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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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被害妄想症吧,总觉得顾晏生想害他;所以提前一步铲除,顾晏生如果住在行宫;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出错的几率确实会很大。
“唉。”何钰深深叹口气,“都是苦命的人啊。”
顾晏生疑惑问他,“何兄苦什么?”
“我还不苦?”何钰指了指自己,“我怎么说都是臣,那人想杀我就是一句话的事,只是现在没引起他注意而已。”
何钰想起了另一件事,“我爹娘和姐姐们还没有下落,不得到他们的消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虽然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连出去打探一下消息都做不到,也没有那个能量。
没有他爹在,他就是个光杆司令,没人会听他的,也没人愿意受他差遣。
除非他能给别人带去利益。
何钰很好奇,对于那些没有归位的人,皇上会怎么处理他们的儿子?
赶出书苑,还是继续留着?
赶出书苑会被说卸磨杀驴,不近人情,留在书苑又会被人欺负,你没了爹,便等于没了靠山,很多人会觉得,还有什么资格跟他们一起读书,一起进学?
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总有品阶低的官员儿子被欺负的原因,关键被欺负了也只能忍着,说不得,也反抗不得。
如果他爹没回来,何钰也会变成被欺负的那个,他怎么会不担心?
只要他爹倒了,他姐姐很快便会不受宠,继而影响到他,学苑就是个小社会,里头的人比大人还势利。
何钰有些发愁,再加上大姨妈的折腾,这才第一个月,往后该掩饰的地方还有很多,几乎每月都有。
叹气。
做女子真苦。
“何兄最近心绪不宁,便是因为这些吧。”
何钰最近反常的厉害,性子也不怎么活跃,能低调便低调,明月来找他找了好几次,每次他都不在,质问到顾晏生这里,以为顾晏生把他藏了起来。
何钰不在,明月便会变得异常强势,丝毫没有小女儿作态,中气十足的过来,叫他把何钰还给她。
明月喜欢他,时常关注他的行踪,连她都找不到他,更何况其他人。
事实上顾晏生这两日也鲜少瞧见何钰,好不容易一起巡逻,何钰便找借口,说是没粮了,出去寻粮,要不然就是被子不够用,下山买一床云云,总之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如今同在一片屋檐下,何钰不回来也要回来,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借口?
为什么总是无故消失?
许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亦或者真的就是担心爹娘,何钰又是外表开朗,心里藏事的人,藏不住,说不定便躲在某个地方偷偷掉眼泪,也有可能身体出了毛病,不想让他知道。
什么可能都有,反常即为妖。
他不想说,顾晏生也不逼他,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天色还早,不如出去逛逛,换换心情也好。”顾晏生有意开导他。
“不用了,有点累,先睡一觉再说。”何钰无心闲逛。
这边的屋子比那边大,但是放了两个床位,一边一个,为了顾及隐私,拉了床帘,与原来在皇家书苑也差不多,最多换了个小一点的地方而已,他与顾晏生还是对面住。
顾晏生是个尊重人的人,与他住总比跟其他人一起住好。
何钰安慰了自己一番,脱下外衣,稍稍整理了一下床和枕头,发现都是新的,这才安心躺上去,和衣而眠。
顾晏生没有打扰他,自己出去逛了逛,他有踩点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习惯四处走走。
待一圈逛完,回来何钰还在睡,床帘拉着,里头没有动静。
午饭时有人过来喊他俩吃饭,第一遍顾晏生应了,那人又去喊何钰,叫了好几声‘何公子’,都没人应。
顾晏生挥退他,“我来吧。”
他知道何钰有时候睡觉很死,怎么叫都叫不醒,有时候又很敏感,旁人稍稍动一下,他便会醒,今日该是累了,才会睡这么香。
在马车上缩了这么长时间,别说是何钰,他自己都有些吃不消。
顾晏生走过去,轻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突然毫无预兆,蓦地将帘子甩去一边。
里头空空如也,何钰没在。
这个时候何钰不在睡觉,会去哪?
前秋长安春,今春长安秋。
节物自荣悴,我有乐与忧。
上回来长安还是春天,这回来便成了秋天,何钰并没有闲着,偷偷趁着众人忙活午饭的时间翻过墙头跑了出来。
正赶上换岗加饭点,又刚到长安,如何巡逻未定,要知道圣德书苑可不止只有他们,还有一些原来在这读书的人,总不能将他们赶走吧?
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地方,把他们赶走,叫他们去哪?
有些是走读生,平常要进进出出回家吃饭,这么多学生,看大门的也认不全。
何钰从这边的院子翻到那边,给了些钱,买了一套学苑里的衣裳,光明正大出去。
学苑为了区分他们,保护好皇子和世子们,将人分开安排在两个院子,这边人少,那边刚刚何钰看过,多的挤不下,人多自然有可趁的机会,他出去了都没人知道。
身上这套学生装每人有四套,供换洗和出现意外了穿,那学生收了银子,上赶着要卖给他两套,何钰没要,就要了一套。
主要还是那边的学生普遍比他们年纪大,个头也高,何钰穿着他们的衣裳大,下摆拖地。
袖子扁起来,腰带系紧一些,再往上拉了拉便是,也不拖沓。
他上了街,沿途去找何家的铺子,找不到何家的铺子,找到孟建中的铺子也行。
一路走来,做什么生意的都有,肚子饿了便买些吃食,竟也没有过份着急,主要这事着急也没用。
着急就能找到父亲的铺子了?着急就能联络到孟建中了?
他将长安最有名的一条街全都走完,也没瞧见何家和孟家的铺子标志,标志就像家族徽章似的,何钰的帕子上便有,是一只老鹰。
通常会刻在招牌的下方,很小,主要叫自己人认的,旁人关不关注无所谓。
狡兔三窟,他爹这么聪明,不可能将所有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这边一定也有生意。
何钰不死心,又到处找了找。
他们入住长安,这么大的动静,整个长安怕是都沸腾了,私底下全是关于他们的话题,没道理何家的人不知道。
既然知道,便该知道他会去找他们,按照他们的思维,通常会在什么地方等他?
何家的生意如何何钰不了解,只知道杂七杂八都做,因为那些铺子本来不是他爹的,是别人送来的,他爹挑些有利润的收下。
本来便是奸臣,做的干净些,收些礼物又如何?
其实这也是受贿,搁在现代要掉官职的,但是他爹只是个伪奸臣,帮的人都是本来就有隐情的,譬如孟建中那个案子。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将前任内阁学士的女儿名姝送到他楼里,孟同莆也不会受牵连,弄了个摄政王余党的罪名,险些掉了脑袋。
因为其中有隐情,也有利可图,丞相才会出手,否则即便孟建中真的包揽了整个京城八成的青楼,他爹也不会考虑。
树大招风,孟建中生意做的这么大,就是给他找麻烦。
何钰仔细想了想,找不到他们,便让他们主动来找他。
这个倒是简单,闹大一件事便是。
何钰选择了一个消息最容易流通的地方,青楼,说不定还能找到孟建中,这种地方他门清,京城楼里的姑娘那么多,失守后这些姑娘也四处逃窜,没有一长之技,只能卖身子,说不好便逃进了长安的青楼。
去哪个青楼没有选,只问了问旁人,哪个青楼最大,姑娘最多,都说是怡华苑,他才挪步去怡华苑。
十几岁的少年去青楼,倒是个十分罕见的情况,尤其穿着打扮不凡,出手也大方,一来便要点红牌。
何钰身上有些银子,全掏完了妈妈桑才带他去找红牌,青楼都是晚上营业的,白天鲜少接客,妈妈桑一个劲的说他幸运,婉莲还醒着。
婉莲,婉莲,这两个字格外熟悉,总觉得在哪听过?
另有隐情()
既然婉莲身在青楼;关于她的事也该是与青楼有关的。
与青楼有关;便与孟建中有关;何钰仔细想了想;大半年前;孟建中赶在他进学前开张;叫他过来捧场;曾经给他安排了一个姑娘,似乎就叫婉莲。
如果真是她,那这店说不定便是孟建中的分店;只要找到了孟建中,他爹也该是不远了。
何钰随着老鸨上楼,白天不营业;楼里空空如也;老鸨带他去了三楼,最边上的那间;半敞开式;向阳;隔着一层门都能感觉到里头的明艳。
那门打开;老鸨朝他眨眨眼;“奴家就不打扰了,公子与婉莲好好聊。”
何钰目送她离开;挑挑眉,单脚跨进屋里。
屋子是女孩子住的;一股子胭脂水粉味;罗曼轻纱纷飞,边角挂着风铃,风儿一吹,叮叮当当的响。
正屋中间放了一面屏风,屏风后有一女子,依稀能瞧见端坐于梳妆台前,细细描眉。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那声音幽幽,带着叹息,似有万般无奈似的。
早便听闻青楼女子喜欢多愁善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玉阶怨可不适合十几岁的小姑娘。”何钰坐在屏风前,隔着一层屏风,互不打扰。
“你该多读读登鹳雀楼春江晚景春居咏梅。”
倒不是有意打击,玉阶怨写的是宫中怨妇,婉莲才多大点,该读些积极向上的东西。
屏风后有人‘噗’的一声笑出来,“我若不抛砖,怎能引得汉白玉?”
何钰摇摇头,“这可不是引玉,差点将我没有文化的事实暴露出来。”
若非赶了巧,正好听过这首诗,今日还真要出丑。
“何公子真会开玩笑,谁不知道何公子是京城三小公子之首。”婉莲朝何钰的方向行了一礼。
何钰又是摇头,“那是别人看我长的好看,给我一个面子。”
婉莲笑点低,被他逗的捂嘴偷笑,“何公子莫要妄自菲薄,若非没点真材实料,谁肯将三小公子之首的位置让给你?”
“非也非也。”何钰十分有自知之明,“有真本事的是我爹,我可没有。”
他大大方方承认,“我就是个绣花枕头,登不上大雅之堂。”
“何公子又谦虚了。”婉莲直奔主题,“何公子来找我还有别的事要谈吧?”
她主动邀请,“隔墙有耳,进来说话。”
何钰也没有推辞,站起来绕过桌椅,走到屏风后,婉莲已经跪坐在茶几前等他。
手里拿着一面梅花扇,半捂住脸,指了指对面笑的得体,“何公子这边坐。”
那扇子渐渐挪开,露出挺翘的鼻尖,樱桃似的小嘴,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少女大大方方,毫不羞涩的展示自己的魅力。
宛如还未成熟的桃子,水灵灵的。
“何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吧。”婉莲单手撩起袖摆,单手给他倒茶。
“你跟孟老哥长的好像。”何钰上上下下打量她。
太像是没有的,只有一双眼睛很像,再加上举手投足宛如大家闺秀,让他起了怀疑。
“孟建中是我哥哥。”婉莲嘴角勾起,“我是他的妹妹孟婉莲。”
何钰皱眉,“那上次”
“也是我啊,我这个婉莲,跟那个婉莲可不一样,只有我想见的人才能见到我。”孟婉莲是孟家的掌上明珠,孟建中想撮合她与何钰,孟婉莲自己也有心。
但是女子都喜欢浪漫,无关身份地位,也无关清白与否,纯纯粹粹的爱情,所以将新来的红牌名字叫为婉莲,跟她一个名字,便意味着她的身份是青楼女子,看何钰介不介意,知道了她接客,还会喜欢她吗?
事实证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钰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对于她布的局也根本不入。
何钰只是觉得年龄太小,如果他没有接收到现代的记忆,或许不会这么觉得,这个时代小孩本就早熟,十一二岁结婚抱娃的大有人在,但是在现代,十二岁还是孩子,大多专攻学习,早恋会被打的。
在他这个时代父母会催着张罗结婚生子的事,何钰还很小的时候,便有很多媒婆上门,要给他说娃娃亲,叫他养童养媳,送妾送丫鬟的,多不胜数。
母亲一个不敢收,全拒了,还被人说奇葩,因为在这个时代,大户人家说娃娃亲,养童养媳,收妾收丫鬟再正常不过。
畸形的世界,男子为天,富人为所欲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