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在,爱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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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在,爱在
作者:欢何
第一章
雪天,午后初晴。
亮晃晃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挡住了,一并挡住了檐下滴答的水声。
简晓薇仍在床上,反复在梦境里挣扎着,脑袋沉地像是灌满了铅。
昨晚,为庆祝秦澈升职,简晓薇积极号召,请了马东文和宿舍一干人等一起去刷夜。因为堵车,秦澈和简晓薇到的时候,马东文点的VSOP已经开了瓶,他坚决不让荀染给秦澈的酒杯子里倒冰红茶,简晓薇暗觉气氛不大对劲,嬉皮笑脸地出面想要帮秦澈挡了。
马东文的脸色不太好,抬手把她挡在一边,在震天响的音响声里嘶哑着嗓子喊:“秦澈,是爷们就干了,别让我瞧不起你!”
简晓薇皱了皱眉头,秦澈没说话,接过杯子一言不发地把酒干了,又抓过酒瓶子给两个人都倒满了。简晓薇下意识地想把酒抢过来,秦澈冲她摇了摇头,温和地笑着说:“别担心,你去点歌吧,我跟老马好好喝两杯。”
简晓薇的目光从秦澈的脸上移到马东文脸上,前者平静如常,后者的一直沉着脸,她看了看挨着老马坐着的荀染,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今儿这两人是怎么了?
马东文从秦澈手里接过了酒瓶子,给简晓薇杯子里倒了三分之一的酒,又加满柠檬茶,随后平静地说:“一起干了吧,不枉朋友一场,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简晓薇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梗着脖子就想问马东文今天这莫名其妙抽什么向的风。
秦澈却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手,仰头一口喝完酒,抬手又倒满了。
简晓薇只好闷头作陪,喝了杯子里的酒。葛安安和王怡乐两口子在点歌台前面招呼她:“晓薇,快过来点歌,别管他们了。”
简晓薇暗想,大概是一个宿舍一起毕业进了同一家公司,本来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秦澈却这么快就升职了,马东文有些失落吧,借机发泄一下,算了,就让得意人陪着失意人买个醉吧。
于是,她拉着荀染去唱歌,留下马东文和秦澈一来二去干掉了两瓶纯的VSOP,谁也不说话,就你一杯我一杯比赛似地傻喝。简晓薇握着麦克目光不放心地扫过二人,发现第三瓶也快过半了,秦澈的杯子又被老马满上了。两人喝红了眼。
简晓薇怒了,她冲过去夺过秦澈的杯子,冲马东文压着火说:“这杯我替他喝了,你们两行了,喝个酒而已,不用玩命!”
荀染跟在后面没挡住,简晓薇一杯纯的vsop已经见了底,从嗓子到胃里,酒精烧地火辣辣一片。
秦澈的脸色在暗淡的灯光下看起来极不自然,他站起来说要去卫生间,马东文随之起身搭上他的肩膀,说:“我,我也去!”
二人身形已有些摇晃不稳,葛安安连忙指使王怡乐陪同,却被马东文一把推回了沙发上“不用,哥们清醒的狠,谁都别跟着,谁跟着别怪我翻脸”。
他和秦澈两人勾肩搭背的出门去了。
简晓薇此刻也感觉酒劲上了头,眼前地葛安安出现了重影,脸上更觉得烫的像着了火。她趴着荀染的肩膀,嘟嘟囔囔地抱怨:“老马中什么邪了,他一向是很大气的一人啊,今儿怎么净找别扭。”
荀染看了看她,撇撇嘴说:“不知道,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猜,快,你的歌”说着连忙把麦克递给了简晓薇:“快,大海来了,晓薇的保留曲目,安安你们俩注意了,保护耳朵。”
简晓薇愤愤地白了她一眼。
葛安安笑趴在王怡乐肩膀上。
秦澈和马东文去卫生间已有半小时,简晓薇曲不着调地唱了四遍大海,其余三人几次想逃命,均被她把着门口,万夫莫开。
等几个人闹得尽兴,忽然发现去卫生间的两人迟迟未归,连忙派王怡乐去找人,而王怡乐很快去而复返:“快来帮忙吧,那两人打架呢。”
众人齐奔男洗手间而去。
秦澈和马东文靠着小便池坐在地上,一脸狼籍。秦澈的状况比较惨,眼镜打飞了,衣服撕到了胸口,左边从眉骨到脸颊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
大家七手八脚要拖了二人去医院清理伤口,简晓薇晕头转向地跟在秦澈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再后来她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会儿她被手机铃声吵醒了,遂迷迷糊糊地抓过来按下接听键,传来低沉温和的男声:“晓薇,你醒了吗?牛奶和面包在餐桌上,午饭在冰箱里,记得放微波炉转三分钟。”
秦澈一一地叮咛。
简晓薇闭着眼睛皱皱眉头“恩!醒了,头好疼啊,那洋酒的后劲该死的足啊,不小心醉死了都不知道”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脸颊是宿醉后的绯红“你还好吧,昨晚老马受什么刺激了,先灌酒再动手,今天你们上班,没见面继续打吧。”
“没有,挺好!”秦澈简短地应着,听不出任何情绪。
简晓薇也不在意,她影影绰绰地记起一些模糊的似乎是梦里的影像,遂咯咯地笑着说:“秦澈,我昨晚好像梦见你说,晓薇,我们分手吧,嘿嘿!喝多了做地梦都奇怪。”简晓薇翻身下床走到窗前,下巴夹着电话,腾出双手拉开窗帘,阳光哗啦一下涌了进来,她眯起眼看着雪后的窗外,积雪渐次消融,斑驳地露出红色的坡屋顶。
许久才发现电话那头,秦澈反常地沉默着。
“雪这么快就化了,真可惜。”简晓薇感叹着,拉开窗户,冷风扑面进来,空气清冽淋漓。“秦澈,你在听吗?”
“晓薇,我们,分手吧。”秦澈的声音平静如常,简晓薇却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心脏缩紧了,风里的凛冽更甚。
“晓薇,对不起。”
风声呼啸而过,简晓薇忽然听不清秦澈还在说什么,她木然地举着电话,单手撑着冰凉的大理石窗台,视线越过远远地灰色云朵,心脏一下一下清晰地跳跃,说不清是疼还是紧张,只是亢奋而空洞地跳着。
她随之清晰地记起,昨晚,从医院出来,雪下地很大,秦澈站在她背后,下巴上贴着药用纱布,声音却低沉而清晰,他一字一句地说:“晓薇,我们分手吧。”
只是当时,简晓薇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压根不曾注意到当时秦澈的表情和语气,酒精在胃里翻腾,耳边像是被蜜蜂围上了似地嗡嗡地响成一片,嘴巴心脏和脑袋已经不能协调工作了,她脚步趔趄,半倚在他的怀里,笑眯眯地回了句:“哦,准了!”
荀染的电话打来时,她趴在窗台上,全然感觉不到刺骨的冰冷。看了很久,才分辨清那是荀染的电话。
“晓薇,酒醒了吧,今天老师点名了,我给你请了病假,等会你回学校来上课,下午宋老头画重点,他一年可就点一次名,你要不来一定挂掉。”
半年前,简晓薇搬到秦澈租的一居室里,离学校三站地。每天早晨他上班,她上课,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到车站,然后她目送他上公交车,自己再美滋滋地骑着自行车奔学校而去。荀染隔三差五的笑话她,像时下的潮人们一样,未婚同居。她大眼睛一瞪,愤愤不平:“荀染,你小样地就不知好歹吧,要不是为了你Y的清华和那谁,我至于这么献身吗?”
“哈哈!来,小声说说”荀染暧昧地低笑“真的献身了吗?上本垒了?”
“麻烦,有多远滚多远!”简晓薇恼羞成怒。
第二章
大四的课程安排本来就少,而这些在学校混了四年的老油条们更是能逃则逃。
荀染要参加研究生考试,这学期一直在加紧磨刀中,葛安安是北京土著,冬天就一直回家住着。而简晓薇工作已经一定外力的协助下,定下了某个著名的机关单位,未来的大饼已见雏形,天天百无聊赖的坐在荀染对面,抱着本小说埋头陪读,一边不时的打扰荀染片刻,与其分享读的心痒难耐的情节,最终惹得荀染发飙了:“简晓薇,求你,赶快搬到秦澈那去吧,反正也快毕业了,你们俩同居结婚也是迟早的事,就让我安心把试考了,行吗?”
简晓薇瘪瘪嘴:“真是伤自尊,人家好心给您解闷,帮您减轻压力,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您别好心了,快走吧,要不我帮你收拾”荀染抓着头发,已经被即将逼近的大考折磨的惨无人形,濒临崩溃。
于是,简晓薇骑着自行车,载着行李箱华丽丽地投奔秦澈而去。
秦澈面对拖着行李箱而来的简晓薇,两人站在小客厅里别扭了许久,两人虽然交往已久,这却是头回正赶上他们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秦澈一向内向寡言,是个老实人。而简晓薇,虽然在宿舍里讲黄段子绝对脸不红心不跳,但是此时男色当前,她竟然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于是,就听秦澈说:“要不,我睡客厅沙发。”
简晓薇低眉顺目,小声说:“恩,好!”
秦澈是简晓薇的师兄,早一年毕业,就职于一家业内出名的建筑设计公司,赶上项目多,没日没夜的加班是常事,简晓薇常常是睡到后半夜开门出来,就见不知什么时候回家的秦澈和衣躺在沙发上,睡得沉沉的。她穿着睡衣蹲在他身边,摩挲着他脸颊的轮廓,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扎在手心,痒痒的,有种心疼的幸福感。挨着他坐在地板上,把下巴搁在沙发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睡着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安心地睡着了。
醒来时却发觉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一丝不苟,简晓薇下床,拉开厚厚的窗帘,推开窗户,把冬日暖暖的阳光和着冷冽的空气一起放进来,暗暗憧憬,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是件简单幸福的事情。
她在夜市上买了两只小乌龟,捧回家养在一个长方形的玻璃缸里,一只叫‘大帅’,一只叫‘小怪’。
秦澈回家看了说:“那大帅是我,你是小怪。”
简晓薇正在看书,回头笑地顽诘:“不,大帅是你,小怪也是你,两只都是公的,你爱当就都当了吧,跟我没关系!”
秦澈佯怒,双手圈过她的腰,下巴顺势压上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吹向脖颈,简晓薇以前号称没有痒痒肉,每次被呵痒腋下,总是一副你随便呵,我就是不躲的拽样,后来跟秦澈交往亲密了,被发现痒痒肉全长在脖子上,轻轻一口气吹过去,简晓薇立即告饶。
这下人被堵在书桌边上,逃也没得逃,只能低声下气,声音甜若蜜糖般的求饶,秦澈却不打算放过她,双手圈紧了,滚烫的唇擦过耳根,准确地捕捉到她的唇,简晓薇放下笔,回身温温软软地拥住他,眼底若映了荷花,水光潋滟。
融雪天,阳光看似明媚,空气却冷的刺骨。
荀染一下午打了四五通电话,简晓薇推说头疼不去,最后荀染恶狠狠的告知简晓薇:“你被宋老头记名了,等着交钱重修选修课吧,这下你出名了!据说这么多年来全院就出了个你,敢逃掉宋老头最后一堂点名课,这简直是公开挑衅!喂!喂,你在听吗?你干嘛呢?”
荀染显然很激动。
“哦!我知道了,那没事么事我先挂了。”简晓薇的语气相当淡定。
“喂!你Y是不是酒劲还没过呢,算了,你睡醒了给我打电话吧。”
那头,荀染愤愤地挂了电话,简晓薇揉揉太阳穴,脑海里一片空白。
秦澈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午夜档正在演一出泡沫爱情电影,一群男男女女,衣香貌美,华丽的像是一个梦。
秦澈站在玄关里,简晓薇迟疑地坐直了身子,目光从电视上的俊男美女脸上移向秦澈,客厅的大灯关了,只有一盏壁灯调到了最低档,简晓薇有些微微地晕眩,眼前灯影重重,秦澈的侧脸,在暖黄的灯光里安静的像是一尊雕塑。
“晓薇,对不起,我回来搬东西。”许久,秦澈开口。
“你决定了?”简晓薇涩涩的开口,心里一片恐慌的苍白,各种光怪陆离的影像瞬间滑过脑海。
“恩!”秦澈点头,丝毫未迟疑。
简晓薇咬了咬嘴唇,没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乱猜”秦澈坚定地否认,神情落寞。
简晓薇抱着靠枕,茫然地沉默,眼睛盯着五光十色的电视屏幕,别人的悲哀与她,戏里戏外,真真假假的重合交叠。
秦澈挨着她席地坐下,平静地解释:“我只是觉得很累,对于这种生活和工作,对身边的人,都觉得说不出来的累”简晓薇扭头,看着秦澈的嘴唇一张一合,他的双手放在腿面上,十指修长整洁,低垂着上眼睑,鼻翼挡住了一半的光线,在另一侧的脸颊上扫出淡淡的阴影。
但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