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秋日的柏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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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之间跳起来往门口跑,还没碰到门,就被人从身后狠狠的扑倒了,下巴用力磕在地上,在劣质的地板上磨破了皮,殷红的鲜血在明克斯寒冷的气温下散发出奇异的腥甜。
叼着雪茄的男人慢慢踱过去,蹲下看着林晓光,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逃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又慢慢将手指放入口中,“鲜血总是能让我兴奋。”
淫靡的笑意从身后爆发出来,“老大,我们在外面等你。”
另外两人说着就走了出去,林晓光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门开了又关,好像所有希望那样,曾经出现过,又没了。
男人将雪茄放在桌上,拦腰抱起林晓光,尽管她拼命挣扎,但在健壮的白俄罗斯男人面前还是力气小的不值一提,男人把她用力仍在床上,迅速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狞笑着,“那个青盟的叛徒,还指望得到什么自由?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他就安心死在明克斯吧!”
林晓光支撑着身体向后退,很快退到了尽头,身体死死的抵住床板,好像一个在大海中落难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片木板那样。
男人得意的看着她的害怕,“如果那个叛徒回来后,看见你残缺而赤/裸的尸体,你说他会怎么样呢?要不要我们一起来猜猜,他会不会崩溃?会不会精神失常?”
林晓光的左手紧紧抓住了床单,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顿道,“你根本不了解他!”
男人不置可否的低头迅速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健硕多毛的大腿和巨大的□之物,林晓光一阵天翻地覆的反胃,几欲作呕,但是她命令自己必须忍住!
男人重新抬起头来,看着林晓光,“怎么样?在死前我给你最后的享受,我那美丽的东方小鸟,你要好好感谢感谢我,也让我尽情享受你的身体吧!哈哈哈哈哈……”
说着就踩上了床,林晓光依旧死死的抵住身后的床板,左手牢牢抓着廉价的劣质床单,那种很不舒服的坚硬触感不断刺着手心。
男人狞笑着扑上去,左手摁住林晓光的肩膀,右手急切的用力拉扯着她的裤子,林晓光用力咬着嘴唇,门外的两人似乎在谈笑,还听不懂的俄罗斯语从门外不真切的传来,林晓光突然觉得仿佛跌进了某个奇异空间。
很轻的“噗”的一声,连林晓光自己都毫无意识,身上的男人停止了动作,以一种别扭的姿态倒在她的双腿上,她的眼睛毫无焦距,直到男人胸口的血色疯了一样开始蔓延,林晓光才看见手上的那把纤细的银色手枪,旋着消声器的枪口依旧灼灼冒着热气,混着血液的热气,升腾成一种硝烟的血腥味。
她伸手推开他,男人仰面倒在床尾,心口的地方涌出的血液凝固成深色的血块,她毫无知觉的看着自己染满了鲜血的双手,银色的手枪显得那样刺眼,她慌忙将它放回了内里的口袋。
跌跌撞撞的起身,麻木的拉上衣物深一脚浅一脚走去卫生间,林晓光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好像还在梦境之中,好像出现在一本荒诞的默片里。
拉开窗户,明克斯那凛冽的风灌入口鼻,驱散了压抑的血腥味,她才突然恢复神识,不知道要怎么办,害怕和某种疯狂凌乱的感觉充满了整个身躯。
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满脸焦急的维恩看见她也是一怔,一动不动对视了足足5秒,维恩突然朝着她张开双臂。
林晓光秋水般的眼定定看着他,抬脚跨上卫生间的窗,从三楼一跃而下!
维恩用力箍住她的身体,那样柔软的,温暖的身躯,他抱着她向后倒去,直到在他怀里林晓光仿佛才回到了这个真实的世界。
维恩躺在地面上,一只手牢牢抱住她,另一只手抚上她苍白的容颜,“刚才看见光头党的人站在门口,我以为我失去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恐惧吗?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
林晓光看着他,用力咬住嘴唇,不敢说话,眼泪迅速盈满那秋水般的眼,一大颗一大颗的滚落。
他突然就慌了,不断抬手擦着她的眼泪,一边拉她起来,一边着急的保证道,“我保证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别哭别哭,你哭的我没有办法了。”
他牢牢握住林晓光的手,十指相扣,仿佛害怕她消失不见,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在停车场内寻找未锁门的车辆,没有找到,他看着她,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你喜欢什么车?”
林晓光也不看他,抬了抬下巴,维恩看过去是一辆黑色的甲壳虫,他轻轻啄了一下她的泪眼,“好,你喜欢什么我们就偷什么。”
细长的刀刃从袖口中滑出,不知是什么角度,用力刺下,玻璃应声而碎,巨大的警报声中维恩伸手从里面打开车门,用袖子拂开碎玻璃,扯出底下的电线重新打火,门口的两人已从楼上冲了下来,一边掏出手枪一边怒吼着,“混蛋!别想跑!你又欠下战斧一条人命!”
汽车上的火打着了,林晓光拉开另一端的车门钻了进去,维恩一脚油门,车子用力向前飙去,子弹击碎了后车窗,维恩用力将林晓光的头摁下。
叫骂声渐渐远去,林晓光想,我就要去旧金山了。
Chapter1加州梦想
每一个美国梦想之后都有一个阴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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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轰鸣着盘旋而下,旧金山的天空蓝的一望无际,林晓光想,这是否就是那些父辈们所梦想着的遥远的跨越了一整个太平洋的美国梦?
身旁的犹太妇女絮絮的拉着她说着话,“我第一次来到美国的时候,还是1973年我的同胞和我说,恭喜你,我那苦难的国度的子民,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你再也不会挨饿了,我在樱桃园,你知道吗,只要十美金,想吃多少吃多少,我就像一只蝗虫那样吃光了一整棵樱桃树,直到我的肚子再也不能撑下任何食物为止!哦!感谢上帝,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被饿死,可是在美国,在这个梦想的国度,食物却多的根本吃不完!我第一次看见有剩下的食物,你知道么?1973年!”
林晓光安静的点着头,将目光移向那蔚蓝的天空,梦想的国度,加州的阳光明媚无边。
她想,可是我的梦想在哪里?
维恩紧紧扣着她的手,林晓光告别了阐述过自己苦难史的犹太妇女拿出巨大的复古墨镜戴上,维恩的手指抚过她一头浅蓝色的长发。
林晓光:“怎么?你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的审美了?”
维恩笑了下,“我还是喜欢你黑发的样子,不过为了我们能顺利入境,先委屈你一下吧。”
林晓光摇了摇头,“将头发漂的这样淡,还怎么变黑发。”
维恩:“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四人一起行动了,但是他们看见我这样子的青年男子都会警惕起来,如果行色低调反而会引起怀疑不如高调一些看起来才更正常。”
林晓光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好了,这些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记得你有个小徒弟是吧,你是不是教她教习惯了?”
维恩轻笑一下,“不记得了。”
林晓光看着他的眼睛,里面什么都看不出来,墨色的瞳孔浅色的发,混血的面孔带着东方的精致和西方的深刻明艳。
她慢慢凑近他,“唉,你爸爸和你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维恩躲开她询问的目光,“我们该走了,不要分神。”
林晓光明显的露出失望的表情,维恩假装没有看见,于是林晓光扣上了亮色贝雷帽,自娱自乐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像不像是度假的明星?”
维恩笑了下,“明星不染蓝头发。”
林晓光:“那好吧,下次我染成紫色的。”
维恩又说:“明星也不染紫色的头发。”
林晓光气的跺脚,“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想和我对着干?”
维恩叹了口气,“你还是一样的毛毛躁躁,欧洲人永远喜欢金发碧眼的美女你忘记了吗?”
林晓光重重哼了一声,“那你去喜欢金发碧眼的欧洲美女吧,你离我远些。”
维恩重新伸手圈住她的腰,“我不是你四分之一的同胞么。”
林晓光:“你找你四分之三的同胞去!”
维恩无奈的看着她:“你一生气我就没办法了,我请你去吃冰淇淋好吗?别生气了。”
林晓光瞪大了秋水般的杏眼,配着浅蓝色的头发,像极了做工精美的娃娃,维恩看的一愣,他想,原来我的女孩可以这样好看。
林晓光恨恨道,“黑帮都不用谈恋爱吗?哪个告诉你女孩子生气了要吃冰淇淋的!谁要吃冰淇淋了!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吃冰淇淋!不喜欢!”
她发完火,维恩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她被他看的有些发毛,那样平静的目光,林晓光正想着维恩是不是生气了,突然他开口了,“蓝头发也挺好的。”
林晓光:“你……”
维恩搂着她的腰两人和任何一对普通情侣那样走出了候机厅,大厅内人来人往,各色人种,各国语言。
配合着旧金山那临海的亚热带海洋性气候,躁热中散发着某种强烈的生机。
拿着对讲机的警员在机场大厅来回巡逻,手中习惯性的端着麦当劳的咖啡,金色□浪的白人美女穿着宝蓝色的空姐装系着红蓝相间的丝巾拖着行李箱高傲的从他们跟前小跑而过。
无数身着黑西装的金融人士领着皮箱行色匆匆,整个大厅弥漫着淡淡的炸薯条和汉堡的香味。
于是林晓光说,“我饿了。”拉着维恩的衣角神色可怜。
他拍了拍她的头到道“你乖一些,现在不能久留。”
她点点头,“好吧。”
也许是因为夸张的打扮,一路走出机场大厅都没有遇到麻烦,自动门从林晓光的眼前慢慢滑开,加州的阳光倾泻而下。
我的美国梦就这么开始了。
林晓光在心里替自己说上一句。
维恩环着她的肩膀闪进计程车中,胖的没有头颈的司机艰难的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眼睛不自觉的多瞟了林晓光几眼,“去哪里?”说着将手中的半截热狗塞进口中。
维恩没有一丝犹豫的,“联合广场。”
联合广场在整个旧金山的西南角,那里是亚洲移民的聚居处,也是治安最会混乱的一带,帮派势力错综复杂,就连当地的警察都不管。
现在维恩去那里,显然是经过考虑的。
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到了西南角突然矮下一片来,各种风格的亚洲建筑渐渐出现在眼中,路过唐人街时林晓光一眼看见了妈祖庙,大红的泥塑雕像落着灰,妈祖的肩膀上披着奇怪的红布,头上戴着有些歪斜的金冠。
林晓光觉得好奇,用手指着那个泥像想问维恩,窗外一个亚洲面孔的人透过车玻璃冷冷的看着她,大声打招呼道,“嘿!欢迎你来唐人街!”
吓的她赶紧将手缩回去,维恩环住她肩膀的手一紧,凑近她耳边小声嘱咐道,“在这里不要乱说话,黑帮太多势力太大,就算死人了警察也不会管。”
见识过了地下世界的阴暗和不守规则,林晓光已经不会再问为什么了,她只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以这样的形式平衡的存在着。
哪位哲人说过的,存在即合理,所以这些都是合理的。
开到联合广场边缘,胖司机如何也不愿意再进一步了,“嘿,前面不安全,下车,下车吧。”
林晓光不满道,“广场那么大难道要我们走过去吗?又不是不给钱!你不开车我就投诉你!”
胖司机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敲着方向盘,“大明星小姐,你要是想去警局投诉我倒是可以带你去。”
林晓光看着维恩,维恩皱了皱眉,丢下五美金拉着她下了车,林晓光气鼓鼓的看着绝尘而去退出唐人街势力范围的计程车,维恩别过她的脑袋,“别气了,一定是最近地下世界不太平的厉害。”
林晓光:“为什么不太平?”
维恩浅笑一下,嘴角勾出一个邪邪的弧度,“当然是因为我们了。”说着手指轻轻刮在林晓光的鼻尖上。
在他们转过身去的瞬间,一个瘦高个男子出现在拐角一手抵住车头,胖司机骂骂咧咧的摇下车窗探出头去。
维恩牵着林晓光的手从联合广场边上的小巷子中抄着近道往日本人聚居区走,高大的建筑物将加州明媚的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只余下潮湿阴暗的霉味,破败的木箱和破旧的沙发横七竖八的堆在巷子里。
没人要的旧彩电孤独的耷拉着被折断的天线,缺了口的咖啡机歪在水泥地上,行走在光影斑驳的小巷中,身后传来暗哑的有轨电车声,那是旧金山特有的背景音。
一个拐角后突然冒出来两个黑人,壮硕的黑人只有嘴唇是浅白色,身体的其余部分混着阴影一起隐藏在街巷中。
林晓光一惊,维恩拉着她的手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从他们身边走过。
为首的黑人拦住了他们,黑而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嘿!主唱小姐,你知道旧金山的特色吗?”
在美国摇滚乐盛行,夸张的摇滚风主唱喜欢染着颜色奇异的发,而另一种盛行音乐是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