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破茧成蝶-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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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夏宁远的社会地位和对朝鲜战争的援助以及夏家后来捐出的大工厂,夏宁远还是有几位能说得上话的高层朋友,他提出要去讲学,尽管有叛逃嫌疑,可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人家不想留他,想给他一条活路。毕竟以后形势稳定了,走了还是可以回来的嘛。
夏桐粗粗浏览了一遍这些家信,除了一个有用的地址,别的还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还有几封信是夏世轩的妹妹写来的,夏桐第一次知道姑奶的名字的叫夏世兰,一封信是说她生了一个儿子很可爱,家里人都说孩子长得像他舅舅,另一封是知道自己哥哥在乡下成亲,特地寄了几样东西过来,诸如缎子被面、的确良衬衣等,还说让过年了带嫂子回家热闹热闹,宽宽父母的心等。286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传承
夏桐看完这些信件,似乎夏家人并没有因为罗水莲是农村人而拒绝接受她,这就有些让夏桐不明白了,以夏家的地位,以夏世轩北大毕业的身份娶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姑娘居然都默认了?难道是因为看到夏世轩三十三岁了仍旧孑然一身,夏家人妥协了?
不知道慕家人会不会也这么认为?夏桐的脑中闪过了一下这个念头。
“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夏桐又低下头专注于手上的这些信件。
还有五六封信应该是爷爷的同学或朋友寄来的,夏桐拆了一封,是讨论工作的,那些专业术语夏桐也看不大懂,便收了起来,剩下的几封信也懒得看了。
夏桐把信件放回去,没想到真的找到一本日记本,打开一看,第一页上夹着一封电报,是1966年6月5号发的,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母病危,速归。”
那爷爷是接到这封电报才赶回去的吧,距离爷爷接到那最后一封信也不过才三两天吧,他走的时候预感到回不来了吗?
夏桐打开了爷爷的日记,这本日记是爷爷来江西以后断断续续写的,夹杂了对吴明伊的那种绝望的思念和对现状的焦虑,那个时候文革还没开始,夏世轩还敢在日记写写真话。
夏桐往后翻,1965年十月夏世轩住进了罗水莲家,当时,罗水莲的父亲是村干部,夏世轩在罗家湾这边进行勘探工作,一直到1966年4月初不慎被蛇咬,五一时跟罗水莲结婚,婚礼还是蛮正式的,在厂子里办的。
夏世轩以平淡的口吻记录了这一事件,无悲无喜。不过文中倒有不少对罗家湾风景的描述,尤其是傍晚的曲江,夕阳西下,让他想起了康桥的落日,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还是让他渐渐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另外还有一本日记,是大学时代的,夏桐粗略翻了翻,写的是两人在燕园的生活片段,以及后来吴明伊走了之后夏世轩的思念。
夏桐放下日记,箱子最底下居然是厚厚的六本集邮册。原来爷爷还是一个集邮爱好者,夏桐对邮票没有研究,也不知这邮票有没有值钱的。想了想,把这几本集邮册搬了出来,翻开第一本的扉页,用毛笔写着“赠吾儿宁远,山高水远。莫忘故国家园。父夏培文于1920年宁远出国前夕。”
毛笔字的下面又有一行钢笔字:“转赠吾儿世轩,汝祖酷爱集邮,不乏精品,四十年前留与吾,嘱吾在外以解思乡之愁,今吾将吾四十年所集之珍品。留与吾儿在乡野之间闲暇翻阅,吾儿的快乐乃为父之快乐。父宁远于1964年8月。”
夏桐这才知道自己的高祖叫夏培文,看了这段留言。夏桐知道这些邮票肯定非常值钱,便放了回去。夏桐不打算卖,是高祖留下来的,一代一代传承过来,该留给夏樟。
夏桐合上了箱子。想了想,翻开了父亲的那个樟木箱子。父亲的箱子里面有几卷字画,夏桐打开一看,有祖父的,还有曾祖和高祖的,高祖的书法最好。还有一幅泼墨山水画也很不错,看起来豪迈粗犷颇有意境,夏桐仔细看了印章,也是高祖留下的,夏桐这时才觉得夏培文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应该是清末民初的一个小有名气的书画家。
不得不说,罗水莲虽然没有文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但是因着对丈夫和儿子的热爱,她把东西保存得很好,樟木箱子放这些东西,正好没有虫子咬。
字画底下是一方砚台,这砚台夏桐还有印象,说是爷爷留下来的,后来父亲走后,婆婆把它收了起来,夏桐这会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方端砚,刻着云龙纹,还有字号,是乾隆年间的东西,应该也是高祖用过的东西,夏桐猜测这端砚现在的价格至少在数十万以上。
除了端砚,还有一副雕刻用的东西,那是夏桐的爸爸用来挣钱的工具,夏桐还有模糊的印象,爸爸拿着刀在窗户前一点一点地刻画打磨。
最下面,也有四本厚厚的集邮册,夏桐打开一看,这里的邮票明显年代偏后,这是爸爸妈妈共同的爱好,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个爱好让两人先熟悉的。
“姐,你在干什么,这半天还不下来?”夏樟在楼下喊,边喊边上来。
“姐,我们家什么时候有集邮册?”夏樟对父母是一点印象没有。
“这是爸爸妈妈留下来的。这些东西以后给你留着,好好保管。”
夏樟随手拿起一本打开一看,“姐,这是猴票,居然是四方联的猴票。”
“猴票?”夏桐也仿佛有点印象,猴票是值钱的。
“你懂邮票?”夏桐问。
“懂一点,我们老师喜欢集邮,说邮票里有不少学问,可惜他没有什么好邮票,倒是跟我讲了哪些邮票值钱。”
“是吗?那你看看有值钱的吗?”
夏念从初中毕业开始收集邮票,每年的生肖邮票都买两套四方联留着,也是巧合才有了两套猴票,夏桐猜他应该没有多少贵重的好邮票,因为受条件限制,也没有钱,只是镇上邮局有什么邮票他都买两套,别的就是些从别人的信封上收集来的,估计没有什么精品。
可是关荷不一样,关家有钱有地位,关家来往信件比较多,还有不少文革时期发行的成套邮票,夏樟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姐,你从网上搜搜不就知道了,我帮你抱下去。”夏樟说。
“好吧,我们下去吧,婆婆该等急了。”
吃完饭,夏樟上网查询邮票,夏桐帮罗水莲收拾东西。
“婆婆,我刚才在爷爷和我爸的箱子里发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家里没有人,这几个箱子怎么办?”
这不知道还好,谁也没当回事,陡然知道自己家原来藏着一堆宝物,夏桐的心里反而不踏实了。
“值钱的?不就几本旧书几张字画吗,那是你爷爷自己的,能值多少钱?”罗水莲不懂。
“婆婆,我爷爷那方砚台至少十万,还有那些邮票,我都不知值多少,还有我们夏家高祖的字画,我估计上百万是没有问题的。”
“啊,真的能值这么多钱?”罗水莲惊呆了,迟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还有谁知道咱们家有邮票吗?”夏桐问,就怕被有心人惦记上了。可惜她低着头收拾东西,没有注意到婆婆的神色,错过了一次机会。
“没有,你爷爷走的早,他的东西我早早收起来,连你老舅公都不知道,他以为是几本旧书和几件旧衣服。倒是你爸爸上中学时有一次翻了你爷爷的东西,所以跟我要钱买什么邮票,这事你大表叔知道,他总是嘲笑你爸爸没钱还弄这些败家的玩意。”罗水莲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
“我爸给表叔他们看过爷爷的东西吗?”
“没有,我跟他说过,不许给别人看。”罗水莲边回忆边摇头。
“姐,姐,我查到了,妈妈这有一套梅兰芳的小型张值十几万,还有几套文革的也特值钱,猴票四方联妈妈也有两套,姐,我们有钱了,能有好多钱。”夏樟兴奋地跑了过来。
“小点声。”夏桐示意他。
“多少?”罗水莲再一次蒙了,做梦也想不到,不光丈夫,就连自己儿子的这点遗物居然也能换这么多钱?当初只是想着给后人留一个念想,那时罗水莲怕自己哥嫂嘲笑,说什么也没把这几本邮票拿出来,不能当钱花不能当饭吃,也不舍得拿去卖了,还不如自己悄悄地收起来,哪里知道歪打正着了。
家里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夏家三口第一次全体为了钱发愁了,罗水莲再三叮嘱夏樟千万不能跟任何人往外说去。
“婆婆,我明白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着,我已经长大了,家里的事情从来不往外说,他们问我姐挣了多少钱,我都说不晓得。”夏樟少有的严肃。
“这样吧,我们先把东西还放箱子里,箱子锁上,外面放一堆棉絮被子以及碎布条,这些东西就不带到县城去吧,毕竟搬箱子还是目标太大,谁也见了不得问一声,是什么好东西。”罗水莲说。
夏桐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罗水莲说的有道理,现在的乡下人也不怎么喜欢用樟木箱了,嫌笨重不好看,除了老一辈的人手里还有几个这样的箱子,现在年轻一代家里都找不到了。可是这些东西最好还是保存在樟木箱子中,否则还要担心被虫子咬坏了。
“婆婆,我想买几块樟木打几个小箱子。”夏桐想起来这些东西要带到北京去,也不能把这几个大箱子搬过去,她想起来程毓装吉服的那种樟木小箱子。
“家里倒是还有几块樟木,看看你老舅公家还能不能凑几块。”罗水莲说。
“那就等过年回家再说。”夏桐想的是大坚会做木工活,就找他吧,也许他家也会有樟木的,山里人家谁家不存几根木头?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新家
夏桐和夏樟把邮册放回去,从罗水莲的老式衣柜里找到几把锁头,是以前那种旧的横插铜锁,夏樟第一次见这种东西,觉得好玩,拿着摆弄了一会。
“姐,你说这个会不会也是古董?”夏樟蹲在地上举着锁头问。
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刚知道家里原来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除了邮票,还有字画还有砚台,另外还有几块他父亲收集的石头,夏桐说也能值点钱。所以他看了这铜锁以为这也可能是个值钱的物件。
夏桐听了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还不赶紧把箱子锁上,还有的是事要做呢。”
“姐,问问也不行吗?”
“这个不值钱,才几十年历史,不过这个可真有点价值。”夏桐指着柜门上那个大大的铜板说。
这枚铜钱直径应该有二十厘米左右,上书“顺治通宝”四字楷书,夏桐知道当地人有在门上钉铜板的习俗,越大越好,从以前村子里的老房子可以看出一二,当然,夏桐她爸爸这一辈就已经很少见了,因为也找不到铜板了。
据婆婆说是为了辟邪,还有财源进的意思,不光门上,老一辈的女孩子出嫁,在红嫁衣的前后正中位置也会各缝一个铜板,这铜板最好还是顺治朝的,意思是嫁过去后会顺顺当当的。
这个衣柜是罗水莲母亲的嫁妆,年代比较久,看着像好东西,首先这油漆不错,这么多年了还黑亮黑亮的,听老舅公曾经自豪地说是川漆,现在想找也找不到了。而且这木头看着也好,纹路细密。没有一点裂缝,另外,夏桐还记得搬家时有人说过,这个柜子相当的沉,是好木头,可惜夏桐不认得。
“姐,家里这么多好东西也不能拿去卖了,有什么用?”夏樟看了看这铜板,嵌进了木头里,想抠出来似乎有些费劲。
“别没出息了。这些东西是一种传承,好好留着,将来再留给你的子孙。不许拿去卖了。那叫败家。”夏桐叮嘱夏樟一句。
“我不要,都给姐。”夏樟豪气地说。
“干活吧,那是给夏家子孙留的,你只是一个保管者。”夏桐接过他手里的锁头亲自把箱子锁上。姐弟俩又把没有用的旧家具什么的堆了不少进去,而且这几个箱子放到了床底。旧旧的,也就不显眼了。
弄好这一切,夏桐带着夏樟从网上查询夏培文的资料,果然找到了。夏培文是晚清的举人,清末民初著名的山水画家、书法家和雕刻家,祖籍江宁。也就是现在的江苏南京,是真正的书香世家,祖上乾隆年间官至翰林院侍读。
夏桐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曾祖和祖父都热衷于书法的练习。原来也是为了一种传承,至于夏念,应该是为了追逐他父亲的脚步,那时没有网络,资讯很不发达。夏念应该不知道夏培文是谁吧?毕竟历史教科书里是找不到夏培文的资料。
夏念的书法成就不如夏桐,因为他只是自己临摹和习贴。而夏桐是得到了慕容凤的指点又研习了不少名家名帖和拓本,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夏桐把自己今天查到的资料发给了吴怀和吴仁越,吴怀知道了悲喜交加,没想到活了这么大岁数,终于找到自己的根,说实在的他都想放弃了,因为他雇人查了几个月,只查到了夏宁远入境香港的记录,别的什么都没有。
吴仁越听了则打算这一两天飞井冈山,他想看看爷爷还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