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不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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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每一句都温柔如水。
萧暮优的眼泪忽然一下子就滚落了出来,雨点般滴落在桌子上。
他的语气一顿,然后站起身走过去,在她的面前半蹲下身子。
他的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水光,像是淬了许多碎钻石。
他像孩子一样慢慢的将头靠在她的胸前,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无论你在哪里,只要你喊一声小白,我就会在,一直在。。一直在。。一直在。。。”
萧暮优再也忍耐不住,紧紧环上他的肩膀,在他的头顶上方泪如雨下。
窗外的木兰花凋落了一朵又一朵,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枯萎的蜷曲着,像是被人揉碎了的纸卷。
叶湛站在木兰树下,有花叶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看着窗边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抬手摘下一朵鲜花,白色的花瓣上犹带着未干的晨露,晶莹的映入他漆黑的眸子。
他将花瓣在手心中用力碾碎,然后,转身,离开。
这顿饭是萧暮优这一辈子吃得最为痛苦最为刻骨铭心的一顿饭,回来后,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直到下午齐心兴致勃勃的跑到她面前大声宣布:“小优,恭喜你,你升职了。”
萧暮优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现在心里乱得很,所以很长时间没有消化掉齐心的话。
齐心高兴的说:“我刚才得到的准确消息,你被正式升任为我们社会周刊摄影部的主编了。”
乍听到这个消息,萧暮优还是免不了一愣,下意识的问:“那Amy呢?”
“她?不知道,可能调到别的部门了吧。”
“恭喜恭喜,我们也听说了。”立刻有别的同事围上来,大家七嘴八舌的道喜,其中不乏恭维拍马之意。
他们或许都没有想到,这个刚来杂志社没多久的新人竟然可以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从记者一跃到主编的位置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世间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
“在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大家先不要向我道喜,如果是真的升职了,我请大家吃饭。”萧暮优朝众人礼貌的笑笑,脸上看不出什么惊讶与惊喜的表情,反应从容淡定。
她这样的反应也在众人意料当中,因为从她一开始进入这个公司,她就是不愠不火的,无论是面对Amy的挑衅还是艰难的工作,她总能保持平常谦和的心态,如果这样的人真的成为了自己的上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待等大家终于散开,萧暮优拿起手机调出雷笙的电话。
还没等她开口,那边便温润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来感谢我,你是来质问我的。”
心思被看透,她有些小小的尴尬,“那你要怎样回答我的质问?”
“如果说,我升你的职完全没有我的个人因素,你相信吗?”
“。。。。。。。”
“你虽然进入壹咫的时间短暂,但是你负责的这几起新闻都在业界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更是创造了社会周刊今年以来的最好销售业绩,我给这样一个员工升职,无可厚非吧?”雷笙的语气依然温和,他的话倒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萧暮优笑着叹了口气:“那我只好说声谢谢了。”
“你好像对我这个老板不是太满意啊?”他哈哈一笑。
萧暮优也笑了,反问他:“Amy呢?”
“我将她调到了别的部门,放心,她的职位并不比你的低。”
雷笙做事一向考虑周到,他恐怕是顾忌到Amy的情绪,怕她会将怨气洒在萧暮优的身上,所以给了她一个并不比之前差的位置。
“谢谢。”
“只要能留住你。。。”他若有所思,顿了一下,“为壹咫,我愿意这样做。”
结束了雷笙的通话,萧暮优第一个想到把这个消息告诉叶湛。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却不是叶湛,而是方涵。
“萧小姐,叶少他在开会,你晚一点再打来吧。”
“哦,好吧。”
萧暮优挂了电话,心里却莫名的失落,特别是听到方涵有些公事公办的声音,她就更加的不舒服。
想了想又发过去一条短信:“晚上想吃什么,我下班后去超市。”
叶湛盯着这条短信出神,他并没有在开会,然而也没有回短信。
他拿了外套起身,边出门边打电话。
“罐子,拜托,我正在赶戏呢!”冷墨琛无奈的声音传来。
“我不管,晚上你必须出来和我吃饭。”
“晚上不行,晚上有夜戏。”
“八点的时候,我在老地方等你,好,就这样,挂了。”
冷墨琛握着电话,愣了一会,最后摇头笑了笑。
他的助理正好走过来,问:“Wallace,有事吗?”
“可能要辛苦你为我请个假,今天晚上的戏暂时不能拍了。”
“这恐怕不行啊,说好了今天晚上是Lyla休息的,你还要补几个夜景的特写。”
“没关系,我不休息了,正好也没事。”程星楠刚结束了一个镜头,走过来说。
看到她,冷墨琛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浮上笑意:“那好吧,回头我再替你一个班。”
“嗯。”
冷墨琛走后,程星楠的经济人不满的嘟囔:“听说许思佳来冰岛拍写真,怪不得他这么着急。”
“是吗?”程星楠一副不以为意的口气,但是转过头,眼神中却划过深深的伤楚,那样明显,那样惹人心碎。
缠绵不止第3卷 喂他吃药
“喝了酒?不怕过敏?”冷墨琛端着红酒杯,静静的看着坐在黑暗角落里的男人,他的全身上下似乎都包裹了巨大的失意,人也没精打采的。
懒懒的似乎不爱搭理他。
冷墨琛笑了笑,嘴角轻轻勾起:“你现在倒是不怕吃药了,我看你全身起疹子的时候怎么办?”
叶湛将酒杯重重往玻璃茶几上一搁,“你怎么这么扫兴?”
冷墨琛将他的酒倒掉,换成了矿泉水:“这世上,不一定非要喝酒才能消愁,我陪你去赛一场,怎么样?”
“不去,我就想喝酒。”他抢过冷墨琛的酒杯,仰起头灌了几口。
他酒量不好,又喝得这么急,呛得咳嗽起来。
冷墨琛轻轻叹了口气:“你倒是说说,谁又招惹你了?还是那个萧暮优?”
叶湛好不容易忍住咳嗽,听他提起这个名字,又咳了起来,喝了好多的水才终于平息下去。
灯光忽明忽暗,他玩着手里的骰子,像是自嘲般的问:“墨,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混蛋,人家两个好好的,我偏偏去给拆散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棒打鸳鸯。”
“其实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结了婚的都可以挖墙角,更何况只是恋人关系。”他开玩笑:“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叶湛苦笑了一下,“你少来打趣我。”
“我没有时间开你的玩笑。”冷墨琛的神色认真起来:“你既然这么喜欢,干脆先娶回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叶湛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考他的建议。
反正这坏人他也做了,不介意再坏一点,杀了人再补上一刀,跟杀人一个罪行。
萧暮优请同事吃过饭,大家又嚷着要来酒吧庆祝,她寻思叶湛一直也没消息,恐怕今天晚上也不会去了,于是便答应了他们。
众人落座后便吵着敬酒,萧暮优不想喝,只喝了几杯饮料,肚子有些难受。
“你们先玩,我去下洗手间。”
她站在水池前洗手,一边揉着手心的泡沫一边在想心事,旁边站了一个人,似乎也在洗手。
冲过水,她抬起头在镜子中整理头发,旁边的人正巧也看向镜子,彼此的目光在镜子中相遇,都有一时的怔愣。
“你怎么在这里?”几乎是异口同声。
冷墨琛刚打发掉粘上来的一个美女,正自斟自饮,忽然就看见叶湛扯着一个人气冲冲的走来,不由分说的把人家往沙发上一按,低声咆哮:“萧暮优,谁让你来这里的?”
萧暮优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急忙指了指对面玩得正HIGH的一群人:“我的同事。”
叶湛有些暴躁,有些气极的数落她:“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孩来这里做什么?要是出了事,谁管你?你长没长脑子,做事前不会思考吗?”
萧暮优被他训的哑口无言,有些可怜兮兮的缩在沙发上。
一旁的冷墨琛终于看不过去了,走过来劝解:“算了,这又不是什么真的来不得的地方,更何况,你不是已经看见她了吗?她不是好好的吗?”
叶湛的火气渐渐的压了下去,看她的样子又十分可怜,坐下去,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次没有我在,不准来这里。”
虽然是命令,但口气已经温柔了不少。
萧暮优点点头,有些害怕他的臭脾气。
冷墨琛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离开,对着还有些惧意的萧暮优轻声嘱咐:“他喝了酒,可能会过敏,麻烦你留意些。”
“嗯。”萧暮优点点头,叶湛在身边,她不敢对冷墨琛表现的太花痴,只能偷偷的斜眼偷看。
虽然动作轻微,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还是有一只大手盖住了她贼溜溜的眼睛,耳边传来叶湛带着酸意的声音:“你不是还有事嘛,接你的那个什么什么思佳,快走,别站那里犯桃花。”
冷墨琛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他明明什么也没做,躺着也中枪啊。
直到冷墨琛走远了,叶湛才松开手,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警告:“以后不准在我面前看别的男人。”
萧暮优缩了缩脖子,他弄得她好痒。
对面的同事还没有发现她,正玩得起劲。
她忍不住说:“我同事们还在。”
“你去跟他们说一声,我们现在回家。”
萧暮优要站起来,他却不放手,低头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才肯放开,他果然是喝酒了,身上有着很浓的酒味,近距离看时,眼睛也有些不自然的红。
“我去外面等你。”
看着叶湛走出去,萧暮优才回到来时的座位,她提前付了账,然后跟大家说有急事要离开,众人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很开通的放行。
“你喝酒了,我来开车吧。”萧暮优站在窗前跟他商量。
他想了想,跟她调换了座位。
萧暮优开着车,叶湛坐在副驾驶上,似乎不太舒服,有些半睡半醒。
她尽量平稳的将车停在路边,要下车,却被他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他固执的不肯松手,眼睛也不睁,似乎是睡着的。
萧暮优探过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温度不是很高。
她费了半天的劲才终于将他的手掰开,走进药店买药。
“有没有好一点的过敏药,退烧药也来一些。”
将车停在小区的楼下,她轻声将他叫醒。
他似乎是喝多了,总有些不太清醒,进了门,就摸到她的卧室,倒在床上就睡。
萧暮优去洗了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又脱去他的外套,解开他的衬衫扣子让他可以呼吸舒畅。
他的外套上有很浓的酒味,幸好不是西装,还可以手洗。
洗完了外套,甩干,晾好。
他在床上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
萧暮优却犯愁了,他那样讨厌吃药,她该怎样把这粒过敏药喂他吃下去。
先取来一小杯水,把药掰成小块在水里溶化掉。
“叶湛,来,喝点水。”萧暮优扶着他的头,把水杯放到他的唇边,他似乎也真的渴了,张嘴喝了一口,但马上,他就眉头一皱,将头歪向一边的枕头,然后任萧暮优怎样哄骗,他也不肯再喝了。
萧暮优觉得,小孩子也没有这么难骗,他简直对药就是一种超乎常人的警觉。
她现在多么怀念武侠片里那些无色无味,吃了就七步断肠,百步送命的药啊。
缠绵不止第3卷 难伺候的大小孩
软的不行,萧暮优决定来硬的。
她从枕头里将叶湛的脑袋搬出来,贴着他的耳边大声说:“叶湛,你给我乖乖的把药吃了。”
见他没反应,她用手指掐住他的两腮强迫他张开嘴,然后拿过药丸飞快的扔进去。
嗓子里突然钻进了异物,叶湛眉头一皱,想要醒来。
萧暮优捂住他的嘴巴,他不舒服,五官都难受的聚到了一起,但萧暮优狠心的不放手,直到她确定那两粒药已经被他吞了下去,才拿来水杯给他喝水。
整个过程下来,她已经累得满头细汗,气喘吁吁,原来哄一个大人吃药竟然是这样艰难的事情,她不仅开始同情一直陪伴叶湛长大的灵儿了。
洗了澡,百无聊赖,电脑放在卧室,她不能动,怕有声音吵到他,只好窝到沙发上看电视,听党派斗争。
以前拿来给他用的床褥这次成了她的行李,在沙发上铺好,拉了被子盖着。
他很干净,甚至还有点小小的洁癖,他用过的东西没有任何味道。
萧暮优这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每隔一个小时就要起来给他量体温,又掀开他的衣领观察有没有起疹子,谢天谢地,他总算没有因为酒精的作用而产生过敏反应,她还记得在欧非那一次,他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
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