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晋江原创网vip12-8-1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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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便值得了。”
我道:“其实,我去替陈家做丫鬟抵租子也成的,丫鬟一样是做活儿,听说还有月钱……”
纪玉摇了摇头道:“我不想你为奴为婢地去伺候别人,虽说一样是做活儿,但不同的,为奴为婢便会让你低人一等。”他眼里那一抹坚决,让人不能忽视。
我愣了愣,突然意识到,纪玉愿意将书卖给陈大公子,大概不是为了那两成租子,而是……不想我去做奴婢丫鬟?
我沉默了下来,道:“都怪村长,凭什么给我们加两成租子?枉为一村之长,为村里有益处的事情一件一做,只会公报私仇……还有那个庄头,主家让他办事儿,不会自己看自己想吗?只听村长的话,给了村长公报私仇的机会……还有陈家大公子,凭什么夺人所爱呀……”
我总不能怪自己的娘不该起了将我抵去做丫鬟的心思罢,再说她有这样的想头,也不觉得就有什么不好,再正常不过。
纪玉冷笑道:“凭什么?凭的就是手里的那一点权势,凭的就是身边的富贵荣华。这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何来公平可言?”
我叹气道:“这是命,谁让我们又穷又没权势……”村里的妇人们常是这种论调,什么事儿都能感叹一句:“这是命……”好像将一切推个了命运,就能安心接受一般。
纪玉嘴角一抹冰冷的讥讽:“是命吗?就算是命,我也偏要将这命运打破。终有一天,我要功成名就,手握权势,对辱我负我者能以牙报牙,对与我有恩者能投桃以报李。”
他负手而立,衣带在晚风中飞扬,月光映入他的眼里,波光粼粼,俊美光华。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隐藏的锐利和骄傲,带着丝丝的戾气,冷然如星。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莫名地让我心生寒意,但他那溢出的雄心壮志仍然感染了我,我哈哈大笑:“对,以后我们要把欺负过我们的人都欺负回去,让我们喜欢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纪玉朗声一笑:“正是!”
谁知我放肆的笑声去惊动了尚未安眠的娘,娘彪悍的声音透窗而出:“阿喜!还不睡,皮又痒了?!”
我向纪玉扮了个鬼脸,转身往家里跑去,冲进房间,“砰”地关上房门。
云溪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我:“姐姐,什么事儿笑得那么开心呀?”
我脱了衣服,甩了鞋子上床,将云溪往里面挤了挤,占据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满意地躺下,道:“纪哥哥说他要当官,我想他当了官,我们就不会受欺负了,一开心就笑了。”
见云溪还捧着个针线篓发呆,我一把将针线篓抢了过去,随手搁在桌上,撑起身子吹了灯:“小心熬坏了眼睛,睡罢。”
一天,纪玉嘴角含笑地迈进我家,虽然脸色平静,但一双清亮的双眸里点点笑意飞溅,越发映得脸如冠玉,眉目清俊。
他一开口却让我们诧异了一把,他竟然是来辞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困,就先发这些吧,有点短。
☆、17
原来,他将《居元集》卖给陈家大公子后,因看书时兴之所至,随手写了一些评语在纸张上,那些纸张也被他随手夹进了书里,将书给陈大公子时,遗了几张写了评语感悟的纸张在书里,被陈大公子看见了后,赞叹一番,深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因此,他细细探问了纪玉的情况,将纪玉举荐给了陈家的族学。
我不知道陈家的族学有什么特别的,但能让纪玉那么高兴,应该是不错的吧,也跟着高兴起来。
云溪眼里盛满了喜悦,道:“真的?真是太好了,陈家族学可是整个郡最好的学堂。玉哥哥此去,定能蟾宫折桂。”
我连连点头,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纪玉将书卖与别人,怎么还会在书里夹上那么多写了字的纸张?他不是我,若我确实可能粗心大意至此,但他比我细心——我倒觉得,纪玉是故意将自己的见解展示与人的。而他这一着,走对了。
且不管我的猜测对与不对,结果是纪玉能上郡里最好的学堂,这便够了。
最激动的还是纪正,这个沉稳的中年人,激动的在正堂摆了香案,抑制不住地“呜呜……”痛哭,纪玉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在安慰他吧。
我和云溪在纪家门外面面相窥,眼里都有意外和迷惑,纪正的反应有点反常。
第二天,纪玉就收拾好了包裹,福伯赶来了马车,准备往郡城陈家族学去。
纪玉趁着众人忙着检查还有什么东西没带上,没注意时,轻声向我笑道:“我这就要去郡上上学了,可不能每天回家了。”
“嗯。”
“别闯祸,干活也悠着点,别累坏了。”
“嗯。”
“我这就要走了,你就没什么东西要送我的?”
呃……我扎着两只手,摇了摇头。
纪玉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真是吝啬,那……就没有话要对我说的?”
我想了想,认真地道:“好好读书,早点做官。”
纪玉轻笑一声,慎重地点了点头:“一定。”
大概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望着我,双眸晶亮,脸色莹润如玉,笑容带着阳光的暖意,竟令我一愣不敢逼视。
本来并不觉得纪玉的离开有什么特别的,虽说郡城离村里远,可坐马车来回也就一天、半天的路程,若是他想家了,十来天就能回来一趟,又不是要出远门。
但被他这么吩咐几句,我心里倒平添了一分离情别绪。
不过,礼物……我确实没备,昨天晚上,云溪在灯下赶送给纪玉进学的礼物,我随口说了一句:“我该送什么呢?”
云溪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随你罢。”但她那一眼的眼神,却让我有些愣怔,含着淡淡的猜疑,还有……戒备。
云溪喜欢纪玉……所以,她对于我有些猜忌。
这个念头闪现在我脑海。
我只是不愿意花心思猜测别人的心思,不是没心没肺。云溪这样的情绪表现多了,我还是能感觉出几分的。
既然云溪猜忌我与纪玉,那我便不参合了。
当下,我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将鞋子一甩,道:“我好困,先睡了。”
虽说这般说只是不想云溪猜忌与我,但头沾上枕头,我还是很快就入睡了,一盏油灯陪伴云溪几乎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云溪连衣裳也没脱歪在床边睡着了,桌上放着一个笔袋,一个书袋。笔袋上绣的是一枝腊梅,没用寻常的红线绣花瓣,而是用淡淡的鹅黄色,朵朵栩栩如生,甚至让人感觉隐约有暗香漂浮。
书袋上绣的几杆墨竹,简洁明了,旁边绣了几排秀气的小字,如一幅水墨山水画一般淡雅。
我不由得赞上一句:“好漂亮。”
云溪却被我的声音惊醒了,一双似水眼眸眨了几下,坐起身子。
我往她脸上看了一回,摇头叹道:“说让你早些歇息罢,偏不听,这可好了,眼下都青黑了。”
云溪忙起身凑近镜子,我摇了摇头,打了温水给她敷眼睛。
一番忙乱后,纪玉带着云溪亲手缝制的笔袋、书袋和我家娘亲亲手坐的糕点、干粮,还有众人殷切的吩咐,上了福伯的马车,马车绝尘而去,越行越远。
本以为纪玉每隔十来天便会回家的,但纪玉这一去,却是过了两三个月也没有回来。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入夜已有微寒了,娘想做两套新的秋衣给纪玉,却因为忙而一直没空儿做,还是云溪自告奋勇地替纪玉做好了。
娘接过云溪做的两套秋衣,见针脚细腻,虽是普通款式,做工却是极精致的,赞了几句,转而说起了纪玉:“亏我还记着他,真是个没良心的,去了这么几个月也不回来看看……”念叨完了,还不忘数落我几句:“你看看云溪做的针线,再看看你那一手烂活计,要是我早就羞死了。”
我抚摸着那柔软的棉布,嘿嘿笑道:“云溪打小就比我聪明嘛。娘您对玉哥哥倒像亲儿子。”
娘瞪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他和我们做邻居也有三年……还是四年了罢。原来他才来的时候也就这么高,现在比我都高出好些了,他又没有娘,都是我打量照应着,就是块石头也有焐热的,何况是个人?可不是当儿子看了么。”一边说,一边手里比划了个高度,突然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溪一眼,看的云溪愣怔了一下。
我乘机道:“娘,不如将云溪配给玉哥哥罢,这样一来,他可就真成了你半个儿子了。”
娘和云溪都愣了一下,云溪触动了心事,一时也没想到羞涩,只低头不语。
娘笑道:“怎么?想着你妹妹的婚事了?你妹妹可比你还小呢,是不是你自个想婚事了,才将你妹妹拿出来说事儿呀?”
云溪也红了脸上来打我:“姐姐胡说什么呢?”
我一边闪一边笑:“娘您也别来羞我,难道我说的没道理么?哎呦……玉哥哥的人品性情怎样都清楚……哎……可不比外头不知底细的要强些?……云溪跟了他也不会受欺负……哎……”
云溪只红着脸道:“你还混说。”
娘也笑着,一伸手拉住云溪:“别追了,你们两个绕得我头晕。细想想阿喜说得也有道理……”
云溪眼中一抹喜色闪过,一顿脚道:“娘您也只管笑我,我不依……”捂着脸便跑了出去。
我笑着凑上去:“娘这是答应啦?”
“答应什么了?”爹从门外跨了进来。
我忙跑过去接下爹扛在肩上的一捆柴木,笑道:“娘答应将云溪配给玉哥哥了。”
爹看着娘道:“你告诉孩子们啦?不是说等大些再说么?”
娘瞪了我一眼道:“听她混说。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罢。”
我却从爹的话里听出味儿来,原来,父母真打算将云溪配给纪玉。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挺墨迹挺散?第一次写还是感觉力不从心呀。
谢谢支持我的亲们。
☆、18
纪正要往郡城里看望纪玉,娘将云溪做的两套秋衣,一些纪玉平日里喜欢吃的糕点一起交给纪正。
明辰在一旁看着,笑道:“几个月不见玉哥儿,倒有几分挂念着,也不知道他可有变化。”
纪正道了谢笑道:“今日天气倒好,郡城也不远,难为辰哥儿记挂着他,不如一同去郡城瞧瞧罢,我借了福大哥的马车,来回也方便得很。”
明辰有几分心动,转而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娘。
娘却不让他如意,圆目一瞪:“今日不上学堂了?别做梦,快给老娘上学去。”
明辰脸一塌,嘴里嘟囔道:“您对你儿子也忒差劲。”
娘喝道:“嘟囔什么?小心你的皮。”
明辰只得跑了。
纪正笑道:“也就这么一次半次的,打什么紧的?弟妹对辰哥儿也太严厉了些。”又向我和云溪道:“两位姑娘家可要去郡城买些东西?绣样儿、花绢帕、花样子……还有胭脂水粉、针头线脑等物,可比货郎挑来的要强许多。”
我有些意动,郡城的繁华听过不少,可我去得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姑父家的刘家村,更不用说郡城了……
云溪也有些意动,我们一起满怀期待地看向娘。
娘看着我和云溪的眼神笑了:“哎哟,这是干嘛?像小狗看见了肉骨头一样,如果我不答应,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吃了。”
我对我家老娘的秉性可清楚了,她这是有几分松口了,我缠上去扑在她身上扭着:“娘,就让我们去吧,纪大伯带着呢,一切有纪大伯呢,您就放心罢。”
娘终于点着头道:“好罢,顺便帮我买些东西回来。云溪,我说,你写。”
云溪拿着娘要买的东西清单,和我一起上了纪正的马车。
我一路趴在马车窗上往外张望,窗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鲜有趣的。云溪也抵不住对外的诱惑和向往而和我一同趴在窗上向外张望,说起来,她比我还少出门。
郡城说近不近,马车颠簸了一个多时辰,一问纪正,还有一多半的路程。
我还好,云溪却是早就脸如菜色,只强忍着没有吐。
我担忧地拍着她的后背,递上水囊给她喝水,道:“身子骨还是这样弱,下次可不敢带你来了。”
云溪慢慢地喝着水,只短促地说了一句:“没事。”可她的脸色,任谁看着都不像没事吧。
纪正回头看了看,放慢了车速,关切地问道:“停车歇息一会儿罢?”
我忙道:“好,就略停一停罢。”
马车刚好行至一棵大树下,纪正就近停靠在大树下,我扶着云溪下了车透透气,让她缓一缓。
谁知大树下还有另一户人家停在那里,一匹高头大马悠闲地摆着尾在一旁啃着草,旁边一辆马车,还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