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囍 作者:桂仁(起点vip11.8.04完结)-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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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热的天,章清亭一天没洗澡着实觉得浑身不自在,便说回去换套衣裳再来。她还没出马场,却见来了两位衙门里的官差,一见面就苦笑,“秀才娘子,知道为的什么事么?”
章清亭当然知道,薛子安肯定把她给告了呗!罪名她自己都想好了,无非是说她纵狗行凶,伤了他家的人马,误了送水的差事,一要她名声受损,二要她赔钱。
“我正要去跟县太爷禀报呢!昨儿没回去,可巧你们今日就来了,正好一路回去!福兴,你牵着黑虎,跟我一起做个见证!还有我们受伤的那几匹马,也请二位官差大哥查验下伤情,做个记录,免得你们又跑二趟!”
她胸有成竹的回去了,那官差跟她也熟,通融了一下,允她先回去沐浴更衣,收拾妥当,章清亭这才神清气爽的过来打官司。
张发财他们要陪她过来,李鸿文离得近,听说了此事也过来问询,章清亭一个不让跟着,“你们都歇着,到处忙得乱七八糟的,哪有闲工夫再为那些烂事瞎耽误?有福兴和吉祥陪我过去就行了。”
她大大方方的带着小厮,牵着狗上了公堂。
才到衙门口,就见于掌柜伤也不包,带着十几个伤员伤马在外头一溜排开叫冤叫痛。见着行人路过就指着自己伤口,“这都是赵秀才家的狗咬的啊!连送水救灾的人马都咬啊!”
旁边行人想看又不敢看,想问又不敢问,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清亭冷笑,这也学精了,会争取同情了!“于掌柜的,别来无恙啊!黑虎,给大伙儿打个招呼!”
黑虎可记仇得很,从喉咙深处低吼着,凛冽的目光注视着这群人。
于掌柜他们瞧了当时就哆嗦,纷纷往后退让,啥话也不敢说了。
章清亭不慌着进衙门,转身对着众人道,“众位父老乡亲,他们确实是我家的狗咬的。我们家的狗不仅咬了薛家的人,伤了薛家的马,还撞翻了他家马背上的水桶,至于为什么有这段奇闻,我现在就上公堂说个明白,各位乡亲若是有空,不妨来听听,也评评这个理!”
这话说得大伙儿都好奇了,议论纷纷的往衙门里头张望。
官差进去传话,不多时出来大开朱门,“孟大人有令,各位百姓若是想听,尽管进院里来听,只是公堂问话时,大家不许插言,不许多话,知道么?”
“知道!”百姓们应了,一窝蜂的涌进来,就在明镜高悬的公堂之外睁大眼睛瞧着。
左边,站着苦主薛子安,一身青衣,状甚悲切。右边,立着凶手黑虎,还有主人章清亭。
孟子瞻“啪”地一拍惊堂木,貌甚威严,“赵张氏,你方才在门外所言,本官俱已知晓,现在就来听听你这缘由!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定要治你扰乱公务,纵狗行凶的罪名!”
章清亭毫无惧色,行礼解释,“回大人,小妇人应官府号召,昨日为杜鹃坪的百姓送水,归来途中,与薛家送水人马狭路相逢,为了避让,当时曾让我们队伍停下,让他们先行。可于掌柜在经过我身边时,突然扔出一只火折子,将我、我家小厮福兴与马儿一起惊落山坡。这是物证。”
她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呈上,“混乱之中,也不知他们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我家共有五匹马被挤落山坡。今早官差大哥上门勘验过伤情,这一处请他们来说。”
官差将验伤报告递上,“神骏马场确有五匹马受了新伤,三匹崴了脚,两匹母马流产。余者惊吓擦损,轻重各有不同。”
薛子安当即争辩,“大人,我家三十二匹马和人无一幸免,全都受了伤!可比他们家损失惨重多了!”
旁人嗤笑,薛子安一激动,把人也用匹来形容了。
孟子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很是严肃的继续问话,“赵张氏,那你就是因此纵容你家的狗行凶的么?”
章清亭摇头,“我家的狗性急,本来早就独自过了那段路,是看见我们掉落山坡,队伍大乱才冲出来分开马群。黑虎虽然勇猛,但从不轻易伤人,若是伤人,除非是别人先伤了它。我从山坡下被家丁救上来时,就见黑虎孤身在与薛家人打斗,当时于掌柜向我求援,让我喝止黑虎,我也喊了,可是这狗它有时不听人话,我有什么办法?”
她两手一摊,状甚无辜,气得薛子安脸都白了,“难道你自己养的狗,都不听你的话?”
“那当然!”章清亭反唇相讥,“我说的是人话,它听的是狗话。难道你就能跟你家的狗对话?”
后头百姓哄堂大笑,狗当然听不懂人话。不过这黑狗看起来不打眼,居然打败了一群人马,还当真剽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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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剩女咋了?咱们也能找到自己的春天,宁愿当后妈,死不做小妾!
第二卷 (二○九)乌云压顶
(二○九)乌云压顶
公堂之上,章清亭接着解释。“黑虎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召那养过獒犬之人询问。”
孟子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黑虎,故意问旁边的青松,“这和咱家的神武将军,是一样的种么?”
“是!”青松毫不犹豫的答道,“獒犬性格勇猛善战,能牧牛羊马匹,若是有人激怒了它,或是伤了自家的牲口,必与之缠斗,不分出胜负输赢,不死不休!”
福庆忍不住也插了句话,“大人可以过来瞧,我家黑虎身上还有鞭痕未消,若不是有人打了它,它也不至于伤了人!”
“可你家一只狗伤了我家这么多人马,该怎么算?”薛子安狠狠的瞪着章清亭,“就算双方争执起来是个意外,可这药费诊金你总该赔的吧?”
章清亭挑眉冷笑,“那依您说。该怎么赔?”
薛子安下巴一扬,“也别说我漫天要价,你赔我三十二匹好马,三十二个完好无损的家丁便是!”
他已经算准了,就是这医药费,也得赔穷了章清亭!
章清亭心中早就料到,不慌不忙的道,“薛大爷,您这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既都说了是意外,大伙儿又不是三岁两岁的无知幼童,是你们先惊吓了我家的人马,不说救助吧,先该快些招呼着自己人离去才是。可你们却不依不饶在那儿打起了狗,这狗它不懂事,您打了它,它当然要自保,它何错之有?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家三十二位大人和大马,居然打不过我家一只狗,如此受的伤,也好意思赖到我家头上?”
百姓听得无不莞尔,确实,也是薛家人太没本事了些!
章清亭接着分辩,“你们家的人马受了伤,可毕竟都回来了。医治医治也就无事了。可我们呢?两匹母马流产,这过失让谁来补?”
“难道你这两匹还未成形的马胎比起过我家这么多人马么?”薛子安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话柄,当即发难。
章清亭等的就是这句话。“是啊!两匹未成形的马胎当然比不过这么多人马值钱。可是薛大爷,也请您好好算一算。我家马儿这要是生下两只小马来,能出多少利息?这两只小马长大了,过不上三五年,再生下小马来,又该值多少钱?它们这年年生,养下来的小马过几年又能再生小马,我这损失找谁赔去?”
她越说大伙儿越觉得有理,薛家的马大伙儿在外头全都看过了,用作骑乘拉货的全是骟马,再生不出小马来的,可人家马场损失的这两匹马却是都能生育的。这样算一算,却是章清亭吃的亏更大了。
眼见围观百姓们不住点头,章清亭知道大伙儿站在她这一边了,又摆正立场道,“现在旱灾当头,不管我们家和薛家之前有些什么恩怨,但大伙儿都是去给受灾的百姓送水时才冲撞出这样一个事故。所以我们家纵然受了些损失,也并不怪罪于谁,自己回去收拾了,也就罢了。却不知薛大爷您为什么一定要不依不饶的闹上公堂来?耽误了两家的事情不说。最可怜的还是旱地的百姓们,我不知您家是怎么安排,我们家今儿仍是送水出去了,只是又少了几担!”
百姓听得无不赞服,到底是人家秀才家的娘子,多识大体,瞧都委屈成这样了,不仅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反而还惦念着受灾的百姓,瞧瞧人家这份胸襟,再看看薛家这小肚鸡肠,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薛子安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今儿为了来打官司,他连自家的人马都没有收拾,当然更不会再组织人去送水了。这个可恶的杀猪女,居然利用这一点,又花言巧语的把民心扯到她家去了!可怎么办呢?到底自家做了什么他心里有数,实在扯不出来有利的理由了。
见风向彻底转过来了,章清亭慢悠悠的使出最后一招杀手?,“这冤有头,债有主!追根溯源,可是您家的人先惊了我家的马,才引发后面的事情,若是一定要计较出个是是非非,恐怕倒是我们该寻您的不是吧?还请县太爷明断!”
孟子瞻淡然一笑,张口就落下判词,“两家送水,都是善举。狭路相逢。本该礼让。无心失火,惊吓落马。不去救人,反把狗打。牲畜非人,岂知退让?你要她赔,她索你银。既非有意,何须输赢?息事宁人,皆回去吧!”
“好!”这判词诙谐幽默,浅显易懂,百姓们听得分明,都觉得县太爷断得有理,鼓掌支持。
薛子安气得不轻,却苦于无理可据,若是再闹下去,反倒显得他们家故意生事似的,只得悻悻的领着于掌柜和一众伤兵败马回去。
进门反手就打了于掌柜一个大耳刮子,“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这所有人马的医治费用通通由你来出!少一个子儿,我也不依!”
于掌柜忠心耿耿跟随着薛家,十几年来助纣为虐,不知替薛子安明里暗里出了多少坏主意,干了多少缺德之事。这办砸了一件事,就被薛子安如此对待,当着阖府的面弄了个没脸,赔钱不说。还弄得颜面无光,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自此他也灰了心,没多久倒是寻了个由头,告老回家了。薛子安正嫌他年龄渐大,也不挽留,倒是自剪羽翼,失了个臂膀。
章清亭料理完了衙门里的事情,这才回了家。想着马场缺的差的东西,又添补了回去。
张发财见她脸色憔悴,累得不轻,让她在家休息。要替她过去坐阵,章清亭却不让,“您若是也走了,家里就剩一屋子妇孺了,可怎么放心?倒是我去那边更便利些,横竖不算太远,明儿再回来就是!”
匆匆忙忙用了个饭,又过去了。
贺家那边也派了人手过来帮忙,苦候了两日,贺家的骏马在围栏外头游来荡去,倒是真的勾搭了些心浮气躁的年轻野马过来厮混。哪些可以留下,哪些不用留下,彼此心中都有了个数。
到了第三日清晨,忽然有个马群的公马迎着朝阳长嘶一声,立起了前蹄,姿态甚是雄壮。
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起来,贺玉堂果断下令,“套马!”
就见那公马撒开四蹄,一马当先的就往外冲去。后头的马似是得了号令,并驾齐驱,势如破竹的全都奔跑起来。
人群纷纷避让,只是借着栅栏的阻挡套着早已相中的马匹。这些野马可比家马神勇得多,家马越不过的栅栏,它们不太费劲的就越了过去,越不过去的直接撞开了栅栏,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往外涌去。
这如何套马,贺玉堂事先都经过了详细了布置,随着它们这大部队套着马直跑了半日的工夫,真真累得是人仰马翻,再把那些上了套的马带了回来。
一点数量,共有二十一匹,贺玉堂带走了十匹,又留了贺玉峰和两个驯马师帮章清亭驯服伺弄野马,这才驱赶着马匹回去了。
章清亭这儿,早就专门收拾了一处马厩专门容纳这些马儿,累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暂时消停下来了。她给众人轮班放了个假,让大伙儿都歇息歇息。
张小蝶捶打着酸痛的脖颈,“我的天!总算是可以回家安心睡个觉了!”
这些天确实是辛苦大家了,几个小丫头尤其累得够呛。章清亭心里头也惦记着,等闲下来,给她们一人做身新衣裳添两件簪环,都很是应该的。
收拾了东西回去,却见张金宝已然回来了,正焦急的在胡同口张望,见到她们,赶紧迎上马车去,“我一回来听说马场忙成那样,想要过去可又没马又没车,待要雇个车来,又寻思着就这一晚上的工夫了,免得费那个钱还给你们添事!”
章清亭笑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正好你现在回来了,明天起就去马场顶着吧,把阿礼成栋他们都换回来歇歇。特别是阿礼,自开了马场,就没一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