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的校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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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那个样子好吓人啊,脸白得像纸一样的。”
“是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肚子疼成这个样子的。”
我向老板娘买了一瓶橙汁,老板娘问我:“你又跑回来干什么?”
我说:“刚才我本来是来给我的女朋友买饮料的,结果就碰到了那个女生病了。现在我再来买饮料给女朋友。”
老板娘愣了一下,说:“哦——,刚才有个妹子下来问我,是不是看见过一个伢子,我听她讲的就像是你,就告诉她你背人下山去了。”
“那个妹子长什么样?”
“啊呀,好漂亮的嘞!今天奇怪了,看见的都是漂亮妹子。穿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是你女朋友吧?”
“是。她后来到哪里去了?”
“她听我讲了以后,也从这条路跑下去了。”
“啊?”我很奇怪,“刚才我上来的时候没看见她啊。”
“那可能是在半路上走岔了。”
“她走了有多久了?”
“大概一刻钟吧。”
我大概算了一下,如果孟蘩只走了一刻钟的话,那么我们应该能够在路上碰到。如果没有碰到的话,那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走岔路了。
我谢了老板娘,拿着那瓶橙汁就又回头往山下跑,跑了五分钟,果真看到一条岔路。于是我就沿着那条路跑了下去,结果一直跑到了罗盘山公园的大门口。一路上连孟蘩的影子也没看见。我犹豫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孟蘩往下跑,一定是想追上我,或者在我往回赶的时候和我碰上。但是如果她走岔了,到了这里,她会怎么办呢?她是不是会直接回南楚大学?还是会回到山上原来的地方等我?
我想了想,觉得不管她怎么走,我都应该回到我们分开的那个山弯处。如果她也回到了那里,我们就可以见面;如果等她几个小时还没见到,应该就说明她不会上来了,那就作罢。
于是我再一次沿着下来的路重新上山。这一回我已经完全跑不动了,只能坚持往上走。我觉得自己都要断气了。路过冷饮店的时候,老板娘惊奇地说:“怎么又回来了?”我喘息着说:“没找到,我再回上面去等。”
我离石级顶端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就听见了孟蘩在上面叫我:“大狗熊!大狗熊!”
“蘩宝!”我高兴极了,向她挥了挥手,自己站着不动了,只是喘气。
孟蘩蹦蹦跳跳地跑下来,拉住我的手,高兴地说:“我刚才在冷饮店的老板娘那里已经听到了你的英勇事迹!所以,今天你的迟到,我可以原谅你啦!”
我大口喘气,摇摇手表示说不了话,一屁股就坐在石级上,动不了了。
孟蘩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把橙汁递给她。她接了过去,轻轻地抚摸着:“这是你又跑回来给我买的吗?”
“是。”
孟蘩看了我一眼,咬住下嘴唇,低头看着那瓶橙汁。
我喘过气来,问她:“老板娘告诉我,你也跑下去了,怎么又上来了?”
“我往下面跑了一段,发现了岔路,我分不清方向,怕走岔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去哪个医院。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就回来等你啦!”
“那你回来的时候,老板娘没有看到你吗?”
孟蘩想了想,说:“当时她好像坐在屋里看电视呢,没有注意我吧。”
“唉!老板娘真把我害苦了!”我拍了一下大腿,就把刚才的经历大致对孟蘩说了。
孟蘩说:“啊?她害你又多跑了一趟?”
“不能怪她,她也是好心。”
孟蘩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反覆地抚摸那瓶橙汁。
“你不是渴了吗?喝呀。”我说。
她慢慢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轻轻地说:“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2005…03…17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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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头大汗,喘息未定,容颜疲惫而憔悴,但是听到孟蘩这么说,无疑就等于得到了最高的奖赏。值了,值了,再让我跑三个来回都值。我看着她,柔声说:“只要你高兴,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孟蘩伸手帮我擦了擦汗,微微笑道:“累了吧?”
“不累。”
孟蘩把手里喝了一半的橙汁递给我:“喝吧!”
“这是我给你买的啊。”我说。
“你嫌脏啊?”
“怎么会!我们都亲过嘴了。”
“讨厌!”她打了我一下,把橙汁递给我。
我不再推辞,接过来就喝。孟蘩在边上用手撑着腮,美滋滋地看着我。
我才喝了两口,孟蘩就来和我抢瓶子,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一瓶橙汁喝完了。我要把瓶子扔掉,孟蘩不让,说这个瓶子她要留着。
我们就又去冷饮店,买了两瓶新的。老板娘很高兴地和我们打招呼:“找到啦?真不错!伢子也漂亮,妹子也漂亮,蛮般配的哩!”
我高兴坏了,一个劲地说谢谢。孟蘩说:“他还漂亮啊?丑八怪一个,他才配不上我呢!”
老板娘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对孟蘩赞道:“伢子不错哩!长得一表人才,人品又好。你看,对女朋友这好不好,对同学也好。”
“同学?”孟蘩有点迷惑。
“是啊。那个生病的妹子也是你们的同学吧?”老板娘问。
“呃,我们认识。”我感觉到大祸要临头了。
“谁啊?”孟蘩来了兴致,“你们班的?”
我本来想把这个消息拖一拖再告诉孟蘩的,现在看来拖不下去了,只得告诉她:“是杨雪萍。”
“啊!萍宝!”孟蘩惊呼,嗔怪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她没事吧?”
“送到医院了,应该没事吧。”
孟蘩说:“快走!看看去。”命令我:“带路!”
我们向老板娘道了别,快速下山。一路上我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和孟蘩说了。孟蘩听过以后,也没有再说更多的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是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的心里肯定有点不高兴了。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杨雪萍已经从急诊室转到住院部了。我和孟蘩赶到病房,却看到一对中年男女守在杨雪萍的病床前。
“杨伯伯、孙阿姨!”孟蘩向他们打招呼。
“蘩宝!”看来他们也和孟蘩很熟悉。
杨雪萍躺在床上,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看见孟蘩,微微笑了笑。然后指着我对那两个中年人说:“爸爸,妈妈,就是他把我背下来的。”
“噢!”杨雪萍的父母一起站起身来,“小伙子,谢谢你啊!”我赶紧向他们行礼。
杨雪萍的妈妈说,杨雪萍今天是胃痉挛。她的胃不好,以前就犯过这个毛病,不能剧烈运动的,这次就不该去爬山。爬完之后又喝了那么多冰水,更加刺激得厉害。说着又把杨雪萍责备了一顿。杨雪萍爸爸说,行了,她以后不得再这样了,你就少说她两句吧。
孟蘩问:“顾琳哪里去了?”
杨雪萍的妈妈说:“她给我们打了电话,正好今天星期天,我们就赶紧过来了。反正有我们看着,我就要她先回宿舍去了。唉,还是同学好啊,要不是你们这几个同学,我萍宝今天可就危 3ǔωω。cōm险了。今天可辛苦你们了!”说完,招手要我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一双眼睛里尽是笑意,上上下下地打量我,问长问短的,把我的姓名、籍贯、系级、年龄等等都问清楚了。我一边回答,她一边点头,慈爱地盯着我看,似乎是越看越满意。
我觉得不对劲,心头发毛,背上冷汗直冒,偷眼向孟蘩看去,只见她的脸色一直往下沉。
最后,杨雪萍的妈妈用两只手把我的手攥住:“耿潇啊,好伢子嘞!以后到我们家来玩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杨雪萍只得说:“妈妈,要耿潇和蘩宝一起到我们家去玩吧,耿潇是蘩宝的男朋友呢。”
杨雪萍的妈妈愣了愣,迅即反应过来,笑了笑:“蘩宝好眼光哩!不错不错。”暗暗地就把我的手松开了。
孟蘩羞涩地笑了笑,责怪杨雪萍道:“萍宝!好,你泄露我的最高机密!”又对杨雪萍的妈妈说:“孙阿姨,莫告诉我爸爸妈妈啊,他们不准我谈恋爱的。”
“好的好的。”杨雪萍的父母笑着应承。
又聊了一阵,见杨雪萍病情已经稳定,我就和孟蘩告辞出来了。出来以后孟蘩就不理我了,越走越快。我要她慢点她也不听。
我急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怎么了!你?”
她一把想甩开我的手,没甩得开,就愤愤地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哼,你也别和我呆在一起了,还是回你岳母娘那里去吧。”
“什么岳母娘!”
“杨雪萍的妈妈呀,她对你是一百个满意呢!”
“杨雪萍不是当着大家的面都说清楚了吗?”
“她为什么不早点说?”
“可能是想为你保密吧,你不是还不想让你父母知道吗?”
“嗬!果然帮她说话了啊!看来刚才背她下来,确实背出了感情!”
2005…03…17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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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孟蘩一直憋在心中的怒气最终还是爆发了。这可以理解,要是我知道有一个男生背着孟蘩下山,也非得气得半死不可。本来我觉得这是救人,她总不能太为难我,更何况杨雪萍还是她的好朋友。在下山的路上,孟蘩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发作,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杨雪萍妈妈对我的亲切态度,最终超过了孟蘩忍耐的限度。
事已至此,我只能尽力挽救。
“你别乱想,我不可能和她背出什么感情。”
“对了,不是新背出来的,而是本来就有,现在只是旧情复萌而已。”
“我和你说过好多遍了,我心里只有你,你为什么老是不相信呢?”
“哼!相信?你最先就是先喜欢上她的,还把她预订了!”
“你别老翻旧帐好不好?”
“就要翻!你要是心里没有鬼就不会怕我翻旧帐。我在山上等你那么久,原来你是背你的心上人去了!难怪那么积极!把我扔到山上不管了!”
“我没有把你扔下不管啊。我不又回去找你了吗?”
“你过了那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在医院里陪着她,舍不得走了!”
“嗨!你怎么这样啊?”我无法相信,一个小时以前还对我柔情似水的孟蘩,现在一下子就变得如此蛮不讲理。
“我从来就这样!不喜欢是不是?不喜欢就别跟着我!我不稀罕!”孟蘩嚷道,同时奋力甩开我的手。她的声音很大, 边上有几个人往这边看来。
我觉得跟她来硬的肯定不行,连忙重新握住她的手,耐着性子说:“好蘩宝,别折磨我了好吗?你知道我是爱你的。”然后又指天划地海誓山盟地表白了一番。
孟蘩的脸色终于渐渐好转,但还是不依不饶地说:“这次就放过你。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再也不理你啦!”
一起吃过中饭,我送孟蘩到了女生楼下,她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手里摇晃着那个喝空了的橙汁瓶子和我道别,“大狗熊再见!”高高兴兴地进楼去了。我苦笑摇头,不知道这个小鬼精灵是什么变的,这么善变,如南方阴晴不定的天气一样让人捉摸不透,而我竟然甘心被她折磨,被她摆布。为了看到她的笑靥,我愿意付出所有的辛苦。
回到宿舍,王骚和陈奇伟正躺在床上互相嘲笑对方今天在登山比赛上的丑态。见我进来,两人就都要我评判一下,今天两人的表现,到底是谁更衰。
我问王骚:“你平常不是经常自吹体力好吗?今天怎么如此不济?”
王骚面带惭色地说:“阑尾突然很痛,根本就跑不动了。”
陈奇伟说:“难怪你一副耶稣受难的表情。”
我更正说:“不是耶稣受难,是马拉之死。”
陈奇伟问:“有什么区别吗?”
我说:“耶稣受难的表情,那是满脸的悲天悯人,而马拉之死则是一种肉体上扭曲的痛苦。”
陈奇伟(炫)恍(书)然(网)大悟地说:“受教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耶稣同志和马拉同志的这两种经典表情,都是我们王骚同志所擅长的。”
我点头说:“嗯,王勃《滕王阁序》云,‘四美具,二难并。’这个‘二难并’,王骚真是当之无愧了,把两种世界上最高尚最困难的表情都掌握得淋漓尽致了,是耶稣和马拉之和,那叫一个厉害!”
王骚见我和陈奇伟一唱一和地拿他开心,不禁恼羞成怒:“你们这两个诗歌白痴,老是笑我朗读诗歌的表情,真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们不知道诗人找到感觉的时候,那种陶醉不是你们这种俗人所可以想象的。自己层次低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算了,不和你们说了,真是对牛弹琴。”
我说:“骚哥,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刚才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