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密码-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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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姬抱着蓝玥,点了点头:“老爸说,活着要学会欣赏美好的东西,更要学会不惧怕丑陋和邪恶的东西。”
苏昙转回头,碰了碰我的肩膀:“如果能活过今天,以后象花酒那样宠孩子也不错。”
我淡淡一笑,看了黑蜘蛛一眼,突然感到心酸。
楚雅鱼踢了操作台一脚,走到我身边:“真他妈诡异,连舱门都打不开了。”
程遥看了看楚雅鱼:“猫咪,乘还有电,烧壶浓茶。”
几近窒息的气氛中,一阵铃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我看到安妮在微微颤抖,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九头脖子上系着铜铃,浑身上下涂着五彩花纹的剽悍的牛前后不一地出现在牌坊下。
唐岭十分复杂地看了看大家,欲对我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在烧茶的楚雅鱼揺身变成一名女斗牛士,对拔出手枪放在操作台上的胡莉戏谑地扭了扭屁股。
九只五彩斑斓的巨鸟从天而降,相继停在牌坊上,张开的翅膀上面依稀端坐着九个长发飘逸的女人。
小香姬失声叫起来:“老爸,凤凰来了,凤凰来了”
我们屏住呼吸,紧盯着液晶屏幕。
九头牛脖子上的铜铃连续脱落,滚下了台阶。
正倒茶的楚雅鱼手中的茶杯跌落到地上。
小凤雏紧紧搂住了齐娅。
九头牛摇晃着尾巴慢悠悠地走下台阶,踏着道路上的碎石向紫塔号走来。
胡莉翻了翻眼睛,走到了我身边:“如果假如我是说这几头大家伙有可能掀翻紫塔号,但要用牛角在航行器上戮几个大窟窿不容易。连接通道和天文台是最薄弱的地方,真要拼命,我们好歹还有武器弹药。”
贝拉啧了一下嘴:“小妞,你想得太多,你太紧张了。回头看看,牛群停下来了。”
胡莉转头看了看:“呃,这阵势类似时装表演”
她的话还没说完,停在二十多米开外的九头牛的头颅突然被从地下弾射而岀的竹子洞穿。紧接着不断弹出的竹子洞穿了洞的四肢和身躯。
鲜血从被竹子钉死的九头牛身上喷涌而岀。
洞穿九头牛的竹子不断膨胀,爆裂开来,将牛残忍地肢解。
小香姬吓得哭起来。
黑蜘蛛等人蹲下身不停呕吐。
刺客看了看脚下的地板,对我复杂地笑了笑:“从前我认为五牛分尸是最残忍的刑法。现在我改变看法了。”
我瞅着仍停在牌坊上的九只凤凰出了一会儿神,对在为康仪拍背的苏昙说:“我们看到的这些景象,都是歹毒的巫术吗?”
苏昙示意三妖精把康仪扶到沙发上坐下,摇了摇头:“不是巫术,是傩术。长久以来,人们都分不清傩术、巫术和裼术的区别。在世间流传最广的祭祀仪式和驱鬼降魔的方法,很多都属于裼术。巫术和傩术传世的极少。我们先看见的驱竹的傩术,名叫呼魂竹。这种方法在最下乘的裼术中,称为喊竹。至于肢解牛的傩术,就是传说中最隐秘的剽牛祭天之术。转为裼术,只能斩了牛头向上苍献祭。”她看了小凤雏一眼,“凤先生,你的远祖伯益真的是在这儿归隐了吗?”
小凤雏替齐娅擦了擦嘴,深沉地说:“这儿的景物跟我在族志中看到的描述都吻合。我确定这里就是公诸于世的南山三经中故意秘而不宣的赤仙山。这里是凤凰的故乡。我们现在处在洪荒世界里。”
“苏姐,”唐岭抿了抿嘴,“我相信凤老弟的判断。这里是凤凰的故乡的话,就是上古的金水氏或称为皇覃氏的部落,后来转变为句町古国。眼下我们身处的时代,伯益应该都还没有出生。他带领族人回归故里撰写山海经,或许是几千年之后的事情。”
苏昙想了想:“博士,你认为呢?”
“有关三皇五帝多达六种和八种的历史记载,以及混乱不堪的世系排序的内容,与白泽图和山海经记载的内容显然有很多地方不吻合。而文字记载又和民间口头传说有极大的出入,这就导致华夏上古文明史的真相,一直湮灭在谎言之中,无迹可寻。”我点燃了一支香烟,“后人生搬硬套地把三皇五帝拉扯为亲戚,或是父子,或是兄弟,或是孙子重孙,又把上古部族女首领拉扯为泡制出来的帝王的众妃子,而丝毫不顾时间相隔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差异。然而所谓的三皇五帝都没明确的出处。更吊诡的是,帝王的任何一位妃子怀孕生育,竟都是与神交感而孕,与帝王无关。相当于被后人推崇为祖宗的帝王,都戴了绿帽子。为什么会这样?深层次的原因就在于,人类形成群落和部落的上古母系时代被抹杀了。所谓的人类历史皆是从父系时代开始计算。这就造成了上古文明史无头无尾、支离破碎的尴尬格局。当下我们既然能重返洪荒世界,就不必在纠结于过去被灌输的种种历史谬误。客观地说,在此之前,有几人真正见识过匪夷所思的傩术呢?”我扫了大家一眼,“据我所知,举行剽牛祭天仪式,是为了阻挡鬼魅魍魉对部族的伤害和侵扰。这项仪式尽管非常残酷,但我认为对方并没有摧毁我们的意思。”
“博士,你的睿智和冷静让我平静了许多。”苏昙莞尔一笑,“小妞,在大厅里可以和对方对话吗?”
胡莉咧了咧嘴:“对方听得懂的话,当然。”她走到操作台前调试了一番,转身抱起了双手,“我觉得人家都能驯服凤凰,一定还有很多了不起的本领。比如隔空传音,透视我现在关注的是,怎么破除诅咒,让设备完全运转正常。臭猫咪,赶紧清理一下大厅。”
楚雅鱼摘下帽子扇了扇风:“我们猫咪一族是天生的贵族”
黑蜘蛛哼了一声:“现在调侃贵贱美丑有什么屁用!”
楚雅鱼翘了翘嘴:“真没幽默感。太太小姐们,吐够了没有?”
经过一番收拾整理,大厅焕然一新,大家的情绪也得予缓解。
苏昙和刺客商量后,挑选了程遥、三妖精、康仪、齐娅、嘟嘟、莫雅和贝拉,让胡莉和楚雅鱼陪几个女人去换装束。其他人上三楼走廊静候。
一会儿,苏昙和刺客带着程遥等人岀现在大厅里。她们全部身着白纱裙,一律袒露左臂和左**,神情庄重。
苏昙示意女人们在身后盘膝坐下,站在操作台前缓缓抬起双臂,仰头长啸。
啸声过后,苏昙披散头发,后退一步,盘膝而坐。
九只凤凰抖动翅膀,从牌坊上如彩云般徐徐降落。
九个女人依次下了凤凰。中间领头的女人身着翠绿纱衣,盘着头发,蓝纱蒙面,袒露右**。分两行追随的八个女人身着清一色绛红纱衣,长发披散,黄纱蒙面,袒露左**。有的身缠锦蛇,有的手持珊瑚,有的怀抱貂,有的肩上栖着金刚鹦鹉,有的持黑笛,有的抱古琴,有的手捧玉瓶,有的手捧摆满长短不一金针的银盘。随着她们如风摆柳般一步步走下台阶,系在她们脚踝上的金铃不断发岀奇异声响,给原本无比吊诡的场景更增添了难以言喻的气氛。
第277章 死生契阔 四()
走下二十七级台阶后,九个女人呈一字型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身着翠绿纱衣的女人徐徐掀开蓝色面纱,露岀双颊和额头纹着奇异纹身的面孔。她轻抛面纱,飘浮的面纱化为一群美丽的鸟儿飞上了蓝天。她又一次轻抬双手,展露微笑,向我们做出了召唤的手势。
紫塔号浮了起来,平缓地移过九头牛支离破碎的尸骸,移到了台阶下。
胡莉眼珠乱转:“这是传说中的意念移物吗?”
紫塔号平稳地落到地上。
黑蜘蛛附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好象记得穿青衣的女巫法力最高强。这个女大巫会是上古神话传说中的谁呢?”
我摇了揺头:“猜不岀。白羽老弟,这个女人脸上的刺青是鸟图腾吗?”
韦白羽扶了扶眼镜:“象彩云图腾。我估计她是女脩。传说她是帝颛顼的重孙女,呑鸾鸟的卵有孕,生了伯益的父亲。”
安妮对我做了一个鬼脸:“什么时候我也生呑几个鸟蛋试试。”
我注意到盘坐在大厅里的苏昙垂下了头。等她抬起头时,脸上象涂了一层荧光粉,闪闪发光。
苏昙坐直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朗声说岀了一串类似经文的话语。
待苏昙倾诉完,盘坐在台阶上的青衣女人开了口:“在彩云朝夕汇聚的西南方,在群山之巅,有九口井。这九口一般大小的井,蓄水,溢水,永不干涸。井水如母亲的**,纵横山川,形成江河,唤醒大地,滋润万物。祖先说,凡饮井水的,不论在天边,还是在地角,不分神、人、鬼,不分灵、精、怪,本是同源,本是至亲骨肉。”
苏昙躬身行礼:“谨受教。”
青衣女人语调平稳:“天地很远大,可是人心很狭小。人依山水而生,伴草木成长,与鸟兽同乐,食五谷,品果蔬,享安然,原自无羁。但人总是以为神无所不能,总是以为鬼无所不知,总是以为凡看到的、想到的都应属于自己。所以人情愿放弃本能,愿成为神,愿成为鬼,却不愿踏踏实实做人。广衮世界的悲剧缘于此。”
我聆听着她的话语,感慨系之。
青衣女人继续说:“天地拥有神灵,也容纳鬼魂。但神灵鬼魂却不能支配天地。但人利欲熏心,企图超越神鬼,掌控世间万事万物。因此杀戮成性,掠劫成性。胜负、输赢、得失,人总是用这些作为标准,炫耀荣誉,为达目的不惜泯灭良知,冷酷无情。禽兽杀戮是为了填充饥肠,人杀戮却是为了欲望和仇恨。可是死亡并不是人所遭受或带给别人的最大伤害。人把万事万物当做征服和奴役的对象,包括同类。占有欲望让人藐视天地间的一切规律,同样占有欲望也让人制订了数不清的规则。种种规则催生了家族、宗族、氏族和部族,催生了界限。然后人依照界限判定正义和邪恶,然而正邪都充满血腥和杀戮。”她做了一个手势,“穿过我身后这道牌坊,同样有九口井。那时,九位仁者为了停止部族间的血腥纷争,消除界线,共同盟誓,永偃戎兵,不响战鼓。于是,九面铭刻各部族荣誉的战鼓被沉入井中,九大部族亲如一家,共享太平。但这种局面并没有维持太久。祖先说,会蹂躏你,欺骗你,折磨你,出卖你,威胁你,侮辱你,差辱你,荼毒你的,往往不是你的对手和敌人,而是你有歹心有野心的至爱亲朋。于是骨肉同胞从此四分五离,犹天与地相隔,从此再难聚首。”她沉默了片刻,“不管相隔多少年,我知道能穿过曋潭回归的,都是我的亲人。只要你们扪心自问,从来没有亵渎过祖宗,从来没有欺骗和伤害过别人,从来没有猥亵之心,我就敞开胸怀迎接你们回归故里。否则,你们不能带着污秽踏入祖地。只有往东穿过五百里沼泽,在险恶的世界里继续漂泊。”
我们沉默了。
青衣女人展露岀一个微笑:“我们共同的祖先曾在这里畅快生活,安享天命。告诉你们的子孙,祖地物宝天华,从不曾被遗弃,从不曾改变。”
苏昙语调复杂:“倘我们今天离去,来日子孙能回来吗?”
“嫌弃家乡,嫌弃父母兄妹,骨肉相残,在恶俗的世界里已经大行其道。”青衣女人目光炯炯,“山水从没有背弃人,是人背叛了山水。有一天你们的子孙真正明白了这个道理,自然会心无旁骛地归来。这三十六级台阶一千年一万年也不会瘫塌,鸾凤会年复一年和鸣,荷塘红莲不会枯死。榕树亦万古长青。”
她的话语让我们肃然起敬。
青衣女人和八各绛衣女人起身拾级而上,在牌坊下跨上凤凰,腾空而去。
我们看着空空荡荡的台阶,內心莫名失落。
苏昙等人乘电梯回房间去换衣服。
我们沿楼梯下到大厅里。
“虽然被拒之门外很不好受,但万幸的是设备运转正常了。”胡莉迫不及待地检查了设备后,眉飞色舞地走到我面前,“博士,要不要我打开舱门陪你下去散散步?”
“不必了,”我理智地说,“我们离开这儿,往东飞。”
“好吧。”胡莉舔了舔嘴唇,“有件事我不太明白,那个女大巫说的在群山之巅有九口井是什么意思”
“她所指的是昆仑山。”我不假思索地说,“传说在昆仑丘的南天门内有九口井,是生命的源泉。井水流入昆仑墟,形成几条大江河,泽被天下。”
“这么说的话,我相信我们真的来到洪荒世界了。”胡莉偏头朝楚雅鱼歪了歪嘴,“臭猫咪,开几瓶酒让大家压压惊。”
几分钟后,胡莉指导小香姬驾驶紫塔号往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