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死的马票兜售员-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我一定要看。”雷吉挂断电话,跳下床了,一边对妻子说:“是格雷那件案子,琼。”
“那个可怜的女人,”福图恩夫人说。
“啊,是的,还有可怜的我呢。”他边往外跑边回答说。
一个朝气勃勃的年轻警探开车把他接走了,一路上讲着警察机关的工作效率。“我们发了个寻找一辆‘华特金’6型汽车的通告。一个巡逻队想起昨天早晨在科恩河畔的一块荒地上看见过一辆,车里以及车子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昨天晚上他们发现车还停在那里——行车驾照上的名字是E。加纳。拉培尔。车已经没法儿开动了,所以我就去了。汽化器被沙子堵塞了。那儿离公路有一段距离,沙土很厚,我又用手电筒照了一遍,车子没有损坏,但是我看到里边有些好象血迹样的斑点。”
“真令人惊讶。”雷吉不露声色的说,“干得好,很出色。一点儿不假。为什么离开了公路呢?为什么在靠近河的地方?”
“那个家伙是要把车开到一个一时不会引起注意的地方。”
“那是显而易见的。”雷吉闭起了眼睛。
“我们到了。”那个年轻的警探把车开进一条两旁没有篱笆的销路,沙土路上满是深深的车辙。这条销路穿过荒地直通河的渡口,公路是从桥上过河。拉培尔的车就停在离河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警察在那里看守。
警探把车门打开了,指着里面说:“你看,地毯上那些污点,还有这里,皮革褶皱的地方,那些紫红色的污点。”
“是的,你说的不错姑且说它是血吧,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这一点很好证实。”雷吉把脸转开接着说,“车停在这里已经有些时候了。”
“据我看,是前天晚上停在这儿的。”
“我也这么看。”雷吉瞧着他说,“那么,为什么在这儿呢,小伙子?”
“看到车里的血迹,他打算把它开到僻静的地方去。后来就发动不起来了,也就不得不放弃了。”
“对,有道理。那为什么他不把车取走呢?”
“车是偷来的,不敢取。”
“可能是这种原因,也可能是别的原因。”雷吉溜达着朝河边走去。除了渡口一带,河边是一大片浅水滩,滩内杂草丛生。“那时什么?”他突然用手指着说。那是一簇杂草,草丛上平扔着一支手枪。
“哎呀!”警探长出了一口气说,“不过我检查这辆车时正是夜间,福图恩先生,自然无法看到那支手枪。”说着,便跳到水里去取枪。。。。。。
雷吉推开贝尔的房门,看到里面有一个黑大个,坐在劳马斯、贝尔和安德伍德面前,他那过于时髦的衣着显得瘦小而不甚得体。
“你是说,你根本不认识史密斯和福特,”贝尔说,“你当过赌注登记员吗?恩?我们掌握的情况是,你和福特相互抢生意。”
劳马斯和雷吉的目光相遇时,劳马斯说,“这是加纳。拉培尔先生,福图恩。”
“啊,是的,我知道。”雷吉坐下后给劳马斯写了一个字条。
拉培尔用已经在赛马场上用惯了的沙哑声回答了贝尔的问话:“那你所掌握的情况纯熟捏造。”
“福特的儿子说,在史密斯被谋害之后,他父亲接到你一个电话通知,就在那天晚上,他父亲被害了。他为什么要编造呢?”
当拉培尔用戴着鞣料手套的手掏出一条花哨的丝绸手帕擦嘴时,雷吉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你们全搞错了。”那人回答说,“我绝对没有干过。有人成心给我栽赃。”
“摘掉你的手套,拉培尔。”雷吉说。
对这句话拉培尔未作理会。他继续用沙哑的声音急忙地说下去,“如果提到了我的名字,那电话就是假冒的,彻头彻尾的冒充。那个蠢猪正把你们引入歧途,以便自己逃脱法网。我名声很好,从来没有干过不光彩的事。我——”
“你为什么不摘掉你的手套呢?”雷吉怜悯的说,“你的手受伤了吗?在什么地方受的伤?在史密斯的篱笆上吗?”
拉培尔朝他发誓说:“不是,绝对不是。是在我的车门上挂伤的。”
“你的车里是有血迹,不错。但你手上的皮却留在篱笆上了。”
“那不是我的,我敢发誓那不是。”拉培尔咆哮着说,
“你们找到我的车了吗?我的车丢了。”
“是吗?在什么地方丢的?”
拉培尔咽了口唾沫,“在我的房外,是前天。”
“哦,但是你并没有向警察报警。”
“你的车找到了,拉培尔,”劳马斯说,“还有你的枪。”
“在哪儿?我不懂你的话,我从来没有过手枪。”
“军用手枪,是从你车旁边的水草里拣到的,就是你杀害福特用的手枪。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这纯粹是捏造!”拉培尔有些透不过气来了,“我讲过,我的车丢了。你们是给我栽赃,你们——”
“把他带下去,贝尔。”劳马斯厉声喝道。拉培尔骂骂咧咧地被推了出去。
雷吉疲惫地站起身来。“我还是要去看一看他那双罪恶的手。”他呻吟着说。。。。。。
隔不多久,他便回到劳马斯的房间。“不错,右手背上挂破了一块,伤口大小和我们想知道的一样。不错,就是这么回事。”他点燃一支香烟,在那把最舒适的椅子上坐下。“你们准能把他绞死。”
“感谢,感谢。”劳马斯嘿嘿地笑着。“干得真是干净利落,雷吉纳尔德。”
“是这样,一点不错。”雷吉几乎是闭着眼睛回答。
“这种人死了倒好,对吗?瞧他干的好事。格雷也真倒霉。吃了不少苦头。我认为这个胖畜生是毁掉格雷的幕后主使者——一手制造了这个大骗局。我们不止一次地注意到,一个年轻的,可以接触大钱的傻瓜受骗成为赌痞时,背后一定有人主使。格雷出狱后去找史密斯,在这伙恶棍中,他就认识史密斯一人。我推想史密斯又去找了拉培尔,这是一个敲诈他的好机会。拉培尔害怕了——格雷和史密斯两人合谋就可以叫他长期坐牢。所以他就杀死了史密斯,为了脱身,又打死了那个警察。福特不会同意他这样干的——而这时格雷已获得自由。如果福特和格雷联合起来,他们会把他送上绞架的。所以福特也必须干掉。拉培尔约他夜间到荒地见面,有事相商。他们见面后,他就他打死在那里,然后把车开到科恩河边,把枪扔到水里。此后他就倒运了——也该他倒运了,虽然他杀死史密斯和警察时一直交着好运。”
“恶人的好运,正是如此。”雷吉喃喃的说。
“一点儿不假。但是汽化器堵塞就是我们的好运了。如果他不是被迫把车停在河边,大概我们永远也抓不住他。即使找到那支手枪,他也会矢口否认是他的枪,要不就说是被人偷走的。”
“诚然如此,”雷吉叹道,“真是幸运地出奇。”
劳马斯神色紧张地扬起眉毛,“怎么样?枪没有什么差错吧?”
“啊,没错。万无一失。在汽车旁边找到了手枪,福特正是用这支手枪打死的。子弹和弹壳的标号完全一致。”
“拉培尔的罪证是确凿无疑的。更有甚者,我们已查明,是他给可怜的格雷栽上另一支手枪。他还想掩盖他的汽车在河边出了故障。自以为得计,反而作茧自缚。”
“是的,没有什么作用。”雷吉睁开眼,沉静、阴郁地凝视着。“你不难想出他会说些什么。他会说格雷杀死了福特,格雷偷走了他的汽车,在河边假做汽车出了故障,把枪扔在水里,一半露出睡眠,好在发现汽车时,也发现手枪。”
“谁会相信这个?”劳马斯嘿嘿一笑。
“没人相信,谁也不会相信。”雷吉说,“这就是他可笑的地方。他也可能说些别的理由:如果他是罪犯,如果他真在格雷的办公室藏了手枪,他就不会泄露自己的真名字,还故意打电话,说他丢的汽车停在那里。”
“随他说去吧,”劳马斯笑了,“你认为陪审团是那么好骗的吗?”
“不,事情不那么简单,劳马斯。”
劳马斯不断的打量着他,“你这种神秘的忧郁情绪是怎么回事?你那不可思议的头脑里想的是什么呀?莫非你要把一切都重新推翻吗?”
“我不是要推翻。”雷吉痛苦地扭动身子,“不是的,我不想那样。”他坐直了身子,“无论如何我得给你讲明白。拉培尔杀死史密斯这是无疑的。警察也是他杀的。他的手是在这次行凶时受伤的。但是后来呢?我们听说过,另有一个人在盯着史密斯——假设拉培尔把手枪丢在那里了——在与警察撕打时丢的——有人拣到了那支手枪——而且认出了拉培尔的汽车——从而知道拉培尔是暗中指使史密斯的人,并盯住了他——在荒地上发现了福特和他——于是朝他们开了枪——在那里打的是两发子弹,这你是知道的——打死了福特,开着拉培尔的车跑掉了——把车开到河边,在汽化器里放了一些沙子,把手枪抛在附近地方——给拉培尔打了个电话,告诉拉培尔他丢的汽车停在哪个修车场里——又在格雷的纸篓里丢进一支军用手枪——这就制造了一个案件,足以把拉培尔送上绞架,从而把这一帮家伙全部消灭干净,对吗?”
“上帝!”劳马斯蓦地打了个寒噤,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你的话使我毛骨悚然,雷吉纳尔德。一个了不起的构想,但这一构想我不能接受。大概你也不认为这是可能的吧?”
“不可能,绝不可能。”雷吉低声道,“妙就妙在这里。”
“不错,非常浪漫的想象。你说的那个人,那个机敏、奋不顾身并且怀着复仇心的杀人犯,是那个可怜的格雷吧。你是否认为他扮演了这个角色?”
雷吉摇了摇头,嘴里吐出眼圈,半闭的眼睛透过烟雾瞧着劳马斯。
“我认为不会是他的。”劳马斯嘿嘿地笑着说,“那么是他那瘦小可怜的妻子吗?不会是别人了。很可能,是不是?对她不利的证据可谓确凿呢!”
“我讲了,丝毫证据也不存在。”雷吉站了起来,“但是已有大量的证据可以绞死拉培尔。就到这儿吧,再见。”
正当他换衣服准备去就餐时,他的妻子推开门朝他走去。
“啊,雷吉,那个可怜的女人有消息了吗?”
雷吉结好了领带。“格雷太太吗?啊,有的,她挺好的。她丈夫的问题已经澄清了。他们抓到了另一个人。”
“我真高兴。”她注视着镜子里那张严肃的脸说,“你不高兴吗?”
“不,我高兴。”雷吉低声说道。
“她过的是一种多么悲惨的生活啊。你知道,她丈夫入狱之后,她的婴儿就死去了,这是普雷斯顿夫人告诉我的,她永远不能再生第二个了。”
“哦,这我还不知道,”雷吉缓慢的说,“愿上帝保佑她。”
“啊,你已经保佑了她。”福图恩夫人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