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娘子+番外 作者:田小田(晋江vip2012-07-13完结)-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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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哥儿拿着画纸在书院转着,刚好遇到了翘掉杂艺课,正在偷懒的皇帝,耀哥儿眼睛一亮,“这位学长,能帮我一个忙吗?”
……
贞娘生产那天,沈毅专门把铭哥儿送到桃花家,女人生产血气重,怕吓着了铭哥儿。这次生产还是很顺利了,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沈毅的第二个儿子就出世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贞娘抱着儿子,桃花已经把铭哥儿送回来了。铭哥儿看着贞娘怀里丑巴巴的的弟弟,嫌恶的说,“长得真丑,这么丑怎么做我弟弟?”
沈毅和贞娘只有再出当年对付耀哥儿的办法,一本正经的告诉铭哥儿,他小时候和弟弟一样丑。
沈毅翻了好多本书,才决定给新生的儿子取名为锦。
锦哥儿出生没多久,松仁书院的学生们就要准备参加科举了。以前已经考过秀才的就要备考举人,而像韩润卓,贺庭这种今年已经考中举人的,就要准备参加殿试了。
殿试之后,韩润卓不负众望,一举高中状元。在他爹宰相韩真的干涉下,没有安排很好的官职,反而是去了比较偏远的地方做了一个小小的知县。他也不以为意,认为自己还是多磨练一下的好。
贺庭虽然成绩不错,但是没有考中前三甲。原本也是可以去地方上做官的,不过他心思不在做官上面,只想着做些清闲的事情。
刚好松仁书院成为皇家书院后,新开了一个蒙学院,专门收资质好的小孩子,也为了让皇亲国戚的子弟能进书院接受统一教学。蒙学院招生要求也像四大院一样严格,主要是看孩子的资质。经过皇上的批准,蒙学院的费用都由朝廷出。
贺庭就留在了书院成了蒙学院的教习先生,铭哥儿也被沈毅仍去了蒙学院启蒙。
韩润卓和贺庭这些学生一离开书院,阳春院新的学首就落在了铮哥儿头上,熬了好几年,终于成为了学首,着实不容易。铮哥儿也算争气,在乡试上夺得解元,沈峰和廖氏都高兴的不得了。
小皇帝的身份也被揭穿了,说起这件事,还得全靠着铭哥儿。
话说某天,沈嘉铭同学偷偷从蒙学院溜了出来,刚好遇到了也准备偷溜的小皇帝,一大一小两个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当即决定溜出去到下面的村庄里玩。
原本这件事儿两个都不知干了多少回了,不过这天不走运,正在翻墙的时候刚巧被外出归来的贺庭看见,贺庭气坏了,当下就喝了一声。
铭哥儿还没爬上墙,而小皇帝翻墙正翻了一半,被贺庭这么一喝,吓了一跳,当时就从墙上给摔下来了,贺庭生怕他压坏了铭哥儿,还没跑过去就看见铭哥儿从小皇帝里面钻出来。
“差点压死我!安睿哥哥你好笨啊!”幸亏铭哥儿闪了的快,要不就被小皇帝压在身子下面了。
小皇帝翻墙被抓,又从墙上摔下来,觉得丢脸无比,讪讪的呵呵两声,再笑不出来。
他们这边一闹腾,阳春院和蒙学院的不少学生都探出脑袋来看,沈毅也出来了,一看又是铭哥儿,气的脸又绿了,正准备骂他,却听见铭哥儿咿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铭哥儿挪开手掌一看,手下赫然一块玉佩,他好奇的把玉佩拎起来左看右看,小皇帝脸变了。
玉佩是极好的玉,通体碧绿,被雕刻成了五爪团龙的模样,周边有九朵纹云。这块玉佩一出来,阳春院里一些识货的学生一眼就看出来了。
“五爪龙?不是皇帝才能用的吗?”
“五爪龙,九纹云,这不正是九五之尊的意思吗?”
沈毅快步走过去,皱着眉问铭哥儿,“你这玉佩从哪来的?”
铭哥儿摇摇头,小皇帝一把抢了过去揣在怀里,脸板的平平的,“这是我的。”
沈毅看了他许久,小皇帝眼里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沈毅挥手让大家都散了。“安睿随我来,沈嘉铭,跟着贺夫子回蒙学院!”
大家不知道沈毅和小皇帝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以后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翻墙逃课。不过他皇帝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小皇帝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样一来确实有好处了,他更有理由逃课了,动不动就是他要看奏折,他有要事要忙,然后每年的杂艺课,绝对是零分。深得杂艺课夫子的鄙视。
不过坏处就是,经此一事,他们经常逃课的事情暴露,一个月后,书院的围墙又加高了不少,翻墙逃课的学生们只能望墙兴叹了。
71、铮哥儿娶妻 。。。
一眨眼,铮哥儿都已经十九岁了,又有了解元的功名。廖氏来了好几封信请桃花和贞娘帮着给铮哥儿说亲。
秀水镇倒是不少探口风的,但是廖氏看不上,不是说秀水镇的姑娘不好,而是说儿子也大了,学业也有成,应该娶个更好的姑娘。廖氏认为知书达理的姑娘才配的上铮哥儿。
铮哥儿现在长成大人,面貌上也早褪去了稚气,长相偏向沈峰多一点,虽也是清秀,但总是黑了一些,不过整个人看着很精神,气质也比较内敛。
廖氏觉得自己眼界不够宽,不像贞娘和桃花,周围往来多是有学之士,再加上松仁书院又是皇家书院,书院的学生也不乏一些名门之后,连连来了好几封信,贞娘和桃花看着信都觉得压力很大。
这天贞娘抱着小儿子锦哥儿来桃花家里玩,六岁的钰姐儿正在学着绣花,小小的手捏针都捏的不是很稳,桃花手把手的教着绣花样,三岁多的沈嘉铎正是好动的年纪,由冬娃领着满院跑。
看见贞娘来了,钰姐儿站起来稳稳当当的行了个礼,“四婶好。”
贞娘摸摸她的头,笑着答应了,冬娃领着孩子不方便,三丫自发自动的问了茶水在哪,给贞娘倒茶去。
落座了之后,贞娘才问起桃花,“桃花姐,大嫂嘱咐的事儿,你问过三哥没有?”
桃花坐直了身子,揉揉因长时间俯身而酸痛的肩膀,一脸的无奈,“这事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又对着女儿说,“钰姐儿,别绣了。出去领着弟弟玩一会儿,半个时辰之后再去写字。”
钰姐儿在家学习,除了绣花,其他功课都是沈晖亲自教,每日也有作业要完成。桃花领着女儿绣了大半时辰的花,怕女儿伤了眼睛,才使唤她出去玩。
看着钰姐儿出去,贞娘无奈的摇摇头,书院男孩子多,女孩子到了十六七岁就出嫁了,钰姐儿连个朋友都没有。上次被汪承泽欺负了以后,钰姐儿再也不跟那群男孩子一起玩了,整日里都闷在屋子里。
桃花看见贞娘望向外面的眼神,也有些无奈,“这孩子性子随了她爹,腼腆的紧,由着她去吧,在家里好过在外面被那群浑小子欺负。”
贞娘收回了目光,问着,“不就是铮哥儿的婚事吗?怎么还不知道怎么说了?”锦哥儿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就睡了,刚刚几个月的孩子,整日里吃了就睡,睡醒了再吃,只要抱着他,不哭也不闹,好带的很。
桃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真不知道大嫂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我接到信以后就开始瞧着,咱们书院吴骥先生有个远房的侄女,听说相貌人才都不错,家里条件也相当,父亲在衙门里做铺头。我就寻思着配给咱们铮哥儿。俗话说高门嫁女,低户娶媳。吴夫人也是看中了咱们铮哥儿的人品才问了一句。”
“结果我去了信说起这事儿,大嫂一听父亲是衙门里做铺头的就不愿意了。说这样的人家肯定没什么才学,教出来的闺女也就那样。你说说,咱们又是什么高门大户?大嫂还不是村里的,除了二嫂家里世代经商,条件比较好些,你和我,哪个不是小门小户的闺女!”桃花一脸愤慨,她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觉得廖氏挑三拣四的嫌弃别人门户,也应该先想想自己的出身。
贞娘沉默了一下,铮哥儿现在出息了,大嫂要求也变得高起来。商户人家的不要,农村的不要,要么是书香门第的家里,要么是父亲有官职的。可是后面两种人家,又嫌弃沈峰是个小米铺的老板,更觉得廖氏农户出身,女儿嫁过来与婆婆不好相处。
“大嫂想着铮哥儿有个更知书达理的妻子,也无可厚非。毕竟现在铮哥儿眼看着就出息了,旁人考多年也不见得能考个解元回来,铮哥儿一年就考上了,这孩子倒是争气。”
桃花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后来贞娘接了信,廖氏抱怨说因为拒绝了吴家,桃花多了心,再不操心铮哥儿的婚事了。
贞娘忙去了几封信解释了桃花的意思,不外是说桃花和她都正在挑着好人家,不想委屈了铮哥儿,廖氏后面抱怨的才少了些。
这天沈毅回家,贞娘又提了这件事,铮哥儿是沈家长房长子,他的亲事不能马虎,毕竟这算是代表了沈家的脸面。长房长子娶的媳妇若是不成样子,后面几个孩子娶妻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
沈毅听了沉吟了一番才说,“我和三哥早接到大哥的信了,在帮着铮哥儿留意呢。朝廷里也有不少四五品的官员打听过铮哥儿的婚事,有些我直接都回了。”
有的人是看中的铮哥儿的文采,有的人却是想着通过铮哥儿来巴结安王爷,甚至更进一步讨好皇帝,现在小皇帝在沈毅这读书的事不少人都知道。
既然说到了铮哥儿的婚事,就不得不问问他本人的意思,破天荒的,沈晖和沈毅两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把铮哥儿也叫来了,这可是铮哥儿进书院好几年来头一次。
席间就说了这事儿,铮哥儿闹了一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说一切听大人的吩咐。沈晖就提了一家人,父亲是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算是清贵人家,家里有一个庶女,年方十八还未嫁。
“她父亲人不错,就是太墨守成规了,这次是看了你的试卷,觉得你文采出众。那个小姐虽未见过,但是三叔也去打听过了,她娘是原本是绣娘,后来被她父亲看中,只是因为家世低微,才做了妾。那小姐听说也不错,琴棋书画样样拿手,和正室出的女儿一样养着的。”沈晖边喝着酒,边慢条斯理的说着。
最近几家露了口风的,也算这家人还不错,其他的多是有其他的心思。
铮哥儿想了半天,“这位侍读大人会不会嫌弃我爹我娘?”绣娘出身的女人就娶回家做小妾,那他娘还是个农户出身的,大字不识几个的人。
沈晖沉吟,“先看着吧,三叔再去打听打听。”
果然,再深谈了这事之后,那位清贵的侍读就提出了条件,比如说成亲后要和沈峰廖氏分开住。虽说是爱女心切,但是这个要求却让人打心眼里不舒服。
铮哥儿一听就不愿意了,“我是长房长子,嫁给我就是沈家长媳,哪有媳妇不伺候公公婆婆的道理,不行,不行。”
沈晖想着他也不会同意,索性就回了那位大人。
之后一天,冯先生却说起了自家的一个外甥女,是冯先生最小的一个兄弟的女儿,年方十七,品貌端正,也正是说亲的年纪。冯先生兄弟也有官职,不过官职不大,一个小地方的县令。
冯先生把铮哥儿从小看到大,实在喜欢的很,就悄悄和沈毅提了这件事。
沈毅回家和贞娘一说,贞娘想起廖氏的要求,也不敢先答应,而是去了一封信给沈峰和廖氏。可能是因为冯先生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女方父亲是县令的缘故,这次廖氏没有觉得什么不好,而是委托贞娘帮她相看一下。
沈毅再去回了冯先生,冯先生就写了信给自己的兄弟。冯小姐跟着自家爹爹在任上,路途遥远,实在是不方便相看,不过也无大碍,沈家老二沈安长年四处跑商,去过的地方不计其数,认识的朋友也多。
这么一打听,确定这个姑娘实在不错,又问了铮哥儿的意思,他也不反对,这亲事就算定下了。
因为两个年青人年纪都不小了,所以亲事定了以后,就开始筹备起了婚礼的事儿。
晚上沈毅先检查了铭哥儿的功课,又抱了抱锦哥儿,都哄睡了以后对着贞娘的铜花镜左照右照,贞娘失笑。
“你干嘛呢!”
沈毅摸摸自己的脸,感叹道,“岁月催人老啊,这一眨眼,小辈们都要成亲了。你来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皱纹了?”
贞娘凑上去,笑着摸摸他的脸,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