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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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即使是王子,也希望能得到一段被肯定的爱情吧。
不因为身份不因为家世不因为此刻拥有的一切外物,只因为我是我,于是喜 欢'炫。书。网'我?
只因为这个身体里面住着这个灵魂,于是喜 欢'炫。书。网'这个人?
只是喜 欢'炫。书。网'这个灵魂,与我是谁,我拥有什么,完全没有关系?
不论何时,自始至终都真诚的爱情是昂贵的,没有足够的能力的人必须屈从现实,割舍追求。
我并不是一个拥有足够的能力的人。
……没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的人。
斩断奢望?
我……
到底还是做不到!
中途退场
安卡拉以穆斯林为主,即使是私宴,也按照传统,准备了两个会场,信仰伊斯兰的女性大部分是直接进入属于女士的会场。只有少数女性则依照西方的习惯,穿着晚礼服,出席男女混合的会场。
“如果你想更自在一点的话,可以去女士专用的会场。”
在车上,图达里亚轻声地说着。
李雨谦看了眼外面,果然,虽然安卡拉不是纯粹的穆斯林国家,但是伊斯兰教徒占据压倒性的多数,生活习惯也基本依循穆斯林。
“安卡拉的王妃是出席主会场,还是只在女宾会场和公主、贵妇们接受款待?”
“王妃,以及未来会成为王妃的女士遵守西方风俗,穿着晚礼服出席主会场。”
图达里亚回答着,他专注的神情让她有些不自在。
“……我……”
“你希望以怎样的身份出席今天的宴会?是‘真实的眼泪’的真正继承人,还是赛利姆曾经的合作对象?或者是——”
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询问,可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简单。
李雨谦眯上眼,思考了很久,手下移,抓住他的手。
“我想作为我自己出席今天的宴会。过早披露继承人的身份,未必能给我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
“……你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李雨谦沉默了。
图达里亚也不想追问。
“安卡,不论你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我都永远站在你的身边。纵然倾覆了整个国家,我也会让你得到!因为——你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谢谢。”
冷静而淡漠的回答,此时已经到了会场,司机彬彬有礼地请他们下车,她提着裙摆走出。
此时已是夜幕初上,她抬头,看见孤夜寒星。
寒冷而骄傲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因为这个光芒而转动,冷得可怕,身体甚至不小心打了个寒战。
她明白了,此刻遭遇的夜晚与十九岁的夜晚一样的寒冷。
但是她不想输给任何人,她有必须得到的东西在前方。
于是,她握住图达里亚伸来的手,走上阶梯。
凯莉王妃已经年过四十,却依旧是不输给少女的美貌,被誉为沙漠玫瑰的她只一袭银色长裙,金发装饰了小皇冠,冷静而卓然地坐在王座右侧的位子上。
她不是第一王妃,但她的儿子赛利姆却是诸多王子中最优秀的,这种场合自然不能没有她的身影。此外,拥有剑桥大学博士学位的她至今也在国际舞台上活跃着,第一王妃性格腼腆,知性而大方的她多次陪同丈夫访问他国,在媒体苛刻的追问下,淡雅高贵。
可以说,赛利姆能被作为王储的最佳人选培养,这位王妃在国际舞台上的优雅表现也是一个很大的加分。
此刻,她笑着等待丈夫宣布今天的主题。
赛利姆站在她的身后,两位未来的王妃更是精心准备服装和发型,她们在展现自己的美丽之余,也巧妙地烘托了凯莉王妃的存在。
会场的正中央,一米高的展台上,水晶罩下,“真实的眼泪”熠熠生辉。
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出席的男宾们已经窃窃私语。站在红毯两侧的他们,围着萨哈夫、亚伯拉和马吉德,小声地追问在巴黎的经历,被追问的人自然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于是男人们低声讨论着,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砰!
砰!
砰!
手持节杖用力地敲打了三次地面,暗示王即将到来。
一瞬间,会场鸦雀无声,凯莉王妃站起来,厚重的五米高的大门缓缓打开,国王进入。
所有的人都欠身行礼,在济济一堂的国家精英的簇拥下,穆尔西里骄傲地走到王座前,而后,图达里亚前王储携带女友进入了。
一直以来图达里亚前王储对女人的鉴赏能力都是令人惊叹的等级,这一次也不例外。
身着黑色扇形曳地长裙的女人,并没有使用太多的装饰,只是发间有一枚黄金镶血钻发卡,她没有佩戴项链,挽着图达里亚的手,稳步走来,略带冷情。但直到她错身而过,人们才发现她的裙子的扇尾展开的颜色是红色,是鲜艳的红色。
赛利姆有些紧张了。
竟然是李雨谦!
图达里亚带回国的女人竟然是她!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回安卡拉!
难道——
他不禁有些紧张了,但又不敢主动上前询问。
此时,图达里亚也依照惯例上前一步,他双手捧着穆尔西里的右手,低头亲吻象征王室的戒指,行礼。
行礼完毕,李雨谦欠身行礼,图达里亚微笑着介绍女宾。
“王兄,这一位是我在巴黎认识的女性,因为相处甚欢,所以我自作主张为她安排了安卡拉的旅游计划。王兄应该不会责怪我的。对吗?”
口吻有些轻浮,更带着少许的无视,但是穆尔西里也必须接受,因为他是图达里亚,是能用这种态度对国王说话的人。
穆尔西里看了李雨谦一眼,视线在她戴着刻有安卡拉王室徽章的戒指的手指处停留了少许,而后,用不自然得接近牙痛病人的声音,说道:“只是偶然认识的女性朋友吗?”
图达里亚再一次行礼,他的笑容恭敬而虚伪。
“暂时只是偶然认识的女性,但也许会在安卡拉常住。也许……会拥有正式的封号……”
含糊不清的话语,图达里亚的话语隐含着多重意义,但在赛利姆的耳中,却只有一种意思。
和父亲穆尔西里一样,他也看见了李雨谦的戒指,那是安卡拉王室徽章的戒指!
图达里亚竟把这枚戒指给了她,或者说她竟然戴着这枚戒指,他们的关系还需要更多的解释吗!
他们——
李雨谦选择了图达里亚,选择了这个远比自己可靠的男人?
他感到深深的伤痛,自尊在隐隐作痛!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处处不如图达里亚,但是为何要用如此残忍的现实让他再一次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
明明下午还在祈祷真主能让他们再一次相见,希望等到自己成为国家的主人以后可以每一天都和她见面,为何祈祷会以这样的形式实现了!
他看着她,热诚的眼神竟有将她融化的**,可是她,只是行了礼,淡漠的神情仿佛他们不曾见过面,而后,便挽着图达里亚走到属于他们的位置,坐下。
这一切都太——
太突然了!
他的手在发抖,他必须抓紧椅子的花纹,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会被人看出心中的气愤和不安。他反复告诫自己,今天的晚宴是母亲一直以来都在期待的时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失控,留下并不美好的记忆。
谒见仪式在继续,他却兴致乏乏,强撑着精神,应付着虚伪的恭维,眼角的余光只追逐着她的身影,看着她和图达里亚低声说话。
眼睛不知不觉间开始犯罪,从她的眼睛往下,滑过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脖子,专注着因为说话而偶尔会起伏的胸部,以及她的手,但是他故意不去看她的戒指,那是一根尖刺,扎在他的心尖,只要不小心看见一次,都会觉得针又渗进一份,剧痛,痛得忘记痛,只能嗅到鲜血滴落的味道。
她动了一下身体,这个姿势能让他更好的看清楚她。
也许是穿了黑色的缘故,她比自己离开巴黎的时候瘦了许多,原本就没有安卡拉的女人的丰满的她,此刻更显得精神不佳,但他知道她的伤心,更知道自己的失败!
在她失去家人最需要朋友的时候,如果能像图达里亚一样留下来,是不是会许多事情都不一样?
他可以想象,那些日子里,图达里亚每一天都陪在她的身边,用他微笑的话语驱散她的哀伤,于是她……爱上了他!
那是她最脆弱最需要安抚的时刻,可自己不能意识到这个时刻的重要,于是离开,最终收获了此刻的苦果?
怎么会是这样!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得到的和失去的不能成正比,得到了所谓的钻石,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真实的眼泪”,为了所谓的王储地位,竟然不小心错过了真爱的人,现实太残忍了!
他已经坐不下去了。
那颗虚假的“真实的眼泪”在会场的中央闪闪发光,隔着水晶,没有人看出它的虚假,“真实的眼泪”,果真是个最讽刺的名字!
交给历代王储保管的钻石的名字是“真实的眼泪”,此刻,为了让他得到王储的地位,他们费尽心机得到一颗人造的“真实的眼泪”,这是对历代先祖的讽刺!
可自己还能有机会说出真相吗?
这是一个无数人参与的圈套,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在水晶罩中央闪闪发光的只不过是一块人造的红钻石,它的外表和真正的“真实的眼泪”几乎完全一样,但它永远不是真正的“真实的眼泪”,它只是一件伪造书,一件劣质书!
就像自己的地位,用伪造的“真实的眼泪”得到的王储地位,永远不能和握着真正的“真实的眼泪”的图达里亚抗衡,他是自己永远不能逾越的高度!
他明白了,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他就像那颗人造的钻石,不管多么的美丽,和真正的“真实的眼泪”放在一起的时候,到底会黯然失色。
李雨谦是个第一流的珠宝中介商,她没有被外表迷惑,她看见了赛利姆和图达里亚的距离,她选择了真正的钻石,而——人造的钻石,只能被放弃!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如果不是真的钻石在我的手上,我甚至不敢相信那是一颗人造宝石。”
看着水晶罩里面的钻石,李雨谦感慨着。
能将红钻制造得如此完美,确实是个奇迹,而且还是一颗超过五十克拉的巨钻,就她所知,大部分的钻石实验室也只能人工制造小颗的白钻。
“因为这是倾国之力也必须完成的谎言。只是凭借照片,能做到这地步,确实可以被称为完美。”
图达里亚认真地感慨着,他并不想揭穿谎言,他更想知道的是李雨谦的心思。
就目前的局势而言,即使拥有钻石,也被证明为王室的一员,想要让身为国王的穆尔西里心甘情愿地把王位继承权第一顺位的地位交给她,还是有些难度。
幸运的是,她并不喜 欢'炫。书。网'权力,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也从来都不是王位。
她隐约地感觉到,图达里亚希望自己能够戴上安卡拉的王冠,无奈的是,王位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她想要得到的,他的好意她只能在内心深处再一次的感谢。
但在他接近紫色的眼睛的注视下,心会不自觉地乱跳,他的魅力让人迷乱。
“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的手在她的腰侧,一份暧昧酝酿期间。
“抱歉,我现在……还是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沉默的说着,她转头,迎上了赛利姆的注视。
在和她四目相交的瞬间,他扭过了头,而后,对坐在身侧的中年美妇低声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不知为了,不过是瞬间的接触,她却深深的感受到某种意味。
赛利姆的注视是单纯的灼热,仿佛不能等待天明的疯狂火焰,迫不及待地燃烧着生命,而图达里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