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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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摇摇头,“你心里有数就行。”
说罢拍拍他的肩,别了他,跟别人拉了近乎,一道进殿。
顾晏生远远吊在后面,很快也进了殿,吹了灯笼搁在门口,回来的时候再拿。
他是掐着点来的,刚进来没多久,便见皇上走来,径自坐在龙椅上,众人跪拜,完了例行公事一样,谈了谈最近遇到的棘手事,还是老几样。
要不要派人打仗,直接将京城夷为平地?亦或者派萧将军支援洛阳,免得京城打洛阳的主意。
也有明察秋毫的,说最近通往京城的山上总是出现马车轮子的痕迹,压的极深,说明运着重物,是时候加快人手巡逻,说不定能逮着大鱼,说着说着话题不知何时变成了谢府抄家一案上。
这事顾晏生主办,已经将抄来的东西尽数归于国库,名单皇上亲自看过,没什么问题,除了抄家前蹊跷的仇杀。
基于对顾晏生的信任,这事本来叫他压了下来,不过有些人不服,旧事重提。
“昨日我在街上遇到一个女子,碰巧就是谢家的十七姨太,谢家主被杀时她就在旁边,巧的很,凶手虽没露脸,不过与太子年龄相仿,而且带的人各个功夫高强,不像民间组织,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卓亲王分析起来有理有据,“太子第二天抄家谢府,第一天谢府就遭人仇杀,还恰巧摸到了密室,打开了密室大锁,将里头的财物尽数取走,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是蓄谋已久。”
众人目光登时落在顾晏生身上,就连皇上也蹙起了眉。
顾晏生丝毫不慌,“卓亲王可知道如今京城是谁在当家做主?”
不等卓亲王回答,顾晏生继续,“是康泰王,卓亲王原来与康泰王走的最近,康泰王造反,大军轻而易举攻入京城,宛如神助,要说这里面没有内应,怕是鬼都不行,那这个内应是你吗卓亲王?”
“你胡说,本王若真的帮了康泰王,如今还会站在这里?”卓亲王反驳。
“谁知道是不是内应,窥听朝廷大事,偷偷传给康泰王。”顾晏生冷眼看他。
“无稽之谈,康泰王胆大包天,本王与他早已断了联系,没有证据,莫要污蔑本王。”
“卓亲王也知道没有证据是污蔑?”顾晏生冷笑,“我污蔑卓亲王是污蔑,那卓亲王呢?”
卓亲王脸上涨红,“一码归一码,如今说的是你的事,莫要扯到我身上,我问你,那日你在哪?”
“在房中看书。”
“可有人瞧见?”
“没有。”
“没有还狡辩?”
顾晏生嘴角勾起,“我只说没人瞧见我,并未说过我没瞧见别人。”
天降喜事()
“那日我在楼上看书;楼下的诸般景象尽收眼底。”顾晏生慢慢道;“三更时天上下起了小雨;楼下三房的人出来收衣裳;四更时楼下七房的人出来练功;五更才收拾收拾回房;没多久又提着剑出来;那天是武夫子第一课,所有学生皆带剑训练,五更一刻已有数十人起床;五更二刻夫子讲学,我并未缺席,请问我是如何飞天遁地;出现在长安西街谢府;将谢家主杀害的?”
卓亲王先是顿住,后又质问;“谁知道是不是别人告诉你的;你身为太子;身边有那么多人伺候;随便找一个守着;将看到的东西告诉你便是。”
“那卓亲王呢?卓亲王与康泰王关系那么好,万一他给你些好处;叫你将朝廷大事告诉他,又当如何?”
“你”
“好了!”他俩在堂上大吵;底下的人小吵;闹得朝廷跟菜市场似的,“此事揭过,不许再提。”
“父皇英明。”顾晏生左手合拢,盖在右手上,矮下身子行了一礼。
卓亲王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行了一礼,“既然皇兄心中自有定夺,臣弟服从便是。”
这话说明他心里还是不服,不过皇上都发话了,他再说就是不给皇上面子,只能作罢,将此事揭过。
后来又谈了些事,今日早朝才算结束。
退朝时众人三三两两往会走,卓亲王瞧见他便冷哼一声,从他身边过去,衣袖还挥了他一下。
顾晏生毫不在意,只笑了笑,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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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不顾皇家威严,竟在朝廷上大呼小叫,丢人。”长安宫内,皇上提起这事还有些余气,但他没表现出来,只当是好玩的事,说给皇后听,想逗皇后开心。
说来也怪,原来这活都是皇后做的,皇后寻着法子逗他开心,那时他不屑一顾,如今反着来,变成了他讨好皇后,皇后不屑一顾。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啊。
“皇上说这个做甚?”皇后眨了眨眼,无辜看他,“后宫不得干政,皇上与臣妾说起朝廷的事,也算犯规。”
“朕就是规矩,我说犯规,才算犯规。”何蓉两句话,弄的皇上又不开心起来,“皇后今天心情不好?”
何蓉摇头,“没有。”
“还说没有?你那表情”
“皇上。”何蓉突然打断他,“你听,外面好像有声音。”
是一种空灵的铃铛声,和婉转清脆的女音,唱着好听的歌。
皇上经皇后提醒,起身出去看了看,门外的院子里有宫女身着粉红女装,甩着宽大的衣袖跳舞,赤着脚,手脚各绑了一串铃铛,每一次挥臂,抬脚,那铃铛都会响起细碎的声音,好听至极。
那宫女舞功底子不错,跳的宛如仙女似的,不仅皇后吃了一惊,就连皇上也吃了一惊。
待一曲终了,那宫女似乎才瞧见似的,连忙跪于俩人身前,“参见皇上,参见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皇后笑着问她,“刚刚唱的是什么歌?”
“回娘娘,奴婢跳的是越女歌。”
“谁吩咐你在这里跳舞?”这话是顾筝问的,心里有些厌烦,后宫女子为了勾起他的兴趣花样百出。
“回皇上,娘娘最近心情不好,奴婢是自作主张,跳来想逗皇后开心,已准备了有好几日,今日才鼓起勇气。”
言下之意并非为了讨好他,是为了讨好皇后,而且早有预谋,不小心他今日过来而已。
“是吗?”皇上抱着怀疑的态度。
皇后倒是挺开心,给他介绍,“这是我宫里的侍女,多才多艺,只当宫女可惜了。”
做宫女可惜了,做什么不可惜?
皇后眼睛看着他,那里头的含义十分明显。
皇上就像看不见似的,差人重重有赏,其它倒是没说也没做。
皇后不愿意,他也没强逼着,只说留下来说说话,又遇到皇后的连番毒刺,气的一肚子火回来,一次两次倒也罢了,第三次向他推荐那个宫女,三句话不离那个宫女,他终于如了她的意,将人叫去养心殿伺候。
那晚那个宫女哭的很伤心,也哭的他心烦,还没来得及做便又将人送了回去,随便封了个贵人,入住长安宫,跟皇后一起住。
顾筝能看的出来,那宫女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这后宫的女人,果然没几个是真心爱他的,即便有,也是曾经,这些年他心思全在朝廷上,如今朝廷的事解决,才发现后宫成了问题,连曾经最爱他的皇后,如今也因种种原因,心如死灰,任他如何渲染,也激不起她半点兴趣。
当真是晚了。
皇上属于心血来潮的那种人,几次碰壁,他来的也少了,倒是方便了皇后,又瞒了一段时间。
她的肚子月份越来越大,六个多月,终于瞒不住,即便冬天穿的再厚,还是有些肚子,也不准备再瞒,告诉了何钰,何钰已经差人准备。
深冬时期,民间渐渐传出传闻,说是天上紫气东来,寓意吉祥如意,国泰民安,近日也比较蹊跷,频繁有和尚道士过来,说是皇宫有喜事,问喜事从何而来,都道天机不可泄露。
一次两次没人注意,好几次之后,这事被皇上知晓,特意上山拜佛,问方丈喜从何来?
方丈如实道来,说是宫内不久会添一名新生命,很有可能是女孩,天上星斗微有移动,紫微星旁边的天机星亮了。
天机星与别的星不一样,主辅助,最是温顺,所以方丈猜是女孩,总之这颗星会助紫微星大帝之位越发稳固。
紫微星便是皇上,皇上身边的天机星亮了,便说明与皇上有关,所以那星星就是方丈口中的新生命,会生在皇宫,对皇上有诸般好处。
也不知是不是说的多了,还是真的天降喜事,晚上皇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将京城收服,又成了这片土地唯一的霸主。
隔天宫内果然传来好消息,皇后有孕,已然六个多月,再过四月便会生下小生命。
秋后算账()
皇后怀孕;还瞒了六个多月;有人忧;有人愁;有人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皇后说了;并不知道自己怀孕;只道是上一胎生下死胎后情绪低落;心灰意冷,便死命的吃,死命的吃;在肚子还没恢复如初便又撑大,只以为自己胖了。
因为刚生下死胎,再加上身体虚弱;好几个月不来葵水;问过太医,太医说是正常的;细细调养便是;谁能想到竟是怀孕。
最近也是看肚子越来越大;有些不正常才请太医过来看看;根本没往怀孕那方面想;原先太医便叮嘱过她,说是三年之内很难再孕;连太医自己都没想到,出了这么个奇迹。
有人问;为什么前段时间皇后摔倒;太医没验出来?
皇后便找借口,道她那时刚生下死胎没多久,身体虚弱,查不出来。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不过她非要这么说,既是皇后,又怀了孕,争不过。
人家只一句,难道你不欢迎新生命?便将其堵死,当然不能说不欢迎,这可是皇上的子嗣。
皇上也像中了邪风似的,竟偏袒着皇后。
他原来最讨厌的便是皇后,上回怀孕,直接从她手里拿走了凤印,后宫一应事物交给周贵妃管。
大权都被拿走了,相当于打皇后的脸,连皇上都如此待她,更何况其她人,后宫更是女人多,怨气也多的地方,能踩几脚便踩几脚,如今还想像以前似的踩上两脚,直接被皇上以以下犯上的罪名降了一级。
贵嫔成为嫔,妃成为贵嫔,一个都没例外,柳贵妃都险些中招,好在她看情况不对,及时改口,否则今个也会被当成鸡宰了儆猴。
许是真的除了朝廷两大权臣,如今他一家独大,说的话最有份量,也是真的开始用心培养子嗣,在这方面着重加强关注,叫跟顾晏生同龄的,年长的,每日五更过来旁听朝廷论事,坐不住的罚,罚到坐的住为止。
并非谁都对朝廷枯燥乏味的论事感兴趣,看一群老头子吵架,无异于夫子念经,也就顾晏生异于常人,竟听的津津有味,偶尔插上一嘴。
他刚开始时不太懂,也不了解,便耐心的听着,后来渐渐上手,提出意见和建议,刚开始众臣不屑,后来发现太子并非草包,是有真材实料的,提出来的都是关键,于是对他也尊重了些,不再像以前似的,不理不问,遇到顾晏生执法,故意不配合,拖顾晏生的时间。
如今是真的将他当成大人,有些言听必从,以他为尊。
这些待遇都是新入朝旁听的皇子们没有的,一时间妒忌,羡慕,怨念的目光纷纷盯着顾晏生。
顾晏生还跟以前似的,全当没看见。
他这人最有耐心,要是屏蔽谁,可以一连屏蔽许多天,何钰深有体会,他又跟顾晏生冷战了。
姐姐怀孕,这么大的事没有告诉他,他自然生气,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如果皇后生了,生下来是个女孩倒也罢了,如果是男孩,俩人的亲密关系必然闹僵。
男孩便相当于有继承权利,还是嫡出,身份尊贵,即便是与太子也是能一较高低的。
顾晏生是太子,与外甥便是竞争对手,何钰站谁?
肯定是姐姐了,这个无须质疑,可他和顾晏生又是好朋友,还答应了顾晏生,将来他为皇,他当白纸扇,一个男孩便能毁了这一切,是他俩之间的沟壑。
所以说顾晏生这个气生的理所当然,何钰自知理亏,都不好找他。
他生气,何钰也生气,倒不是跟顾晏生,是跟元宝,冷落了元宝小半个月,元宝终于过来负荆请罪。
原来还抱着希望,少爷没有得到名单,不知道他的身份,可少爷这段时间对他几乎无视,在书苑时如此,寝室时也是如此,他要过来打扫房间,少爷不让,衣裳也不叫他洗,还将他挪去了另一边住,位置从相邻,变成了八百里远。
如此元宝便懂了,少爷什么都知道,他思前想去,决定主动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