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烙痕-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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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恐惧!
孩子?!这个词在她心底,是埋藏至深的隐晦,再一次刺疼她的心。
抬手轻轻抚着小腹的部位,席暮眼里蓄满泪水,那里面曾经也孕育着属于他和她的宝宝,那种从身体里分离的痛苦,即使现在,她依旧能够感受到钻心的疼!
心口忽然被勒紧,有种窒息的痛苦,席暮难受的弯下腰,跪在地毯上,整个人开始瑟瑟发抖。全身瞬间冰冷下来,额头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让她脸色苍白到透明。
缓和了很久,她才渐渐平稳住那种锥心的痛,努力安慰自己,这一切再有三天就能结束,而她也将永远离开这片土地,永远的摆脱他!
只是这样想着,心,依然会痛!
……
乔家,祖宅。
二楼的卧室中,男人靠坐在床边,手中端着酒杯,杯中瑰丽的液体,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噙着锋利的光亮,乔希尧背靠着床边,单膝圈起,手臂搁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捏紧杯柄,俊逸的脸庞寒冷如冰。
仰头将杯中的红酒喝掉,他扬起手臂,随手将被子甩去出,砰的一声,砸在墙面上,转眼摔得粉碎。尖利的玻璃渣散落在地面上,一块块残破的碎片,折射出刺眼的光,悠悠发散着冷意。
修长的五指咻的收紧,用力到指尖泛白。乔希尧眯起眼睛,紧抿的薄唇兀自溢出一声冷笑,那抹阴鸷的笑意弥散在他的嘴角,带着阴冷的危险。
暗夜中,乔希尧双眸微闪,锋锐的下颚紧绷,低声喃喃道:“我不怕你逃,只要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抬手,拿起地上的酒瓶,他仰头灌下去,殷红色的液体,很快消减下去,转眼一瓶酒便见了底。
夜晚的清风拂过,将薄薄的纱帘卷起。
紧闭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乔菁将房间门打开,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重的酒气。
屋子里很黑,没有点灯,借着淡淡的月光,乔菁一步步走进来。脚下蓦地碰到一个空着的酒瓶,她皱皱眉,弯腰拾起来,却在弯身的时候,发觉房间的地面上,散落着很多个空酒瓶,七七八八的倒在那里。
手上的动作蓦地僵硬住,乔菁紧蹙着眉头站起来,缓缓走到床边坐下。银色的月光下,躺在床上的男人,睡颜安静,俊逸的脸庞舒缓,只是那好看的剑眉却一直紧紧皱着,始终都没有松开过。
抬起手,轻抚着他的眉峰,乔菁眼中的光亮黯淡下来,视线滑过散落在床上的杂志时,她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将纷乱的杂志一本本收拾好,乔菁掀开被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目光却久久停留在他的脸上。那双冷然的眼底微动,涌现出复杂的光芒……
……
翌日大早,席暮晨起后,准备去舞蹈学校辞职,还有两天就要离开这里,很多事情她都要做个了断。打开房门,只见对面的房间开敞,而里面的人,正在收拾东西。
扣扣——
房门被人敲响,辛怡回过头,便看到站在门边的人,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姐!”席暮微笑的走进来,走到她的身边,问道:“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辛怡手上的动作怔怔,抬头望着她纯净的眼眸,心底狠狠叹息一声。脸上的神情舒缓下来,伸手将她拉过来,按坐在面前,悠然开口:“暮暮,你和乔希尧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席暮脸色咻的一暗,顿时尴尬起来,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满心窘迫,“我,我和他……”
伸手按住她的肩头,辛怡笑了笑,沉声道:“暮暮,你们不合适,忘掉他吧!”
喉咙里瞬间苦涩起来,席暮怔忪望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
抬起她黯然的小脸,辛怡心里先前的不快,也散去,只剩下心疼,“阿泽很爱你,别辜负他!以后有他在你身边,你一定会幸福的!”
眼中的泪水,吧嗒一声掉落出来,席暮感觉心里发苦,却又不能诉说。忍住心底的异样,她低低问道:“你要走了吗?”
辛怡叹了口气,将手里行李收拾好,笑着说道:“是啊,我先回国,给你们准备婚礼的事宜去!”
望着她闪亮的目光,席暮勉强挤出一抹笑,心里却充满愧疚。
生怕被她察觉出异样,席暮忙的转了话题,“我送你去机场。”说话间,她就站起来,帮她提起行李,但是被辛怡阻拦住。
“不用了!我最怕分离!”拉住她的手指,辛怡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反正我们很快就能见面,我等着你们!”
用力吸吸鼻子,忍住就要滚落的泪水,席暮强颜欢笑,掩去眼中的慌乱,含笑望着她,“好!”
佣人上来,将辛怡的行李拿到楼下,席暮一直拉着她的手,将她送到大门外。
眼见着她坐上车远去,席暮站在原地,深深地祝福着她,一直看着前方再无人影,她才收回留恋的目光。
转身,席暮抹去眼泪,坐上等候的车子,吩咐司机先开去学校,处理琐碎事情。学校的事情处理好以后,她又转去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地方!
……
凌氏办公室,巨大的办公桌上,摊开的杂志,一直停留在首页,几乎没有被翻动过。
转椅中,凌赫抬手抚着下颚,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杂志的报道,久久的不曾移开过目光。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手机,他滑开屏幕,飞速的按下一串号码,手指游移在拨出键上,思虑再三。
俊朗的脸庞上染满惆怅,凌赫薄唇紧抿,手指微微收紧,却仍旧不能下定决心将电话拨出去。
此时,办公桌上的答话机响起,传来秘书恭敬的声音:“总经理,您的太太来了。”
凌赫咻然回过神来,他脸色暗了暗,沉声道:“让她进来。”
抬手将桌子上的杂志拿起来,凌赫温柔的目光深深注视着照片中的女子,凝着她嘴角微微的笑意后,他颓然的叹了口气,手腕抬起,将杂志合上,放在抽屉中。
办公室的大门,恰好此时被推开,看着走进来的人,凌赫隐隐一笑,将手里的抽屉轻轻合上,淡然的放手。
……
清川墓地,人影稀疏。
一座汉白玉墓碑前,跪着一抹消瘦的身影,久久的动也不动。
阴沉沉的天际,压抑的闷热,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雨。
席暮双膝跪在墓碑前,脸上泪痕斑斑,“爸爸,暮暮来看你……”抬手轻抚着墓碑中那张小小的照片,她紧咬着唇,泪水悄无声息的落下。
自从父亲死后,她一直都没有来过墓地,所有父亲的身后事都是乔希尧安葬的。如今她就要离开这里,所以才前来与父亲告别。
双眼定定望着墓碑,席暮心里难受的喘不过气来,本想带着父亲的骨灰一同离开,但是想到他这些年心里的想念,还是决定让父亲留在这里。虽然父亲嘴上不说,可她明白,父亲心里放不下母亲,即使他们分开那么久,母亲依旧活在父亲的心底深处,没有人能够动摇那个位置。所以即便是死,父亲也是想要留在有母亲的地方吧!
眼眶中的泪水,倏然而落,席暮抬手抚着墓碑,心底的痛好像刀剜一般。这一生一世,她再也不能依偎在父亲温暖的怀抱里,撒娇的喊一声,爸爸!
“爸,暮暮要离开这里了,你要保佑我!”掏出手帕,将墓碑仔仔细细的擦拭一遍,席暮坐在墓碑旁边,就坐在墓碑的台阶上,久久的靠着,一动也不动。
呆坐的身体维持着一个姿势,席暮出神的想着心事,直到听见身后响起的脚步声。眼前映入一道黑影,她抬起头,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时,脸色蓦地沉下来。
走出墓地,四周种植着绿茵茵的松柏,而墓地的南面,紧靠着大海,远远望过去,一望无垠。
面朝着大海,乔菁平静的望着前方,幽深的眼眸深沉如海。看着她的背影,席暮走过去,缓缓站在她的身边,却是缄默不语。
“你恨我?!”侧目望着身边站着的人,乔菁笑了笑,沉声问她。
听见她的话,席暮愣了下,看着她的脸,慢慢溢出一声冷笑,表情如罩寒冰。恨?难道她不该恨吗?
回身紧紧盯着她的脸,乔菁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不喜欢你,因为你母亲的关系!”
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来,席暮直愣愣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
看着她惊诧的表情,乔菁微微一笑,丝毫也不做作,“这么久以来,我没有输过任何人,唯一的一次,却输掉了我的一辈子!席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脸色刷的一白,席暮眉头紧蹙,心里有种难言的酸楚。这所有的事情,如果追根溯源,到底应该怪谁?自己的母亲,说到底,还是做错了事!
望着她挺值的背脊,席暮眼中的目光黯淡下来,就算母亲有错,可父亲又有什么过错?她怎么能下那样的狠手,让父亲无辜枉死!
这样想着,她眼里的恨意再度上涌,席暮眼中的神情冷然下来,她一闪而逝的心软,转瞬消失不见。
“你心里想的事情,完全与我无关!”乔菁看着她愤恨的脸,叹了口气道:“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说完后,她冷淡的收回目光,望着远方的海面。
凝着她高傲的神情,席暮眯起眼,不禁在心底冷笑。对于她的话,半个字也不相信!
看着她屹立的身影,席暮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脑袋里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如果没有她,那是不是今天的所有事情,将会是另外一番局面?!
……
从清川墓地出来,席暮并没有坐上车子,而是一个人沿着小路,漫步缓行。身后蜿蜒而成的林荫小径,淡淡舒缓着她沉闷的心情。
仰头,透过茂密枝叶的缝隙,看着若隐若现的阳光,她勾唇浅笑,心里释然下来。就让所有的故事,从原点开始,再回到原地完结!虽然不够完美,却是所有人最好的结局!
步行回到古堡,席暮走的满身是汗水,她才刚踏进客厅的大门,便看到辛泽一脸焦急的望着她,而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很多穿着制服的警察。
脑袋里嗡嗡一声响,席暮听着那些人说得话,心霎时沉到谷底。
来到警察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豁亮的警局中,席暮被带到口供室里,一一询问着什么。不多时候,大门被人打开,席暮才刚走出来,便被一具温暖的怀抱拥住。
“没事吧?”辛泽见她出来,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满脸焦急。
“没事!”看着他焦急的询问,席暮摇摇头,笑着回答他。来到警察句,她才知道,原来在她从墓地走后不久,乔菁便失踪不见。在海边只找到她的车子,以及她散落的物品,但是却没有找到她的人!而根据保镖提供的口供,席暮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所以按照程序,她被带回警局录口供。
守在他们身边的律师上前,负责办理剩下的手续。辛泽见她安好,脸色不禁沉了下来,望向那些人,质问道:“还有事么?”
为首的办案人员,心知他的身份,语气颇为恭敬,“暂时没有事情,不过如果以后需要,还要请席小姐回来询问!”
“问什么?”辛泽眉头咻的皱起来,语气锐利:“你们任何证据都没有,不许再来骚扰我的未婚妻!”
那办案人员脸色一阵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陪着笑脸,点点头。
此时,从走廊的尽头,走来一人。昏暗的灯光下,男人脸色沉凝,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熠熠生辉,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乔希尧稳健走来,在经过她的身边时,只是稍稍停住脚步。侧目,他幽深的望了她一眼,而后一言不发的走远。
望着他黯然的背影,席暮心里一动,涌起莫名的情愫,带着深深地伤痛,却又无能为力!
从警局回到古堡,席暮一直很平静,对于乔菁的忽然失踪,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下午她们说话的时候,她表现得还很正常,怎么忽然间就会失踪?
……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辛泽更是想要尽快举行婚礼,然后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婚礼如期举行,没有受到任何事情的影响。
一早起来,辛泽开车带着她去婚纱店试穿婚纱。虽然时间很赶,但是商铺还是按照要求,在一周之内,将婚纱定做好。
洁白的婚纱露肩设计,婚纱的下摆是层层叠叠的荷叶边,整件礼服上面缀满珍珠。一颗颗珠子,饱满又圆润,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席暮定定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下子回不过神来,直到身边响起不停地赞叹声,她才回过神来。
镜子中的人,穿着洁白的婚纱,乌黑的秀发挽起来,在发顶盘成一个圈。那样熟悉的画面,让她不自禁的想起那个求婚的夜晚,她也是穿着美丽的礼服,任由他为她挽起发。
脑海里的画面,硬生生的刺激着她的心,让席暮险些落下泪来,她只能低下头,将眼中的落寞掩藏起来。
辛泽换上礼服,笑着走过来,看到美丽的她,他瞪大了眼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店员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