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废后 作者:晓春夕月(晋江2014.02.18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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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吟月呆呆看着窗外物是人非，眼眸泛红。她终回到了恒离城。。。
车上白衣公子在看她。
“停车。”柳吟月施礼，跳下了马车。
别人都说他是大坏蛋，那又怎样，他还是她爹，疼爱她的爹。
。。。
深夜柳吟月独自蜷缩在街道边小店的房檐一角，有些微冷，有些累，快要睡着。
她去找作工的地方，可是她什么也不会，一下午下来，还是没找到去处，不知道该去哪里。
睡梦里依稀是她大婚那日，站在相府门口，她的父亲柳相着了一身深红锦质绣纹长袍，衣冠楚楚，身姿矫健，不减雄风。
母亲光洁整齐盘起的发式左鬓一支深红牡丹花，一身深红绣锦端庄长裙，神采依旧，两人微笑着，眼眸遥望着目送她进宫的花轿。
一行热泪似沾湿了衣角，如果她没有进宫。。。
“柳姑娘，柳姑娘。”柳吟月迷茫醒来，泪眼婆娑，待渐渐看清来人，是上午遇到的老头成管家。
“你。。。若不嫌弃，到成府来居如何？”成管家的眸里似带着怜悯。
柳吟月犹豫。。。
“成府人口甚少，很是清静，少爷让我出来找几个丫鬟看门户，若柳姑娘无事，不若来府上帮助，少爷定会高兴，府上离街市不远，若柳姑娘想离开随时。。。”
没有去处，又没什么银两。。。
柳吟月一笑道，“谢成管家收留。”
作者有话要说：
☆、成少爷
成府在恒离城东区，是处不算大的庭院小宅，宅里仆人不过七八个，丫鬟带柳吟月四五个。
平日都不怎么见成家的少爷，想到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
成管家说成家老太爷和老夫人去世的早，剩下成少爷成思钰一个，成思钰年幼一场大火毁了容颜，所以一直带了面纱。
成少爷约摸半月回来一次，住一两天，成管事说是做生意去了。柳吟月不知道他做得是什么生意，只是奇怪每次成少爷回府，都会带不少随从，大约几十个，那时府上才算热闹。
每次成少爷回府，她和几个丫鬟去等在府门外，成少爷时常看她们一眼，从不说话，印象里他就是个哑巴。
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传来，传入房中柳吟月的耳中，柳吟月站在窗边向窗外望去，最属她的住处和成少爷的房间近，隔着一颗桃树的一处院子。
成管家对她极好的，她仍像小姐一般的住处，她不知道丫鬟的住处都这么好么。
笛声是从成少爷房中传出，隔窗望去，成少爷一袭白衣坐在窗边上，和谐美妙的笛声便是从他口中缓缓流出。
柳吟月望着对面有些出神，直到曲子结束，成少爷忽然转头似看向这边，柳吟月也看着他，院子里一阵风起，桃花飘起又落了满院。
那一瞬诚然柳吟月脑中什么也没想，只觉很美，一切很美，后来才想起她似乎应该向对面的少爷行礼请安或打个召呼。
柳吟月打开房门，走出房间，到对面门前行了礼，感谢这么久他对她的照顾，“少爷的曲子吹得极好。”
白纱轻动，总觉得那双眼眸灼热，在一直看着她。
忽然想起成少爷不会说话，柳吟月心思一动，想要去拿些纸张和笔。
刚转身，
“你。。。喜欢。。。”
成少爷极暗哑的声音像老态龙钟的老者道。
他会说话？柳吟月怔一下，大概是儿时的遭遇毁了嗓子，同是可怜人。
转身，柳吟月朝他一笑，点头。白色的轻纱下柳吟月似乎感觉他的愉悦，又一遍曲子静静响起。
《相思鹊》，醉相思。。。
柳吟月能感觉到曲子婉柔的深情，不知道成少爷相思的人是谁，他只是一遍一遍吹得很认真，仿佛是吹给她听的。。。
桃花树下，桃花灼灼。。。
。。。。。。。。。。。。。。。。。。。。。。。
“在看什么？”成少爷暗涩的嗓音打断了柳吟月的发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发呆，却又不想想起什么。
柳吟月愣神，“树枝头又长出了新芽。”
成少爷也怔怔看着枝头，“是啊，枝头总会不断地再长出新芽，就像生命。。。”
柳吟月专注看着，哼笑一声，淡淡，眼中带了哀伤，“明知道有一天会开花，开花过后仍是凋谢，这样的结果，它仍会这样傻傻的长出新芽，重新开始。”
成少爷看一眼柳吟月，良久，“开花凋谢是自然之事，也是一番成长，若只开花而不凋谢，那只怕枝头而承受不住，那花也不一定是美。”
他像在诉说什么。。。
。。。。。。。。。。。。。。。。。。。。。
成少爷不在府的日子柳吟月常和府上的一个丫鬟翠儿一起外出逛街买菜，成管事是完全同意的，甚至还鼓吹她外出走走。
成少爷回来的第二天忽然叫了柳吟月外出陪同逛街，单她一个小婢。
一路上显少说话，成少爷像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只是眼眸专注了看，却不知道要什么，但他似乎又想买什么。
走过几个女子饰物的摊子，成少爷多瞟了几眼，然后看向她，一时竟觉无措，停下来对着一个摊子，暗哑，“这些我全要了。”
柳吟月看过去，一个摊子的东西。
“这位公子，你说所有。。。？”摊主都惊讶看他，从没见这样阔气的少爷。
“慢着。”柳吟月缓缓道。
接着看成少爷，“你要送人么？”
因为看他要得全女子的东西猜测他大概想送给一个女子的。
看成少爷的品味，总觉得他大概心仪的女子不会太差。
“大概没有女子喜欢他送她这么多的东西。”柳吟月淡道。
“那她喜欢什么？若是你。。。喜欢什么？”成少爷隔了纱帽的脸似注视她道。
柳吟月扯下嘴角摇摇头，她又不是她，怎么会知道。
“卖糖葫芦。。。”柳吟月转神忽然盯了糖葫芦，少时她和丫鬟晓翠偷偷出来，她每次都先买一串糖葫芦，然后边吃边大摇大摆逛街，感觉特别开心。
柳吟月不自觉嘴角一抹轻笑。
“一串糖葫芦。”
当成少爷把糖葫芦递到她的眼前，柳吟月愣一下看他。
“你似乎喜欢这个。”成少爷一身雪白，一手拿了一串又红又大的糖葫芦递过来。
柳吟月接过来，微笑道，“她不一定喜欢这个。”
。。。
作者有话要说：
☆、求亲
成少爷依旧外出做生意，隔几日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会派人送几样样式不同的精致的水果点心，奇特好吃，在城里都很少见过，还都被串成了糖葫芦的模样。
他似乎记住了柳吟月曾吃过的糖葫芦，他送点心来，人却不常过来，整个人似乎很忙，只是有时也会看到他坐在房间的窗台前吹笛子，笛声悠远。
听闻近来皇宫之中皇上为极宠爱的一位妃子，他不断收集各地奇珍异果，为搏美人一笑。坤月国境内断玉山的黑桑无极果便是他派六百里大内侍卫加急跑断几匹马几日从坤月国带回来的。
闻言柳吟月说不清心情，只是感觉平静许多，那个极宠的妃子一定是锦妃，柳吟月只是想。
他们已然成双成对，这似乎与她没有关系了，只要平静的生活就好。
院外桃花灼灼，开得愈发盛艳。单一棵桃树，拙壮的枝干便占了满院，桃花满院飞，心情莫名的平静。
不知成管家在身后站了多久，柳吟月回神发现时，感觉成管家的眼神几分复杂。
“你的头发变黑了很多。”
“是啊，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是少爷送来的果子。”
“是少爷送的果子无极果，近来。。。在府上过得还好吧。”成管家可亲的捋下下巴底下的一挫花白胡子道，柳吟月总觉得几分熟悉。
微怔，从进府起她便没做过什么事，虽说她说是成府丫鬟，但显然她与别人是不同的。
柳吟月忙行个谢礼，“谢成管家的照扶。”
成管家微惊，忙扶起，看着她开口，“柳姑娘不必客气。”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良久，成管家又补了一句，“要谢就谢我家少爷吧。”柳吟月看着成管家，心想确实该谢成少爷才是。
“我家少爷自幼孤苦，无父无母，独自承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艰苦，才撑起一个族业，他通常看似平淡，什么也不说，其实我知道他心中的苦楚，没有人比他更难，他不是无情的人，只是迫不得已，柳姑娘，。。。其实我今日找你。。。”
成管家顿了一下，“是奉少爷的命令，代少爷向你提亲，少爷想要娶你做夫人，不知柳姑娘是否同意。”
柳吟月怔一下，看向成管家的表情。遇见成少爷是她的好运，但让她嫁给他，她的残破？。。。
“我。。。”柳吟月开口，心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有些迷茫。
“我家少爷不在乎什么，只是很欣赏柳姑娘。”成管家像看出柳吟月的心思。
忽然对面紧闭的房门传出一阵悠悠的玉笛声，传入整个安静的院落，笛音幽深，饱含情致，像在诉说他的过去，孤独一样的平静，又像在表达一种相思鹊互停在老树枯枝鸣叫的求爱，那样的含蓄，却深情的对望。
仿佛在征求她的同意，不要拒绝。
这样的男子。。。柳吟月忽然想起深房里那个白色锦衣儒雅的男子，他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孤寂，深沉的往事。。。让人心痛的。。。
让她无法拒绝。。。
她想起一个人，一个曾几何时，一个几面之缘的人。。。
一切无所谓，或许可以。。。
柳吟月脸色稍白，愣神对成管家道，“我同意嫁给成少爷，不过有两个条件，一不摆喜宴，二。。。不穿喜服。”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夜
沉静在成府的这段时间，柳吟月感觉平静许多，也想了许多，比起之前的失控，她变得沉稳。
也许有的事情她还无法释然，但有的事情还要继续。。。
没想到成少爷会同意她的条件。。。
和成少爷成亲的那天，府上真得没有摆宴，也没有装饰，像往常一样静致，只是在晚上，成少爷的房门外挂了两盏红色的灯笼，染了喜气。
柳吟月一身素白色的纱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中对面两支红烛泣泪，窗帘挂了红色轻纱，床缦装成红色绣纹，朱色的喜床微饰鸳鸯。
如此的简单，让人放松。房中的书架上几件花瓶玉器，柳吟月怔怔看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柳吟月回头，一身纯白色锦质长衣，白色靴子的成少爷轻声走进房间。远远看见他身姿卓越，银色的面具下一双幽深的眼眸与柳吟月的双眸很快交织在一起，一瞬柳吟月忽然感觉心跳一下。
他移开了双眸，眼底换上了淡色，走进柳吟月。
“这样的装饰不知道你是否喜欢。”他低哑的声音问。
多亏了他的低调，柳吟月点头直言，“喜欢，我很喜欢这样。”
银色的面具遮挡了身材俊逸，墨缎的乌发下本该配备的怎样的脸。
洞房花烛夜，她有些好奇。。。淡淡道，“可以摘下你的面具么？”
他一思道，“我怕你会厌恶这样一张脸。”
因为那场大火烧伤的脸？。。。
柳吟月扯扯嘴角，“比脸更可怕的是人心才是。”
成少爷微怔了身体，看着柳吟月。。。以为他会同意，他是她的夫君，柳吟月大胆地伸出了纤弱的手渐渐靠近银色的面具，面具下的脸。。。
忽然手腕被温热的体温握住，白色儒雅下的大手也带着热度。
他轻轻拥住了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面具下的脸，他静静看她，“过一段时间再看好么？”
低哑的声音带了可怜的温柔。
柳吟月稍怔，
“可以蒙上你的眼么？”
一条白色的丝带轻滑过她的双眸，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白色。
他轻抚她的脸颊，忽然一把轻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没想会有一天在别人的怀里，他微实瘦削的身材与他相似。。。
他轻轻把她放在柔软的喜床上，感觉他的发丝划过脸颊，一阵轻痒，柳吟月不由心中微紧，一手抓紧了一旁的衣摆，她真得要将自己交给这个陌生的男人了？
微微靠近的气息暧昧而熟悉，异样的温柔。。。
“赫连明皓。。。”她不自觉小声喃呢。
靠近了，那样不浓的药香中夹杂着几分熟悉的味道，几乎不敢确定。
感觉上侧的身影僵住。。。
握住她一侧手腕的手忽然抓紧，良久，在柳吟月的一片混乱中，“他是谁？”
暗哑的声音沉静而冷冷问。
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可能在这里，怎么可能再娶她，她真是糊涂了。
她怎么还会想起他。。。
“没事。”柳吟月脸色发白，干涩道。
良久，又仿佛花开的长度，以为无法继续的她，脑中全是当初她与赫连明皓的一幕一幕。
感觉他的气息灼热的贴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