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非常假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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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真小,我以为再也不会看见他,却偏偏这么巧的碰到。
那时候我刚从电梯里出来,走得很慢,门外要进来的一群人中突兀的响起一声:“小光?”
我微愣了一下,还没意识到是在叫我,那人又叫了声:“小光,是你吗?”出于被人注视的直觉我抬了头,眼前的人变化很大,但还是那个人,吴继东。
别的人都该进的进、该出的出,就我们俩傻站在那儿,过了好半天还是我先打的招呼:“继东哥,好久不见。”
他真象傻了似的,不回话也不走开,就那么直盯着我看,有路过的人注意起我们,我才拖着他离开,他倒也就那么跟着我走。
我能把他带哪儿,肯定是直接进我楼上的房间,他坐下来以后又发了会儿呆,才开口说话:“小光,你……变了不少,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我倒给他一杯酒,坐到他对面笑了笑:“那是当然。你也变了,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他又没回答,只说了一句:“真没想到,真没想到……”眼睛还是盯在我脸上,把这话重复几遍后突然“腾”的站起来,我吓了一跳,正准备问他,他已经扔了那杯红酒,整个人扑过来抱住我:“我想你!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这下我可真的懵了,十年不见,变化也太大了,他什么时候变成的GAY?当时可是一幅怕得要死的样子。
然后他接着说了更戏剧性的话:“我爱你!”同时猛烈的吻我,两只手也开始乱摸。
我应该怎么反应?高兴?感动?哭着说:“我也是!”可不知为什么我没有任何感觉,除了惊讶。
虽然身体有了小小的兴奋,我还是推开他,很冷静的说:“……我们先聊聊吧。”
他倒在沙发上急促的喘息,我起身再倒了杯酒给他,他一口喝光,等饱含情欲的眼神稍稍降温之后,我们展开了如下的对话:
“继东,你是什么时候进圈子的?”
“……什么……圈子?”
“你不知道?……你带着这个,结婚了吧?”
“四年了,我儿子长得很可爱……我们别说这些,我……当年对不起你,原谅我!”
“……没什么,我早忘了。”
“不,你不会原谅我的,我知道!”
“我真的不在意……好,我原谅你。”
“这么简单?……那,你心里还有我?接受我吧!我真的爱你!”
“……太突然了,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会……”
“我从以前就爱你,我是傻瓜!你原谅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在意,真的。”
我不厌其烦的说着什么原谅之类的话,心里只有淡淡的失望。这个男人,还是傻傻一个大男孩的时候,跟现在差别太大,眼前这个反复说“爱”字的人,就是那个飞奔着逃跑的人吗?我没有一点真实感,让我更失望的是自己的毫无感觉,曾经那么喜欢,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再也回不到过去单纯爱他的时光。
他不是过去的他,我也不是过去的我。只有现在我才真正跟从前告别——我的少年时代,已经灰飞烟灭了,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象从未来临。连回忆,也被这个滔滔不绝求我宽恕的男人磨褪了色,在他第N次说爱我之后,我笑了。好容易出口的一个字,他有多爱我?
“你爱我?”
“是的。”
“有多爱?”
“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多。我……可以离婚。”
“……不用了,你过来。”
他很积极的站在我面前,表情很……怎么说呢?高尚?
“把裤子脱了。”
“什么?”他惊异的看着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我一样。
“我先脱。”不看他更多的表情,我已经站起来解开裤扣,双手将下半身的衣物一把拉下,还对他媚笑了一下,毫不在意自己的裸露。
“你……这么随便?”
“男人之间就是这样,你不是想要我吗?干吧。”
他的脸渐渐发青,我则继续说:“你是第一次跟男人吗?待会儿轻点,还有,别忘了用套子。你有吗?我的size可能跟你不一样。”
他没看我的身体,只是铁青着脸问我:“你跟多少人做过?”
我想了一下,摇头:“记不得了。”
一记很重的耳光打过来,我顺势倒在了沙发上,还没缓过神,又是一巴掌,他一并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怎么可以……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日日夜夜想着你,你在我心里那么纯,你他妈的变成这样!你这表子!”
我快不能呼吸了,可还是想笑,原来是这样,我何德何能,在他回忆里竟然是个圣女。他喜欢那个为了讨好他装出来的清纯学生的样子,可我不是。从前不是,现在更不可能是。他不是真正的同性恋,他以喜欢女人的方式来对待男人。十年前他怕我、看不起我,因为我喜欢男人;十年后他打我,还是看不起我,因为我“不贞节”,这样的人,说爱我?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松开了手,抱着头发出“呜呜”的声音。又来了,打过就哭,最让我厌倦的事。我象个死人一样躺着,连咳嗽都很难,他的话却听得很清楚。
“……我那么爱你……呜……你变成这样……”
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就算你所谓的爱是真的,也不是对我;我从前对你的喜欢,也只是幻象,我们喜欢的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真是……很有意思的事。
等他哭得告一段落,我终于可以起身,我对他说:“别哭了。就当从没认识我,好好过你的日子去。”
他说“不可能”。
我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办?”
他止住哭泣,用乞求的眼神说出他的提议:让我装成他想要的样子做一次,之后不会再找我,我答应了,我不知自己心里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实在受不了将近三十岁的大男人在我面前哭成那样,虽然觉得这件事非常荒谬,还有点难受。
我拿出了曾经的职业精神来对待曾经喜欢的男人,一切让他主动,用羞怯做作的姿势抱住他,既不用嘴,手也闲着,就那么硬梆梆的让他做。为了效果真实,甚至没做任何润滑,所以他进来的时候真的很疼,冷汗流了一身,可后来还是有点起性,等到他横冲直撞的终于发泄完了,我才借着上厕所的借口把自己解决,出来以后听见他用特肉麻的声音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
我什么都没说,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他很可怜。这个男人,我居然想过为他自杀,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回想他待我象亲弟弟的那些年月,我又走了过去躺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头发,告诉他千万别跟圈子里的人接触,他说不会的,我不喜欢别人。那傻样倒回复了几分昔日的感觉,我在一瞬间恍惚了一下,也就仅仅是那么一瞬间。
那天晚上他没走,我们也没再做什么,反而说了很长时间的闲话,说的不过是很久以前,我喊他“继东哥”的时候,还没察觉自己性向之前,两个人睡在一起闲聊的话题,例如哪国的武力最强大,什么新电影好看之类,还有他这些年的生活。我只说了这四、五年的一些事,别的没提。唠叨了半夜,我有些累,不知不觉进入梦乡,这一晚我睡得很熟,什么梦都没做。
第二天起床,他已经走了,一张纸条留在床头:“小光,再见,我不会忘记你。”
我看着这张简短的纸条,很轻松的微笑。
是啊,再见,这一次是真正的再见。吴继东这个名字,在我生命里彻底隐去。
他的小光,活在他梦的底层,而我的人生,与他从来无关。
四。
清晨的阳光透入窗帘,我慢慢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
又是新的一天了,活著的日子又少了一天。我正年轻,我已老去,却还有站在这里伤冬悲秋的空闲,真是一个矫情的人。
我应该……干点什么呢?我箱子里的钱,可以不太奢侈的过上一辈子,但二十五岁的我难道就这么湮灭?
在那个挥别了所有过去的酒店,我住了整整一个月,然后离开,注册了一个不大的广告公司,招聘时没在意别人是不是有经验,就那么请了十几个人,干起了大家都算不上擅长的营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技术性工作,图形设计、文案策划、市场调查……只有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我开始练习为自己拉客户,手里带著一男一女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原来,所有需要拉客的生意都差不多,温文的笑脸、周到的礼节、加上又快又好的服务,关键的区别是这一行我一个人做不来,必须要他人的专业知识。
也许由于刚开始的那种态度,手下工作的人都很拼命,大家年龄相差不大,有热情也有冲劲,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打开了小小的局面。我不吝于工资和奖金的发放,我喜欢他们脸上的朝气,朋友这种东西,我从前没有,现在则微微润出其中的滋味。
每天早上七、八点起床,去自己熟悉的地点,有人泡来一杯热咖啡,开一个小会,安排好当天的事物。我居然可以过得习惯这种日子,真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而事实是我还适应的不错。
如果,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的话,我的生活会非常平静。可是我那幅改不了性的身体,总会在某个夜里寂寞,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做了,光靠自蔚是行不通的。
所以,在苦苦忍耐了将近一年以后,我凭著直觉跨进此地的一所同志吧,决定放纵一下自己。
夜色掩映下的地方,不管表面看起来如何高档,仍然不敢把灯光打得太张狂,就象我们这些人,不管如何需要同伴,就算是早就公开了的我,也会为某些理由、在某些人面前稍做掩饰。我只是不想为那些被我视为朋友的人带来困扰,如此而已。
我进去,坐下,很自然的叫来饮品——我也很久没喝酒了。
里面影影绰绰的人群中有很多目光看著我,而我只想随便找一个顺眼些的、能Zuo爱的人。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男人过来搭讪,我看他一眼——不,这家伙简直还是个孩子,只有十、六七岁,穿得很花哨,应该是money boy,我从前的职业,我几乎笑了出来,但又感到几分无奈。
那孩子很卖力的讨好我,不断夸我长的帅,脚也在桌子下面我的腿间磨来蹭去,这种主动我并不陌生,虽然我很少这样对待刚认识的客人。
他撒著娇让我请他喝酒,我照做了。他的脸长得很清秀,化著不是太浓的妆。
在朦胧的光线下,我有了情欲,于是我平生第一次准备花钱跟人过夜。
他的住处比我从前刚开始做时好很多,收拾得很干净。一进门,他就蹲了下来,要用嘴帮我做。我轻轻的把他拉起来,说:“我们接吻吧。”
他楞了一下,顺从的偎到我怀里,凑上自己的嘴。
我惊奇的发现,他的吻技并不熟练,以这一行来说简直不及格。
我温柔的带领他在唇齿间游移,他的呼吸渐次急促。一吻终了,他满面潮红的看着我,眼神有些湿润。
“从来……没有人这样吻过我。”他这样说著,为我脱掉衣服,然后是他自己的。
他青涩的身体舒展开来,刚才在酒吧中的妖媚统统不见,这只是一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少年的身体。
他想了一下,又蹲在我两腿之间,我突然问他:“你几岁?”
他抬起脸,谦恭的回答:“十六岁……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身份证的,你要看吗?”
我摇了摇头,把他拉起来放在床上,开始漫长的亲吻。从头发到眼睛;从肩膀到胸膛;从腰身到下体,不放过任何地方。他已经粗重的喘息,挣扎著起来想为我服务,我阻止了他。
“今天,让我来吧。”从来没被人珍惜过的身体、纯洁美丽的身体,在多少个夜里独自哀鸣?
很快的,他到达了巅峰,压抑著叫声迸射出生命的岩浆,这一瞬他的脸被欲望和满足扭曲,如一只刚被喂食过的小兽。等他平息之后,我的欲望也有了形状,他一眼看见,低低的笑起来,模样很有些天真。接着,他说了声“对不起”,就俯下了头。
这一次我没再阻止他,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我只不过想尝尝珍惜别人的感觉,就象……宠爱的感觉,在吻著他的时候也象是珍惜了从前的自己。
这一夜,他第一次做了1,我们互相拥抱、互相进入,我没让他、也没让自己用套子,彼此在对方的身体里留下了清晰的记忆。我们反复做了很多次,直到瘫软在对方身上,天色微亮的时候他在我怀里沉沉睡去,象一个赤裸裸的婴儿,透明的肌肤淡淡发青。我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静待时光流逝。
睡了几个小时,他醒了,一抬眼看见我,脸竟微微发红。
梳洗过后,我拿出皮夹,正要问他价码,他按住我的手:“我不想要你的钱。我……我喜欢你。”素净的一张脸上有了年轻的神采,他怯怯的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姓赵,赵逸光。你呢?”
他高兴的回答:“阿辉,不过,这不是我的真名,你叫我沫沫吧,我的本名是高小沫,小小的泡沫。”
想不到他话还挺多的,我不禁笑了,这才象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今天是星期六,我可以不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