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歌-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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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老妈子却没有把陈无疾这个二级高手当做一回事，一脸笑容地想陈无疾走来。
胭脂抹在脸上，陈无疾欲哭无泪，他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绵羊，而这些身材健壮、早就发了福的老妈子们自然是那个大灰狼。
毫无预兆地，陈无疾胯下一凉，他的裤子竟然被一位老妈子猛地扒掉了！
“能不能给我点尊严啊！”看着自己下身那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小裤子，陈无疾内心中满是哀嚎。
这个世界的豪门少爷不乏有才有能之人，然而大多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辈，早就习惯了下人们无微不至的侍候，甚至有些人洗个澡都要一堆人候着，更别说换衣服这些小事了。
但陈无疾不同，他对这些事情一向嗤之以鼻，那里享受过这种惨无人道的侍候？
“找两个年轻的小丫鬟来脱我裤子也行啊！”看着那个脱下自己裤子的中年大妈，陈无疾再一次欲哭无泪。
裤子脱下，自然会再次穿上，一条靛蓝色的裤子被老妈子们熟练无比地套到了陈无疾的双腿上。
陈无疾今天的所有衣服都是量身而做的，自然不可能不合身。
这可能是他今天唯一的欣慰。
“来，小侯爷，把上衣也换了。”一位老妈子在陈无疾身边轻轻说道，那语气仿佛陈无疾不是人，而是在案板上的猪肉。
陈无疾也算看开了，心说小爷今天就把自己交给你们了，你们愿意怎么弄就怎么弄吧。陈无疾干脆地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然而，他心里却在想着，自己兴奋了一夜，憧憬了一夜，怎么到头来就落到了这些老妈子的手里了呢？
老妈子熟练地除掉了陈无疾的上衣，重新给他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短褂。
“成亲穿褂子？”陈无疾脑中瞬间怀疑起来，但他很快了这个疑虑，这些老妈子都是洛京中经验最为丰富的婚礼工作者，自然知道自己该穿什么，自己一个外行就别质疑人家的内行的工作了。
“侯爷的身材还真是不错，这腱子肉硬邦邦的。”一位老妈子借给陈无疾换衣服之际，还不忘夸赞几句。
“思嫣啊，快来救我，我被大妈们调戏了。”陈无疾表面不动声色，内心中却在绝望地哀嚎着。
方思嫣此时也在方府之中梳妆打扮，又怎么会前来搭救陈无疾，所以此时的陈无疾只能继续忍受着老妈子们无微不至的关怀。
一位老妈子忽然匆匆忙忙地从门外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温水。
“这是要给我洗脸？”陈无疾瞪大了眼睛，心说你们扒我裤子也就算了，怎么连我这温润的小脸蛋也不放过呢？
还没等陈无疾出言反对，另一位老妈子便又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洗两次脸？”陈无疾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绝对是自己人生中洗不掉的污点。
“为了思嫣，我忍！”陈无疾在心中给自己打着气，心说只要不把打扮得像花心大萝卜，怎么都好说。
“来来，侯爷，先洗个脸。”谈话间，两盆温水中的一盆就已来到了陈无疾的面前。
“我还是自己洗吧。”陈无疾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说了一句。
见无人反对，他开始了洗脸这个伟大的工作。他洗得格外仔细，格外认真，比过往的每一次都认真，都仔细。他生怕这些老妈子嫌自己洗得不干净，亲自动手给自己洗一次。
“看咱们侯爷，洗得多干净！”一位老妈子啧啧称赞道。
陈无疾没有言语，低头傻笑，心说您老人家的夸人方式还真是特别。
这位老妈子的话音刚落，另一位老妈子的嗓音便再次响了起来。
“给小侯爷涂胭脂！”那位老妈子趾高气昂地命令道，看样子，她似乎是这些老妈子的头头。
“还涂胭脂，不是刚涂完吗？”陈无疾像一个木偶一样，任凭老妈子们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心。
“刚刚涂的胭脂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现在才是真正的大餐。”一位老妈子兴高采烈地地解释道，看她的模样，不清楚内情的人很有可能认为，今天陈无疾娶的不是方思嫣，而是她。
“来来来，给侯爷洗脚。”刚刚给陈无疾涂完胭脂，这位老妈子有高声喊了起来。
现在陈无疾终于明白这些老妈子为什么要端两盆水了，一盆洗脸，剩下的那一盆洗脚。
“唉！”陈无疾一声长叹，眼睁睁地看着老妈子们脱掉了自己鞋袜。
“思嫣啊思嫣，成亲之后千万不要忘了相公为你做的牺牲啊！”陈无疾仰望天空，眼角挤出一滴眼泪。
第206章 看我诚意十足（）
洗洗涮涮、涂涂抹抹，大约弄了一个时辰，陈无疾才算打扮完成。
他站在铜镜之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比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还腼腆，还扭捏。
毫无疑问，镜中之人依旧是陈无疾，然而，陈无疾怎么看都觉得那个人不像是自己。
自己的脸蛋什么时候这么白了，自己的鼻梁什么时候这么挺了？陈无疾看着镜中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这些老妈子算是把我打扮成小白脸了。”陈无疾心里哀嚎着，他已经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哀嚎了，嚎着嚎着也就习惯了。
此时的他全身上下足足穿了七八件，一件套一件，五颜六色，色彩缤纷，就像从动物园偷跑出来的孔雀。陈无疾甚至觉得自己穿着这一身出去走一圈，肯定能吓哭几个胆小的孩子。
他也曾反对过，不过老妈子一句轻飘飘的话就驳倒了他。
“侯爷，洛京不比洛京，规矩大得很，想把方姑娘娶进家门，就必须穿成这样。”
听完这话，陈无疾紧紧拽着身上的衣服，生怕有人把这些东西抢了去。开玩笑，自己亲也提了，神山也上了，怎么怎么可能在这几件衣服面前折了腰？
俗话怎么说的来着？三拜九叩都做了，还能差这一声咳嗽。
看着明显打扮成彩虹的陈无疾，老妈子们脸上都乐出花了。
“看没看见，我们侯爷简直帅得不像话。”一位老妈子啧啧称赞，就像在菜市场上看到了一块心仪的猪肉。
“就是就是，比别人家的姑娘都要俊俏几分。”另一位老妈子连忙满腔。
陈无疾无言以对，只好送给他们一个白眼，表示自己的不赞同。这衣服像刚从染坊中捞出似的，这脸像在面缸里打过滚似的，怎么就帅了？
“好了，别说废话了！快点告诉我，下一步我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能把新娘子接回家？”陈无疾难得地硬气了一回。
可老妈子们似乎认定了他是一个软柿子，没人把他当回事，纷纷调侃。
“还说什么把新娘子接回家，我看侯爷分明是想入洞房了？”
“就是就是，我早听说方家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侯爷不心急就不正常了。”
陈无疾悲叹一声，心说这洛京百姓走在街上，一个个看起来正常地很，怎么就喜欢这个调调？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洛京就用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传统，新婚当天，老妈子们必需用尽全身解数来调侃、打趣新郎官，据说调侃得越狠，打趣得越凶，新郎官婚后的胆子就越小，就越不可能沾花惹草。
陈无疾知道这个传统的存在，所以面对这些老妈子的调侃，他就像一个聋子一样傻乎乎字站在原地，就像没听见一样。
“侯爷，我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老妈子之中似乎有一个善良之人，愿意为陈无疾指点迷津。
“您说，您说。”陈无疾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说道。
“您呐，下一步，该迈左脚了。”那位老妈子大笑说道。
听到这话，其余的老妈子也哄堂大笑。
陈无疾欲哭无泪，这么一个冷笑话，有这么好笑。
“行了行了，大家都别笑了，别耽误婚事。”老妈子的头头挥手，终于止住了笑声。
陈无疾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却也提防着，生怕她再讲冷笑话调侃自己。
“侯爷，您下一步应该领着人去方府门前敲锣打鼓了。”老妈子信誓旦旦地说道。她可是洛京策划婚礼的老手，她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陈无疾却是满腹疑问，生怕这个看似善良的老妈子坑自己：“现在就去方府，连早饭都不吃？”
老妈子一脸鄙夷，好像在说，看你是个侯爷，怎么这点事都不懂，不但不像个侯爷，反而像个傻子。
陈无疾一脸无辜，我不就是想吃个早饭吗，至于这样看着我吗，我又不是二傻子。
“侯爷，今天的第一顿饭，您一定要和方姑娘吃，这样您和她以后的日子才能和和美美，圆圆满满。”老妈子看在陈无疾是个大客户的份上，终于开口讲解。
陈无疾心说不好，自己一顿不吃无所谓，这要是饿坏了方思嫣可就罪过大了。
一念至此，他顿时喊了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一起去方府。”
老妈子们看着他迫不及待地样子，又是一阵大笑。
“笑笑笑！笑个屁！等小爷把娇妻娶进门，肯定比你们这堆黄脸婆笑得更响，把你们一个个都震聋了！”陈无疾恶狠狠地想着。
心中想着，陈无疾的双脚也没闲着，带领着姐姐与浩浩荡荡地向方府走去。
方府门前，一边萧索，没有半个人影，就连往日耀武扬威的石狮子都似乎失去了威风。
总之，今天的方府，半分嫁女儿的气氛都没有。
“怎么回事啊？”陈无疾转过头，向身后的老妈子们无奈问道。被洛京规矩坑得不轻的他知道，这十有八九又是洛京的规矩。
“侯爷您想啊，您想娶人家的孙女，人家总不能乐呵呵就把孙女嫁给你吧？您上下嘴唇一碰就想娶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未免也太不现实了，您怎么说也该拿出点诚意啊！”老妈子难得地正经一会，为陈无疾认真地讲解着。
“什么诚意？”陈无疾皱眉问道，他本以为下了聘礼就完事了，哪里想到洛京的破烂规矩竟然这么多。
“诚意很简单，您让身后这些兄弟弄出点响声，声音越大，这诚意就越足。”老妈子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身后的迎亲队伍。
陈无疾恍然大悟，他本来还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要背着大鼓，拿着唢呐，现在终于明白了。
陈无疾一声令下，唢呐声与敲鼓声随即响起，这迎亲队伍也算敬业，单单这些还不够，竟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陈无疾揉揉了被震得生疼的耳朵，心说这诚意够足了吧，你们方家也该把小姐嫁给我了吧。
果不其然，似乎是感受到了陈无疾的诚意，方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第207章 幻灭（）
门开过后，陈无疾清楚地看到方希直站在门后。这位老爷子虽然在强颜欢笑，但也遮挡不住他的倦容，几天不见他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
陈无疾看着这位老人，心中多了些淡淡的歉意。自己的掌上明珠马上就要嫁到别人家了，这种事换做是哪个爷爷都要伤感好一阵。
“方大人，您好！”陈无疾急忙走入方府，握住了方希直的手。
方希直强行止住了眼泪，艰难地笑了笑，算是回应。
方希直一边笑着，一边为陈无疾让开了道路。
一张红毯顿时映入陈无疾的眼帘，红毯很长，竟然绕过方府的前宅，似乎通向方思嫣的闺房。
看着这张红毯，陈无疾有些痴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与方思嫣同喝交杯酒的幸福场面。
“无疾，里面走。”方希直见他静止不动，心中有些疑惑，出言提醒道。
陈无疾立刻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小意地问道：“方大人，我该怎么走，沿着这条红毯继续向前？”
方希直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陈无疾心中大喜，对方希直的点点歉意被他一瞬间丢到了脑后，美女在前，他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他一边憧憬着婚后的幸福生活，一边大踏步地在红毯上走着。
此时此刻，迎亲队伍都停在了方府门外，只有陈有情一人跟在陈无疾的身后。
陈无疾在山北也参加过几个人的婚礼，他本以为既然大家都是中原人，这婚礼的规矩一定大同小异，就一头扎进了婚后幸福生活的幻想之中，根本没想着洛京的规矩竟然会这么奇葩。
还好，知错就改是他的优良品质之一，在刚刚的锣鼓喧天之中，他厚着脸皮向这些老妈子们讨教了一番。
总的来说，洛京的婚礼不算复杂，虽然无论侯府还是方家都是大权在握的豪门，但也没有复杂到哪里去，只要陈无疾把方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