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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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奕的房间就在兄长隔壁。此时,栾福和栾奕的贴身丫鬟翠儿就等在门外,见栾奕拐进院子便主动迎了上来。“二少爷,水已经准备好了,请沐浴吧!”
“噢!”栾奕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抬眼一瞧小翠顿觉一阵自卑。仅比栾奕大5岁的小翠此时已有5尺多高,比他高出足足三头。
推门进屋的时候,小翠脆生生地问:“需要我服侍您沐浴吗?”
栾奕登时大囧,他可不想自己光屁股洗澡的时候,身边站个小姑娘盯着他看,时不时还要在他身上摸上两把。思及此处,脸颊顿时红润起来。嚷嚷着“不必不必,奕就不麻烦小翠姐姐了”,三步两步躲进屋里,连忙插上门闩,背倚房门,生怕小翠闯进来。
此时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咯咯不断的笑声,其中还夹杂着栾福的因强忍而变得低沉的笑因。
“合着这俩人儿拿我开涮呢!”栾奕恍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祖父栾涛所说的《管子》已经被仆役送进了房中,竹简堆在西侧大塌的角落里,跟小山那么高。栾奕上前大体翻了翻,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前世经济学是他的专业,他也拜读过《管子》。记得21世纪的《管子》只有76篇,可眼前栾涛给他的《管子》却有86篇之多。想来栾涛所给的版本更加详尽,后世有10篇在历史的硝烟中遗失掉了。
“未来很长一段又有的忙咯。”放下书卷,栾奕褪去衣袍,钻入备好的浴水之中。不得不说,小翠这姑娘十分体贴,自幼侍候他早就知道了他生活习惯的方方面面,连洗澡水的温度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只是水里撒的那些不知名的药材味道有点奇怪。
屋内热气氤氲,恍然之间,栾奕竟觉眼前的蒸汽像极了硝烟,再过9年大汉帝国将被硝烟覆盖,到时候自己还能洗上这样的热水澡吗?自己的富贵之家能熬过那场惨烈的战乱吗?就算熬得过去,子孙又如何应对将来的五胡乱华?栾奕不敢想……他深感时不我待。
第二天,便是传统节日清明节。一大早,栾家便忙碌起来。父亲栾邈整理祠堂摆放祭品;二叔栾嗣指挥家丁清扫屋舍、院落,母亲则在后院安排餐饮诸事。搞得宅内沸沸扬扬,栾奕想睡个懒觉都不成。
辰时,也就是早饭之前。栾家各路亲戚扶老携幼相继登门,其中不乏爷爷辈的人物,他们是祖父栾涛的兄弟或者堂兄弟,带着子孙到族长家祭拜祖先。
原本宽敞的院落顿时变得拥挤起来。栾奕简单数了一下,足有百余号人。
栾奕不喜热闹,本想待在屋里读书。可怎奈身为嫡长孙,他又不得不在这种重大节庆日出来应酬。只得随着祖父父亲在人群中不停行礼,强作笑颜。
辰时三刻,百余号人共用朝食,场面颇为壮观。饮宴结束,家中男丁净手拂尘,列队呼呼隆隆前往祠堂。刁栾氏作为当家主母也在队伍之中。
祠堂前,栾涛先是之乎者也的向祖先灵位汇报了一下一年来栾氏子孙的工作。表示虽然世道不好,但合家上下齐心协力,拖祖宗洪福,产业倒也说得过去;家里哪房哪院又添了新丁,孙子辈的学业也有着明显进步云云……
栾涛洋洋洒洒絮叨半个多时辰,才率众呈放祭品,接下来则是行礼叩拜。叩拜过程中,为表现孝意,诸人或真或假嚎啕大哭。栾奕也跟在后面假模假样装着擦泪。
正哭间,却听前列哭声惨烈,声音十分熟悉,不是母亲是谁。之间,祖宗牌位最下方,栾奕这一辈位子上,一面灵牌格外显眼。栾氏,栾涛之孙栾勋之位——原来是年初新丧的哥哥的灵位。
刁栾氏看到亲生儿子的牌位,又迸发出澎湃的伤感,哭泣不止,竟直接昏厥过去,被丫鬟搀出祠堂,回房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兄长死的又是那么的冤枉。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吗?
祭祖结束,大宅内又是一场宏达的宴会。此时祭祀已经结束,所以会上可以饮酒。一时之间杯筹交错,好不热闹。可栾奕却死活打不起精神来,母亲的眼泪感染了他,让他止不住追思那位可爱的可亲的兄长。
看一眼谈笑风生的亲戚们,他不禁怆然自问:清明不应该是悲痛的吗?为什么大家都笑嘻嘻的,搞得好像清明节是团圆日、喜庆日,而非悲痛日。
翌日正午,栾奕正在屋里读《管子》读的正起劲儿。有家丁来报,说有人来找。栾奕放下书卷,带着栾福一同出门一探究竟,距大门老远就看到郭嘉、单福、戏志才、毛玠四人的身影。这才想起四人的家距自己不远。
栾奕惊喜道:“你们几个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戏志才挤眉弄眼。
“怎么会!我巴不得你们常来呢!”栾奕嘿嘿直笑,“走,走,去屋里谈。”说着,将三位小友引入自己房中,又让小翠去厨下准备些点心,煮些茶来。
闲聊中,栾奕得知,原来兄弟二人完成祭祖任务后,闲的无聊,这才决定到栾奕家找他玩耍。
在感叹过栾奕家宅规模之大后,郭嘉开始来回打量栾奕的房间,在看到栾奕书几上摊放的竹简时,惊讶地问:“奕哥儿怎么读起《管子》来了?”
“啊?”若说郭嘉的表情算是惊讶,那么毛玠露出的神情便该称作是震惊了。“奕哥儿,难道你不想做官,准备子承父业去经商不成?”
栾奕望向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单福,连忙解释并无此事,自己还是想出士的,之所以读《管子》是为了多掌握些知识。所谓“艺多不压身”嘛!另外,他还解释,《管子》其实跟选择当官或经商没多大关联。士人照样可以从《管子》中学到很多东西,毕竟这部书思想体系的创立者管仲可是当时齐国的宰相,若非他辅佐,齐桓公也成不了春秋霸主。
郭嘉若有所得的点了点头。“倒也是这么回事!那你看完也借我读读。”
栾奕自是点头应允,不过看完得还回来。这年头跟后世可不一样,任何一套书都是宝贝,若是书上再加上大家的注释,那更是无价之宝了。
郭嘉点了点头。随手翻阅栾奕的藏书,忽然神情落寞地沉声道:“奕哥,我最近有点困惑。”
“嗯?什么难题还能把鬼才郭嘉难住?”栾奕不禁灿笑。
“鬼才?什么鬼才?”郭嘉不解。
栾奕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后世给郭嘉的评价给吐露出来了。连忙打个哈哈,将这个话题绕了过去,“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
郭嘉挠了挠脑门,道:“我始终搞不明白,读这些子曰诗云的对将来出仕做官有什么帮助。”
栾奕笑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总结过。他解释说:“奕愚以为人之一生统分四步。哪四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尔。修身一途,且分三段。吾辈习经史子集,读孔孟之道、黄老之说,乃修身养性,学习如何做人之根本,此为修身之始。奕曾闻人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由此可知,读《春秋》研《史记》亦有大用,将来为政之时,可助吾等借鉴历史,取之精华,去以糟粕,确保施政不偏。如此一来习读史集便是修身之基。”
郭嘉、单福、戏志才、毛玠四人闻言眼前一亮,点头不止。“奕哥儿所言甚是有理。”
6打算
栾奕摆手示意几个伙伴别打断自己,接着道:“仅通读经史子集,学富五车亦是不够。才学不过是死物,唯有运用自如才是正道。于是乎子曰:‘学而时习之’,便是教导我们将所学知识加以实际运用。学以促动,动以促学。学习实践相结合,才能把才学真正发挥出来。此为修身之根。修身之后乃是齐家,君不闻:‘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家庭都管理不好又何谈施政一说。遂,齐家便是那学业的延伸,是实践的真正平台,家庭式整个社会的缩影。士子若可将家业管理的井井有条,时日一久,延伸开来治理一县甚至一州也完全没有问题。所欠缺的无非是些经验罢了!接着,治国平天下不过便是时间和机遇问题。”
洋洋洒洒一席话说完,听得郭嘉、单福、戏志才、毛玠四人目瞪口呆,下巴壳子险些张到胸口去。栾奕迎向三人略带震惊,同时又充满憧憬的目光,飘飘然之情由然而生。暗叹卖弄知识,让名人崇敬的感觉真特么好。
喜悦间。只听屋门传来一声脆响。栾奕抬眼望去,竟是老头子和老爹走了进来。老头子一边走,一边感叹,“岑夫子不愧德高望重,竟能教出这样的惊世之言。”
端坐在栾奕身旁塌上的单福,连忙起身,出言反驳。“老丈此言差矣。先前在课堂上小子并未听夫子提起过那番话。想必,奕哥儿所说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
老头子栾涛闻言一愣,走向栾奕。眼珠子随着步伐逐渐张开,瞪得跟牛眼似的,问栾奕说:“当真?”
栾奕挠挠脑袋,敢笑两声,点了点头。“孩儿闲来无事瞎捉摸的。”
栾涛笑意更浓,拍着栾奕的肩膀连说数个好。栾邈跟在身后嘴角上扬,一脸欣慰。
栾奕轻揉被老头子拍的生疼的肩膀,问:“祖父、父亲,你们怎么过来了?”
“怎么?我的宅子,我还不能到处走走了!”栾涛一如既往的释放着自己的霸气。栾邈则解释说:“这不,听说奕儿的同窗初次登门,便过来认识认识。奕儿,还不给祖父和爹爹介绍一下。”
“噢!”栾奕简单通报了一下郭嘉四人的名讳。栾涛闻之,嘴角随即向下拉了拉。
栾奕明白,老头子这是瞧不上郭嘉他们的出身,便补充诠释说郭嘉三人都是班上的佼佼者。老头子撇下来的嘴角这才又扬了回去。
由此可见,无论是古代还是后世,但凡学习优越的学生都会受到学生家长的欢迎。
“好好好!”栾涛又是一连数个好。“既然几位同窗第一次到咱家来,晚上就不必回去了。来人啊,去贺缘居要一桌上好的酒菜,老夫要款待奕儿的同窗。”管家栾忠得令而走。
“乖乖……是贺缘居哎!”单福喃喃不已。
凡是颖川人没人不知道贺缘居的,那是全郡最好的酒楼,也是栾家的产业。
于是乎,就这样,在老头子掺合下,一场有趣的学业研讨,就变成了栾家家宴。宴席之上,栾涛不知是出于爱栾奕而及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格外殷勤。还特别破例允许栾奕和朋友们一品家里自酿的元婴酒——一种由浆果发酵而成的果酒。再配上美味佳肴,一帮小孩儿吃的满嘴流油。
酒足饭饱之后,单福、戏志才、毛玠先后回家去了。郭嘉酒喝得有点多,走起路来都晃晃悠悠的,在栾奕的再挽留下,便决定在栾家暂住一晚。
半夜里,郭嘉与栾奕躺在花园中的草坪上。泥土的芬芳,混着鲜花的清香直刺入鼻,熏的栾奕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奕哥!你瞧,今天的月亮有点惨。”郭嘉神色黯然。
栾奕遥望过去,漆黑的夜幕之中,星光点点,排列的密密麻麻。在他印象中,后世的天空上可没有那么多星,更多的却是霾。在众星追捧之下,一弯新月挂在树梢,细且暗淡。栾奕点头对郭嘉表示赞同,“是有点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嘛!”
“嗯?”郭嘉顿了顿,“‘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奕哥儿你这诗做的真奇怪,不过读起来倒挺有味道。”
栾奕心头暗笑。这诗当然奇怪了,因为他压根不是诗。那是词好不好。不过他未给郭嘉多解释什么,仍自顾自欣赏头顶弯月。“嘉弟,你说未来的月亮跟现在的月亮一样吗?”
“那是当然!”郭嘉语气坚定。
“那就是说未来人跟咱们看的是同一个月亮。”
“嗯啊!”郭嘉哼哼着表示赞同。
栾奕为之怆然。不知后世的父母此时是否也在观望这面残月,他们过得好吗?想我了吗?我怎么才能逃回去?可回去后,自己东汉这对父母又该怎么办,他们刚刚丢了长子,不能再丢掉次子了!
“奕哥儿未来有何打算?”郭嘉猛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打算?”栾奕有很多打算,甚至还打算过弄条大船,在乱世来临之前带家人移民到台湾去。然而打算越多,心里越乱,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将迎接一个怎样的未来。“无非就是出仕为官,造福一方百姓咯!”
“出仕。谈何容易啊!我爹操劳一生,不过就是个小吏而已。最后还积劳成疾,活活累死了。”郭嘉长出一口气,紧接着转移话题道:“奕哥儿,嘉刚听你说知识当与实践相结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