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忘了你:借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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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蒋友谊讨好地笑道:wωw炫③üw w書còm网“喂,生气了?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她说:“我没生气。”蒋友谊却不信,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过刚拍下来的陨石塞进她手里。
那是一块月球陨石,蒋友谊花了十万美刀。苏子不耐烦道:“别逗了行不行?”蒋友谊顿了一下道:“这么③üww。сōm快就被你看穿了。”她就知道他又拿她消遣。蒋友谊重新发动了车,边开边道:“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你要是长的有姜音一半漂亮,送给你也无妨。”她再不张嘴,连白眼都不给他。等到了她家楼下,蒋友谊看了眼路灯道:“你家这灯亮,我瞧瞧是不是买了假货。”
苏子有点替蒋友谊紧张,那可是花了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蒋友谊捏着陨石照来照去,突然一拍方向盘道:“真倒霉,买了块假石头!”苏子急道:“不会吧,你再好好看看!”蒋友谊又照了好一会,长叹一口气,一把将石头扔到窗外的草坪上。
苏子大叫:“你疯啦?就算是假的那也是花了十万美金啊!”蒋友谊苦着脸道:“我看着堵心。”
苏子看着蒋友谊离去,一想起那十万美金,仿佛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般,肉痛不已,趴在草坪上找来找去。所幸那块草坪不算大,总算被她找了回来。
回到家几乎又是一夜未睡。她坐在床上,开着灯,望着满屋的曼珠沙华发愣。到了半夜,她一下子从床上跃起,将那一捧捧花从瓶子里抽出,迎着冷风到了室外。三月的花坛,小草刚刚冒头,嫩芽的和黄土融为一体,几乎不见春色。
收藏流星的男人【4】
到了第二天,晨起锻炼的人首先发现了花坛的异样。昨夜还是一片荒芜,眼前却红火绽放。很快孩子们也发现了,快乐的招呼着小伙伴,大人们也加入进来。不消片刻,小区里许多人家的桌上都摆上了一朵曼珠沙华。
无论苏子扔多少次,转天新花雷打不动的到来。送花人依然不曾露面,连只字片语都没有。她多次询问花店的人,得到的唯一信息是,对方仪表堂堂,非富即贵。
她想来想去蒋友谊嫌疑最大,吕萌也猜是他,羡慕的连连叹气:“你说你哪入了蒋总的青眼,放着公关部那几个小妞不用,怎么每次出去都带着你?”说完掏出一柄精致的化妆镜,拉着她一起照。
镜子里的苏子,带了隐形眼镜,留着齐肩的发。和六年前唯一相同的地方,是她的肤色。在沙漠小镇,她的肤色绝无仅有。孩子似的白,终于在上大学后,开始散发出女性美。她看上去并不惊艳,但是清秀。
但她终究算不得美人,尤其是和姜音对比。姜音美得耀眼,而她,顶多能算第二眼美女。蒋友谊那种情欲动物,能看出她的好来?苏子摇头。
一天见了蒋友谊,她忍不住问他。蒋友谊盯着她看了半天,眼睛闪闪发亮:“傻妞,你是不是又在勾引我?”她已跟他熟悉了许多,张口就来道:“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蒋友谊看着她,神情不善。她以为这家伙高傲的自尊心被自己打击到了,刚想解释不过是句玩笑。蒋友谊已经恢复了不以为意的表情。
上了车开得好好的,蒋友谊突然问:“苏子,我哪不好了,你就这么看不上?”她仔细想了想,蒋友谊要貌有貌,要财有财,虽然说话没个正调,但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可是她却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或者应该说,她就没想过世上出了徐楷之还有别的男人。
收藏流星的男人【5】
她说不出蒋友谊哪里不好,可也说不出徐楷之哪里好。
如今自己成熟了,回忆当年也冷静了许多。她想,或许徐楷之和这世界上别的男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偏偏是自己第一个爱上的男人,爱了就没法忘了。以至于看别的男人,不免和徐楷之对比。别的男人自然不是他,于是哪看哪不对,这么多年,就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到了商场,苏子微微叹了口气,蒋友谊就是蒋友谊,徐楷之绝不会像他这么注重穿衣打扮。
蒋友谊几乎没穿过重样的衣服,无论哪一件到他身上都是衣冠楚楚。
这家伙的确有穿衣的资本,身高一米八六,健身房里练出的肌肉,绷在衣服下面不由得让人想起性感这个词。他知道自己受女人欢迎,一点也不懂得含蓄,见到漂亮女孩那眼神就变成一波幽幽的潭水,招得蜂啊蝶啊主动往前凑,弄得苏子常常成了嫉恨的目标。
女孩瞥她一眼问蒋友谊:“这是你的助理啊?”
蒋友谊笑吟吟道:“是我老婆。”
女孩立即变了脸,苏子瞪蒋友谊一眼。他仍旧笑嘻嘻的,对女孩道:“啊呀,我老婆不喜欢你,这可怎么办?”
女孩立即涨红了脸,捂着脸逃走。苏子气地转身离开,蒋友谊追上去一脸无辜道:“不这么说她不肯走啊。”她气极反笑,蒋友谊又凑过来嘿嘿道:“别生气,我补偿你,今天晚上以身相许好不好?”
他说这样的话也不止一次两次,不过连苏子的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便知道这家伙只是胡说八道,也不搭茬,最后蒋友谊装作弃妇样极其悲壮道:“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钱的份上嫁给我?”
这话,本是《飘》里郝思嘉嫁了两次以后,白瑞德跟她求婚时说的。而蒋友谊说这话的时候,正站在商场入口处,来来往往的人齐刷刷向苏子望过来,她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打定主意再不跟他说话。
收藏流星的男人【6】
然这蒋友谊极懂女孩的心思,又抛得下脸面,不停地说好话道歉。苏子举着他买的哈根达斯问:“你倒说说,我哪好了?”
他眨了眨斜长入鬓的桃花眼,半天没说话。苏子停下小勺,疑惑地望着他。
蒋友谊挠了挠头道:“我还真没想出来你哪好。”
她这下真生了气,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蒋友谊赶紧把她拉回来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她站住,蒋友谊道:“你走起路来,特别好看。”
苏子曾被人说走路如同鬼子进村,第一次听到表扬,喜滋滋地让他说怎么个美法,蒋友谊却附加了条件,非要她陪他买完男士香水才肯说。
她飞他一个白眼,一个大男人用什么香水。不过凭心而论,蒋友谊身上的气息似他本人般清新,并不让人生厌。
商场一楼化妆品柜台云集,各种香味交织。上百种香氛中,偏偏一股熟悉的似有似无的香气,清晰的传入鼻息。
苏子不由自主地顺着那股香味走过去,柜台小姐立即将别的顾客刚刚试过的那瓶香水拿出来:“小姐,这是我们品牌最经典的一款香水,是送给男士最好的礼物哦!它还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叫做记忆如潮。”
她咯噔一下,为什么偏偏叫这个名字。她脑子里嗡成一片,想走却抬不动脚,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蒋友谊跟过来对柜台小姐道:“我要了。”付了款,柜台小姐笑颜如花地将包装好的香水递给蒋友谊,他做出一脸神情样,看着苏子道:“今晚我就用给你,好不好?”
苏子怔怔地望着他,突然拔足狂奔。她穿过大街小巷,道路两旁的行人和建筑,化作虚无的布景。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诡异和恐惧罩了满头满脸。
她就这么一直跑啊跑,终于跑脱了力,小腿不受控制的抖动,连眼泪都抖了下来。
收藏流星的男人【7】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在她需要徐楷之的时候,他不告而别。在她用了六年时间学会忘记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那天重逢,将她六年的努力化作东流水。
这些天,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对自己说那不过是一个梦。她每天卖力地工作,使劲大笑,主动跟着蒋友谊去这去那,就是为了将自己生活的每一秒都填充得满满,再不给徐楷之留下任何位置。
一连几天,她以为自己做到了,然不过淡淡的香氛,却从鼻腔直入大脑深处,猛地将关于他的记忆一股脑地勾了出来。
苏子和徐楷之的第二次见面,距离初次相识隔了一个多月。苏子的父亲车祸留下的旧伤复发,搭车去了十几公里地外的县城医院。苏子替父亲给徐楷之送饭,她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间。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副桌椅,干干净净又冷冷清清,竟似没人住一般。徐楷之正在埋头看书,没有想到进来的不是房东。他抬头看见苏子,立即站了起来。
苏子有些紧张,青春期的少女遇见一个仿佛梦里走出的大男孩,恍惚中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气。淡淡的气息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甘冽的像是海水。她是沙漠边陲长大的女孩,从未见过大海。可是第一次闻到他的味道,立即联想到了浩瀚无垠的蓝色海洋。她鼓起勇气道:“你的香水真好闻。”
徐楷之笑起来,举过一只绿色的瓶子让她闻。瓶中正是他身上的味道,他指着瓶子上的字道:“是花露水哦,这里蚊子多。”她一下子羞红了脸,她从来不知道花露水可以这样好闻。他看着她笑道:“你要喜欢,我下次回校给你带一瓶。”
她在花露水瓶上找到的配方不过是蛇胆、金银花之类,她的化学并不好,想不出这些中草药如何调配出海洋的味道。他的母校在天津,一个海滨之城。他说要考研回去。苏子想,他身上的,便是那座城市的味道吧。
收藏流星的男人【8】
高考后,她独自去学校报到,出了火车站,人们操着春节晚会里的津味,却不是她听惯了的温软的普通话。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原以能够寻找到他的影子,可是没有,一切都如此陌生,如此喧嚣。她不甘心,去塘沽看海。当她站在外滩第一次亲眼见到大海的时候,泪流满面。
海的味道,腥气扑鼻,那不是他的味道。
她在这座城市上了四年学,毕业后留在了这里。她归结于录用公司的良好待遇和自己的惰性。她真的很懒,懒到几乎没有社交,没有娱乐,每天五点下班回家,十点准时上床。
有时躺在床上,她能感受到血液几乎停止了流动。许多次,她以为自己会这么躺着躺着,就再不醒来。
徐楷之原本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假如不曾发生那件事,他们或许会成为忘年交,可能有着师生情,或者结为知己,但绝不会痛彻心扉,走到爱的对立面。
那一年她上了高三,学校加了晚自习。她匆匆吃过晚饭去徐楷之的房间。这天好奇怪,徐楷之板着一张脸,两只眼睛只看书,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她拿着修正液在他指甲上画花,徐楷之一把抽出手道:“好好写作业!”
苏子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这么严厉地对她说过话。她委屈的攥着笔,低着头。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哭过,可是这一次却不听使唤地在眼眶里打转。
过了好一会徐楷之从桌子那头转过来,惊地啊了一声,俯下身板起她的下巴。镜片雾气蒙蒙,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手停在她的脸上,她倔强地扭着脖子,谁知他的嘴唇突然落到了她的唇上。
她吓呆住了,一动不能动。
她的初吻以仓惶逃离结束,那个吻不过持续了数秒,不是所谓的法式湿吻,甚至都算不上蜻蜓点水,却让她颤栗了许久。一个多月她不敢见他,借故晚自习太累不去他的房间学习。
收藏流星的男人【9】
同一屋檐下,终究难免再碰面。一天苏子的父亲去医院复查,送饭的差事又落到她头上。她端着饭盒站在他的门口,站了许久终究没有进去。转身离开,哐当一声门开了。徐楷之站在门外,脚边撒了一地的菜。他慌慌捡起饭盒:“我…我没看见……”她又重新给他做了饭,他远远站在厨房门口,半天道:“苏子,求你了,和我说说话,好吗?”
他们和好了,她哭诉他的无理取闹,徐楷之才说了实话。那天晚上,他去路口接她放学,看见一个男孩将一捧路边摘的野花递给她。她接了过来,回了个灿烂的微笑。
对于苏子这样情窦初开的少女,只能朦朦胧胧觉出徐楷之的醋意。她隐隐约约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可是他从没说过那个爱字。她依稀盼望着他能说些什么,可是又害怕他真地说出口。在她这个年纪,爱是不良少女的专属。她所受到的教育告诉她,早恋是可耻的。
第二天徐楷之送给她一把野花。在这个小镇,能找到的花只有这种淡黄色的小野菊。她捧着花,听他低低的吟唱:
看见的熄灭了
消失的记住了
我站在海角天涯
听见土壤萌芽
等待昙花再开
把芬芳留给年华
彼岸没有灯塔
我依然张望着
天黑刷白了头发
紧握着我火把
他来我对自己说
我不害怕
我很爱他
这是王菲的《彼岸花》,苏子常听的一首歌,渐渐徐楷之也会唱了。他的嗓音低沉而温柔,歌曲被他吟唱的缠绵凄凉。那一年,锋菲恋如火如荼。那个时候的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