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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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归,但所有的人都明白他去了哪里,只是行礼的时候,带着欲言又止的尴尬。
赛利姆理解他们的矛盾,爱上一个不能够去爱的女人,甚至有为这个女人放弃继承权的冲动,他们身为臣子,到底是不能接受。
王妃因为他在的发言,已经几天都拒绝与他见面,女官也表示,王妃这几天心情低沉,甚至不愿意进食。但这一切都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最爱我的人”和“我最爱的人”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是诸神见证的誓言,从此以后,不论什么时候,即使感到愧疚,也不能后悔。他是个男人,是一个必须遵守誓言的男人,是个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男人!
所以,虽然对这些关心爱护自己的人必须说抱歉,他却也不能不前进。
进入房间,赛利姆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伊娃,以及陪在她身边的谢赫娜公主。
“抱歉,她一定要见你,所以——”
谢赫娜迎上前,低声说着,伊娃垂着头,可以看见泪水的扇动。
“我知道,但我现在不想见她。让她先去下去吧,我——”
他平静而冷淡地走过,经过伊娃身边的时候,甚至想要表演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的冷漠。
但是——
衣袖一紧。
伊娃抓住了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她哭泣着。
“殿下,我知道你此刻非 常(炫…书…网)地怨恨我,怨恨我不懂事,竟然听从萨哈夫大臣的话语,伤害您最喜 欢'炫。书。网'的人。我知道,向陛下提交物证,是逾越本分的行为。身为您的未婚妻,应当明白自己的立场,怎么可以因为您的爱情分给了别的女人,心生嫉妒。”
“既然知道自己做出了不应该的事情,你可以短期内不在我面前出现吗?我不想处罚你,只是暂时不想看见你。”
“不可以!我不能不看见你,我——”
她真心地哭泣了,眼泪流出来,他的袖子也有了潮湿。
“为什么?为什么明白自己的立场,却还是要做这种事情?”
“因为……您是我爱的人,更是我未来的王。我从公主这边,早就知道您爱着那个女人,我并没有嫉妒。如果您只是简单地喜 欢'炫。书。网'了别的女人,我不会生出丝毫的嫉妒。事实上,我接受萨哈夫大臣的证据,并向陛下提交,促使我行动的力量,不是嫉妒之情,是对您深刻的爱情!”
“爱情?爱情会让你做出这种事情?”
这一次的事情是萨哈夫的意思,但是她为何一定要被卷入。
“是的,爱情,深不可测的爱情。萨哈夫大臣告诉我,这个女人心怀叵测,她将会威胁您的王位继承权,而您却沉湎在爱情的甜蜜中,不愿意面对现实。我对她不存在丝毫的恨意,最初的时候,也很期待她能成为我的好朋友。这一次的指证,确实是对不起,但——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愿意为丈夫献出自己的全部的女人,当危险袭来的时候,我唯有用我的全部保护我爱的男人。”
她太天真了,她的天真被人利用,她却以为自己真正的帮助了他。
赛利姆叹了口气,低下身,看着她满是泪水的眼睛。
“你的保护是多余的,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她会威胁我的继承权,可是我喜 欢'炫。书。网'着她,我只是喜 欢'炫。书。网'着她,仿佛被诅咒缠住的喜 欢'炫。书。网'。我已在女神的见证下发誓,愿意用不是生来就属于我的王位继承权,换取她的爱情!所以——抱歉!”
伊娃的眼睛瞪大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勉强没有流下。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爱恋的男人,满怀悲愤。
“您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所做的全部的事情,都只会让您对我生出厌恶?殿下,您将我的爱情践踏,也将萨哈夫大臣的忠诚抛弃,您……太残忍了……”
或许,真的有些残忍了。
赛利姆不得不温柔而无奈地表达。
“男人的一生或许可以爱上很多的女人,但献出忠诚的对象却只有一个。她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个爱情的对象,更是献出唯一的忠诚的女神。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喜 欢'炫。书。网'着她,不懂这份刻入骨髓的喜 欢'炫。书。网'是什么时候开始,只是发现的时候,感情已经刻进我的基因,不能脱离了。如果我的爱情让你们受到了伤害,我也不能违背我的誓言,唯有再三地说抱歉。”
“殿下……我做的事情,是不是让你苦恼了?我……”
她看着他,水汽朦胧的眼睛仿佛梦境,赛利姆看不清她的眼神,只能感受到不知源于何处的坚决。
“不,你没有给我苦恼。她的身份总会被公布,经过你的手,和经过别人的手,倒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我只是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不会被萨哈夫的劝说动摇……”
他不想继续说下去,这一番话是他对伊娃说过的最重的话,也将是最后一次的责备。
伊娃明白了。
她站起来,也不擦拭眼泪。
“殿下,我明白了您对她的深情,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会离开您,在您不想见到我的此刻,我不会纠缠着您。我……我不会再给您带来困恼……”
她低垂着头,缓步的离开,谢赫娜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但他没有歉意,爱情是无情的刀刃,当他作出决定时,也不得不面对伤害。
所有的一切都是预料中。
蓝玫瑰
对我而言,生命中也只有那一件东西是不能让出的,真正的唯一的东西,我的生命因此存在,我的血液为此流动,我的思念不输给时间的隽永,无法表达的热烈,唯有生命的颜色才能诠释的激亢。
我不知道这样的爱情是不是正确,只是无法回头,也不想回头。明知道不得不面对的是地狱之火的炙烤,明知道苦海的未来没有尽头,无悔让我忘记流泪流血的痛,甘心承受万世唾弃的命运。
这不是爱情。
它已经不只是爱情这浅薄的词语能够概括的深邃,它深埋我的心灵,它是我活在世间的全部力量。
我只是为了它,为了它,即使就此堕入黑暗的源头也在所不惜,即使没有明天没有幸福没有未来也毫不在乎,即使从此背负世俗唾弃的目光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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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西里倒也没有明显的得意,他只是微笑。
图达里亚也是微笑,神秘莫测地微笑,从日本空运的蓝玫瑰,藕色的花瓣衬托着中国的白瓷,倒也风雅非 常(炫…书…网)。
“图达里亚,你为什么笑?”
“因为我赢了。”
国际象棋已经结束,图达里亚大获全胜,可穆尔西里不认为他回答中所指胜利是国际象棋的胜利。
“你真正拥护的人是谁?”
“你认为呢?”
反问着,图达里亚转身,小心地摆弄蓝玫瑰。
“虽然玫瑰有5000多年的人工栽培历史,迄今已培育出2500多个书种,但始终没有天然蓝玫瑰。玫瑰花基因没有生成蓝色翠雀花素所需的‘黄酮类化合物3'5'…氢氧化酶’,没有产生蓝□素的基因,自然无法生长蓝色花瓣。因而bluerose有不可能的意思。可是这种不可能已经变成了可能。从蓝三叶草中提取蓝色素基因,用基因重组改变玫瑰花遗传因子排列,让翠雀花素单独显色,培植出蓝玫瑰。”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连不可能存在的蓝玫瑰也能存在,世间还有什么不可能?穆尔西里,不要怀疑人,人的力量,是可以改变神的意愿的。”
冷笑,图达里亚意味深长地冷笑着。
“我当然不会低估人的力量,尤其不敢低估你的力量。”
穆尔西里走到他的身边,虽然是安卡拉的君主,但在唯一的劲敌前,他不曾有用君主的权势胁迫图达里亚低头的意愿。
“为什么如此高看我?我只是个迷恋美女的怀抱的男人,不值得你如此的重视。”
低调地回答着,图达里亚取出一支玫瑰,低嗅。
“果然,天然的玫瑰比人造的蓝色更加美丽。没有了人工的妖娆华丽,更多一丝清纯的诱惑娇媚。”
穆尔西里不想指出他冷漠的态度是对君主的无视。
在这里的两个人,剥离了世俗的身份地位,只是冷酷得无法再发自内心的拥抱彼此的兄弟。
“你确实是只喜 欢'炫。书。网'女人的怀抱的男人,当然,也对男孩有些迷恋。但我不能低估你,我知道你为了爱情,到底有多么的可怕。我更明白,这一次的神前裁决,是以整个国家的未来为赌注的裁决。我不想走到这一步,只是……如果她不是这个身份,我确实可以割下爱意,让你们结合。”
“爱意?你爱的是权力,还是她本身?或许,你最爱的还是这个国家。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已经知道你是个可以为了国家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放弃的男人,我不反对你继位,因为我相信,你这样的男人,比我更适合王位。你有将国家带入幸福的决心,更有为了国家牺牲自己的觉悟。这些都是我不能做到的,比起国家,我选择的是爱情。”
他将蓝玫瑰放回花瓶,看着兄长的眼神,也是罕见的清澈。
“穆尔西里,我一直都爱着你。我深深的理解你的认真,理解你为了国家做出的任何一次牺牲。在我放弃了义务的时候,是你为了给我自由,接受了国家的重担,给予我释放。而后的二十多年,你更是连自己都舍弃了。一切只是因为你深爱着这个国家,爱着这片土地。你是当之无愧的王,真正的王。”
“但你还是和我作对,二十多年里,你依旧和我作对。”
“因为我不能让你再伤害她,以及她的孩子!我有过无数的爱人,唯有给他们的这一份爱情,是蓝玫瑰,是永远不能得到的蓝玫瑰,不能被任何人伤害的美丽玫瑰。理智上,我认可你为了国家的利益,杀死他的决定,可是情感深处,我到底还是怨恨你,我——”
他看着哥哥,已经二十多年了,很多事情都能淡却,唯有这一份感情,是哽咽心头的痛。
“你觉得我很残忍?你可知道,我决定杀死自己的弟弟的时候,心情又是怎样!”
剥除了国家的利益,他到底也只是个哥哥。
“正因为我理解你的心情,理解你身为国王的责任,和作为一个哥哥不得不为国家的利益杀死弟弟的痛苦,二十年前,我才没有和你争吵!但你不应该对她纠缠不休,她是我活下去的力量,假如你执意要伤害她,穆尔西里,请不要过分的指责我,我只是个为爱而生的男人。我——”
“住口!现在你得到了蓝玫瑰,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也已经得到了,但我却面对绝望,最爱的人纷纷离开我的绝望。图达里亚,你太残忍了!”
穆尔西里冷静而骄傲地宣布着,只是到底不能掩盖他的悲伤。
“残忍吗?或许吧……我只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心。二十多年的时间或许很长,但又很短。我从来都是只爱着他,只爱着他的孩子,我……支持赛利姆,只是因为她的爱。为了她的微笑,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不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支持她,整个国家都会站在她的一边!如果你为了让赛利姆继位,执意不放手,那么,你的全部梦想都将在她停止呼吸的瞬间化为泡影。”
这是国家真正的支配者的意愿,已经到了不得不和兄长决裂的一步的图达里亚,也不再掩饰自己对国家的影响力。
“你是威胁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
冷静而悠闲,虽然穆尔西里拥有国王的地位,但确实,这个国家握在图达里亚的手中,他才是安卡拉真正的掌控者。
穆尔西里叹了口气。
“……原本,我不希望她死。我喜 欢'炫。书。网'她的聪明,以及她能给国家带来的活力,我期待她能成为国家的未来,但我现在开始期待她的死亡。奈菲曼公主提出的神前裁决,她绝对不会赢!我不允许她赢!因为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