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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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钰掂量了一下布料,好厚一沓,娘怕是担心他做不好,多准备了几匹布料,浪费。
“娘,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可回宫了,就半天沐休时间。”
安语嫣巴不得赶他,“快走吧快走吧,看见你就烦,存心气我。”
何钰倒没有嫌她烦,又絮叨了几句,带着元宝回宫,在马车上时拆开娘准备的两个包裹看了看。
一个放了很多长条装的布带,里面塞了棉花,厚厚一条,跟现代的加大版姨妈巾似的。
母亲大概是怕被人怀疑,做的极大,差点比得上枕头。
另一个包裹里面放的确实如母亲所说,该有的都有,针线不差,就差他动手了。
何钰还从来没缝过衣裳,好奇心作祟,当晚就想尝试一下。
他先剪了布料,摊开寻找需要缝的地方,然后穿线开始缝。
顾晏生进屋时便看到了一副难得的景色。
何钰窝在老爷椅里,斜着坐的,腿翘在扶手上,老老实实,一针一线缝衣裳。
太后碰瓷()
这活当真是第一次干;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倒是瞧过他娘缝衣裳;走的针线又密又齐;到他这里又宽又歪;想省个劲;串了很长的线;结果半路打了个死结,何钰解也解不开,正打算剪断;一只手按住他。
“我来吧。”顾晏生将衣裳和针线全拿在手里,坐他旁边的椅子,开始耐心的解线过程。
顺着线缠在一起的地方解;何钰没有耐心;全是死拽硬拉,拉不过去便要剪掉重新来。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缝制衣裳?”顾晏生不说话;何钰反而先沉不住。
“这么大的图样必然不是给你自己穿的;是你母亲叫你做的吧。”顾晏生进来时先看到何钰;知道他肯定缝不好;过去瞧瞧,果然;缝的乱七八糟。
他把线拆开,又去拆何钰缝过的地方;“你这么缝不行;丝绸容易抽丝。”
何钰缝的是大平针,边缘就不管了,也见过现代的衣裳,有专门锁边的机械,可这边没有,他又只会缝大平针,还缝不好。
“那该怎么缝?”何钰难得虚心请教。
这方面顾晏生确实比他懂的多,顾晏生自小便给他娘缝制衣裳,手巧的宛如女子。
那双手也细皮嫩肉,没有这个年龄段的胖乎乎,是那种纤细白皙的类型。
他的缝制方法比何钰的好上一万倍,是那种穿一针,从边缘绕一圈,再穿过去,来来回回,边缘便被他包住,抽丝的地方也包在里头。
“这样缝知道吗?”顾晏生缝的慢了一些教他,“不要急,要缝的细一些,否则衣裳一下就会撕开。”
他也算有经验的,从小缝到大,开始只是帮他娘缝,他娘病好的时间太少了,十天里头只有三天是好的,却还想着给他缝一件衣裳,又要教他蛊毒之术,时间不够用,衣裳渐渐力不从心,熬到半夜给他缝。
顾晏生体恤他娘,捡起她的针线,学着他娘走过的针路歪歪扭扭的缝了起来,过几天他娘病好,发现衣裳缝了大半。
顾晏生便说是她自己缝的,她自己忘了而已,其实她娘心知肚明,那针线功夫都不一样,一个工整好看,一个歪歪扭扭,颇显笨拙。
她虽然知道,但是不说,这就渐渐变成了两个人的小秘密,每次回忆起来,都酸中带痛,说不清什么心情。
他还在,可他娘已经死了。
顾晏生针线一拉,将衣物还给何钰,“你来试试吧。”
何钰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对,“怎么了?又想起你娘了。”
顾晏生的母妃与他同在冷宫相依为命,对顾晏生来说极其重要。
他母妃何钰也知道一些,阴阳两面似的,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好的时候好的很,坏的时候又坏的很,偏偏又是顾晏生唯一一个亲人,即便毛病再多,再坏,也在他心中占据了极重的位置。
“没有。”顾晏生不承认。
还说没有,他表情虽然一样,可他刚刚动作顿了一下。
顾晏生的性子内敛,判断他是不是有心事,只能看他有没有出神。
出了神就代表心里装了事,他这人还特别能装事,从来不跟何钰说以前的事,何钰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虽然俩人身在冷宫,但也不是完全没人管,至少有个送饭的婆子,和看管的太监,何钰既然想跟他合作,自然要多了解他。
花了钱买来不少消息。
人难过的时候,叫他分心是最好的办法,“哎呀,扎到手了。”
何钰痛呼一声,捂着手惊叫。
顾晏生原本都打算出去浇花喂鱼,又拐了回来,“扎的深不深?”
“不深。”何钰伸出指头给他看。
就破了点皮,留了一滴血珠而已,是他故意戳的,一来,偷个懒,二来,找个借口叫顾晏生帮他缝,第三,是为了叫顾晏生分心。
顾晏生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穿透人心,什么都瞧了出来一样,但他到底什么都没说,拉过何钰的手,塞进何钰嘴里,“自己舔舔。”
何钰呜呜了两声,也没把手拿出来,保持这个动作眼巴巴瞧着顾晏生。
顾晏生经不住他炙热的眼神,叹口气,拿起衣裳帮他缝了起来,顺便将何钰刚刚缝的那两针拆掉,缝的歪歪扭扭,跟喝醉酒似的。
线没有断,想重新缝不太容易,何钰又离的太近,就坐他身边,弯着腰盯着,“这样也行?”
顾晏生拉了拉线,将洞眼拉大,然后又将线穿了回去,那一针便散了个彻底,他又如法炮制,将何钰的两针都散掉。
“顾兄厉害。”
“夸我也没用。”顾晏生白他一眼,“我再教你最后一遍。”
他又给何钰示范了一次,然后把针线交给何钰。
何钰不接,“没学会,你在走两针我瞧瞧。”
于是顾晏生又走了两针。
“再走走,我要好好琢磨琢磨。”
顾晏生再次走了两针。
“还是没有信心,你再给我走两针呗。”
走两针,再走两针,又走两针,不知不觉顾晏生缝了整条手臂下的线条。
“一只都缝完了,再缝一边就完了,还用的着我动手吗?”何钰眨眨眼,“我去给你端茶倒水做沙冰,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顾晏生无可奈何,只得继续缝了起来,直到将另一只手臂也缝了起来,何钰还没回来。
元宝不在,何钰一个人去领冰块,一个人去厨房找婆子借工具,又买了些水果,放在一起砸碎,好不容易弄好,给了婆子一份,自己将大份的带走。
半路又遇到麻烦,停在那好些时间动不了。
————
今儿天气晴朗,许多人出来走动,连为皇上拜佛祈祷的太后都耐不住寂寞,难得出来逛了逛。
皇上的病渐渐稳住,她心中的那颗大石也总算落了下来。
谈及皇上的病情,便会牵扯到吴神医,有了吴神医,自然便少不了顾晏生。
太后身边的丫头笑着道,“这回多亏了三殿下,否则皇上这毒怕是一时半会清不了。”
“可不是吗?”太后附和,她年龄渐渐大了,忘了三殿下是谁,“哎,不对啊,哪来的三孙子?”
“太后忘了,就是那个您小时候最喜欢的三殿下,您还夸他聪明正直,有皇上小时候的风范,可惜后来生了变故,被打入冷宫,前些日子才放出来,便立了大功。”宫女极力推荐顾晏生,“皇上可是说了,谁能查出下毒的真凶,便将太子之位指派给谁,三殿下查了出来,这太子之位必然也是三殿下的。”
宫女嘴巧,专挑该说的,她特意提起顾晏生,便是打算送个人情给这位未来的太子,说不定能攀个交情。
“哦,是他啊。”太后隐隐约约有些印象。
记得原来十几个孙子孙女,每次逛御花园,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过来,嘘寒问暖,讨好她,只有顾晏生例外,喜欢远远吊在后面。
有一天她将所有人打发走,单独留下顾晏生,问他为什么不上前些?
顾晏生说怕吓着她。
她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继续问道,为什么会吓着她?
顾晏生回答说,因为他母妃是苗疆圣女,会下毒驱蛊,所有人都怕母妃,间接怕他。
许是小小年纪,说话一本正经,经不住便让人起了几分怜惜的心,自那以后太后便记住了他,记住了那个说,怕吓着她的人。
想她活了六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孩童用这种方式关心。
可惜后来这孩子竟然被打入了冷宫,与他母妃一起,她倒是劝过皇帝,然皇帝年龄大了,不听她的话,坚持把人送了进去,还说出种种理由,将她气个半死。
她本就年龄大了,从那以后记性越发的差,忘了许多许多的事,有时候还会忘记自己儿子已经当了皇上,她是太后的事。
也有时候宛如做梦,感觉自己还很年轻,坚持要与其她前妃子争宠,做前皇上最爱吃的桂花糕,似乎他们都还活着一般。
梦醒来,陡然发现她们都死了,她也老了,老胳膊老腿做个桂花糕还把自己的腰给闪了,躺床上好些天没能起来。
这记性差的毛病也找太医看过,太医说是正常的,人经历的多了,都会这样。
其实她懂,太医就是想告诉她,人老了,别瞎折腾了,该服老,老老实实的每天散散步,锻炼锻炼身体便是,别的就别想了。
可人老了之后就是不服老,就是想瞎折腾。
“纯兰,前头带路,哀家想去瞧瞧我的三孙子。”好些年没见,不晓得他变了没变?
记得十几个孙子里就他长的讨喜,粉琢玉雕,瓷娃娃似的。
“哎。”
纯兰应了一声,将人带去书苑,快到的时候太后突然调皮了一下,“将你的衣裳脱下来,哀家要与你换换。”
几年前的顾晏生品性良好,不知道几年后会不会变?
纯兰吃了一惊,正想找个好理由拒绝,便将太后长眉竖起,微怒道,“怎么地,还叫哀家给你脱不成?”
纯兰连忙跪下,“纯兰不敢,纯兰只是怕纯兰的衣裳料子硬厚,硌着太后。”
太后转怒为喜,“哪那么娇贵。”
她俩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换了身衣裳,纯兰不敢穿太后的衣裳,只得拿在手里,自着单衣。
太后穿她的衣裳倒是顺手,挥退众人便要一个人进书苑,纯兰想跟着,又被她呵斥一顿。
“哀家这么大的人了,进个书苑而已,还能丢了不成?”
纯兰连忙又跪下,说尽了好话总算将太后哄好,太后也提着裙摆,小步进了书苑。
进门前差点被侍卫拦下,后来被一个见过她的将士将人挥开,自己亲自恭送她进去。
太后想一个人去,没叫他跟着。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顾晏生,加上记性差,完完全全将顾晏生的模样忘记,不过她也有办法,找长的最好看的那个便是。
她找的人很不巧,恰好就是何钰,何钰盘子刚端到半路,便见一个婆婆迎面走来,那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倒在他身上,他避着躲开,那婆婆哎吆一声趴在地上。
“小伙子,你怎地如此没有同情心?婆婆我都要倒了,你居然不接住我,现在好了,婆婆摔成这样,你说怎么办吧?”
见过太后()
何钰一直都没有同情心;别说是老太太摔他跟前;就是小姑娘;小孩子;他都不会扶一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或者周围没人。
书苑只有这么大;到处都是人,夏天太热,大家都在庭院里纳凉;紧挨着池塘,何钰的位置也很不巧,就在池塘边;到处都是眼睛;他是不会扶的,不仅不会扶;还会责怪老太太。
“婆婆;倒过来的是你;摔的还是你;我可没有沾你半根毫毛;这事不怨我。”何钰绕着她走来走去,“瞧衣裳不是书苑的;你是哪个院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他一向喜欢逛来逛去,书苑里;和附近各个宫院都逛了个遍;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衣裳。
深紫色的,宫里衣着都有规定,颜色越深,说明职位越高,深紫色的几乎接近黑色,说明婆婆在宫中身份不低。
太后甩开帕子挡在脸上,“问这个做甚?”
“你身份可疑,我自然要盘问一下。”何钰蹲下来,指了指她头上的玉钗,“此钗色泽圆润,品质不凡,不是一个小小宫女能戴得起的,说吧,你是什么人?来我书苑又有什么目的?”
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冷笑两声道,“笑话,我堂堂慈宁宫御前宫女,怎么就戴不起玉钗,来不得书苑了?”
何钰表情狐疑,“这么大年龄了,慈宁宫会要?”
太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