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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三脚恋-第2部分

小说: 三脚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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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担心的人没什么大问题,霍梓渐淡然哼笑,“这老顽童……”
  前一刻还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模样,下一刻却已风雪初霁,天空湛蓝,岁月静好。整个心情放松下来的男人,悠然回座,俊颜重归自信优雅,长指摁下对讲键,“让外面那帮家伙进来吧。”
  领到圣旨的闵航深深吐口气,招手示意一干久候多时,额头爬满冷汗的各部门负责人们准备觐见“霍氏”传媒帝国年轻的王者。
  ……
  一通电话挂断两方人马反应各不同。白纯很生气的推了霍梓漪一把,“你刚才干嘛出声说我们去医院了?你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吗?”
  霍梓漪在心里冷笑,单纯的女人,她以为这事儿能瞒得住“他”?故意出声只想坏了“他”的计划,虽然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要试试不是吗?
  “我敢肯定这会儿哥已经去订了‘镇前私房菜’的滋补药膳,等着拎来逼我吃!”白纯痛苦的仰头望天。
  霍梓漪笑,“岂止,我还肯定老哥通知了蒋妈……”
  望着身边大男孩幸灾乐祸的笑脸,白纯软绵绵的哀叹:“不要又来了吧!”
  他们三人算是蒋妈手把手带大的,视如己出,不管他们是否成年,成年多久,在她眼里他们永远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婴儿……换句难听的就是废物,她便是废物中的废物。
  只要得知她生病的消息,蒋妈定会携带大量数不清的号称“祖传秘方”的坛坛罐罐,浩浩荡荡杀来她蜗居的小公寓,参照一天六顿外带宵夜的标准,给她补补补补……然后她的活动范围固定于床铺和厕所,吃饱拉空就给她睡睡睡睡……每当身陷其中她总有种错觉,她从二十五岁返璞归真缩回了娘胎里。
  “谁让你爱生病。”霍梓漪的话里带着点小埋怨,舍不得骂,吓吓她也好。
  白纯哑然,无力的转动一圈眼球,侧头可怜兮兮的盯住俊逸非凡的霍梓漪,用独特的声音哀求:“小漪,咱们不回我家了,行吗?”
  听到自己最爱动画片人物活灵活现的求助声,霍梓漪毫无招架能力,哭笑不得的回视,“你这叫变相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这么说基本代表认同,白纯想再赔个甜笑以示感谢,结果细眉一拧,赶紧捂唇轻咳,看来她还是太勉强了,病菌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轻易清除。
  霍梓漪抽了张纸巾递过来,“或许真该把你交给蒋妈好好照顾几天。”
  “别,千万别,求你。”白纯急了,自己都没注意的嘟起了唇。
  她对他总是端着姐姐的身价,即使他和大哥差不多强势,大多数时候她也习惯事事顺从他,可却不像待大哥那样娇态毕露,任性撒赖。他只能偶尔扑捉到一两次她纯属下意识的反应,然也够他心满意足。
  情不自禁抚上她纤细的面颊,“好,知道了。”
  白纯闻言不敢松懈,生怕他反悔的马上说:“去CC家,快。”
  “干嘛去那个人妖家?!”霍梓漪瞬间翻脸。
  白纯无奈的说:“你到底看CC哪里不顺眼,人家可没得罪过你。”
  CC是她所在工作室的老板,正经大名叫季湉兮。大学同窗四年、工作同事三年,她们无疑一对私情甚笃的闺蜜。可惜,不知什么原因,打他俩见面第一天起,仿佛天敌般霍梓漪怎么都和CC处不来。
  霍梓漪轻哼,姓季的人妖的确没得罪过他,但就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只会依附权贵吃里扒外的寄生虫,他由头鄙视到脚!
  “没别的地方可去么?”他忍住脱口而出的“去我家吧”,又忍不住懊恼自己的胆怯。
  白纯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遍,“还有什么地方能去?总不可能去你家吧。”
  霍梓漪抠紧方向盘,故意嘻哈的反问道:“怎么不可能去我家?”
  白纯视线缓缓移向他,一阵默默的欲言又止,遂干笑两声,捡了个最不像话的理由说:“男女有别呗。”
  霍梓漪眼神蓦然转黯,他十分清楚她欲言又止的是什么。这个貌似无解的“迷思”,几乎从他懂事开始便一直困扰着他,他真的不懂,她和他老妈都是白家人,做什么相处得水火不容呢?有人甚至说白纯与老妈长得极像,她又是老妈最尊敬兄长的遗孤,单冲这份割不断的血缘,也不应该存在现在“王不见王”的局面。
  但凡遇此他惟有妥协,有气无力,“去人妖家。”
  “……”白纯扶额,疲于纠正他的说辞。
  ……
  季湉兮打开门看见病恹恹的白纯,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凝,手掌无措的在后腰上蹭了蹭,问她:“你病了?”
  “没事儿,小病。”白纯把霍梓漪手里装药的袋子拿过来展示给她看,“你知道岑伯伯的,惯性的大惊小怪。”
  能怪人家么?谁敢不大惊小怪?季湉兮暗自腹诽。今天她就没有“大惊小怪”,所以被催命阎王来电“关切”,而白目的自己由于昨晚开通宵工作,正睡得云里雾里,没有答出催命阎王的问题,如无意外,她的工作室已被盯上,近日必然有灾。
  “死人妖,你要堵在大门口聊天到什么时候?”满脸嫌恶不耐的霍梓漪不爽的低吼。
  神智从自怨自艾中剥离出来,季湉兮偏头让路,“进来坐。”
  霍梓漪的不礼貌季湉兮可以不以为意,然白纯却不可不管,她警告的瞥一眼霍梓漪,后者扯扯嘴角,态度颇为赖皮。
  她有点理解CC为什么从不跟他计较,因为朽木不可雕,何必白费力气?
  季湉兮的房子比白纯的稍微大一些,虽然平平都是一室一厅的套房,但在她巧思布置下,处处张扬个性。绘于雪白墙壁上落英缤纷的樱花树便由她亲手完成,别提还有许多妙想细节,均让人叹为观止。白纯爱极,自知技不如人,新鲜期三不五时上来蹭吃喝,依依不舍。
  此时她熟门熟路窝到客厅中央的单人沙发里,怀抱火红的心型大靠枕,懒洋洋宣布:“我住这儿几天。”
  正在厨房里烧水的季湉兮手脚一顿,这下惨到底了,她“知情不报”不算,居然还“窝藏罪犯”,不着痕迹摸出手机上网查看账户……不愧是催命阎王,动作神速,预定到账的款项栏目呈空白状。不由得苦笑,希望“惩罚”不要维持太久,她需要钱!
  “这么快就想通风报信了?”神不知鬼不觉站到身后的男人,低低耳语轻蔑嘲讽。
  季湉兮依旧不以为意,充耳不闻的把开水注入瓶中,接着拉开冰箱把食材取出,扬声对外头如猫儿般自顾自磨蹭靠枕的女子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客气的,随便住。”
  白纯笑呵呵,咳了咳后欢呼:“CC我爱你!”
  “谢谢,我也爱你。”季湉兮低沉若大提琴的音质夹着笑意,格外动听。
  霍梓漪撇嘴,踹了脚流理台,吩咐佣人似的说:“快做饭,下午我有课。”
  这次情绪和音量都没控制好,说的话叫白纯听了去,一个精巧的面纸盒照着后脑勺呼啦飞来,他躲闪不及不幸命中,“嗷,纯,干嘛丢我啊?”
  “谁让你不打不成器?”白纯站起身,叉腰做泼妇状,偏偏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装也不像,反而惹人忍俊不禁。
  季湉兮发现自己和霍梓漪一同开怀畅笑,眼角一跳,敛了唇,低头切菜。霍梓漪眯缝眼,不屑的上下打量穿了件像麻袋一样包到脚踝睡裙,无论身材、长相都难辨雌雄的家伙,暗骂:死人妖这叫什么反应?她有什么资格跟他划开界限?要划也是他划好吧!
  被取笑的白纯讪讪的摸摸鼻子,她真羡慕那些想彪悍便彪悍,想柔情似水便柔情似水的人哟,瞧自己这小身板儿,这小嗓门儿,披了恐龙皮也不似鳄鱼……悲哀。
  “叮铃铃……”骤响的手机铃声让三个人霎时各怀心事,因为前提是他们都猜到谁来电,所以白纯欲哭无泪,恨自己缺心眼怎么忘了关机?其实她不知,天底下没有他想找而找不到的人。霍梓漪愤愤不平,恨某人连个吃午餐的机会都要剥夺了去。季湉兮最轻松,感觉死里逃生。
  “喂……”白纯怯怯接听,眨着黑白分明的眼儿,巴巴的望着闺蜜,仿佛这样能蓄积一些力量。
  “在哪儿呢?”被数字化发射的语音通过话筒送来男人言简意赅的问题。
  “CC……家。”抿抿下唇,她不怕他,生病时除外。
  “四十五分钟后下楼来。”男人停了片刻,字字掷地有声,“不要让我等。”
  “嗯……是。”
  “嘟……”对方干脆的挂线。

  ISSUE 03 【剔骨刀】

  四十五分钟,分秒不差的白纯乖乖站到马路边,虽然在心里差点没把自己骂死,但一看到霍梓渐就条件反射的笑得极其甜美。
  “你还好意思跟我笑?”霍梓渐哼出的字句混着冰渣子。
  刻意的讨好被人兜头摔回来,白纯咧开的嘴来不及合拢,眼底的笑意已收得一干二净,表情略显扭曲,衬着病态的苍白小脸带了几分滑稽,垂落的手臂慢慢环抱在一起,委屈的搓。
  他懒得管她是不是很委屈,正眼也不瞧她一眼,沉沉深眸凝视前方,径自说道:“还杵着发什么楞?上车!”
  “上车去哪儿?”她明知故问,抗拒这无法改变的事实。
  霍梓渐这会儿变得好脾气,和蔼的笑道:“难道你想直接回老家?那我这就给蒋妈打电话。”
  “等等!”白纯飞快的把手探入车窗,揪住霍梓渐的衣袖,“哥……你不要每次都这样行不行?我只是小感冒,过两天就又生龙活虎的了。”
  霍梓渐勾人的眉眼微微一斜,淡然讥诮道:“对于一个刮风就感冒,感冒就发烧,发烧就转肺炎的人来说,用‘生龙活虎’这词儿,不觉得特别没有说服力,特别可笑么?”
  白纯挫败的闭闭眼,放软身段央求:“哥,我知道你担心我,对不起,我又生病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谁愿意当个药罐子成天泡在汤汤药药里呢?对吧?哥,我是大人了,你真的不需要看小孩似的看着我,我保证按时吃药,早早睡觉,今后好好锻炼身体,争取重新做人!”
  霍梓渐瞪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知道她在装,想方设法推诿,不经意间那小女孩儿的娇态自然而然流露,一如记忆中那个成天追着他到处跑的丫头片子,天真娇蛮还有点倔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私下暗暗发笑,表面上沉声道:“重新做人?你当我那儿是劳改农场么?”
  白纯想咬断舌头,瞧她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为了摆脱老哥的“魔爪”,她简直“口不择言”。好歹她也是靠磨嘴皮吃饭的人,居然从没说赢过老哥一回。
  “上车。”这次的语气是坚定没有转圜余地的。
  白纯明白自己气数已尽,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全身跟抽走了骨头似的磨磨唧唧爬上车,当即闻道一股浓烈的药膳味道,侧目看去,后座上端端正正摆着两只印有“镇前”字样的白纸袋,未落坐气先叹了三四口,叹得霍梓渐眉头高高挑起,等她坐好,长臂忽而伸来,指尖捏住她的下巴扳过面对他。
  “让你去我家养病就那么难受?”
  白纯不相信自己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丝……哀怨?黑白分明的水亮双眼好奇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这个独裁霸道几乎控制了她大半生的男人会……呃,哀怨?!
  “看什么看?”霍梓渐眼底唰的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狼狈,眼皮眨动,粗着嗓门开口:“说啊,去我家让你很难受么?”
  白纯借助摇头的动作摆脱他的钳制,老实不客气的坦诚道:“不是难受,而是很难受,一来没有自由,二来没有自由,三来还是没有自由!”
  霍梓渐拳头一握一紧,随即发动车子,一边催油门上路一边漠然道:“哦?是吗?那真对不起你白小姐了,谁让你爱生病,活该。”
  白纯讽道:“哎哟,你和小漪不愧是兄弟,连欺负人的话都说得一模一样,可怜我被你们欺压这么多年,怎么还没熬出头?”
  “关心被人当做‘欺压’,冤枉了这么多年何时才算到头?”霍梓渐不疾不徐反讽回去。
  白纯轻嗤:“怪我冤枉了你?行啊,麻烦大哥赶紧换个人去‘关心’,我谢谢你。”
  “拉倒吧,冤枉习惯了,不想换。”
  不懂白纯哪儿来的灵光一闪,说:“哥,别再那么花心了,正经找个嫂子结婚吧。”
  此时前路红灯高悬,本已减速的霍梓渐差点误踩油门,车身一阵颠簸,手柄一压,他转头横眉,“我的婚姻大事原来连你都操心上了?”
  白纯莫名的浑身战栗,他凌厉的眼神似锋利无比的剔骨刀,狠剜她;说话的声音似沾了盐水的鞭子,鞭挞她。
  尽管认为自己没说错什么,她仍旧吓得大气不敢出。“结婚”二字在霍家,在他霍大少爷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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