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法兰西-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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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王储抬起头,眼神里是悲愤和绝望的神情,他没想到受人爱戴的父亲最后会是这样的下场,就算他信奉自由和民主,也绝对轻饶不了社会主义那帮人。
“俾斯麦宰相,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说吧,殿下。”
俾斯麦感到惊讶,之前不怎么涉及到政治的王储,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君主,说话的神态甚至还带着他父亲的风范。
突如其来的刺杀,让这个男人一时之间发生了改变。
“之前,我的父亲一直在致力于打压社会主义者,现在我也认为是应该要加大力度打击社会主义者和工人阶级的行动,并剥夺了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合法地位。禁止所有党组织、工人大众组织、社会主义者和工人阶级的刊物。让这些人彻底在德国的土地上消失,你明白吗?要让它们彻底的消失。”
最后的消失,腓特烈王储说的咬牙切齿。
听到腓特烈王储这么说,俾斯麦宰相感到一丝欣慰,他终于改变了之前柔弱的态度,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德意志君主。然而他也担心过激的行为会引发更多的刺杀事件,所以他只能暂时安慰对方。
“这件事我会负责安排好的,但是王储殿下,我希望你能够做好最坏的打算,德意志不能没有国君。”
腓特烈王储强忍着泪水,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什么叫做最坏的打算?我的父亲还没有死,医生还在抢救他!”
俾斯麦握着手套,他冷静的说道,“我的心情跟您是一样的,但是德意志不可以一天没有君主,一旦我们都不想看到的情况出现,您就必须成为新一任的国王,宣布上位。”
“闭嘴,你说的我都知道!”
安静的走廊里回荡着愤怒的声音。
腓特烈王储咆哮着,他的脖颈上泛起了青筋,他愤怒的说道,“俾斯麦宰相,这些事情能不能迟点再说,我的父亲现在还躺在急救室里,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安排后事吗?他是我的父亲,也是您的挚友,你是铁血宰相,不是冷血宰相!”
“对不起。”
俾斯麦低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全,不应该在这个场合,向威廉王储说起这事。如果最终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起过。”
“俾斯麦宰相,你知道我之前一直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俾斯麦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威廉国王为什么会说这句话,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别有用心的人会认为这句话是君主和宰相之间的郑智化矛盾。
“殿下,就算你不喜欢我这位宰相,也不应该在这个场合提出敏感的问题。”
威廉提醒他,“你这样做让我非常为难。”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之时,医生从手术室里里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王储和宰相,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说道,“对不起王储殿下,我们已经尽力了。国王的中枪处伤及到了心脏和肺部,我们很难……”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腓特烈王储并没有哀嚎痛哭,更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喊。而是表现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冷漠,这种冷漠依旧支撑着他发布消息,做一个王储应该做的事情。
“我现在要回皇宫里打点一下,俾斯麦宰相,发讣告吧。”
腓特烈王储面如死灰,神情悲哀。他忍着巨大的悲痛,说道,“举国哀悼。”
“还有,我要让社会主义者,血债血偿!”
第二百零九章 破碎的信任()
第一更
拿破仑接到了来自柏林驻外大使馆的电报,汇报了威廉国王遇刺身亡的消息。
就在他接到了大使馆的消息六个小时之后,柏林政府才正式的对外宣布了这一消息。当其他国家的领导人都还在震惊之中时,拿破仑已经在思考与腓特烈王储之间的关系,并且试图借机通过这件事打破双方之间的隔阂。
“拿破仑阁下,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第一个向柏林发表慰问?要知道现在在全世界人眼中,法国可是柏林的对手。我们幸灾乐祸都还来不及,这么做反而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吧。”
德卡兹外交部长所说的某些人,指的是军队中那些权威人物,尤其是在1870年普法战争中失败的那些人,虽然边境的冲突为他们挽回一局,但是他们仍然对柏林抱着强烈的恨意。
拿破仑在第一时间向柏林发表慰问,很明显的带着缓和两国关系的意味。俾斯麦肯定不吃这一套,那么拿破仑的目标只有一个,即将上任的菲特烈王储。
对于这位历史上的百日皇帝,他还是比较知根知底。对于俾斯麦的政策一直抱有非议,并且一心想要摆脱宰相一手制定的外交政策,只可惜腓特烈续命失败,上任还不到半年就因为喉癌误诊死去。
对于这样的人物,拿破仑自然要非常上心。在他的内心深处,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德国永远都是第一盟友,只有在法德联盟的情况下,才有平推英国的机会。否则拿破仑花费了几十万人的代价最终在战争中将普鲁斯赶下台,而自己也无能为力继续前进,依旧会在英国的离岸平衡政策阴影下,一直到一个叫希特勒的家伙上台。
“他们的意见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现在想要知道如何改善两国之间的关系,俾斯麦迟早会下台。我们现在的主要攻克对象是腓特烈王储,这是释放的第一个友善信号,如果他们能够接纳的话,就证明有戏。”
拿破仑看着的德卡兹外交部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认真地说道,“我在想法国部门是不是应该研制出可以抵御小口径子弹的防护片,省得哪天我也会成为威廉国王的下场。”
听到拿破仑的自嘲,德卡兹外交部长只是轻轻地摇摇头,他依旧认为拿破仑率先发表慰问的做法,会在法国境内掀起风波。而且也会让他们的盟友提高警惕。
拿破仑不屑地说道,“与俄国人结盟有什么好处?他们是一个没落的帝国,跟奥斯曼土耳其一样正在走向衰落,亚历山大二世的农奴制改革只不过是拖延审判日的到来,假如日后真的爆发战争,俄国的糟糕表现注定会拖法国的后腿,我们只是千方百计的分裂三皇同盟,但如果德国内部有可乘之机时,巴黎应该毫不犹豫的抓住,就像现在。能够把德国搞定,才是法国称霸欧陆的第一步。”
或许现在的法德两国人民都不会想到,他们会成为欧洲组织的共同中流砥柱。
从拿破仑的字里行间,德卡之外交部长已经感觉到政治风向在改变,虽然明面上一直在强调着与俄罗斯的友好关系,但是在暗地里他是感觉到他要向柏林出手了。
虽然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不过一旦行动起来,必定是让人目瞪口呆的局面。
法国巴黎向柏林发表了慰问,一番惺惺作态的威廉国王的功绩,加上一些不痛不痒的外交话语,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是法国的态度却引起了俾斯麦的警惕。
双方的战争刚刚结束不久,加上威廉国王死因不明,他对巴黎的殷勤非常警惕。甚至踏入柏林皇宫,提醒腓特烈王储不要踏入法国人设计的陷阱之中。
然而腓特烈王储已经厌恶了俾斯麦宰相无休止的说教,就在宰相刚刚想准备开口时,菲特烈王储先发制人,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俾斯麦宰相,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对方只不过是发了一个慰问,你却能牵扯出一连串的阴谋论,到底是你神经过敏,还是我太过年轻?”
俾斯麦当然不敢说腓特烈王储太过幼稚,他连忙低下头,脑海里想出比较妥当的词措回复腓特烈王储。
“当然不是我神经过敏,也不是王储幼稚,而是法国是我们的敌人,他们一直想方设法的超越柏林,威廉国王刚刚去世,他们的这个慰问是不是有些讨好的意味在此。他们为什么要讨好柏林?恐怕背后还有更深的含义。”
“够了,俾斯麦宰相,我已经受够你的阴谋论!”
腓特烈王储站起身,指着面前的宰相说道,“我的父亲刚刚去世,而你现在又一直强调着政治外交为重。是不是在你眼中除了德国外交之外,就没有更重要的事情了?法国人向柏林发表慰问那是我的事,你可以提出质疑,但不是在这个场合!就算他们发表了慰问又怎么样?我们就会损失一块国土吗?”
腓特烈王储已经忍受够了俾斯麦这些天来一直在耳边的唠叨,他总想着让即将上任的王处放下一切,专心致志地集中到法国问题上。然而腓特烈却并不吃他那一套。
所有的仇恨都是俾斯麦强加到自己身上的,如果没有这位宰相的话,现在德国面临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尴尬。都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巴黎明明已经打算采取和解的态度,然而俾斯麦依旧不依不饶的准备着要把拒绝这一份好意。
“听好了,俾斯麦宰相。关于政治事务的问题,等到我父亲的后事还有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再来讨论。如果你硬要在这个场合讨论这些事,对不起,我会感到非常厌恶。”
当王储说到厌恶的时候,他看着俾斯麦的眼神也发生了改变。
那是一种敌对和不友善的情绪,看的宰相微微一愣。
“所以现在从我办公室里出去好吗?”
腓特烈王储强忍着怒火,轻声说道,“请你出去!”
第二百一十章 对立()
第二更
俾斯麦宰相从腓特烈王储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神情一直很冷淡,就连路过的侍从也能从这位宫中常客的脸上明显看到心情不太好。
这已经是第二次不欢而散的见面。
腓特烈王储仿佛天生对他的政策,甚至他本人带着强烈的敌意,而这种敌意主要体现在双方对法国的态度上。
俾斯麦宰相是坚定的保守主义者,法国永远是自己的敌人,而柏林为了要战胜敌人,就必须保持军事上的优势地位,今天他拿着法国的慰问来小题大做,就是想要试探即将上任的新国王在面对他们宿敌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很可惜,腓特烈王储给俾斯麦宰相交了一张零分的试卷。
俾斯麦宰相走出皇宫,此时,他看见毛奇参谋部长正一本正经的站在马车前等着他,恍然之间,让他想起了普法战争之前的那场会面,双方在柏林议政厅会面的场景。
也是同样的惴惴不安。
俾斯麦宰相硬着头皮走过去,他直接走到毛奇面前。
毛奇却率先开口。
“看来你们又是不欢而散的局面的。”
俾斯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搞错了,菲特烈王储比我想象中还要执着,从上任的一开始,他就极力的排斥着普鲁士军国主义传统,包括在对法国的问题上感觉将来也会采取绥靖的政策,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毛奇参谋长!”
毛奇也同样点点头,他叼着烟斗,左手托着下巴,略微沉思的说道,“普鲁士军国主义代表着我们要不断的对外扩张,打败德意志的敌人,如果失去了战争,我们所有人都会失业,更别提完成德意志民族复兴的伟大愿望。俾斯麦宰相接下来要走的路会更加困难,不过你的背后有整个容克军国主义贵族的支持。”
俾斯麦苦笑一声,实际上他与腓特烈王储之间只不过是理念上的分歧,但是这种分歧表达在政治上,就变成了利益派系的冲突。威廉一世花尽一辈子的心血打造了一个普鲁士容克军国主义贵族阶级,而现在腓特烈王储居然要重返到议会至上的局面,这可是让老一辈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1862年他们与议会誓死斗争才换来了现在的局面。而腓特烈王储居然要冲走之前被否定的老路,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
军国主义是一柄双刃剑。一旦处理不好,将有可能为德国带来巨大的灾难。
之前在罗恩手中,柏林已经领教过了它的威力,极端的军国主义狂热分子险些刺杀了法国外交部长,连俾斯麦宰相读到那封信时都未免感到后怕,如果当时那一颗子弹打进了法国总统的胸膛,俾斯麦面对的就不是一个平静的国际环境,而是由英国或者法国带头组织的反德意志联盟。
在欧洲人固有的观念中,他们只认为法国是最具潜力的欧陆霸主,即便有过一定的侵占,但是他们广阔的殖民地所提供的资金很快解决了这些问题,法国拥有德意志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一个庞大的殖民帝国。
现在俾斯麦只能在国际环境中捡一些残羹冷饭,他们没有占据最富饶的殖民地,也让普鲁士人爆发了向全世界争端的野心和渴望。
如果他们下一次战胜了法国,殖民帝国非常有可能土崩瓦解,绝大多数地区将会成为柏林的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