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旧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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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铁骑在冒顿的号令声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东胡的聚居地冲来,东胡国君调兵仓促应战,毫无招架之力,结果可想而知,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强国在一刹那间灰飞烟灭。
匈奴乘势四处扩张,灭亡楼兰,楼烦白羊等国,打败月氏,迫使其往西迁徙。
在取得赫赫战功,冒顿成为大草原上的霸主,他打量四周,终于把眼光望向了东方,那个令人无比遐想的中原文明,传说那里金银堆积如山,美女聚集成云。
匈奴的兵锋已经直指燕代。
第55章 白登之围()
公元前201年九月,冒顿率四十万之众南下,围攻韩国都城马邑。
韩王信在马邑城头望见威风凛凛的匈奴骑兵,不免暗暗捏了把汗。以他多年的战场经验,他可以断定凭着手上的这点兵马,根本无法抵御匈奴铁骑。
他坚壁清野,固守城池,同时派出使者向朝廷求救。
刘邦接到边关急报,认为匈奴不过是塞外的野蛮部族,并未过于重视,且长安与马邑相距千里,而且天气渐寒,派出的大军并非精锐之师,因此行军并不迅速。
韩王信坚守不出,挨一日是一日,匈奴若久攻不下定然退兵。但冒顿摸透了韩王信的心理,没等多久他就下令攻城,匈奴军队气势如虹,任凭马邑城再坚固,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韩王信见朝廷大军迟迟不来,而匈奴攻势越来越猛,这样下去,迟早得城破遭屠,因此他决定不禀报刘邦,擅自向匈奴求和。
朝廷大军行至中途的时候,就已经得知韩王信跟匈奴和谈的消息,汉将认为此事事关重大,急令全军停止前进,同时遣使报告朝廷。
刘邦得知韩王信擅自跟冒顿议和后,不禁勃然大怒,他最近疑心病发作,经常捕风捉影,认为诸侯王不老实,和谈的消息更是加深了他对韩王信的怀疑。刘邦马上派使者快马赶到马邑斥责韩王信:为什么不等命令,擅自求和?朕要提醒你,此生死存亡之时,求死则勇,求生则废,你怎么可以边打边求和呢?
韩王信受了责骂,知道刘邦已经起了疑心,之前刘邦把自己的封地北迁就是不信任的表示,现在非常时期,百口莫辩,这样下去,除了战死,活着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韩王信心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还不如投降匈奴,谁当主子不是主子呢?再则,匈奴铁骑如此勇猛,汉军也不一定是对手,说不定不久后中原会变成匈奴人的天下。
韩王信在坚守一个月后,打开城门将马邑献给冒顿,正式投降匈奴,冒顿接受了韩王信的投降,并以极大的魄力重用韩王信,命令他为前军,匈奴军随后,向太原方向攻击前进。
匈奴大军在韩王信军的帮助下,沿路大肆抢掠。
刘邦得到韩王信投降匈奴的消息,已是怒不可竭,再得知匈奴在国土内烧杀抢掠,更是大怒。
公元前201年十月汉高祖七年),刘邦率领三十二万人马御驾亲征,准备打击匈奴的嚣张气焰。
汉朝这一次几乎是空国而去的,谋臣良将几乎一个都没落下,当然除了韩信,张良。刘邦希望此次亲征能一举打垮匈奴,一劳永逸的解决边防问题,顺便趁此机会解决韩王信,把燕代之地的政权牢牢地抓在刘氏家族的手里。
汉军分三路前锋军分别进击,为主力部队扫除障碍,以待与匈奴主力决战。
汉军第一路前锋在周勃的带领下于铜鞮(今山西沁县)遭遇韩王信的部队,一场厮杀,韩王信一退再退,最后败退回马邑。汉军第二路前锋是灌婴率领的轻骑,灌婴部早已千里奔袭先行抵达马邑,并清除了马邑周围的反军及匈奴部分军队,等韩王信一败逃回来,灌婴以轻骑出击,击散韩王信的部队,韩将王喜做了刀下鬼。汉军的第三路部队于樊哙的带领下至霍人县出云中郡,意欲截断匈奴归路。
韩王信一败再败,心下慌乱,急忙向部下问计,部将曼邱成,王黄给他出了个馊主意,他们建议寻访赵国王室后裔,立其为国主,用其做挡箭牌。
大军压境,找个挡箭牌也得找个实力强点的,他们反而找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赵氏后裔,彷佛有了这个挡箭牌自己就可以安全了。如此幼稚,焉能不败?
韩王信派人向驻扎在上谷的冒顿求救。冒顿得知汉军三路前锋军的节节胜利,意识到汉军并不容易对付,尽管不少部将萌生退意,但冒顿并未动摇,他在探知汉军主力人马正往晋阳进发后,反复思索,并数次查看了附近的地形,当他看到不远处的白登山时,顿时哈哈大笑。
就是这了!就是这了!刘邦,你要敢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冒顿心想。
冒顿将精锐骑兵隐藏起来,留下老弱残兵在明处,为了引诱刘邦进入伏击圈,冒顿派左右贤王领弱军一路攻击刘邦主力军团,按冒顿的命令,只许败不许胜。
冒顿在单于帐中烤着炉火,喝着热腾腾的马奶酒,不断派人探查着汉军的动向,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汉军一脚踏进陷阱了。
刘邦率大军在晋阳驻扎。
此时正是寒冬十月,大雪纷飞,十分寒冷,汉军士兵冻得皮开肉绽,手足僵硬,而且加之远来劳顿,士气十分低落。
为了安全起见,刘邦并未马上寻找匈奴主力决战,而是派出大批使者去探查匈奴的动向。这是大汉朝与匈奴的第一次正面战争,对国运有着直接的关系,刘邦虽说有必胜的信心,但也不敢过于大意。
刘邦深知,如果能解决这个豺狼一样的游牧民族,就可以为新生的国家提供休养生息的环境,如果无法解决,它便会像阴魂一样缠着大汉的现在和未来。
刘邦突然有点理解秦始皇了。以前在民间时,自己经常骂秦始皇暴君,骂他劳民伤财,征发数百万人修筑长城,可是他现在有点理解了,秦始皇把罪责揽在了自己的头上,却把安宁留给了后人。秦始皇的难处,也只有站在他的高度才能理解啊!
这也许就是身为帝王的悲哀!
派出去的使者回来报告:匈奴军队老弱,而且后继不足,可以打,打则必胜!
当第一个人这样说的时候,刘邦还有点不信,心想:如果匈奴真有这么弱,韩王信也算久经战阵的老将,怎会惧怕他们?看来韩王信早就有谋反之心了。
后面回来的使者回来描述匈奴的情况,大致与前面相当。刘邦半信半疑,还是下令全军前进。到达广武的时候,他有点心虚拿不准,于是,决定派任职不久的奉春君刘敬(还记得他吧,娄敬)再去查看一番。
刘敬去了一趟,回来报告刘邦,他的所见所闻跟所有使者的报告是一样的,但他却得出了不一样的结论:匈奴是诱敌之计,不能打!
刘邦不解。
刘敬说道:两国交战,必会显示其武力,现在一路上都是老弱的匈奴士兵,这不是很反常吗?臣料定这是匈奴的诱敌之计!
应当说,刘敬是非常有水平的,他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他虽然以一言获官,但他确实有做官的水平,而水平是盖不住的。
刘邦当然明白刘敬的话有道理,但他还是把刘敬一顿臭骂,并将他囚禁在广武,扬言回来再收拾他。
以刘邦的风格,他是不会因为臣子的谏言不合适而囚禁臣子的,但这次却反常的大发雷霆,倒是咄咄怪事!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汉军这一路上的士气过于低落,如果再有不利于己方的言论,必然更加影响士气。而且,他对匈奴不太了解,因为不了解所以看不起,他认为,即便是中了匈奴的诱敌之计,汉军也能轻而易举的突破。
刘邦再一次为他的轻敌付出了代价。
汉军一路向上谷方向进发,刘邦轻骑部队率先到达了平城。
突然,伏兵四出,箭如雨下,夏侯婴率部用盾牌死死顶住匈奴的第一波攻击,箭雨停后,匈奴发动了第二波的攻势,这一次可没那么好对付,匈奴出动了他最强悍的部队……铁骑。一时之间,万马奔腾,大地震颤,冒顿率匈奴的精锐铁骑冲杀了过来,汉军不免阵脚大乱。
汉军也算是久经战阵的老练之师,虽无还手之力,但也还有招架之功。
可是,匈奴骑兵过于勇猛并且他们以逸待劳,汉军则远来疲敝,一会儿的功夫,汉军就损失惨重。眼看就要溃败,陈平建议刘邦下令部队向白登山撤退,同时命令夏侯婴带领一部分部队就地建起木栅栏阵,阻止匈奴骑兵的冲击。在白登山上,匈奴的骑兵优势将无法展开,汉军可以暂时摆托困境。
汉军建起的木栅栏阵起了效果,匈奴骑兵被阻隔在阵外,汉军主力后撤赢得了时间。冒顿见骑兵受阻,复令弓箭手发动流矢攻击,夏侯婴只能率部边打边退,经过浴血奋战,才后撤入白登山。匈奴士兵跟进入山,汉军主力早已占据有利地形,匈奴的追兵数次被打下山,但汉军亦不敢向山下冲击,只能扼险据守。于是,冒顿改变策略,停止攻击,分兵将白登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汉军退入山中,正要歇一口气,突然山谷中又是一阵杀声,匈奴伏兵从山谷中杀出,原来冒顿早已料到汉军若退入白登山,必会从山谷中突围,便预先在山谷中埋下伏兵,将汉军困在白登山上不能动弹。
汉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时候的刘邦才意识到刘敬的金玉良言,如果世上真有后悔药,刘邦会毫不犹豫地喝它一壶,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就像陷进陷阱中的猎物,就等着冒顿来宰割。
虽然情势危急,但刘邦并没有完全的绝望,他在战场上失败过无数次,无数次他都能爬起来,而且越活越好,当年彭城大战也不比这次好,他都挨过去了!他相信这一次也一样能挨过去!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面对的不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项羽,而是狡猾的冒顿。冒顿堪称一个完美的敌人,他心思缜密,勇武过人,他有着绝对忠诚,指哪打哪的草原铁骑,他残忍无情,连父亲妻子都敢杀,还能期待他大发慈悲放过刘邦吗?
不可能!
匈奴铁骑把汉军逼到了山中后,冒顿下令围而不攻,截断汉军水源,同时派部队截住援军的来路,然后大帐一搭,生火做饭,做出一副常住不走的样子,意欲将刘邦困死在白登山上。
刘邦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召来臣属,商议突围之策,大家抓耳挠丝,除了强突之外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连一向机灵的陈平也一时无策,这时候,刘邦开始怀念起张良来了。
要是子房在这里,或许他能有好办法。刘邦心里感叹道。
如果不尽快想办法突围出去,汉军很快就要断粮断水,到时候匈奴人再进攻,汉军就要全军覆没。大臣们说道。
无奈之下,刘邦命令诸将组织突围,可是每次都被匈奴人给撵了回来。
此时此刻,刘邦才真正意识到,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的蛮族领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敌人!
严冬十月,天气十分寒冷,汉军被困在白登山上,多挨一日就少一份希望。
粮食越来越少,水也越来越少!
如果再没有办法,只怕不用匈奴上山,汉军也会被活活饿死,渴死。
在这种境况下,刘邦除了祈祷天佑大汉之外,所做的事情就只有等,等待援军的到来,等待奇迹的出现。他突然发现,他似乎就要陷入绝境,目前的事态甚至比当年彭城大败的境况更加糟糕。那时候,他对他的对手,有着非常深的了解,可是现在,他面临的对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对手还会出什么牌,他一无所知。
因为无知所以恐惧!
所有人都在苦思突破之策,所有人的内心在这狭小的山区内变得焦躁不堪。
一天,
两天,
三天…
山下匈奴士兵们的呐喊声,激动声,嘲笑声成了每个汉军将士的梦魇,真不知道这些剽悍的胡族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他们个个英勇善战,个个剽悍异常,他们就像专为战争而生的魔鬼一般,令人胆寒。
这些天来,陈平也是彻夜无眠,他深感自己身上的责任。张良不在了,他这个护军中尉便是大汉王朝的第一谋臣,如果在此危难关头,他都拿不出主意来,那么皇上还可以倚赖谁呢?而他自己,必将成为千古罪人。
陈平深信天无绝人之路,更无完美之敌。
陈平秘密派出了不少乔装的探子查探着匈奴部队的所有细枝末节,查探着冒顿及其身边的细枝末节。
功夫不负有心人。
陈平终于找到了突破浑似钢人般的冒顿的办法,那就是他的阏氏。冒顿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