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糖,甜到忧伤-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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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你背不动我的,我姑且在这里等着人来救。这附近的山体都有松动迹象,地表承受不住两个人的体重。你一个人先回去,把情况汇报给基地。”周樵樵并不担心没人来救他,这也不是逞英雄的时候,等着被救没什么可耻。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行,我留下来照顾你。”南珂是个讲义气的人。周樵樵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滚到山下来。“你放心好了,我一时半会死不了。”周樵樵讪笑。南珂俏脸一板:“不行,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我有义务负责你的安全。”
“我军衔比你高,你得听命令。南珂少校,我现在命令你回蓝军阵地。”周樵樵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一方面他是担心南珂的安全,另一方面,他觉得他俩单独留在这里不好,即便两人都豁达坦荡,难保别人不会说闲话。有些事儿,得从源头上堵截。
“可你现在受伤了,你的命令我不能服从。”南珂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周樵樵没再多说什么,忽然想起叶小舸,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舸知道他受伤。那个娇气的宝贝儿要是知道他受伤,一定担心死了。
南珂取下军用水壶递到周樵樵唇边,让他喝点水。周樵樵喝不了两口就咳嗽:“不喝了,喝多了又没地儿撒尿去。”南珂淡淡一笑,坐在他身侧,向基地汇报他们的情况。
转脸看到夜色下周樵樵脸色苍白,有点忍痛的表情,知道他受伤的胳膊必然是钻心的疼,想着要找他说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和传说中不一样。”南珂忽然道。“哦?”周樵樵有点意外,忍俊不禁:“传说里我什么样儿?”“传说我就不说了,反正好不到哪儿去,都是别人传来传去的闲话。我觉得要了解一个人还是得用自己的眼睛观察,你是一个挺有责任感的人。”南珂由衷的说。
周樵樵哧的一笑:“眼睛看到的一切也未必就属实,真正善于伪装的人,是让你看不出来的。”他看了南珂一眼,她侧坐在他身边半米外,夜色下侧脸的弧线优美。
南珂听到他的话,回望他,见他随意的躺在泥地上,心想这人倒是性情的很,身处这样恶劣的环境他都能不在意,又道:“我见过很多和你家庭条件差不多的高干子弟,什么样性格的人都有,在圈子里名气也不小,但我认为其中很多人都是徒有其表,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周樵樵又是一笑,觉得这个女孩儿真是高傲的可以,随口道:“承蒙你看得起,我真感到荣幸。”南珂当然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也不生气,走到他身边蹲下,看他的胳膊:“你胳膊骨折了,回去就得做手术。”胳膊上的剧痛让周樵樵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南珂从背囊里取出毛巾替他擦擦汗。
基地方面听说周樵樵失踪,都吃了一惊,立刻决定派出直升机去找,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遭遇意外。幸好南珂及时告知了他们的方位,直升机营救队很快将他俩找到,周樵樵被送到野战医院接受治疗。尤砃和另一名外科医生共同完成手术。
30
五重密码
周樵樵在野战医院休养期间,南珂每天都来看他,有时陪他坐一会儿,有时带两本书给他打发时间。有一天她不知道从哪里采了一把野花来,找了半天没找到容器来插花,只好把花放在军用水壶里。
“其实你不用天天来看我,这里人来人往挺热闹。”周樵樵见她每天大老远赶到野战医院来,有点过意不去。基地这么大,开车也要十几分钟。南珂正在削苹果,抬起头看他一眼:“我乐意,不行啊,怎么说你受伤也是因为我。”她把苹果递给周樵樵,周樵樵接过去吃了一口。
姚翰明和几个战友一起来看望周樵樵,看到南珂坐在病床边,有点纳闷,却也未太在意。南珂让座给他们,悄悄地离开了,去找尤砃。
医生办公的帐篷里,南珂向尤砃问起周樵樵的伤势,尤砃指着X光片道:“他恢复的挺快的,骨头愈合情况良好,不久就可以出院,出院后精心调养一段时间,以后只要不提重物,日常行动不会受到影响。”尤砃简单的说了几句医疗术语和一些注意事项,南珂点点头,神色间颇为关切。
见她的表情不大对劲,尤砃试探的问:“你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了吧?难得见你对谁这么上心。”南珂被她问的一愣:“你说哪儿去了,他为了救我受伤,我关心关心他怎么了。”
尤砃见她有些脸红,微有些笑意:“那就好,周樵樵这个人……”她本想告诉南珂,周樵樵和叶小舸的关系,心念一转,没有说出来。他俩又没结婚,别人怎么就不能对周樵樵有想法呢。
“他怎么了?你别说一半藏一半啊。”南珂见她欲言又止,以为她对周樵樵有什么看法。尤砃诡异一笑:“追他的女人挺多的,我们那时去英国,同院的护士私下说曾有个女孩子为他自杀。”“真的啊,这种八卦你也信。”南珂不在乎的笑笑。
周樵樵一看就是那种在某方面性格很张扬的人,这样的人做人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和处世态度,有人捧场,就会有人看不惯,然而他能张狂如此却一直没人敢动他,说明这个人有他圆滑的一面。南珂不是没接触过这样的人,所以觉得关于他们的传言多半不可信。
至于人家的私生活,就算他出格,你一个局外人又怎么好指手画脚充当卫道士,更何况这个圈子里很多人自己就不是一般二般的乱,说别人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尤砃见她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更加证实了猜测,心中忽然有一种恶意之感。南珂很显然已经对周樵樵另眼相看,只怕她自己也没有察觉,这样下去,培养出来感情是肯定的。周樵樵她不了解,南珂她却是了解的。
南珂是那种一旦认定了目标就百折不挠的人,就像那时她父母不同意她参加海军陆战队侦察中队,觉得女孩子进特战部队太辛苦,她不顾家里反对,主动到南海舰队陆战队旅长那里自荐,调令下来以后她父母知道也晚了。眼看叶小舸将会有麻烦,尤砃觉得心里痛快,乐得隔岸观火、作壁上观。
按照周樵樵本人的要求,基地方面对其家人隐瞒了他受伤的消息。基地领导本来想把他送到北京的大医院接受治疗,周樵樵推辞了。在野战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以后,周樵樵回到红军营地自己的帐篷里休养,每隔两三天医院便会派医生和护士替他检查,确保他的伤势无碍。
南珂照例经常来看他,两人比以前熟了不少。周樵樵闲来无事还是看书看电影,南珂送来的书基本上都符合他的阅读品味,这点让他惊讶不已。
这天,周樵樵正在看电影《密码疑云》,天气热得受不了,他没穿上衣,只穿了条军裤。南珂走进帐篷他也没发觉,等到南珂坐下,他才注意到她,赶快把迷彩背心抓过来费力的套在身上。
南珂看到他的动作,心里一笑,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这片子我看过,还凑合。”“无聊,消遣消遣。”周樵樵淡淡一笑。他身上的外伤已经好差不多了,只有左胳膊还吊着。
南珂看着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柔情。周樵樵的视线落在屏幕上,却能感觉到她正看着他,未动声色,装作不知道。
“周团,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去食堂替你打过来。”气氛有点沉闷,南珂主动打破沉默。“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周樵樵温和的笑。南珂听他这么说,心里一甜。
“你还没回答我,你想吃什么?”南珂抿嘴笑问。周樵樵忙道:“不用客气,我腿又没受伤,可以自己去食堂吃。”
南珂却不同意,坚持道:“你虽然出院了,但还是要多休息。食堂人挺多的,还是把饭菜打过来好了。”周樵樵这才不拂逆她的好意,随口道:“那你看着打吧,有什么吃什么,我不挑剔。”
食堂特地为周樵樵开小灶,熬了花生猪脚汤,南珂连砂锅一起端到周樵樵的帐篷里,让他趁热喝下去。好在周樵樵伤的是左胳膊,右胳膊活动自如,自己喝汤一点也不费事。南珂坐在一旁看他。
“你吃了吗,没吃的话快去食堂吃一点。”周樵樵留意到南珂的目光,主动问起。“我不饿,等你吃完了我再去。”南珂站起来,看到砂锅里的汤喝的差不多,问他要不要再来一锅。“不用了不用了,这些天天天十全大补汤,我都快喝上火了。”周樵樵开玩笑的说。
“你有什么衣服要洗的吗,我带回去洗干净给你送过来。”南珂问周樵樵。周樵樵一愣,讪笑:“这怎么好劳驾你呢,我们团有战士会过来帮我洗衣服。”“我们那边有洗衣机,再说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别客气,你现在是伤员行动不便,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南珂大方的说,她不像一般女孩儿那样忸怩,明明关心人家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周樵樵看着她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打包,像是要带走,也不好贸然说什么。面对南珂真诚的态度,他要是多心,反而显得他小家子气。
吃完饭,南珂又陪着周樵樵坐了一会儿。周樵樵看她拿着一张纸涂来涂去,像是在演算什么,颇有些奇怪。
“你在军校学过密码学吗?”南珂看了周樵樵一眼。周樵樵不知她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只得摇头:“学过一点皮毛,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他还没来得及怎么学,就退学了。
南珂拿起一本书,在扉页上写了一串数字,给他看:“这里有一组密码,五重加密,不算难,你破解试试?”“这我可解不上来,这什么呀,一堆乱码而已。”周樵樵看着那一串数字组合,完全摸不清头绪。
“你可以请外援啊。看看是你们桑赫斯特厉害,还是我们哈军工厉害。”南珂见他皱着眉,颇有些得意。周樵樵又道:“密码母本呢,没有母本怎么译?”“《时间简史》啊,你最近不是老看那本书,还是英文原版的。”“啊,那本书啊,我是睡不着的时候用来催眠的,看着看着我就犯困了。”周樵樵大言不惭的笑。南珂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心思温柔无比。
“我走了,但愿我下次来的时候你已经译出来。”南珂拿着周樵樵的那包衣服,走了出去。周樵樵看着她留下的字谜,陷入深思。拿着笔在纸上试着演算了半天,毫无结果。
胳膊受了伤,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周樵樵想,与其自己在这里漫无目的瞎算,不如直接去请教专家。他好朋友程铮的母亲傅蕾是军事科学院的研究员、情报学专家,破译南珂的这个密码必然是小菜一碟。
他站起来直了直腰,往基地指挥部走,准备去打个长途电话给程铮,请他帮帮忙。程铮接电话以后,周樵樵也没告诉他事情经过,只是让他帮着找傅蕾破译密码。
“什么密码呀,我帮你译也一样的,你别小看我,普通的摩尔密码难不倒我。”程铮对密码学虽不精通,到底耳濡目染,小时候傅蕾没少教他。“这是五重加密的,你译不上来,得找专业人士。”周樵樵道。
程铮怪笑:“谁给你的密码呀,你这么重视,要出动我妈这样的专家。我告诉你,我这两天老看到叶小舸去你家,你可别在基地憋不住出幺蛾子。”他这么一说,倒提醒了周樵樵,忙道:“我想了想,还是不要找傅阿姨了,你认识她学生吗,找个可靠地,让这个学生来译。”
程铮笑得更厉害了:“你别叫我猜中啊。”周樵樵不屑的哼了一声:“少废话,快点给我找人破解密电码去,党交给你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你务必要保密。”“是,上校同志,我以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列宁同志的名义保证,一定不辜负上校同志的委托。”程铮油腔滑调的说。
周樵樵也忍不住笑起来,想了想又道:“见到小舸跟她说,我很好,让她别担心。”“好的,我还跟她说,你让我替你带个吻给她,我一定带到。”程铮哈哈大笑。周樵樵哼一声:“行啊,你去试试,看小舸甩不甩你。”“我一会儿还要外出,不能和你多说,最多明天晚上,我把密码破译结果告诉你。”程铮没有再开玩笑,把电话挂了。
回到帐篷里,周樵樵躺下摆弄手机,不能打外线电话,只能看手机里小舸的照片。这些照片里,不仅有各色各样的生活照,还有她的睡颜照,都是她睡着了以后他偷偷拍的,睡姿各异,其中不乏裸/照和半裸/照。小舸要是醒着,肯定不许他把她的裸/照存在手机里,万一哪天他手机丢了,或是被别人拿去看,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知道,周樵樵的手机卡本来就是军方加密的,存贮卡也被他设置加密了,除非他自己,别人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