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心公转-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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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道:“现在,你什么都不必做了,也不用费心调我去饭店那边。去饭店工作和离开江航,我选离职。这样,你就不用长驻Y市。”
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站起身,捏着那封辞职信一阵讽笑:“很好,很好!另一面完全被激出来,不用找借口就可以反击了。”他将那封辞职信狠狠地甩在桌上,双手撑着桌面,冲着她怒吼道,“但别太自以为是,公司做任何人事调整,都是公司的需要。江航员工守则第二章第一条,就言明作为江航的员工,要无条件服从公司内部人事调动安排。你丢一份辞职信进来,什么意思?在向我示威?”
“我没有示威,只是不想再这样下去。如果见到我真的让你难受难堪,直接解聘我就好了,又何必还要将我调去饭店那么麻烦?既然你下不了决心,那么就我来决定好了。”她咬了咬唇。
“江文溪,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签字?!”低沉忍耐的语气,昭示着他压抑了许久的怒气。
“昨晚的人是你,对不对?”他一定是看到她送顾廷和下楼的情形,否则今天绝不会有这样一份通知。
他捏紧了拳头,垂下眼眸,不说话。
她又道:“他会去我家,是为了你的案子。”
他抬眸,一脸阴鸷,表情阴沉得可怕:“谁让你去找他的?谁准你去的?!我的事关那个警察什么事?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弥补江永明的过错?翻了案又能怎样?还我清白?谁能还我那四年?江文溪,你听好了,就算这辈子翻不了案,也不要你和那个警察多事!”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你知道吗?这么多天来,我是像以前一样,每天做好了早餐等候着你,可是每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粥一点一点地凉掉,我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凉掉。我知道你痛苦你难受,可我的痛苦并不比你少。一个是我将要永远在一起的爱人,一个是从小将我养大的大舅。那件事,是我永远不希望会发生的,但是已成了事实,我能怎么办?这件事,是你的心结,如果一日找不到真凶,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下去?现在请你告诉我,这么多天来,你不是在躲我,选择长驻Y市也不是因为不想再看见我?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他咬着牙,缓缓坐回椅子上,避开质问的目光:“我只是需要时间去静一静。”
“静一静?这么多天了,你沉静得还不够吗?不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去做。我说过我信你,同样我也相信我大舅。我不要你以后每天挣扎地面对我,我也不要以后痛苦地面对你。”找到那个凶手,是他与她之间唯一的出路。她吸了吸鼻子又道:“如果你真的觉得难堪,要选择放弃,只要你一句话,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永远消失在他面前?这样的话,她竟然这样轻易地说出口?他已经说过,他真的只想静一静,她就这样迫不及待离开他?他是一道枷锁,束缚着她让她透不过气,好,好,他现在还她自由。
他眼里是难以言喻的冰寒,浑身更是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怒气。他拿起笔,在那份辞函上迅速地签了名:“随便你,如你所愿,现在请你出去。”一句话犹如从齿缝里迸出来。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会解释,会告诉她,调她去饭店不是不想见到她,他长驻Y市也不是为了躲避她,更不是想要和她就这样算了。孰知,等来的不过是一句请她离开。
剜肉刮骨似的剧痛终究让灰姑娘从梦中痛醒了,这才是现实,脆弱的感情经不起任何外力的攻击。当那束娇嫩的白菊飘落在她脚下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终会是这样的结局,只不过早晚罢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强扯了一抹笑意,看向他:“好,乐总,谢谢你长期以来的关照。再见。”胸口不断地缩紧,她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在眼泪没有掉落前,她迅速转身离开。
在她离开之后,办公室如死一般的沉寂。
他猛然站起身,双手扣住办公桌,只听“轰”的一声,巨大厚重的办公桌被掀翻在地,桌上的文件资料、笔记本电脑等全部砸落在地。漂亮的咖啡杯里只剩下一点黑褐色的咖啡汁,洁白的羊毛地毯上黑糊一片。
这一切似乎都无法宣泄他的怒气,书柜、盆栽、落地座钟、墙上的壁画,全成了他宣泄的出口。
刚回到办公室的严素听到里面异样,快步走过去,推开门,眼前便飞来一件东西,幸好她躲避及时,没被砸中。回过神一看,原来是一个锡制品。再看办公室内,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她只不过离开半小时而已,满屋狼藉,实在难以相信办公室主人的破坏力与杀伤力。
“不管你是谁,立刻给我滚出去!”落地窗前,双手撑着栏杆的破坏者发出愤怒的嘶吼。
严素对着他的话置若罔闻:“我刚到公司,就听说你请文溪走人了。”
“是她自己要走的!还有,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请你出去!”
严素的火气也被他引了上来:“你慢慢在这里发疯吧,懒得理你!还有,办公室自己收拾!”
“嘭”地,严素用力地带上门。
她气愤地坐回办公桌前,瞥了一眼右侧空空的位置,惋惜地叹了一声。当年的事,她也知道,深哥为了那个臭小子费了不少劲,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这个孩子,当年涉及那件案子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她不是个多事的人,再也没想到那丫头居然是江永明的外甥女。
这真是一段孽缘。
第十一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江文溪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第几个晚上从睡梦中惊醒,她又开始做恶梦了。梦中,她见到大舅将冰冷的手铐铐在乐天的双手上,乐天被押出法庭,关进监狱,他在狱中不断地嘶喊他是冤枉的,但没有人应他,狱警及同区的犯人全部嘲笑他是白痴。她看见了他那一头好不容易变黑的发丝,在一瞬间变得雪白……
她颤抖着身体;下了床;倒了一杯水一仰而尽。
离开江航好多天了,每天除了研究那份档案证据资料,就是睡觉,似乎再也不会做别的事。
她抬眸看向墙上的钟,指针刚好指向六点。刚才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以为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今天她约了顾廷和,他也应该快到了吧,她起身去厨房弄晚餐。汤刚烧好,门铃便响了。
“不好意思,只有一菜一汤,我睡过头了,忘记去买菜……”她刚准备去盛饭,却听顾廷和说:“没关系,我在警局里吃过晚饭来的。”
“哦,这样啊。”她收起了多余的一副碗筷,“我现在还不饿,要不我们先谈谈那个案子吧?”
“睡觉睡过头,忘记买菜,你是不是已经离开江航了?”当警察的就是嗅觉敏锐。
她点了点头:“嗯,前几天辞的职。”她看着他深皱的眉头,笑了笑,“没事的,我不会饿死啦,过些天,我打算去找一些时间相对自由一些工作。”
即便是没有工作,短期内,她的生活根本不成问题。和乐天在一起的日子,他每个月都会往她的账户里存一笔钱,就连水电费都帮她转到了固定的账户缴费,她不用为这些付一分钱。
“有困难,跟我说。”顾廷和看着她突然有些不自然的脸,又接着道,“别忘了,我们是朋友。”
她淡淡地笑了笑,垂下眼睫,微抿了抿嘴角,没有接话。
她为他倒了一杯茶,两人坐在沙发上,将那份档案证据资料摊开在茶几上。
“这份档案证据资料我仔细看过,并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么做的后果?”顾廷和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顾廷和的意思,江文溪当然明白,他是指这背后隐藏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会牵扯出什么样的人物,这样做的后果,他们能否承受得住。
“嗯,我想过。如果阿天说的全部是真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是他被人找来做了替死鬼。”这是一场预谋,他们可以做到这样的让人无迹可寻,背后势力也一定不简单,否则不至于动用了黑白两道势力都查不出所以然来。
“没错。就这份档案证据资料来讲,他的确有罪,假设他没有罪,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这份档案证据资料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做手脚?”她看着手中厚厚一叠的纸张,如果真的有人做了手脚,那要收买多少人才可以办得到?她抬起头,“能做到样的地步,现场勘查、法医鉴定书、证人供词……这些所有,那么第一个有问题的便是我大舅。”这简直难以想象。
顾廷和双眉一蹙:“你别这样想,江警长的为人你最清楚不过,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摇了摇头:“大舅绝不会这么做的。我打算把他生前留下的东西好好看一看,尤其是他那一堆工作笔记再仔细研究一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如果按你的猜测,江警长若是当年有重查这件案子,他应该会留下些什么线索才对。”
她叹了一口气:“我前两天在他生前留下来的东西里找过,没有。要不你再来帮我看一看?”
“好。”
顾廷和随着她进了书房,两人蹲在偌大的房间内,对着一堆杂物一一翻看。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失望地相视而叹,一无所获。
顾廷和一边帮忙整理,一边说:“文溪,你好好想想,当年你大舅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或是给了一些暗示。”
她皱了皱眉,然后又摇了摇头,道:“没有。就算有,时间隔得也太久了,实在是想不起来。”
“那下一步的打算,你想好了吗?”
“……有。”她想去找受害人,还有当年在场的那些证人,可却在一时间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始。
顾廷和看着她:“去年的年假我一直没有休,加上今年的,也有不少日子。明天,我们去郊县,前几天我已经找到原来那个村的村长,虽然因拆迁后来搬迁,还好他家搬离原来的村子不远。他给了我一份当年村里所有人的名单和现在的住址,虽然不是很完整,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好。”她感激地看着他。
“拜托,别一副想要跪谢的样子。要是想谢我,等抓到凶手,你好好请我大吃一餐就好了。”他笑了笑,笑容中有多少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她笑着应了一声。
“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他垂眸看了看手表,再抬头看向窗外,“好像下雨了。”
“是吗?”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
刚才进来时打开窗户通风,外面漆黑一片,噼里啪啦,清晰地听见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六月进入梅雨季节,雨说下就下。
她连忙走过去倾身向前关窗,雨势越来越大,雨水从还没来得及关上的窗户缝隙间打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她急忙错让,手轻轻一挥,碰到窗前桌子上的什么东西,将它打落在地。
他见她手忙脚乱的,不禁莞尔,上前捡起地板上的不倒翁,揶揄:“刚才看你有条不紊,这会儿又手忙脚乱,幸好是不倒翁,不是什么花瓶。”
她转过身,脸色微窘。
他将不倒翁放在桌上,弹了一下,不倒翁发出响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又笑着调侃:“你该不会把不倒翁当储蓄罐放硬币了吧。”
不倒翁会响?这个不倒翁是大舅送她的玩具,记忆中不倒翁是不会响的。
刹那间,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脸震惊,脑中划过几年前一幕,是大舅出事之前的前两天,不倒翁跌成两半,她心疼地和大舅哭诉。大舅拿走不倒翁,隔了一天便还给她一个粘好的不倒翁,很慎重地放在书柜上,并嘱咐她,不能再跌地上了,不然他就是再厉害,也不能再还原了,总之不管怎么样不能把它弄坏。那个时候她记得不倒翁里面是空的,不会发声。
思及,她拿起不倒翁摇了两下,什么东西撞击塑料发出声音,像硬币,但又不是。索性,她用力地将不倒翁掰成两半,只听“当”的一声,一个金属模样的东西掉落在地,是一把钥匙。
她弯下身,捡起那把还粘着透明胶带的特殊钥匙,对着灯光照了照。
顾廷和接过,仔细看了一眼。
突然,两人异口同声叫了起来:“保险柜!”
“你说得没错,江警长当年有重查过这件案子。”顾廷和的语气有说不出的兴奋,“保险柜,全市有那么多家银行和金融机构,这把钥匙究竟会是哪一家的?”
她激动地颤声道:“在城南有一家银行,那里曾经是大舅母工作的地方,一定会是那里!”
“我很期待明天这把钥匙将为我们揭开怎样的秘密。”他将钥匙还给她。
她将钥匙紧紧地握着,明天,大舅一定会告诉她答案。
他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好。”她送他到门外,然后想到外面下着大雨,又叫了一声,“等一下。”转身拿了一把雨伞递给他。
他微微怔然,从单元门到汽车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