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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奸臣之子-第135部分

小说: 奸臣之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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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

    他刚走了半程,身后突然有人喊他,“三殿下,何公子有事来不了,这是他托我给你带的礼物。”

    今日来参加册封大典的都是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儿子,因为没有官职,在殿外的酒席上候着,进不来这里,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宫女。

    红烟被拦在门外,手里捧着礼盒,高高举起。

    顾晏生看到了,平静无波澜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宛如寒冰褪去,唯留下的艳阳一般,耀眼无双。

    红烟被他笑的一愣,这人还真是光芒万丈,早已与她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原先身份便悬殊,现下身份更加迥异,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

    何钰终于等到了院判出来,他想问问情况,院判摇摇头,“你自己问皇后吧,皇后娘娘叫老夫保密。”

    ???

    什么情况还需要保密?

    何钰打开门进去,离老远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姐姐躺在里间的床上,面容憔悴,人也似瘦了一圈一般,越发显得苍白脆弱。

    何钰跪在她床边,手握住她的手,“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皇后眼中带泪,“钰儿,我又怀孕了。”

远山如黛() 
何钰脸上没有意外;他去看过门口的楼梯;没多高;底下又有晚霞垫着;可姐姐还是大出血;本身就有古怪;加上太医说要专治的止血药;寻常人用的与孕妇用的确实要分开,由此猜到,他姐姐又怀孕了。

    而且情况看起来很不好;有可能习惯性流产,子宫多次撑大又流掉,对女人的身体极为不好。

    “太医有没有说能不能保住?”何钰从晚霞手里接过汤碗;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姐姐。

    这是太医吩咐做的;里头有止血温养的药,早前便煨了起来;姐姐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多钟头;确定血止了太医才走;她刚醒;这汤便端了过来;还有些烫热,从手心里传来;何钰却像没感觉一样,心中被另一种情绪代替。

    虽然不想承认;可这个时代十成里头有九成都是渣男;姐姐很不幸,遇到了最大的那个渣男。

    “太医说这个孩子命大,有可能保住。”皇后抚摸着肚子,心中半喜半忧。

    喜的是上天眷恋,竟又让她怀了身孕,忧的是这个孩子不一定能保住。

    即便度过了这一劫,还有下一劫,下下劫。

    “这个孩子保不住了。”何钰突然道。

    皇后吃了一惊,“钰儿,你”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孩子已经在这次失足中流掉。”如果不这么做,叫别人知道他姐姐怀孕,必然下毒打胎,即便避过了后宫,还有一个皇上。

    他可不愿意姐姐怀孕,其实现在怀孕已经差不多了,跟顾晏生相差了十几岁,十几年后正是皇上老的时候,皇上嫌顾晏生生的不是时候,这个孩子却是刚刚好。

    可他心中大抵是恨着何家,担心何家携皇子造反,他姐姐是皇后,生的儿子便是嫡子,自古以来庶不敌嫡,庶子生再多也没用,都不如嫡子尊贵。

    皇上一死,纵然有太子在,嫡子还是能不顾太子之说与太子争一把。

    所以姐姐的儿子只要能有个三五岁,何家便能造反上位,对皇上的威胁还是很大。

    那个男人小气的很,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皇位的可能,都会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我知道了。”皇后自己琢磨了一下点点头。

    要想保住孩子,只能这样,可以后肚子大了怎么办?

    “若是肚子大了,便说前阵子失血亏损,这些时日补的过了头。”何钰握紧了那碗,“实在瞒不住,便过来找我,我来想办法。”

    “孩子是一定要保住的,而且要健康的成长。”

    ——————

    太子册封大典已经进行到尾声,顾晏生跪在大殿内,接过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端来的太子印和太子玉佩,还有一道圣旨。

    他叩谢过后高举托盘,众大臣齐齐跪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至此,他便是太子,大尚的国储,父皇一死,便是名正言顺的皇上,可皇上暂时还不能死,他还有他的作用。

    顾晏生回头看去,皇上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中间隔了个帘子,只能隐隐约约瞧出男子的身影。

    为什么要立帘子?

    为什么一言不发,全靠太后代劳?

    是生还是死了?

    已成谜题困惑大家心头,本来许久未上朝,有什么事都是上奏折统一送去养心殿,全靠丞相打理,弄的人心惶惶,生怕一招不慎自己跌入泥潭。

    这时候皇上本该安民心,顺民义,叫人看到他健健康康的,结果立了个帘子,让人更加虚实猜不透,一颗心也跟着上上下下颠吊着。

    皇上若是活着还好说,若真的死了,亦或者病重,大权旁落,他们这些大臣怎么办?

    各藩王,亲王,皆野心勃勃,蠢蠢欲动,就连皇子们也暗自斗了起来,俨然一副即将天下大乱的趋势。

    太子册封大典是国家大事,宴请四方,在御花园摆宴,天擦黑时四周燃了灯,清亮一片,顾晏生今日是主角,喝的有些多了,习惯性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可惜并未找到,他难得有些慌乱,四处问,“何钰呢?”

    “何公子在皇后那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也不是无双第一次回答。

    第一次问时无双懵了懵,事后反应过来,赶忙叫人打听。

    “今日是我册封大典,他不来庆祝我,去皇后那里做甚?”

    “皇后失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大出血,何公子心系姐姐,便留了下来,照顾皇后。”无双又解释了一遍。

    太子这回喝的实在太多,已然有些迷糊,他册封太子,哪个不是上赶着要跟他喝一杯?

    开始还有意识,晓得小抿一口,后来别人一饮而尽,他便本着礼节,跟着一饮而尽,喝的多了,脑子迟钝转不过来弯。

    他倒是会装,不动声色,叫人看不出他醉,只是这行为怎么瞧怎么像醉,已经来来回回问了好几遍何公子在哪?为什么在皇后那?

    几遍连贯下来,连语气和停顿都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倒流,他们又回到了上一刻似的。

    皇后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这里走不开,你差人将太后赏我的百年人参送去,待我问好。

    下一刻,他便会如是说。

    “皇后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这里走不开,你差人将太后赏我的百年人参送去,待我问好。”顾晏生吩咐道。

    果然,一字不差。

    “太子放心,我已差人去了。”无双扶起顾晏生,“太子,御花园外有位姑娘一直在等您,您真的不去看看?”

    御花园外的姑娘十分执着,非要亲手将礼物送给太子,谁都不肯假手。

    无双曾得了太子吩咐,过去要时,被那姑娘拒绝,那姑娘说了,何公子道一定要亲手交给太子,否则她会将礼物拿回去。

    她倒是会找借口,知道何公子是他家太子唯一的突破口,只要一遇到何公子,无双发现太子基本都会妥协。

    每次先认输的都是太子,何公子占上上风。

    “不见。”

    这回不知道为什么,意志坚定,如何也不肯见。

    那姑娘是哪里惹到了殿下?还是说殿下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喜欢他,一点也不掩饰,纯纯粹粹的喜欢,别说是太子,就连他都看得出来,从早上册封到晚上酒宴,一直等在外面,中间未曾歇息半刻,也滴水未沾,难得有些大毅力,可惜用错了地方。

    无双跟了顾晏生也有一段时间,目前为止还从来没看过太子为别的东西动容,只除了何公子,若非何公子是男子,他都要觉得太子喜欢何公子。

    “那我去告诉她,让她将礼物拿回去吧。”无双底下脑袋,转身往外走。

    “等等。”顾晏生叫住她,“我再想想。”

    何钰会送他什么礼物?

    扳指,发簪,还是腰带?

    又或者亲自给他缝一套衣裳?

    那日他带回来的布料,多了许多,并非没有可能,可今日那个礼盒,小的只有两个手掌大,长倒是挺长,只不过不像装衣裳的盒子。

    里头放的是什么?

    好奇心作祟,顾晏生十分想看看。

    夜深露重,隔一个园子,里头高歌苼舞,外头寂静一片。

    红烟坐在御花园外的长椅上,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月光。

    她膝盖上放了一个锦盒,一只手无意识打开那锦盒,又合上,再打开,再合上,如此反反复复好些回。

    心中从开始的惊喜,到忐忑,不安,又回归平静,就像一碗水似的,有人伸手撩拨一下,荡起涟漪,过后又消失不见,表面一片光滑平坦。

    没见面之前,心中期待万分,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见他一面,现在终于有了机会,那人却不肯见她。

    当真讽刺。

    她眼巴巴的凑过来,印帕乘频模贡芩缁⑷缡ā

    算了,只当无缘吧。

    红烟‘啪’的一声盖回盖子,拿起锦盒准备回去,刚站起来,便听身后有人说话。

    “既然都等到了现在,为什么不再等一会儿。”

    红烟猛地回头,顾晏生站在明暗交接的地方,背后是光,身前却是暗的,照的他脸上一片阴影,颇显得几分深沉。

    “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红烟握紧了锦盒。

    “我只是来拿礼物。”顾晏生伸手,“给我吧。”

    红烟眼圈瞬间红了。

    原来原来还是自作多情啊。

    她将锦盒交还给顾晏生,“恭喜三殿下册封太子,太子吉祥如意,幸福安康。”

    顾晏生接下那礼盒,随意点了点头。

    红烟待不下去,俯了俯身道,“太子大典繁忙,红烟便不添乱了,还请太子准许告退。”

    顾晏生轻轻‘嗯’了一声。

    红烟得到回应,微低下头后退,退到一定地方才转身离开,偶尔间回头看去,发现顾晏生依旧站在原地。

    背后是灯火阑珊,头顶弦月如钩,淡淡清风拂过,刮起他两鬓黑发,雾中看花似的,远山如黛,近水含烟。

是生气了()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通常是形容女子的;可用在顾晏生身上又十分合适。

    他本就是如此;像烟雾般飘渺;宛如细微的雨水;淋淋沥沥;离远了瞧有种朦胧的感觉。

    红烟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顾晏生打开锦盒,伸手进盒子里摸了摸又合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一闪即逝,仿佛错觉,红烟再去看时;顾晏生已经转身回御花园。

    他步法很慢;仿若贵族,迈着沉稳的脚步;走的是一条直线。

    风吹过;卷起他的衣摆;脖子上的长命锁震动;响起叮叮当当的动静;一块手帕从腰间滑落,掉在地上。

    顾晏生并没有注意;径自进了御花园。

    红烟想了想,跑过去;捡起那条手帕;手帕做工精细,边角的位置绣了个‘生’字,代表这条手帕是顾晏生的,上面还带着他的体香。

    像是中药味,又像檀木香味,说不清到底什么味,总之很好闻就是了。

    红烟将手帕藏进自己袖中,迈开小碎步,也转身离开。

    月圆花好,何钰坐在凤秀宫,手里拿着一本书,却如何也看不下去。

    姐姐肚里的孩子,该如何解决,他至今没想到办法,发愁。

    “公子,夜深了,公子回去歇息吧,娘娘这里有我照顾。”晚霞朝他俯了俯身。

    何钰勉强勾起一抹微笑,“那姐姐就拜托你了,记得千万不能吃喝别人的东西,一应吃喝用度,皆要找人好好检查。”

    姐姐前面几次怀孕,都是因为吃了别人的东西,或者皇上亲手喂的,结果导致流产,吃一堑长一智,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人心。

    “公子放心,晚霞会注意的。”

    晚霞是姐姐从娘家带来的,与姐姐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她何钰可以放心。

    “那我走了。”他拍了拍坐皱的衣摆,起身去看望姐姐,发现她情况还好才走。

    天色确实很晚,顾晏生的太子册封宴会怕是也该结束,何钰开始没赶上,半路如果过去的话难免尴尬,他是故意拖到现在才回去的。

    一个人走在清静的路上,吹吹冷风,也好想办法。

    事实上何钰心乱如麻,回了书苑也没回寝室,绕着偌大的庭院走来走去,一直走到亥时,身上出了薄汗才缓步回去。

    先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裳,只着单薄中衣,临睡前去看了看顾晏生的床榻,发现上面没人。

    他也没多想,只当宴会还没结束,顾晏生要应酬,回来的晚一些也是应当。

    何钰走回自己床边,掀开床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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