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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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野杂种,敢在洛京门口撒野,是不是活够了?”
最后一句,这个声音的音量明显提高了几分,显得很是唬人。然而,陈无疾却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说我是野杂种,知不知道凭你这一句话,就可以给你定个死罪,要了你的小命?”陈无疾一旁冷冷地回应着。
陈无疾不是在夸张,更不是在恐吓对方。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陈无疾母亲乃是当朝公主,皇帝的亲妹妹,说陈无疾是杂种,岂不是在说李玄是偷人之后生下的陈无疾?
别说李玄清清白白,从来没有犯过生活作风错误,就算犯过这种错误,也不是你能随便说的啊!
妄议皇室,污蔑公主,不治你个死罪,还能饶了你?
车中的纪大公子听陈无疾说得强势,不由得起了兴趣,在洛京同辈少年中,他一向是领军人物,没想到今天看到了一个比他还要纨绔的纨绔,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底气和自己叫板。
想着,纪豹纪大公子推开车门,走下了马车。
陈无疾终于看见了纪大公子的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张苍白异常,一看就是被女人和酒精毁了的脸。
第123章 哭泣的大秃瓢()
当今圣上身体孱弱,虽然立后多年,娶了很多妃子,然而依旧没有诞下龙子。故而,纪豹觉得自己才是洛京城中最大的纨绔子弟,事实上,他也一直以洛京最大纨绔子弟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整日招猫逗狗,欺男霸女,忙得不亦乐乎。
然而,陈无疾来到了洛京,他这个最大纨绔的名号似乎该让出来了。
陈无疾怎么说也是现代社会培养出的三好学生,自然不会像一个变态一样以欺负别人为乐,去争这种虚名。
“你是哪根葱啊,报上名来。”纪豹牛哄哄地指着陈无疾的鼻子喊道,丝毫不把陈无疾刚刚的威胁当一回事。
陈无疾冷笑,自然懒得回答纪豹的问话,只见他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侯府亲兵何在?”
“末将在此!”回答陈无疾的是一声整齐的喊声,七八个骑术高超的侯府亲兵瞬间脱离了大部队,灵巧地驾驭着身下的骏马向陈无疾的方向靠拢了过来。
纪豹脸色剧变,没有想到陈无疾竟然如此嚣张,竟然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他急忙招呼着跟着自己的骑兵来保护自己,奈何这些骑兵的骑术太差,通往洛京城中的路上又满是陈无疾的人,花了好久的时间,这些骑兵才勉勉强强靠近到纪豹周围。
然而,此时侯府亲兵早就把纪豹围了起来。
陈无疾一个眼神飘过,侯府亲兵纷纷亮出了手中的连弩,见此情景纪豹手下的亲兵瞬间冷汗直流,如临大敌般抽出了腰间短刀。只不过他们一看就没经过什么训练,拔刀技术也实在不敢恭维。有个人竟然过于紧张,手腕一抖,把刀掉在了地上。
连弩可以杀人,短刀也可以杀人,然而两者的威力却有天壤之别。在这个生产力极度低下的社会,两者之间的差距不亚于ak47步枪和农家上锈破菜刀。正因如此,短刀人人可配,就连江南学子都以腰间右配香囊又左短刀为荣,然而连弩却完完全全是另一回事了。因其杀伤力过于巨大,只有军队才可以配备,其他人私藏,直接以犯罪论处。
所以这些整日跟着纪豹作威作福,只会仗势欺人的纪府骑兵才会如此紧张,生怕面前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恶鬼扣动扳机,要了自己的小命。
陈无疾可不会替他们考虑什么,直接阴沉着脸命令道:“来人!请纪公子去后面排队!”
这句话表面看起来极为恭敬,甚至用了敬语。然而,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这句话里面的寒意。
侯府亲兵得令,进一步缩小了包围圈,意图将纪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拖到队伍最后。
此时进京的百姓越来越多,在后面排成一道蜿蜒的长龙,一些胆子大的青年甚至悄悄摸到了侯府亲兵身后。城门前打架,可不是一个常见的戏码,他们自然要过足眼瘾。尤其考虑到打架的一方是在洛京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纪府公子,而且这个纪府公子还吃了瘪,他们更是不愿意错过这场千载难逢的好戏。
纪豹虽然出身官宦世家,然而却没有继承先辈们睿智的头脑,听见陈无疾用了请这个字,他自大地认为陈无疾不过是外强中干,只是在硬撑场面而已。
也不知道是谁给的纪豹勇气,只听见他指着陈无疾的鼻子大声喝道:“哪里来的野杂种,竟敢对小爷如此不敬!信不信我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悉数打入牢中!”
回答纪豹的不是陈无疾的残酷话语,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陈无疾的左手如游龙一般探出,狠狠地扇在了纪豹的脸上。纪豹整个人瞬间倒地,右脸高高肿起,就像在嘴中活生生塞了个馒头。猩红的鲜血更是顺着他的嘴角流下,看起来好不狼狈。
除了陈无疾以及侯府亲兵以外,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洛京之中官员多如过江之鲫,权贵之后互相看不顺眼的事也时常发生,彼此争斗也并不少见。然而像陈无疾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做派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有几个看热闹的百姓见纪豹如此狼狈,竟然转过身去,高声叫起好来。
纪豹也愣住了,从地上艰难爬起,捂着肿得不成样子的右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无疾。从小到大,纪豹都是无法无天的最佳典范,手指头都被被人碰过一下,更别说遭人扇了如此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瞬间,纪豹有些失神,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毕竟只有在梦中才有可能见到比自己还有嚣张的人。然而,右脸火辣辣的疼痛感觉告诉他,这里就是现实世界。
温柔而又残酷的现实世界。
纪豹也怒了,在骨子中仅剩的那点尊严驱使下,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向陈无疾砍来。
只是好可惜,实力与脾气从来不是成正比的,在陈无疾看来,纪豹挥刀欲砍的招式漏洞百出。若是自己愿意,他可以在下一秒轻松扭断纪豹的脖子或者把刀插入纪豹的轰隆中。
陈无疾如一个幽灵般迎了上去,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鬼使神差般,纪豹手中的佩刀就跑到了陈无疾手中。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陈无疾低声念了一句,紧接着一刀挑飞了纪豹头顶的花帽。
纪豹根本没看清陈无疾的动作,只觉得头顶一凉
凉一下,还远远没有结束。陈无疾手中的佩刀上下翻飞,他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用筷子砍大树的那个场景。一刀两刀,每一刀砍下,都有一缕纪豹的头发随之落下。
只用了十刀,刚刚还摆出一副要与陈无疾拼个你死我活的纪豹就成了一个大秃瓢,圆圆的脑袋上几乎一根毛都不剩。
在这个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年代,陈无疾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对纪豹的最佳回应。
骂老子是杂种,老子就让你对不起父母。
做完这一切的陈无疾,看都没看一眼纪豹,一挥手,带着侯府的马车队与数十亲兵进了洛京城门。
城门处,忽然响起纪豹绝望的哭声,那哭声听者伤心,闻着落泪,绕城三日,久久不绝。
第124章 又见胡如玉()
洛京城门内侧早有十几个人在躬身等待着陈无疾一行人,陈无疾看着带头之人熟悉的面孔,冷笑不已,放慢脚步,走上前去。
“见过小侯爷!”那人恭敬行礼。
陈无疾抱拳回礼:“见过胡大人。”
这个在城门内等待陈无疾的官员就是胡太后的亲侄子,胡家唯一的后代,昔日的钦差,今日的洛京守备将军胡如玉。
虽然那个晚上,胡如玉被花吉祥一棍打得口吐鲜血,然而陈无疾却从未看轻胡如玉。盛名之下无虚士,胡如玉身为一级高手,足以证明的他的个人武力已经跻身天下前十之位。
如果真的看轻这个人,不把他当一回事,那陈无疾真的就蠢到家了。
想到这里,陈无疾忽然有些落寞,自己成为二级高手已有数年,一级的实力看似就摆在自己的面前,然而却可望不可即。这数年的时光中,陈无疾都没有真真正正地跨过那道似乎仅在眼前的大门。
然而,他也清楚这不是着急的事情,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顺其自然,毕竟至少现在自己已经有一只脚踏在那道门中。
虽然心中从未看轻过胡如玉,然而陈无疾还是不满地说道:“不知道胡大人看戏看够了没有?”
这说的自然是在刚刚自己与纪豹起冲突时,负责洛京守备的胡如玉没有出手阻拦。前往洛京之前,陈无疾早就翻阅过有关洛京人事与相应的规章制度,胡如玉维持城门前的治安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他却迟迟没有阻止,直到陈无疾用武力结束一切之后,他才出面,其用心之歹毒不言自明。
虽然被陈无疾一语道破心机,但胡如玉却面色不变,笑着说道:“纪豹仗着纪大人的庇护,在京中飞扬跋扈,人尽皆知。在下负责京城防卫,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也是头痛不已。今日小侯爷出书教训纪豹,在下感激不尽,也替京都所有百姓谢过小侯爷。”
这个帽子似乎太高了些,几句话就扯到了京中几十甚至上百万的百姓,然而,陈无疾却不怎么愿意把这个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
只见他盯着胡如玉的脸,眼神冷漠,语气更加冷漠地说道:“不管你们用了什么办法才让纪豹那个笨蛋和我同时进京,我都要告诉你,我和整个山北朝中的一切都没有丝毫兴趣,我今天教训纪豹,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惹到了我,而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无论是我,还是山北都不会成为你们手里杀人的刀,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朝堂之内,纪申一派与方希直一派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作为胡太后的亲侄子,胡如玉自然是方希直一派的领导力量,所以陈无疾才会如此说道。
陈无疾语气生硬,在胡如玉手下的面前,丝毫没有给他留半分面子,然而胡如玉依旧脸色不变,仿佛陈无疾在说的是别人一样。他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恭敬说道:“在下会把小侯爷您的话转告陛下与太后。”
“有劳胡大人了。”陈无疾目视远方,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他表面上是在感谢胡如玉,然而所有人都听出陈无疾的话中没有一丝谢意。
“我们不要再继续在这里站着了,后面的百姓还要进城。”陈无疾又冷冷甩下这么一句。
胡如玉似乎没有想到陈无疾会这么善良,轻轻一笑,陪着陈无疾向前走着。
“小侯爷,侯府别院的一切都已准备好了,无论是生活用品还是其他的什么,在下都已为您置办妥当。只是听闻您来洛京时,带来了不少随从,在下就没有添酒续杯。”
添酒续杯是这个世界独有的成语,有些类似于某一世的画蛇添足。
听到胡如玉如此说道,陈无疾会心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如果再像六年前在秦国那样,在侯府别院中放入宫中的侍女与下人,陈无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人,还是自己信任的用起来比较放心。
“在下就不打扰小侯爷您欣赏洛京的街景了,临别之前,在下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胡大人请讲。”陈无疾淡淡回到。
“陛下希望明日您能进宫与他共进晚餐,不知您是否有时间?”众人面前,胡如玉总是打着官腔,十分恭敬。
“胡大人说笑了,陛下贵为天子,又是我的长辈。他意欲见我,我岂敢不从?”陈无疾回应道。
“那明晚申时在下来别院接您,不知可否?”
“可。”陈无疾只回了他一个字。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好远。洛京街头出现了很不常见的一幕,两个男人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十几个同样步行的人和数十辆低速行驶的马车。
“感谢小侯爷,在下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胡如玉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语,意欲离开。
“胡大人,临别之前,我也想和您说一句话。”陈无疾没有顺水推舟和他告别,反而继续和胡如玉聊着,
“小侯爷但讲无妨。”胡如玉应道。
陈无疾一笑,悠悠说道:“无论是对您,还是洛京的任何人,我都没有任何敌意与反感。”说罢,陈无疾没有说告别之话,径直返身登上了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这是示好,还是疑兵之计,抑或是其他的什么?车队驶出了好远好远,胡如玉还留在原地思考着陈无疾话中背后的含义,久久未能想通,他的手下们更是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