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岑西舅-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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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岚心头一颤,满腔的怒火齐齐窜上心头。
“如果我用死来威胁你放弃岑欢,你是选她还是选我?”
皱眉望着气得面容微微有些扭曲的母亲,藿莛东忽地问她,“您其实不是讨厌岑欢,是讨厌我。您是我母亲,我才三番两次容忍您那样对她。您只会说谁不配我谁又适合我,却从来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过,什么才是我需要的?”
转身揉着额角,他补充一句,“别用死来威胁,如果您死了,我不会马上为您操办后事,而是立即和岑欢举行婚礼,风风光光娶她进藿家。”
这么刻薄恶毒的话,柳如岚气得浑身发颤,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藿莛东没再看她,大步离开。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偌大房子仿佛一座无人居住的鬼屋,沉寂得可怕。
柳如岚瘫在沙发上,胸口仍蓄满怒气。
竟然连死都不能让他放弃岑欢,还反过来将她一军,让她连寻死都不甘心。
而她怎么会遂了他的愿,倘若她真死了,那才是真正便宜了岑欢,因为以后再也没人会反对他们的婚事。
他为什么就想不通她是为他好?是岑欢的表相蒙蔽了他的眼睛,他才会以为岑欢有多好。
现在一个个都离开了,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茫然望着光线昏暗的某一处,双手却不自觉揪紧沙发套,恨意一点点从那双渐渐回神的眼睛里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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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莛东从祖宅出来,上了车,却没急着离开。
母亲竟然拿死来威胁他,他难以理解母亲居然会讨厌岑欢到这种地步。
一个人若固执起来,简直不可理喻。
而他如果不那样回答,估计她真会做傻事来逼他。
摸出一盒烟点燃一根,打开车窗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夜色,却一直没忍着去看家的方向。
连着抽了两三根烟,他才发动车子离开。
岑欢已经做好饭菜,藿莛东回到家时她已经喂女儿吃完饭,又给她洗了澡在穿衣服。
见他脸色沉重,岑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笨妈咪,衣服穿反了。”小丫头垮着脸望着自己穿反的衣服控诉。
岑欢歉意一笑,给女儿换过来。
“橙橙,你自己玩,妈咪和爹地去吃饭。”抱了一大堆玩具放到床上哄着女儿,两人离开。
“公司出问题了?”岑欢一坐下就问。
藿莛东摇头,安静吃饭。
“你抽了很多烟?”她闻到他身上传来的烟味比平时浓一些。“你这么心烦,既然不是公司出问题,那就一定是我的事了。”
岑欢盯着他,“你刚才不是回公司,而是回家去找她了?”
藿莛东夹了一块菠萝古老肉放到她碗里,“现在我和你一样了,除非她接纳你,否则我也不会再回那个家。”
虽然知道他在她和柳如岚之间绝对会选她,可他真这么做了,岑欢仍难掩心头的感动和喜悦。
可他心里却一定很难受吧?
放下碗,她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满脸的歉疚。
“什么都别说,吃饭。”藿莛东覆上她的手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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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藿莛东去公司后,岑欢带着女儿出门去采购一家三口的旅游必备品。
在路旁等车时和女儿玩黑白配打发时间,小丫头忽然戳她的脸,指着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小声说:“妈咪,那边有个戴帽子的叔叔一直看我们。”
“戴帽子的叔叔?”岑欢困惑的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一对夫妻,而并没有什么戴帽子的男人。
“他坐车走了。”小丫头又说。
岑欢收回视线,心想应该是和他们一样等车的人,也没多想,等到车后直奔附近的一家大型百货商场。
按着列好的清单一一采购,小丫头坐在购物车上两手各拿着一包瑞士糖,在拐过一个货架时岑欢见女儿偏着头望着她身后,好奇回头,却只瞥到一抹迅速消失的背影。“橙橙,你看什么呢?”。
“那个戴帽子的叔叔。”
又是戴帽子的叔叔?岑欢蹙眉,提高警惕,没继续买东西,推着购物车往收银台走。
从商场出来,她抱着女儿拎着一大包东西,左顾又盼看有没有女儿说的那个戴帽子的男人跟踪他们。直到安全回到公寓,她悬高的心才放下来,心想或许是她多疑了。
门铃响起时,她的心又是一跳,走去门口从猫眼上望了眼门外站着人,却并不是戴着帽子的男人,而是段蘅?
他来这里做什么?
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门铃又响起。
忖了忖,还是开了门。
“外小姐,我还以为你们不在家。”
“什么事,段总管?”
段蘅面有难色,“……不是我找你。”
岑欢微楞,然后看到段蘅退到一侧,而一道人影走出来。
“是我找你。”柳如岚开口。
岑欢实在不想和她说话,理都没理打算关门,柳如岚及时伸手拦住。
“我今天来不是要和你吵,是像你说的那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
“我还要收拾行李,没时间,您请回。”岑欢冷漠回她。
“收拾行李?”柳如岚脸色一变,“你要带孩子去伦敦?”
没等岑欢开口,她又说,“你别带孩子去伦敦,我今天来就是认错的,有话我们好好谈,今天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你的要求我能做到的也绝对不会拒绝。”
柳如岚的转变在岑欢看来无疑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又或者是受了刺激大脑紊乱了?不然昨天还恶声恶气赶她走,恨不能要她死,怎么今天大变样?
“外小姐,夫人一路都很自责,说她不该那样对你,你们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吧?这样杵在门口也说不清楚。”段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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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心狠(3000)
客厅里,岑欢抱着女儿站在离柳如岚较远的地方,一脸防备。
她并不信柳如岚一夜之间会突然醒悟自己的所做所为有多过分,有一种人的偏执根深蒂固,讨厌谁就会一直讨厌,很难改观对对方的看法,柳如岚就是这种人,她从来就没喜欢过她,没理由突然就醒悟了。
柳如岚从她戒备的眼神里看出她对自己的防范,却并没生气,指了指一边的空位,“孩子挺沉的,抱着手酸,坐吧。”
岑欢不动,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冷冷的,“您要说什么就说吧,我还要收拾行李。”
柳如岚叹口气,“欢欢,我知道自己对你很过分,可那全是因为我误会了你和那个梁医生关系不清不白,你应该能体谅一个做母亲的维护自己孩子的心情,我只是不想莛东受委屈。砍”
“维护自己的孩子也不用着污蔑别人,谁没有父母?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岑欢对她的解释嗤之以鼻,“如果您纯粹只是误会我和梁宥西的关系,我也一再解释过了,可您始终认定我和他有奸情。”
“我知道是我太钻牛角尖了,所以才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糕。”柳如岚蹙眉,“可你也不能全盘否认我的好,当向朵怡找到我给我看你和莛东在一起的照片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删除那些照片,就是怕向朵怡利用那些照片闹事伤害你。”
“我不否认当初很感激您这样做。”岑欢大方承认,“但是,您这样做真的是因为担心我受伤害?我和小舅的事关系到整个藿家的名誉,您是为了维护藿家的名誉才那样做。玩”
柳如岚一窒,脸上微微浮现一丝愠色,却很快敛去。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今天是特意过来向你道歉,希望不要带孩子回伦敦。”
“说来说去,你是为了这个而来?”岑欢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怪柳如岚转变这么大,又那么担心她带着女儿回伦敦,敢情今天把姿态放这么低,只是为了把女儿骗回去,然后再想办法赶她走?
是她太天真还是她把她看得很天真,真以为她会信她说的这些?
“外小姐,夫人疼小小姐,那是没得说。尤其是老爷走后,唯一能让夫人开心一笑的就只有小小姐了,你如果真把小小姐带走,夫人以后的日子就真的是度日如年了。”
段蘅帮忙劝说,实在是不想两人再继续吵下去让少爷为难。
“家和万事兴,你和夫人如果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最开心的人我想应该就是少爷了,希望外小姐站在少爷的立场为他考虑。”
岑欢不语,只是坚定的不论柳如岚怎么说,她都不答应让她带女儿回藿家。
时间一点点过去,过了中饭时间,柳如岚还没离开,小丫头喊饿,岑欢拿了包零食给她吃。
小丫头有午睡的习惯,一到时间就犯困。
岑欢抱女儿回房安置好,然后继续和柳如岚耗着。
“欢欢,你昨天说只要我求你,你就回去是不是?”
柳如岚忽然问。
岑欢睨她一眼,“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您以后不用看到我心烦,我也不用每天心里发堵。”
“别说这样的气话了,老爷说过孩子是藿家的血脉,她总要回藿家的。”
柳如岚说着站起身,“如果真的要我求你你才肯带着孩子回去,那我只能照做了。”
岑欢还没弄懂这句话的意思,就见柳如岚矮下身一副要给她下跪的姿势,只是膝盖还没着地,就被段蘅扶住了。
“外小姐,夫人都要跪着求你了,看在夫人这么诚心的份上,你就答应了吧。”段蘅真是有些急了。
他认识的岑欢心可没这么硬,这次是怎么了,为什么夫人这样求她,她都不心软?
岑欢没想到一贯高傲的柳如岚居然会给自己下跪,说不心软是假的,可她很清楚的知道柳如岚是个非常精明的女人,也许下跪只是她要她心软,从而带走女儿的一个手段。
“段蘅,你别扶我,她要我求,我就求,只要她答应带着孩子回藿家,我给她下跪也没什么。”柳如岚说着去拨段总管的手。
“外小姐?”段蘅加重了语气,“你别要夫人给你跪,我给你跪吧,我骨头硬,跪多久都没关系。”
岑欢皱眉,听段蘅的语气像是她特意要柳如岚给她跪似的。
正想说什么,柳如岚忽地吸口冷气,脸色转白。
“夫人,您怎么了?”段蘅紧张问,欲扶她坐到沙发,柳如岚却按住胸腹的位置秀眉紧蹙。
“您有胃病?”岑欢问了一句,目光扫过柳如岚的脸色和唇色,没等她回答又对段蘅说,“快送她去医院。”
段蘅听她语气那么急,没敢迟疑,抱起柳如岚就往外走。
岑欢拿了钥匙,去给段蘅开门,又陪同下楼给他开了后座车门把柳如岚放到座位上平躺。
等段蘅开车离开,她才返回楼上。
在客厅坐了几分钟,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电话给藿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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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藿先生,您母亲患的是急性胃溃疡,幸好及时入院治疗,目前病情已经控制。她这类胃病即使愈后仍需细心调理,否则随时有可能复发……”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回到母亲病房,脱臼复位后没有大碍的福嫂在接到段蘅电话后已经赶来医院服伺。
“二少爷,您回去劝劝外小姐吧,夫人今天去给外小姐道歉,说了很多,可外小姐就是不肯原谅夫人。最后都给她下跪了,她也没有心软的意思。”
段蘅压低声边说边摇头,语气里似乎有些责怪岑欢心狠的意思。
藿莛东望了眼病床上昏睡的母亲,俊容平静得窥不出一丝情绪。
虽然是三十多年的母子,可比起对母亲的了解,他更了解岑欢。
若不是被伤得太狠,她不会这么坚决,对母亲的道歉毫不动摇,而岑欢也是不傻子,在那样被伤害过后怎么可能还会轻易相信对方。
夜色降临,柳如岚醒来时,房里只剩藿莛东一个人。他望着母亲苍白的脸色,神色依旧平静。
“妈,您累不累?”
柳如岚微楞,不太明白他突然这么问的意思。
“您跑去找岑欢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别玩心机,干脆一点说清楚您到底想怎么样?”藿莛东问她,黑眸流露一丝不耐和厌烦。
醒来面对的不是儿子关怀的话语,而是满口质疑,柳如岚气得想抓狂。
“你不信我是去给她认错的?”
“您自己信吗?”藿莛东反问她。
“有段蘅做证,我今天没说半句为难她的话,而是一直在求她带着孩子回藿家。”
“所以我才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