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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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处也显而易见,得了一个兄弟,还是当老大,顾晏生要喊他一声哥。
“小弟,大哥来看你了。”何钰从树上跳下来。
顾晏生似乎没听见似的,脚步不停,依旧不紧不慢走在廊下。
身边的小厮回头看了看,“三殿下,好像是叫您呢。”
春天天气大好,风刮的舒适,顾晏生一身宽袖长袍,里三层外三层,脚步走的急些,带起一阵微风,衣摆纷飞,宛如一幅画,赏心悦目。
“没听见。”
生气了吗()
“三殿下;这里。”何钰还当是称呼问题。
从来没人叫过顾晏生小弟;顾晏生反应不过来。
他喊了三殿下;顾晏生还是没反应。
是声音太小了吗?
何钰加大了音量;又喊了一遍;“三殿下?”
顾晏生走在前面;步法依旧;没有加快,也没有放慢,倒是身边的小厮回头了好几次。
如果真的听不见的话;为什么身边的小厮能听见,唯独他听不见?
何钰皱眉。
他一闪便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
身边的小厮全程看下来;提醒顾晏生;“三殿下,他走了。”
顾晏生脚步微微一顿;也没停留多久;便又继续行去。
“不用管他。”
空中留下轻飘飘一句话。
虽然这么说;可小厮还是听了出来;三殿下的步法乱了。
正如女子带步摇一样;走起路来一晃一摇,响起好听的铃铛声。
男子正统的着装也有类似步摇的东西;腰间系的玉佩,脖子上戴的;走起路来也会响起撞击声;以此检验一言一行是否端正。
三殿下的脚步又稳又直,每一步都均匀平衡,宛如量好的似的,所以身上会响起玉佩撞在一起的清脆声。
一下又一下,有节奏似的,仿佛乐师特意演奏的曲子,听起来赏心悦目,可刚刚竟乱了几分。
那撞击声也变得时而快,时而慢,殿下的脚步越来越乱,稳不住一样,最后抬脚迈进自己的屋子。
周浩然给他准备的,他喜静,又刚得罪了周浩然,虽然贵为皇子,可需仰仗周家,即便为难他,他也不敢说什么,所以他的院子,被安排在了最角落,还在门客之外。
顾晏生一向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怎么感兴趣,又恰好喜静,周浩然莫名中了他的心意,这院子正好。
小厮想跟进来,顾晏生挡在门前,“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吧。”
这小厮只是暂时安排给他的,是从别的地方拨来,他用完了,还回去便是。
那小厮点点头,慢慢退了回去。
顾晏生关上门,转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放在对面。
“他走了,出来吧。”
何钰从床上滚下来,坐在顾晏生对面,“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顾晏生抬眼直视他,“你的性子我还能不知道?”
他跟何钰太熟了,熟到何钰皱个眉,便知道他想什么。
何钰是那种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人,被他拂了面子,又无缘无故如此,必然要追问下去。
“三殿下该看看耳朵了,时灵时不灵,我喊它,它不灵,别人叫你,它又灵了,你说巧不巧?”
方才顾晏生在廊下走,何钰在屋顶上走,他轻功越发的好,走路无音,没被发现而已,底下发生的事其实都知道。
顾晏生走到半路,有人喊他,他曾停下脚步跟人絮叨了两句。
“也许跟人有关。”顾晏生拨了拨水面飘的茶叶,“有的人说话好听,便听得下去,有的人说话不好听,便听不下去。”
“那三殿下的耳朵可真灵,还会自己分辨什么话好听,什么话不好听。”何钰歪过身子,离顾晏生很近很近。
“怎么又生气了?”
确实挺莫名其妙,难道是昨天挟持周惜雪,拂了他的面子?所以他想拂回来?
何钰是跟他一起回来的,他挟持了周惜雪,顾晏生确实会被认为是同伙,左右不好做。
何钰其实就是在为难他,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可他与顾晏生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因为这个,那他跟顾晏生之间的疙瘩是怎么产生的?
冤有头债有主,顾晏生单单不理他,必然是生他的气。
“没有。”顾晏生迎头喝了一口。
刚砌好的茶有些烫,水是他之前烧的,若不是丞相突然带了人过来,说不定现在还在泡茶。
这种天气泡泡茶,尝尝新摘的果子,再欣赏欣赏美景,是最悠哉的。
那日何钰说花是小丁丁,果子是子孙袋,顾晏生不信,虽然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不信就是不信。
信了,便会少几个乐趣。
“拧巴。”明明就在生气,还说自己没生气。
“我的衣裳呢?”既然是顾晏生,那就不要客气的要回来吧。
“什么衣裳?”顾晏生反问。
“明知故问。”何钰揪了揪他的鬓发,“你在镇上送我的那套。”
他拉的紧了,顾晏生吃痛,身子不由自主前倾,离的越发的近,近到几乎脸贴脸。
“那衣裳,我—很—喜—欢。”
顾晏生突然推开他,“不在我这。”
还装。
“既然不在,叫我搜搜总行吧?”何钰不死心。
周浩然说在他这里,必然就是在他这里,周浩然一根筋,这种事又没必要撒谎,那套衣服肯定在顾晏生手里。
顾晏生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搜便是了。”
他这么说,八成是有把握,何钰搜不到,亦或者摆什么空城计,明明在,强撑着来这套,叫何钰以为不在。
何钰紧紧盯着顾晏生的眼,还是那个样子,死水一样,毫无波澜。
这家伙是戴了面具还是怎么滴,表情无懈可击。
“算了,你若是藏起来,我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顾晏生还是生气了,如果没有生气,肯定会告诉他实话。
那么问题来了,他生什么气?
何钰瞧瞧他,又瞧瞧自己。
好像没什么异样。
他又瞧了瞧顾晏生,再瞧瞧自己,突然恍然大悟。
是哦,顾晏生是因为这个生的气。
何钰把他亲手送的衣裳弄丢了,昨日临走前竟没带回去,那衣裳他肯定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的,何钰不珍惜,所以他才会生气。
这厮心思当真拧巴,故意转移话题,说是何钰喊他小弟,所以才不理人的,其实是因为衣裳。
“我大老远跑一趟,就是来找衣裳的,既然衣裳不在,那我走了。”
何钰嘀咕着,“白花了大把银子和心思,竟不在周府,早知道不来了,浪费我时间。”
既然是因为他不珍惜才生气的,他表现的重视些便是。
“我还不信了,有人穿起来能比我好看?”
意外为难()
顾晏生嗤笑;“才一日不见而已;何兄竟越发的不要脸。”
他又叫回了何兄;说明没事;心结解开;皆大欢喜。
既然他好了;衣裳也差不多;何钰不着急,反倒问了一件旁的事,“被人欺负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的含糊,也没指名道姓,但是顾晏生懂了;这样的交谈方式;恐怕也只有他俩才能听懂吧。
“暂且忍着。”顾晏生低垂下眼,瞧了瞧杯中的茶叶。
水烧的极热;将茶叶泡开;晒干的茶叶在水中渐渐伸展枝叶;露出原有的姿态。
绿芽尖尖;激起圈圈涟漪。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力量太过悬殊,根本反抗不了;宛如一座山,除非他长成了同样的大山;否则推倒无望。
“你呢?”顾晏生歪头问他。
“我啊?”何钰稳坐太师椅;“当然是回家哭鼻子了,被大人打了,找家长,被同龄人打了才自己解决。”
如果不是他,换一个人,何钰或许还能对付,那个人权倾天下,便是他爹也不是对手。
虽然不是对手,但是叫人吃吃亏还是可以的,毕竟是丞相,儿子被人欺负了,不可能放任不管。
何钰等着便是,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传来好消息。
“明日进宫,学苑见。”何钰拍拍他的肩,“我要走了,衣裳还我吧。”
顾晏生坚持,“不在我这。”
嘴硬,肯定在他这里。
“那算了,我走了。”
何钰说罢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离开。
没走正门,跳窗离开,许是做贼做习惯了,跳窗跳的越发顺手,一跃便没了人影,学的贼坏。
顾晏生没理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半点想动的意思,“何兄,做人要诚信,既然说了要走,为何还不走?”
正在窗外听墙角的何钰嗨嗨一笑,“舍不得你啊。”
顾晏生冷笑,“怕是舍不得你的衣裳吧。”
何钰之所以不走,是留下来想看他把衣服藏哪了。
方才在廊下,是何钰先进的房间,总共就那么大点的空间,顾晏生肯定会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拿走了衣裳,然后等他一走,第一时间便会确认一下,衣服有没有在他手里。
谁知道被顾晏生识破了。
何钰哈哈大笑,“骗不过顾兄,这回我是真走了。”
计划失败,何钰也不尴尬,厚着脸皮强行圆回来,出了顾晏生的院子,回到周浩然招待他们的庭院,发现已经没人。
说来也是,顾晏生这个主角都走了,感谢会也持续不了多久,何钰去了前庭,人果然走的差不多,只剩下寥寥几个,他爹也在。
丞相浅黑色的眼珠转动,放下酒杯质问:“去哪了?”
“去跟周姐姐赔礼道歉了。”何钰顺便找了个借口。
这事闹这么大,丞相当然是知道的。
他的态度比较佛性,日出日落、潮起潮归,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便是。
换句话说,就是随何钰折腾,不折腾出大事来,都无所谓。
有因必有果,何钰种下的因,他不管,何钰结了什么果,他也不管,无论是善果还是恶果,都由何钰自己扛,久而久之何钰就知道了,表面看来有靠山,实际上并没有。
他如果做了什么过份的事,马上就会报应在自己身上,做人做事也就有了分寸,尽量不与人结怨,实际上也结了不少。
远的不说,周浩然便是一个。
“你先回去吧,我跟太尉有些话说。”
???
他爹跟太尉还能有话说?
能有什么话?八成也是狩猎场的事吧。
正好他俩一个代表何钰,一个代表顾晏生。
顾晏生说暂且忍着,他能忍,怕是太尉也忍不了,差点便绝了他将来把持朝政的机会。
表面看来是对付顾晏生,实际上就是对付他周家,若是不挣扎一下,便将他当成了蚂蚱,想捏就捏。
也要叫那人知道知道,周家已不是曾经的周家,没那么好欺负。
他不是为顾晏生报仇,是为了他自己。
其实没什么报仇不报仇,欺负不欺负,单纯只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
何钰行了一礼,与其他人一起,默默退了出去,原先庭内还有一些伺候的人,突然全都撤了出去,其他人自然明白,人家要说悄悄话,他们也不做电灯泡,纷纷离开。
何钰是第一批走的,周浩然没在,他一个人倒落得清净,想着心思,走走停停,行的极慢,半路居然还遇到了怪事。
走着走着,突然一块石头砸来。
何钰瞧了瞧天,“莫不是天降奇石,谁都不砸,就砸我?”
他没放在心上,又行了几步,又是一块石头砸来,不偏不倚,就是砸他。
何钰歪头避开,他虽然背过身子,不过聪耳目明,那石子砸来时速度极快,只稍稍动动耳朵便听了个完完全全。
“看来老天爷也觉得我长的太俊,惩罚我来着。”
何钰矮下身子,将石头捡在手心,随手朝后一扔,用的力气极大,那石头飞上天空,穿过半个庭院,蓦地出现在屋顶。
藏在屋顶里的人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子避开,那石子落在了她身后。
周惜雪瞧了一眼没在意,只当是巧合,那个笨蛋还没发现。
哪来的天降奇石,就是她砸的。
笨蛋,这都没发现。
周惜雪重新抬起头来,陡然发现庭院里的何钰不知去向。
去哪了?
她正待细找,冷不防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周姐姐在找什么?”何钰抱胸走来,“是不是在找我?”
自然是的,何钰叫她当着下人的面,险些露了身子,后又挟持她出府,还叫她驾车,最后羞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