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歌-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通”的一声,陈有情跌进弟弟怀中,强大的力量,让陈无疾接连后退好几步,才稳住阵脚。
能用一根木棍,将姐姐打得如此狼狈在,这李庆之果然不俗,陈无疾心中暗赞。
然而,陈无疾发现自己的赞叹似乎早了些。他望向李庆之,竟然发现李庆之原本就异常白皙的面孔又白了几分,不是那种正常的白,而是一种病态的白。
恰在此时,一丝细小却格外清晰的响声,传入陈无疾的耳中。
“什么动静?”陈无疾四处寻找声源,找了半天,才发现近在眼前,是陈有情的那把木剑。
木剑怎会自己发出响声?陈无疾一怔,飞速地从姐姐手中把剑夺走,然后扔到一边。
还未落地,木剑于半空中炸开,飞溅的木屑打到陈无疾脸上,竟然有些发痛。
好强大的内力,陈无疾倒吸一口冷气,用一把木棍,活生生将木剑打得碎成粉末,这种修为远超他的想象。
事已至此,陈无疾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李庆之是要比姐姐厉害一些的。
李庆之压住口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鲜血,拖着依旧疼痛的身子,走到陈无疾姐弟身边,对着陈有情灿烂一笑,说道:“你很厉害。说来惭愧,我十几岁时,可达不到你的高度。”
听着这句话,陈无疾也感觉很自豪,我们陈家个个是高手,这可不是吹出来的。
然而陈有情却歉意一笑:“舅舅过誉了,感谢舅舅手下留情,冒着真气回冲的风险,及时收手,要不然小情的肋骨估计就要断几根了。”
陈无疾大惊,这次知道相比于姐姐,李庆之的实力不是小强,而是大强。
李庆之没有再和陈有情说什么,反而看着陈无疾说道:“你很好,刚刚你姐姐向你飞来,你连躲都没有躲一下,果然是个有担当的汉子。”
这是长辈才会使用的口气,李庆之本不应该用,毕竟陈无疾远行秦国,代表不只是自己,还代表着陈恬。
然而,陈无疾听着这句话,却没有半分不妥。李庆之说得很诚恳,让他很受用。
“我一会就要离开秦国,回到越国了。”李庆之话锋一转。
“舅舅不参加葬礼?”陈无疾问。
“登基大典比葬礼重要的多,参加一个就够了。”说到这里,李庆之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临行前,父王特意交代,要我不要趟朝廷与秦国这汪浑水。”
这话说得更加直白,陈无疾更是受用。
“临行前,送你们一句话。葬礼前后一定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一定要慎重而为。”
第96章 一家书店()
李庆之走了,在陈无疾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李庆之坐上归途的马车走了,只留给陈无疾一个孤单的背影和车轮扬起的灰尘。
看着那辆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视线中的马车,陈无疾忽然有了一种淡淡的悲伤感觉,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人格魅力放光芒这种事。
他想了想,觉得李庆之临行时说的那句话是一句实实在在的废话。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多事之秋,秦国一定不会太平。然而,陈无疾也清楚,李庆之之所以会说这句废话,是想表示一下的自己的态度。当然,这种态度不是愿意站在山北一边,反对朝廷的态度,而是一种希望所有人能平安共处的态度。
“这是一个好人啊!”陈无疾仰天长叹。
然而陈无疾可能会让李庆之失望了,毕竟世界和平只是神奇宝贝的呓语。
长亭外,官道边,秋草黄连天,目送李庆之离开之后,陈无疾并没有回到那个宅子中,而是在城门处和姐姐分了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西行,听着满街的喧哗人声,看着商店挂着的白色布条,陈无疾这才想起,原来因李愈之死去而造成的国丧还没有结束。
过大街,行小巷,在成功甩掉不知道是那方势力跟踪高手后,陈无疾站在一家店铺前。
他抬头,店铺的招牌上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
辛记书店。
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来书店买些圣人之言,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即使别人看见了也不会乱想什么。
辛记书店的地段并不好,客流量也少得可怜,生意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那个整天以圣人弟子身份自居的老儒生,考了三四十年也没考到半个功名,只好开个书店勉强度日,连个杂役都雇不起。
看见有客进门,老板连忙放下手中已经泛黄的书,起身迎接。
“客官想买些什么?”虽然陈无疾年纪轻轻,但老板没有半分轻视,很客气地说道。
“一方砚台,一支笔。”陈无疾很平静地说道。
然而这是一个很诡异甚至有些无力的要求,书店只买书,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听到陈无疾的话,老板脸色一变,不是那种勃然大怒的变,而是那种谨慎的变。他飞快地店门之前,四处张望了一会,然后装作的不在意地关闭了店门。
陈无疾看着这一幕,轻轻笑了笑。
“什么砚台,什么笔?”老板走回陈无疾身前,继续问道。
“三角形砚台,狗毛笔。”陈无疾脸色不变,很自然地说道。
然而,这又是一个很外行的要求,这个世界的砚台要么四四方方,要么有些弧度,从来就没有过三角形砚台。至于狗毛笔,更是无稽之谈。有人用羊毛做笔,号称羊毫笔,有人用猪毛做笔,号称猪毫笔,甚至还有人用鸡毛,只是很可惜,就是没有人用狗毛做笔。原因也很简单,狗毛压根就不适合做笔。
老板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仿佛遇到了什么大事,然而他却没有喊人将这个故意找茬的熊孩子赶出去,而是继续问道:“什么样的三角形砚台,什么样的狗毛笔。”
“漏墨的砚台,写不出字的笔。”
这是彻彻底底的砸场子了,谁家店里会有这种东西。
然而,老板却没有半分怒色,直接跪倒在地,“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姓陈,名无疾,字还未取。”陈无疾一边说着,一边将面前年纪足以当自己爷爷的老人扶起。
孙老夫子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孙子这么一个将战争经验上升到理论高度的人才,但无论是山北还是朝廷都知道情报的重要性。这个书店就是山北在秦国的一个情报据点,至于这个屡试不第的老板则是山北的情报人员。
一个牺牲了自己几十年宝贵青春,一心为了山北情报事业稳定健康发展的老爷爷值得陈无疾尊敬。
但是现在不是谈职业道德与奉献即使的好时机,陈无疾直接开口问道:“那晚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有一些眉目了,可以肯定和胡如玉、方雨石这两个人没有关系。”
“为什么?”陈无疾皱起眉头。
“因为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这两个人,无论是胡如玉还是方雨石都没下过类似的命令。”老板很恭敬地说着,不过语气中有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的自豪。
陈无疾笑了笑,知道山北一定有人潜伏在胡如玉和方雨石身边,搞不好还是这两个人的亲信,不然这位年迈的老板不会这么自信。最重要的是,这位老板抹除了胡如玉与方雨石的嫌疑。
现在三方信息汇总,那个人一定苏文思无疑。
“您对苏文思这个人是否有了解?”陈无疾问道。
见陈无疾用敬语,老板有些受宠若惊,急忙应道:“了解不是很充分。但是在秦王李愈之死后,我们一直在调查是谁泄露了他出行山北的计划。查来查去,苏文思是我们的怀疑对象之一。”
“有什么依据吗?一州之牧,官职并不算太高,苏文思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么高层级的机密。”陈无疾的怀疑很有道理,李愈之出行山北绝对是机密中的机密,怎么可能随意告知别人。
“苏文思虽然只是个信州牧,但据我们查证,这个人在宫里的势力很深,和不少宫女、侍卫都有联系。甚至有人说,他和花吉祥称兄道弟。这次您遇到歹人袭击,也可以从反面证明这样一点。如此说来,在宫中有心人的帮助下,知道这一消息也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老板年纪大了,讲完这一长串话,拿起茶杯,轻轻引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陈无疾沉默了,他发现这些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他没有在说废话,告别了这位老板,从书店的后门溜了出去。
行走在秦都的大街上,陈无疾确认了一点,苏文思这个老头没有几天好活了,不久的将来,陈无疾就会亲自送他去见阎王
第97章 七丈太庙()
秋天必然是多事的,李涤非刚刚继位七天,就迎来了一件算得上大事的大事——为他的父亲、稀里糊涂死去的先王李愈之饭含。
所谓饭,是指将高粱米饭放入逝者口中;至于含,也是将某种东西放进去,只不过放的不是米饭,而是玉。
虽然陈无疾自重生以来,对这个世界的所谓诗书礼法极为抵触,但作为真正的权贵子弟,他对这个世界的贵族规矩还是十分了解的,知道诸侯死后会有饭含这种事。然而,饭含的理由在他眼中看来十分可笑,甚至有些荒谬,竟然是为了逝者在阴间也有饭吃,不至于挨饿。
陈无疾第一次知道有饭含这种事情存在的时候,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冷笑,小爷我也不是没有死过,死时候身上也有不少好东西,手机,皮鞋,裤腰带什么什么的,可是重生之后不也是什么都没带过来。
最让陈无疾难受的是,这个饭含仪式竟然和登基大典一样,也在天亮时举行。
“为什么啊?”天还未亮时,陈无疾无奈地爬出温暖的被窝,不满意地嘟囔着。
匆匆吃过早饭,然后穿上早就准备好的丧服,陈无疾就和姐姐向秦国太庙进发了。
太庙乃是天子、藩王供奉祖先牌位的圣地,闲杂人等甚至不能靠近。当然,他们也不可能靠近,因为秦国太庙位处王宫之内。
行至宫门,陈无疾再一次沾了胡如玉的光,从午门而进。
进了午门,自有太监在此候着,为众人引路。
走过金水桥,路过奉天殿,越过崇宁宫,走了很远很远,几乎要走到皇宫的尽头,陈无疾才来到此行的目的地——太庙。
秦国太庙从里到外透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一面临着广阔的空地,三面则是十几丈高的古树。树枝随风而舞,仿佛一个又一个巨人。
另外,太庙的台阶与地砖皆是白玉制成,月光下泛着乳白色的光芒,给人神圣不可侵犯之感。陈无疾打眼一看,心中略一盘算,吓了一跳。这些白玉单以面积算,恐怕就有数百平米。陈无疾毫不怀疑,按照前世的标准计算,这些白玉足以买到十几亿美金。
陈无疾不禁冷笑,什么豪宅,什么别墅,在王权面前都不堪一提,人家死人住的房子就这么豪华,你能比得上?
陈无疾得出这一结论的原因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台阶足足有七丈之高。换句话说,只有走完七丈之高的台阶,才能正式进入太庙之中。
之所以陈无疾这么清楚是七丈,而不是六丈或者八丈,是因为天子取九,藩王取七,这是千年之前就定下的死规矩。
试想一下,七丈高、数百平米大的顶级白玉究竟能买到多少钱?
就在这陈无疾感慨有权就是好的时候,太阳忽然就从地平线的那边探出头来。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缓冲时间,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光芒洒满了整个大地,照亮了整个世界。
恰在此时,李涤非从太庙中走出。他一身洁白的丧服,沐浴着阳光,站在七米高的玉阶之上,帝王之感顿生。
“好一个风度翩翩帅男子。”陈无疾不禁感慨道。
“方卿家,请到玉阶之上来。”李涤非站在玉阶之上,用一种平静到异常的声音说道。
“是,殿下。”方雨石随即恭敬答道。
饭含自有其习俗,不是任何人想饭含就能饭含的。只有藩王之子与地位最高的大臣才有规格。《礼记》中写得清清楚楚,“藩王之丧,其子亲含而上卿佐之,他人含,非礼。”
随着这一声应是,陈无疾清楚知道饭含仪式正式开始了。
方雨石一步一步走上七丈高的玉阶,走到李涤非身旁。两人看了一眼阶下的众人,转身走入太庙之中。
大约过了五分钟,两人抬着李愈之的棺椁走了出来。棺椁很重,两人步履维艰,十六七岁的李涤非更是气喘吁吁,但是两人都不敢有半分差池,只好用着全力。陈无疾偷瞄着这一幕,知道方雨石一定有修为在身,否则两人根本抬不起三百多斤的棺材。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