我和爱情格斗-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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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好叫驴却又牵过一匹驴来,说:“骡子和马配了,还得再让它和驴配,配完再和驴配,不怀上骡仔儿,配死它!他妈的,这骡子生仔要比生孩子费尽。”
跟前的几个人稀里哗啦笑倒一片。
好叫驴大叔却回过头来,看着那些哄笑的人群,一点儿也没有笑的意思,说:“笑什么笑?没有见过母猪配仔么?”
二爷dui走上去,揣了那颗别样的心思,却非要表情异常温和地说:“当家的,你的牲口该卖几条了,养那么多干么?整天摆来摆去,配来配去,不麻烦么?”
好叫驴意外地看着他,瞪了眼直戳戳说:“卖什么卖!你是买卖人,做惯了经纪人,我卖了这些家什,你好数钱去?我才不上你的当!”
二爷dui替好叫驴卖牲口要图清静的阴谋,就象那炫耀的肥皂泡,在阳光下那么一闪,在二爷的心里只美丽了一霎那,就那么破灭了。他只好摇摇头说:“你这个,真是……”他艰涩地说着,悻悻地退下去了。
好叫驴看着二爷,却又固执地摇头,象可怜二爷似的说:“这个你不懂,什么时候也是自己劳动得的东西要实在,又稳当,什么风雨也抢不走,要不,可要受一些风波了。”
“要是我呀,非把它们卖了不可。”二爷心里打着要卖骡马的小九九,嗫嚅着说。
好叫驴立刻斜了他一眼,反击道:“儿不好要养儿,地不好要种地,养儿和种地就是庄稼人的命根子,种地没有牲口爬犁,活成糗一个了?!”
二爷dui只以为那好叫驴说他,就说:“瞧你那样,你才成糗了!”
好叫驴却不以为然地说:“说糗就是糗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养这些牲畜,自己省力还能帮大家。老人家不是告诫过咱们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么?”
那人正这么你一言我一语说话的当儿,骡马似乎不那么急燥了,又过了一会儿,那头驴和那匹交媾过的骡子又胡乱瞎配在一起。
小头和一群小捣蛋夹在人群中象看西洋镜瞎起哄,一起喊开了加油。
好叫驴却打发他们道:“你们走吧!快走开!加什么油啊?瞎吵乱嚷,把我的驴和骡子都吵得不能交配了,你们这些吃闲饭的!”
蔚槐看小妹蔚环也混在一群小孩子中起哄,就过去拉着她的手说:“环儿,快回家去,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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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环干干脆脆回绝他:“不!不嘛!我要看。”
“有什么好看的?”
“你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小头看,春来看,香香看,我——看定了!”
说着,挣脱了蔚槐的手,跑到较远的地方又看起来。
“活见鬼了!你看这儿,有几个女孩看?”
高梁奶笑眯眯地说:“环儿要看,你就由她去看好了。”
瞧这帮人,好象都是那么个色相,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似的。蔚槐知道高梁奶没规没矩,什么都不甚讲究,听她这样说心里虽然有点嗔怪,但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很多人都比他大,说是说不得,撵也是撵不得,心里还有点不甘,但事到如今,他管不了别人只好自己先管自己了——他只得讪讪地转过身,回院去了。
……
好叫驴常年养着这么几条牲口,配来配去,热情一点也不减,好象对骡马交配永远不厌烦。也难怪,他的敬业从养骡马的那日起就延续到现在,手头伺弄惯了的东西,似乎不养那些牲口他就不知日子怎么过。
多少年了,他总是吆吆喝喝着牲口,高声大气地说着笑着,当然骂人也是那样。
在邻居们所有的记忆里,他留给大家的影响就是牵着骡马走来走去,远比他在大队里的那点职业要熟悉,要深刻。如果你说大队里管纠纷的蔚大通怎么怎么了,大家可能一时还记不起他有这个职业,但如果你说南街的好叫驴养得牲口怎么怎么了,他怎么了,大家就如数家珍,会想起他好多好多的往事。
但是,在外人的眼里,他这个芝麻大的官——或者说比芝麻更小的官是一个不起眼的官,但在他心里却是很郑重。别人不大管的、不愿管的事儿他偏偏还要揽在自己身上,而且什么事都要管到底,可是有时又管得不太好,一句话,他那气吼吼的脾气,影响了他的整个人生评价。
他在处理一些纠纷时,遇到很多不开明的事,当他的处理结果得不到其中的一个冤家满意,他那气吼吼的脾气就会发作……
所以那些烂事那些糗事远不如他牵着骡马出来进去悠闲自在。
管不了别人的事,自己管自己总好管一点,总比管闲事落不是强点。
……
一会儿,等到那头未交配又性急等着而又团团转着的骡子用头磳他的手时,他拍拍它,说:“霸道,你瞎着急什么?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可别作孬种,成烂糗一个,软得干不了好事!”
那头骡子却出奇响亮地大吼一声,孩子们哄地笑了。
刚才,二爷锐气大大受挫后,坐在那儿心里蛮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看好叫驴腾开手闲闲坐在哪儿,笑眯眯歪着脑袋看,就象看一出好看的好戏,或者听一首好听的歌儿,那么专注,于是心怀不甘又说:“当家的,我看你的骡马该卖了,能卖一个好价钱。”
“什么话!”好叫驴警觉起来,警惕地看着二爷dui,追究地问他,“你这个人,真那么讨厌我的骡马?我的牲口也没惹你。”
二爷dui干咳两声,不以为然的口气中带出一丝非分之想,象质问又象表达一种示威,说:“你以为你喜欢哪些骡马,别人都会喜欢?——别白日做梦了!如果不犯法,我说不定立马杀了这些牲畜。”
好叫驴悚然而惊地回过脸,回击说:“如果不犯法,我还想杀人呢!杀!杀!杀!统统杀光——首先,先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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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dui摸摸自己剃得溜光的脑袋,有点尴尬,干咳两声,但也不甘示弱地说:“杀我?你活得不耐烦了?那你啊——那你的死期就真的到了。”
好叫驴诡谲地笑笑,说:“反正,到那时,我可说什么也要拽上你。”
二爷dui象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略看一下就知晓他的心事,说:“我就知道你这头驴不会屈死,要死,也要拽上一个垫背的。”
好叫驴悠悠地吸燃一根烟,笑眯眯地回过那张皱巴巴的脸,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啊,哪里知道穷人的苦,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穷人跟富人,是两重天。二爷啊,你就别再打我牲口的主意了,还是做你贩买猪猪羊羊的生意吧!”
二爷一听,不满了,说:“你养那牲口干什么?整天又吵又臭……”
好叫驴一听,把眼一瞪,把二爷说给他听的话都返了回去,说:“我愿意!我愿意!怎么样?”
三句话不对,两人一时又僵僵的了,一个头朝东,一个头朝西,互不走开,进行着对峙。
象鼎立,象防防,一时无语,众人觉着无趣,便有几个人又慢慢走散了。
现在,热闹的大街上,只剩下那一对冤家,还有那配着的几条骡马。
高梁奶边走边低声对瞌细奶说:“这个好叫驴,也是,整天骡马瞎配,整个一个流氓犯。”
瞌细奶回过头瞧瞧近处的好叫驴,又看看高梁奶,心里顾忌却声音不小地说:“你这个人,爱看不看,人家又没有请你看,你乱发什么意见。”
好叫驴好象听到什么,下意识地看了两妯娌一眼,又看看在一边垂头丧气的二爷,仍然笑眯眯地说:“你们管得宽么?把你们家管了就行了。”
那两人却不大理他,也不回声,相跟着进西院了。
进了西院,瞌细奶却这样说:“这个好叫驴,驴日的,什么都能瞎搞乱配,你刚才这么一说,仔细再想想,可不,他还真象一个流氓犯。”
高梁奶有点嗔怪妯娌言不由衷,一会儿一个调儿,说:“我刚才就说嘛!你啊,还说我!?你这个人,一会儿东风,一会儿西风,瞌细,待一会儿又刮什么风了?”
瞌细奶细声细气说:“看你!我说了一句就不饶我了!”
高梁奶慢慢回过身来,看着即将回屋的瞌细说:“你啊,不常是那样么?”
两个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着,走到各家屋门,散了。
蔚环看了一会儿骡马乱配,兴高采烈地走进院子。
她稚声稚气地唱着风儿轻云儿飘的歌儿,一蹦一跳,看到江惠如从屋里出来,就兴致勃勃地问:“嫂子,你没看骡马驴相配吗?”
江惠如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蔚环却不懂什么其中的乾坤,她象条鱼儿游到江惠如的身边,伸手捉了她的胳膊,依然傻里傻气地说着:“嫂子,你没有见过骡马相配吧?”
江惠如好笑地看着这个稚气十足的小姑,打发她说:“妈叫你呢!你野哪里去了?
她朝她无奈地摇摇头。
她一摇头,蔚环便确认嫂子还是什么都不知晓,她用手比划着,依然傻里傻气地说:“嫂子,那公马和公驴的那个东西可长了,黑不溜秋的,在骡子背上爬一会儿,就进了骡子屁眼儿里。骡子叫,马和驴也叫,团团转着却分不开,好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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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没有人打扰她还要说下去。
范冬花在那屋听了,把脸贴在玻璃窗上看看,眉毛皱成一团,隔着玻璃窗很响地敲一下,说:“你少说,二百五。”
蔚环便噤了声,看着玻璃窗上的母亲,一下噤若寒蝉。
范冬花冷冰冰地教训她:“你个姑娘家,没羞没臊,嚷什么?”
蔚环不服气地说:“我看看嘛!有什么大精小怪。”
范东花就又敲了一下玻璃,隔了玻璃窗骂她:“你这个小赤佬,你这个呆瓜,有什么好看的?连午觉也不睡,却跑出去看隔壁牲口相配,你长大就嫁给配马骡得了,省得我操心!”
蔚环讨了一个没趣,淘气地伸伸舌头,蹑手蹑脚返身进了蔚彩她们那屋。
霎时,屋里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和叫骂声。
蔚霞用手刮着脸皮说:“环儿没羞,环儿没羞,挤在男孩子中间看那马配骡,羞死了!”
蔚环只是好奇,哪里想得那么多,听大姐二姐异口同声说她才知道做了不应该的事儿,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捂着脸爬在床头,说:“不羞!不羞!就不羞!我不就看一下吗?瞌细奶和高梁奶都看了的,她们没羞死,我更不会羞死了!”
蔚彩看她那样有意反击着取笑她:“环儿,你是死定了的,奶奶们的皮都比你厚!”
……
好叫驴配完牲口,站在舒爽的春日中惬意地伸着腰肢,那样子,象做完一件艰巨的大工程而欣慰。
这时,那驴马骡们似乎用劲了自己的体力,全都懒洋洋地闲散着,这儿嗅嗅,哪儿嗅嗅,挑拣着吃着他扔在地上的青草与秸杆,那样子,又懒散又挑剔,好象它的主人并没有给它很好的饲料,而它们现在的胃口,正被热旺旺的东西拱着,永远不知那些粗粗糙糙的秸杆……。
江惠如倒垃圾时,丑妮婶打着呵欠出来了,看好叫驴下午五点多了还那么站在太阳底下悠闲自在,就好奇地问:“当家的,没有出工啊?”
丑妮婶虽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但肤色和身材保养得很好,丰韵犹存,从那淡淡的月牙眉,翻动的双眼皮可以看出她当年的丰彩。她早年丧夫,一人拉扯着三个娃娃,很是可怜。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丈夫已经去逝多年,丑妮婶自然不能免俗,她背后的闲话很多,闲话之一就是说她和村里的某个领导有暖昧关系,那个领导不离婚,她也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归宿。
那个村干部名儿大家都知道,但暖昧关系究竟是真还是假,谁也不太清楚。
但有也有例外,一个人却知道一些底细,那个人就是好叫驴。
好叫驴听丑妮婶问他,慢慢吐了一口烟,任那烟雾从鼻子里头钻出来,和她搭腔说:“今日牲口才配完,让它们休息一天再说。”
“你的那牲口不是要生仔儿了吗?”她问。
好叫驴遗憾地说:“一群烂糗,连一个仔儿都种不上。”
“我们还以为你的骡马仔这几天要生了呢!大家都这么说。”江惠如忍俊不禁的样子。
“你那特牲口老是空吼,吼什么呀?”丑妮也说。
“这几天是空吼着发情了。”
丑妮婶在一旁“哈”地一声笑了,说:“猫发情直着嗓门直叫,你的驴马发情,也是直着嗓门直叫,一个黑夜,一个白天,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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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门外的好叫驴说:“当家的,我们家有菜。”
“什么有菜!说这话骗人!现在什么时节,有没有菜,我还不知道?”
好叫驴说着,也不愿多走这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