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彩-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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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拖拉,把手机钱包钥匙揣兜里。海绵下楼找着了菲尼克斯事先提到过的车库,开出了一辆不会引人注意的中档越野车。她很快就驶出了小区大门,直奔京郊。
出门时间不大好。这时候车辆还多着,堵了两次车。等海绵找到了地方与菲尼克斯会合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冬日天短,这会儿天光就显黯淡。这是一片背风的小山峦,旁边是冰凌履盖的一小群枯树林,是个不错的隐蔽之所。
海绵把车小心开进乱石枯草堆里,跳下自己这辆车钻进菲尼克斯那辆车,扔给他几袋面包、牛肉干和矿泉水。“你饿了吧,先吃点儿。”她也撕开包装吃起来。任务之前吃个半饱。她已经习惯了。
菲尼克斯也没客气,两个人坐在车里默不作声且飞快地消灭食物。“小姐请放心,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菲尼克斯吃相优雅,不过速度一点也不慢。
“我来的路上遇见好几拨警察在路口查问,也不知道和这事有没有关系。”海绵拿出纸巾擦嘴巴,接过菲尼克斯递过来的手枪塞进羽绒服内袋中,开始把其它装备往身上挂。
“绑架小少爷的那些人很警惕,他们中途换了几辆车,还在高速公路上兜了几个大圈子才来到那个小区。”菲尼克斯摸着下巴邪笑,“可惜在下是跟踪和反跟踪专家。他们再换车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海绵把通话器挂在耳朵上,检查所有装备是否都携带妥当。“阿宝的亲生父亲现在已经是最高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他手里办了不少案子,肯定得罪了很多人。”她眼里阴沉沉的。低声说,“就为了这个,我也要尽快把儿子抢回来。”
菲尼克斯跳下车,走到海绵坐的副驾驶室这边给她拉开车门,笑容恭敬:“您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小姐,请下车。”
“走吧。话说有两年没好好活动了,手脚该不会生疏了吧。”海绵神情轻松,一跃下了车。
她和菲尼克斯离开了这片荒野山林,很快就摸到了正路附近,走在路基之下的雪地里。天色越发昏沉下去,通往那片小区的公路上偶尔才开过车辆。每每有车就要驶近,事先使用探测仪器察知的两个人就会躲避一下。到了五点半左右,整个天都黑下来,二人就跑上公路加快了前进速度。
自从五年前开始在训练场被逼得每天三万米长跑之后,海绵现在已经形成了长跑习惯。尤其在她发现,如果身体的强度韧性等等素质都有所提高,异能后遗症给她带来的痛苦就会相应减弱之后,她更是将长跑视为了自己的最大爱好。
所以不管到哪个地方,只要早上起来有时间海绵必然要狂跑一通。这个好习惯让她保持了充沛的体力和耐力,今天即使速度方面她不能和菲尼克斯相比,耐力和均速却很可观,绝不会拖后腿。
这是中速跑步前进,不仅可以驱散寒意,更能让她被冻僵的四肢因血液加速流动而更加灵活起来。海绵很快就拿掉了帽子围巾手套,脸颊和掌心都红通通的,身体从内到外也暖烘烘的。她的十根手指富有韵律地活动着,做好热身准备。
从藏车的地方到那片小区,跑步前进花去大半个小时,海绵跟着菲尼克斯来到了一片围墙外头。在雪光反射和手电筒照射光芒中,她看见围墙很高,建立在陡峭斜坡之上。墙头嵌满了尖角朝天、寒光闪闪的破碎瓷片。看墙面遍布的线路,应该还拉了电网,装了警报器。
菲尼克斯取出一个仪器打开,蓝光开始闪烁起来,天线吱吱转了两圈对准了一个方向。他来到天线指示的围墙的一处拐角,蹭蹭爬上斜坡,从背着的挎包里取出别的工具。海绵知道菲尼克斯正在破解布设电网的电子系统,她自己左右环顾、四下溜达,很快就找准了一处方便攀爬的墙面。
五六分钟以后,菲尼克斯跳下墙,向海绵做了个成功的手势。海绵早就取下了肩上挂着的飞索准备着,见状便晃了两晃把飞索扔出去,恰到好处地挂在了墙壁之上,牢牢的。
两个人早就培养出了默契,菲尼克斯跑过来接过飞索,扯着绳索先行攀爬上墙探路。他像只猫一样用别扭却绝不会伤着自己的姿势蹲伏在墙头,片刻后对海绵招了招手。海绵双手紧紧握住绳索,倒退十几步起了个势子,猛地向前冲,脚步踩在墙面上,双腿交错着飞速向上攀登。
她第一次能够使用绳索独立攀爬上墙时,还在心里产生了不小感叹。曾几何时,她还要霍憬元护着才敢抖抖索索地从二层楼的窗台往下滑。不过一年多,她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攀爬跳跃十几米的高楼。所以人呐,不用惨淡现实逼迫,只怕永远不会真正改变真正长进。
只要进了围墙,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能让这二人组多注意的了。菲尼克斯说的确实不错,这个小区瞧着挺高级的,大多数都是富丽堂皇的别墅,但安防设施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当佣兵期间,海绵接的任务除了保护人的差事,也干过不怎么光明的事儿。这种穿越安防防线的经历她有过好几次,哪一次都比今天这回要难得多。但她和菲尼克斯都没有放松警惕,两人行进速度虽然不慢,却很是谨慎小心。
海绵和菲尼克斯的腕式电脑都联结着车载卫星监控系统,海绵的指路,菲尼克斯的监控着那栋别墅。这会儿两个人跟随电脑指示的方向前进,除了几个穿了棉大衣、牵了狗巡逻的保安,没碰到别的厉害安防设施拦路。
很快,那栋颇为古香古色的独栋别墅就出现在二人不远处。海绵瞧着楼里的灯光,隐约还能听见嘈杂劲爆的音乐声,和菲尼克斯打了两个手势,分头靠近了房子。
就在海绵往手上脚上戴起蹼式吸墙器打算爬楼找人时,贺肇麟迷迷糊糊醒过来。他挣了两挣,立刻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嘴里也堵了一块臭烘烘的布。
好吧,那些人终于成功了一次。果然是夜路走多了容易遇见鬼。不过贺肇麟并不后悔,与其被人天天跟着接上接下,他宁愿承受些威胁以换来自由。再说,他也不是这么好绑的。
手指在绳索上滑动,贺肇麟很快估算出绳索的强度和韧性,看来割断它要不少时间。眼前黑漆漆一片,他不知道这是哪儿。但是身下冰凉坚硬,并且也没有摇晃之感,他还是能判断出自己并不是在车上。
还是大意了。他的警觉性向来是很高的,要不是今天被莫玉娴缠出了火气,再联想到了过去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他也不至于闷头走路连被人挨近了都不知道。
唉,霍叔叔要是知道自己这么没用还让人绑架了,一定又会训斥的吧。贺肇麟费力地蜷起身子,被向后绑缚住的双手努力往下伸,而双脚极力弯曲让脚跟能靠近手。他挺庆幸的,要是把他的手绑在身前,他要取出藏在鞋帮里的刀片还真挺难的。
但他这五年除了学习,还学了别的东西。所以现在,他对自己的处境尽管忧心,却并不慌乱。
正文 第五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手指终于接触到了鞋底,而贺肇麟也反向弯成了大虾米。他的脸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暴出来,眼珠都往外鼓凸着,好在他总算成功取出了掖在皮棉鞋鞋帮内里的一枚刀片。
重重地喘了口气,贺肇麟到底还只是十二岁的孩子,方才看似很容易的动作却耗尽了他全身力气。在地上躺了两分钟,他这才用手指挟着刀片费劲地反向切割绳索。
就是在这时,他敏锐地听到了似乎从下方响起几声短促低叫。而不知从哪个方向也传来了一个轻轻的呼唤声音——阿宝,阿宝,你在哪里?
贺肇麟的手指一抖,差点没把刀片给扔掉。他惊呆了,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在这个人口过亿的大城市,他是贺肇麟。只有在那个偏远小山村和海天园的沧海九号,他才是阿宝。
屏住了呼吸,停止切割绳索,贺肇麟生怕只要发出一点点动静,那个曾经无数次温柔唤他乳名的声音就会消失。就是这一刹那,那声音不再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厉喝和紧接而来的惨呼。
怎么了,外面怎么了?贺肇麟的眼睛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他拼命扭动身体,向着贴近地面的那一线淡淡光芒挪移。他的嘴巴被一大团布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音。
他听见有人轻且柔地发问:“人藏在哪里?”接着又是一声惨叫,一个男人痛苦哀嚎着说:“我不知道。”
他在说谎,我就在这里!贺肇麟一咬牙,心里发狠往前扑,重重撞在什么东西上,发出咚一声闷响。他眼冒金星,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面前好似是铁板。但是咬咬牙,他忍了痛又往前更重地撞了一下。
这次撞得狠了,贺肇麟晕乎了好一阵。额角也有热热的液体开始慢慢往下淌。不过比他更惨的是相隔估计不会太远的那个男人,简直就是鬼哭狼嚎一阵乱叫。贺肇麟听着这样的动静,刚才乍惊乍喜的心情却冷却下来。
方才。他还以为是日思夜想的妈妈在叫自己,可是他很清楚妈妈是什么性情的人。她能突然来救自己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更别说把外头的人折磨得惨叫连连。所以,大概是身处这黑漆漆的地方,他产生了幻觉吧。
“先生,我不想伤害你的,但是我已经听见了不同寻常的动静,红外探测仪也告诉我这间房还有第三个人,就在那面墙壁后头。你最好告诉我怎么进去。否则我就要得罪了。”那个声音不疾不缓,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贺肇麟更加肯定这不是妈妈,如果是她,只怕早就急得团团乱转了。
又是一声嘶力竭的惨叫,贺肇麟向来胆子大,但也被这声痛号给惊住。他从来不知道人居然可以发出这样可怕的声音,他突然觉得很冷,闷闷地打了个喷嚏,脑袋里阵阵晕眩。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出吱吱嘎嘎的刺耳磨擦声音。光明也随着这声音缓缓溢入。贺肇麟一时有点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但他还是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楚来的人到底是谁。过去了五年也杳无音信,他其实有些灰心了。妈妈当初被他伤透了心吧。
机关暗门徐徐打开。海绵一眼就看见地上趴俯蜷缩着一个人。看体格和衣着,那正是阿宝。她恶向胆边生,狠狠一脚踹翻了刚才死不松口的男人,狂奔过去一把抱起了阿宝。
孩子的额头红肿青紫,表皮已经破裂,殷红的血正缓缓溢出来。他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堵着一块破布,双眼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海绵,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阿宝,阿宝……”海绵心疼得要死,好在还有理智,赶紧先把阿宝从这间暗室里拖出来。指尖一翻,小片刀伸到了绑住阿宝双手的绳索间。她一愣,却见孩子手指里已经藏了一块刀片,那绳索也有被切割的痕迹。
匆匆扭过头来在阿宝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海绵无比自豪地说:“小阿宝还是这么能干,就算妈妈不来,你也一定有办法逃出去。”
这却是她夸张了,不说菲尼克斯负责的一楼和二楼,就是三楼她都放倒了八个人才最终闯到这间房。阿宝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小少年,没有利器在手他很难逃出去。
“呜呜……”贺肇麟急得拼命鼓腮帮子,示意海绵他还堵着嘴。只是海绵受过的训练已经让她形成了本能,抢救人质,要先从最能危及身体的事情做起。手和脚被捆久了,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很有可能会损伤经脉,嘴巴被堵住是小事。
不过见孩子如此情急,海绵解放了贺肇麟的手以后,就把他嘴里那块破布给扯掉,然后再挥着小片刀去割捆住他脚的绳索。与此同时,贺肇麟一把抱住了海绵,抱得死紧。现在他可以开口说话,却又一声不吭。
把贺肇麟脚上的绳子给割断,海绵从包里取出医治外伤用的东西。“乖孩子,你忍着点疼,妈妈给你处理额上的伤口。”海绵拍了拍贺肇麟的脊背,孩子却把她抱得更紧了,还隐约能听见几声抽噎。
抿了抿唇,把酸楚咽回去,海绵强笑着说:“怎么,看见妈妈来了不高兴?你都还没叫我呢?阿宝……”
“你怎么才来……”贺肇麟拉着哭腔委委屈屈地指控,“五年了,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你今天才来……我要早知道被人绑架你就会出现,我就……”
“傻孩子!不准你说傻话!”海绵眼里也润润的,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妈妈怎么会忘了你呢?让妈妈看看你的伤,要赶紧处理。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听话,乖。”
死搂着海绵的贺肇麟还像是五年前的小男孩,就为了海绵走了这么久硬犟着不让她给自己处理伤口,只要紧紧抱着她。刚才听见呼唤声音,他就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抬头看见这个来救自己的人当真是睽违已久的妈妈,却又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幻觉更深了。
“乖儿子,地上很凉,妈妈在外面冻了几个小时,咱们早点处理了伤口早点出去。”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