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嫌太早-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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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颂芳叹口气,就是他不说,她也要去的。毕竟,都是因为她儿子。
萧暮的情形很不乐观。不管薛教员和战友们怎么劝她,不管向南如何安慰,也不管李玉申在他耳边气急败坏地骂她是懦夫、是遇到困难就逃跑的逃兵,她就是闭着眼,不吃、不喝。
她只一心求死,她不能做任何人的负担。
李玉申气得直揪自己的头发,现如今能打开萧暮心房的估计只有沈康了,可是那个王八蛋却不知道龟缩在哪里不敢露面。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砰”地一声被大力踹开了。一个中年女人火车头般地冲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用仇恨地目光扫射了一周,气势嚣张地问:“哪个是萧暮?!”
李玉申站起来:“你是谁?!找萧暮干什么?!”
任明荣已经把目光对准了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萧暮,她眼角抽搐着盯着萧暮,一步步向她走过去:“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文艺兵?!你把我女儿害成那样子,还在这里装病?想博取沈康的同情是吧?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沈康根本就不想理你了!他在我女儿的病床前不吃不喝地守了三天三夜,刚才我女儿醒了才去休息!他们两个人只等小熙康复了就结婚!”
萧暮的手已经抖了起来,尽管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了下来。这是她从受伤后流的唯一一滴泪。
向南抢过去拦在萧暮床前:“你怎么能这么刺激一个病人?萧暮是怎么受伤的我们还要去找你女儿呢!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任明荣身边的警卫粗暴地拉开向南:“让开!这是XX军区许参谋长的夫人!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李玉申猛地站起来:“参谋长夫人?参谋长千金?你们是人,萧暮就不是人了吗?!是谁把萧暮伤成这样的?!告诉你们不要太猖狂,所有的证据我都已经找到了!是非黑白咱们军事法庭上见!”
任明荣气得抖着手指着他:“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立刻就能让你扒了这身军装滚蛋!”
她回头又仇恨地看着萧暮:“你害得我的小熙流产,你还害得她再也不能有孩子。你害死我的外孙,你还想好好地活着?!”
她突然扑过去,一把掐住萧暮的脖子,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地把萧暮往死里掐。李玉申和向南大惊失色,连忙绕过失措的警卫员,冲上去拉任明荣的手臂。
任明荣紧紧地攥住萧暮的脖子,任凭李玉申和向南怎么拽都拽不开。眼见着萧暮的脸已经憋得发紫,李玉申的眼神一暗,猛地伸手掐住任明荣的脖子。任明荣喘不过来气,双手自然就放开了。
李玉申厌恶地一甩手,把任明荣摔在目瞪口呆的警卫员怀里,指着房门对她说:“滚!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都是一样的疯子!我再看到你来骚扰萧暮,我可不管你是国家主席的夫人,我一样打!”
任明荣咬牙切齿地看着李玉申和萧暮:“你们这些贱人!我不会饶了你们!尤其是你!”她指着不知已经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正定定看着她的萧暮:“你这个贱货!没爹没娘的野丫头!还处心积虑想着攀高枝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就你这样的破鞋,给小熙提鞋都不配!沈康还不是玩了你就把你扔了!谢天谢地你残废了,我看你还怎么去勾引男人!”
她看着萧暮紧紧盯住她的眼神,不屑地“呸”地一口痰吐上萧暮的脸:“我要是你我干脆死了算了!也省得活着让人看笑话!”
这时又一个女人跨进门来,叱道:“明荣!够了!”
她拉过近乎疯狂的任明荣:“明荣,这里是医院!都是部队的人,要注意对老许的影响!”
她拍拍呼哧呼哧喘气的任明荣,转过脸,看向病床上的萧暮。
任明荣吐出的痰液还在顺着萧暮玉石般的脸颊缓缓地往下流。可是那个女孩没有丁点的动容,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她的眼睛宛若最明亮的宝石,把她们的一丝一毫都看得通通透透。
国颂芳走近前去,拿出一张面巾纸,轻轻给她把痰液擦干净。她仔细地看了萧暮一会儿,叹了口气,对萧暮说:“我是沈康的妈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提。”
要求?有什么要求可以换来她灵活的身体?有什么要求可以换回她付出的真心?沈康,沈康他为什么不敢自己来?他怕什么?怕她对他提出什么要求吗?
萧暮的眼珠缓缓地转动了下,慢慢拉开嘴角笑了:“请替我转告沈康和许姯熙:我会活着,我会好好地活着。我祝福他们一辈子幸福地生活。我祝福他们夜夜安眠,永远不会被噩梦所惊醒。”她的眼中放射出炫目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盯着任明荣和国颂芳。
几天没有喝过一滴水,又被任明荣扼住脖子快掐断了气。她的声音嘶哑劈裂,像是金属在一起摩擦蹭刮。她的笑颜宛如天使,从她唇里吐出来的却是仿佛从地域里发出的声音。诡异地让镇静雍容如国颂芳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国颂芳直起腰来,定定地看着萧暮,萧暮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一丝后退和避让。
国颂芳叹了口气,转身对刘秘书安排:“给她最好的治疗。”
她没有看一眼怒视着她们的李玉申和向南,当他们如不存在般地转身带着任明荣等人走了出去。
向南喃喃道:“沈康原来是她的儿子。”她扭头怜惜的看着萧暮,如果沈康是一般人家,或许……可是,他爸爸是XX军区的司令员啊,八大军区之一,军委委员,萧暮爱上了这样人家的子弟,就注定了悲剧的命运。
坐进车里,国颂芳疲惫地揉揉眉心,任明荣气愤地大声道:“大姐,你为什么还要给那个狐狸精治病?!难道你还喜 欢'炫。书。网'上了她吗?!”
国颂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的性格会这么刚烈。国颂芳不怕她哭闹,不怕她狮子大张嘴地提条件、提要求。可是她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想起她那照人肺腑的锐利目光,国颂芳只觉得心里就像是被射进了一根刺,那直直的眼光里头,是淘尽千江水也洗不尽的恨意啊。
这样性格和颜色的女孩子,难怪儿子会喜 欢'炫。书。网'。可是想到萧暮眼睛里那深似海的恨意和倔强,她告诉刘秘书:“联系老沈,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找个最不可抗的理由,把沈康弄到国外去。”
他和她,绝对不能再见面。
自从任明荣来闹过后,萧暮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她不再拒食,也肯积极配合治疗了。向南以前的一个老师孙博士是XX军区总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神经系专家。向南想办法和他联系上以后,把萧暮的病例送给他。他给萧暮检查过后并没有把握能够治疗,但是萧暮的情况却正好是他现正在在研究的课题。
他问萧暮是否愿意做他的实验对象,如果不愿意,也就是这样了,但也不会再有什么意外。而如果做了他的实验对象,不仅要承担多次手术的痛苦,还有可能情况更一步地恶化。而且治愈的希望也是极为微小的。
面对他坦诚地询问,萧暮笑了,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难道就这样躺在床上,大小便都不能控制,就是什么好的结局吗?
她没有一丝犹豫,坚定地回答他:“我愿意。”
就这样,萧暮在无菌室里开始了她被一次又一次的手术所覆盖的日子。她的伤口不能缝合,以便孙博士随时可以用显微镜观察神经生长情况。不停的进行手术、不停地注射麻药,渐渐地萧暮的身体对麻药产生了抗体,一般的正常用量已经完全无法对她产生作用了。
孙博士征求她的意见,一是加大麻醉用量,但产生的后果会很严重,很可能有麻醉成瘾的可能。二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对她实施手术,在疼痛的刺激下,还能更好地观察到断裂神经的反应。
萧暮咬着牙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孙博士深深地看着这个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流过一滴泪的女孩子,对她郑重承诺:“我会尽全力治疗你,直到治愈为止。”
第43章 无耻之—结束
清醒过来的沈康被他妈妈温柔、却是坚定地要求在医院里休养。他的胳膊被包扎好了,衣服也换得干干净净。可他的眼里的那种死寂却是怎样也去除不了。
他忍了几天,实在忍不下去了。他直接地向国颂芳要求:“妈妈,我要去看看萧暮。”
国颂芳的眼神一颤,她伸手给沈康理了理衣服领子,淡淡地问他:“你要跟她说什么?说因为小熙不能生育了,你要补偿她,跟她结婚?还是让萧暮原谅你的不得已,或许还可以让你左拥右抱?”
沈康猛地站起来,眼目尽赤:“不是!我对不起小熙,我可以用我的一辈子去赎罪!可是萧暮……,萧暮有什么错?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她……我要去明明白白地跟她说清楚,我要去给她一个交待!”
他痛苦地仰起头,咽下要流出的热泪:“她要打、要骂、哪怕是要我的命!都是应该的,我欠她的……就要还回来!”
国颂芳看着她执拗的儿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沈康会这么做,也幸好,她做了最坏的准备。
她松开拉着沈康的手:“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去见她一面才安心,那你就去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你去见了她之后,就要老老实实地去美国进修!”
沈康抿紧唇:“我答应你!”
国颂芳看着沈康出了大门,不慌不忙地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她清晰地说:“沈康过去了,按照要求办。”
沈康大步走向宣传队走去,他满心的心事,完全没有注意到偶尔经过的路人看着他的怪异的眼神。
他刚走到往宣传队拐弯的路口时,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是萧暮同屋的郑好。
沈康急忙问她:“萧暮呢?萧暮在哪里?”
郑好支吾了一下:“萧暮出去买东西了,她就要去上军艺了。最近都在准备这事儿。”
沈康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她的比赛拿奖了?”
郑好点头:“是啊,她拿了一等奖呢!队里给她报了二等功,还保送她上军校了。”
沈康问她:“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郑好摇摇头:“她说是今天不回来了。她跟薛教员在一起,薛教员还要带着她去拜访一下她以后的老师,晚上就不回队里了。”
沈康愣住了,他是明天上午的飞机,难道这一面就见不到了吗?
郑好看着他:“你有什么事等萧暮回来再找她就是了。”
沈康苦笑:“我明天就要交流到美国的国防大学进修两年,今天见不到她……”
郑好给他出主意:“你可以给她写信啊,你又不是不回来了。”
沈康无奈地点点头,对郑好说:“只好这样了。你帮我转告她:我会写信给她,让她等着我的信。我到了美国就会给她来信的。”
他写了一个电话号码交给郑好:“请你交给她,这是我妈妈的电话,如果有急事,可以让她找我妈妈联系我。”
郑好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诉她的!”
看着沈康渐渐走远,郑好缓缓地把手里的纸条撕成碎片。她悲悯地看着沈康的背影,他还这么相信他妈妈呢。他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妈妈的掌握之中了。
郑好苦涩地摸摸口袋里的那张《保送军校推荐表》,喃喃道:“萧暮,别怪我出卖了你,你反正也用不着了。小刘转上了志愿兵,我要是上不了军校,我们俩的事就黄了。你是城市兵,退了伍还可以找工作。而我,如果今年上不了军校,就只能回农村了。我可不想回乡下,靠走乡串户给人家办丧事吹响来挣钱吃饭。”
就这样,沈康失去了最后一次见到萧暮的机会。
半年后,许哲年听着萧暮治疗情况的详细汇报,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起身在书房里踱步。不过一会儿,他就有了决定。
他按铃叫来他的秘书祝大校,密密地吩咐了一会儿。
祝大校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没有……”
许哲年摆摆手:“当初是国大嫂怕这件事传出去影响不好,才安抚她的。本来以为再怎么治也不会有效果的,就让她折腾去吧。也省的她的怨气太重,做出什么对小熙不利的事来。”
他眯起眼:“没想到,那个老孙倒是当真捣鼓出了成绩,竟然把她的神经给接上了。你想想,依着她对小熙的恨劲儿,要是她恢复了,凭她的姿色,和跳舞的便利,万一勾上了哪个大首长,岂不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你要记住:什么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做好最周全的准备。”
他看一眼祝大校:“你去运作吧。她毕竟能坐起来了,比瘫在床上不能动已经好得太多,她也该知足了。”
王队长愤怒地推开宣传处李处长的门,一把把手里的《退伍申请表》摔在他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