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玉如意-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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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安如两边耳垂上各自两洞精致的耳孔,不由得满是笑意,“好,好!”
安如只觉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一般,茫然只会羞怯含笑不敢多有其他动作。
老夫人让人也拿了红木梅花圆凳,就坐于自己跟前,细细问了名姓庚寅之类,因道:“这可是媳妇说的第一喜事罢!”
安如羞怯垂下头,大夫人看了直摇头微笑道:“可不是,咱们爷巴巴的把这么晶莹剔透的妹妹藏在那边,可把人心疼的,安妹妹世家出身,真让爷欺负的处处的也不敢吭声。”
繁生尴尬地“咳”了一下,喝茶不语。
老夫人想到那白洁耳垂上的两个耳洞,便知这丫头来历不凡,满满一屋子的女人,除了老夫人自己与大夫人之外,都只有一只耳洞,这心里自然是满意十分--世家大族的贵女才能有此等专荣--因问:“哦?这我老妇人可是不知,繁生竟也懂得风情?呵呵呵……”
大夫人低低一笑,偏头看了看难当的繁生,凑到老夫人跟前附耳说话。
除了跟前的四个当事人之外,另有老夫人跟前的两个大丫头随身侍候,其余众人散坐于四周,只看得清老夫人细细看过安如的耳洞后难掩的兴奋,不由得心中捏汗。只有二夫人不紧不慢同跟前的一位姨娘说笑什么,仿佛不曾注意到上面的情况,就连老夫人赐安如坐也只不过淡淡瞟了一眼。
如今大夫人同老夫人耳语窃私,老夫人不住地点头,复又看了安如一眼,满是温柔。
众人皆嘀咕。
安如心道,大夫人总算没有把自己的出身明白说出来,竟是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含了些许笑意。忽觉耳根子有些发红,不禁往繁生那边看去,可不正就满眼笑意的模样,那样子分明就在说,“--小妖精,可就老实了?”
这时候奶娘不知奉了谁的命,抱着涵哥儿就立在堂下,“咯咯咯”地笑将起来,手舞足蹈,兴奋得不得了。立刻,众人的目光倏时从安如身上挪开,唰唰地扫到涵哥儿身上--
那小家伙更加舞动,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老夫人听得安如的身世,心中自然慨叹,又加了一层怜悯,再看看那小女人一副柔弱懂事的模样,只叹世事无常故弄人。
一抬眼,就瞧见那精力旺盛的小东西。
大夫人这时回头,也瞧见涵哥儿送了来,赶紧就让人抱了过来,笑盈盈对老夫人,扫走那一份伤感道:“您总也说媳妇是有福气的,媳妇窃不敢以为,常常忍自嗟叹,这一回终是合您的富贵眼了,让媳妇临了临了,能却了这一份心愿--您瞧咱们涵哥儿多好看!”
说着,就从奶娘手中抱过孩子,转递与笑得合不拢嘴的老夫人,又回头看着安如微笑,“如儿就是咱们爷的福星!”因对老夫人道:“涵哥儿如今就认在了媳妇名下,就是王府那边,也满心同意了呢!”
一语出立惊四座,众人终于将目光从老夫人怀中的男孩儿转移到大夫人与安如身上,来回打量。
老夫人浑然不觉,只顾逗弄怀中的小孙子,满是笑意,“看把你乐得,夺了人家的骨肉还这般声势,真该打!”
大夫人若有似无扫了众人一眼,仍旧微笑道,“媳妇哪里是声势,这一回可是要问老夫人您讨要好处来的!”
老夫人也不抬头,摇着怀中的涵哥儿直笑,“这孩子跟繁哥儿那时候简直像极了!你看着眉眼,呵呵呵,可不就是繁哥儿的模样嘛!……喛,快看看,他对我笑呐!”
繁生也不自觉抽了脖子瞧了瞧,低声琢磨,“像?”
老夫人这才抬头嗔怪他道:“臭小子,你那时候哪里这么会逗人,整日绷着张丑脸--”复又低头“呦呦”地对涵哥儿笑道,“一点也不会笑!”声音拉地老长,逗得小家伙不住地“咯咯”乱笑。
下面众人瞧见老夫人并不接大夫人的茬,正待暗自庆幸时候,老夫人悠悠抱着乖孙子道:“媳妇你可给我听好了,这小东西我喜欢,你若是敢怠慢咱们涵哥儿的娘亲,首一个我便不依!”
安如猛地身子一僵,大夫人这时候却拉着安如的手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真是把媳妇当成外人了!”
说说笑笑,“媳妇正要说呢,如儿性情好,又为咱们添了涵哥儿,王府里也看着面子认宗归嫡,爷同媳妇商量着问您讨一个侧妻的名,也算是不枉费这孩子受的苦!”
老夫人将头抬起,看了看垂首谨恭的安如,叹息道:“可怜见的,”招来安如跪坐在自己跟前,怜惜道:“无妨,不用怕,繁哥儿要敢欺负你,只管找我来!”
下首坐着的二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时候打破众人闷气,笑嘻嘻地问道:“大姐可还有第三件喜事没说呢!”
大夫人淡淡瞧了下面自在的二夫人,对着老夫人也是浅笑,“过两日媳妇要为如儿作主吃三天的酒,老夫人千万赏脸!”
“呵呵呵……老太婆不来,咱们涵哥儿不笑了可不好!”老夫人点头复又说,“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就摆在凤崇阁的水榭旁,我老人家也好多玩一玩!”
“是,媳妇省得。”大夫人拿了帕子沾了沾汗,才又笑道,“另外王府紧着爷子嗣艰难,又挑了这么几个丫头过来服侍--”往堂下那四个年轻姑娘招手过来,安如偷偷瞧了过去,正是昨日见到一直跟在大夫人身后的,不由得气笑了,听得大夫人义正言辞,“媳妇也就作主,先让学着规矩,就安置在王氏她们院子,等过了这一阵子,再开脸让爷收房。”
繁生自然早就晓得这件事,却不知为何,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往安如那边瞟去。
第七十八章 男人的女人们
老夫人这里又多说了阵话便乏了,大夫人瞧见后不敢过多打扰,只说了些宽心的话,便领着众人道辞,往自己院里去了。
繁生也推说前面众位客官事多,坐了坐亦退了出来。却也只在前面略为打了个圈,仍旧后头大夫人那边去了。
安如这一回可是老老实实跟在大夫人身后,万分不敢懈怠,那一众妇人出奇地再无生事。
出了穿堂,那一段长长的路,过游廊、垂花门,早有等候的小厮抬着几顶代步软轿,侍候各位夫人姨娘们,摇摇晃晃一阵时间,才下了地,众人环拱着,才进了另一处院子。
安如只见静生其中,林木清幽,抬眼举目,那门上正书“沐熹院”,正是大夫人的住处了。
相比那边的华丽辉煌,大夫人的院子又是另一番整治,三层仪门之内抄手游廊四通八达,厢房廊庑左一进右一进,地步规格有度,少了山丛石路花鸟之繁,潇湘翠竹绿意洒满院,几尊方形大鼎错落于正房外的阶下,不辨其中意味。
养鱼儿?
跟随进了堂屋,早有松合那四位大丫头收拾待命,请坐于东面花厅,二夫人、安如紧随其后,并一众女眷各自规程纷纷也进来,洋洋洒洒满都是人,却也不见十分拥挤。
安如只拿眼大略瞧了瞧,便不敢再多行动。
二夫人侍候大夫人落座,自己才准备往左手下的黄花梨嵌黄杨扶手椅坐下,大夫人却先道,“如儿也过来坐下吧。”招招手,指了指右手下首座道,“原你钟姐姐也是侧妻,只进门早于你,你也处岁小,多喊一声姐姐也无妨。”
安如乖巧地上前福身,“二姐姐万福。”
二夫人笑嘻嘻地拉着安如的手,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掩口笑道,“我也就不客气了,正是你小呢,才让我捡了这么大便宜!”
安如含笑不语。是挺小的。
梅阡请了坐,正在二夫人面对面,两仿佛平分秋色。
这时候,安如才端端正正见到繁生那一些让人遐想已久的小妾们,嘴中就噙着一抹兴奋且不知什么味道的笑味儿:
第一个柳氏,年岁同繁生不差,拱手礼仪,始终本分,育有大姐儿、二哥儿;第二个柏氏,颇有姿色,只是略有三十,温婉不语,含笑跟在柳氏之后,跟前养着二姐儿;第三个薛氏,除却皮肤较宋氏略黑之外,果真就是个大美人,行动都是风情,生养了三姐儿。
三位姨娘行礼之后,竹玉亦请了紫檀嵌竹丝有束梅花凳落于厅上,亲自端取茶果一一奉上。
除此之外另有王氏、文氏、孟氏,均为妾身,立于之下。
众人分次叩拜,谢过见礼。
大夫人瞧见众人和睦,淡淡一笑。安如则低头吃茶,暗自乍舌--好个繁生,睡得过来嘛!
不及她胡乱思量,早有菊弈领着少爷姑娘们过来请安。
一初三大小的少年领先,牵着一五六岁童子先上前行礼,并与安如见了大礼,笑眯眯地喊了“三娘”--喊二夫人作“二娘”。
安如同样笑眯眯地让末蕊拿了赏。
而后三位姑娘依次上前也叩头见礼,大姐儿同自己一般大小,二姐儿小学毕业,三姐儿只比方才那小童子大了些许,纷纷娇憨别样地喊了“三娘”,只把安如咧嘴笑得汗流浃背,心虚地只想骂娘!
那男人就是一大色鬼!
恨恨不能平,脸上却还得笑靥满满,一副端庄做派。
待繁生在安如心里骂了无数遍之后,姗姗而来,大夫人正与柳氏说着府上大事,收取二帐房的钥匙之类。
众人就此留了进膳,繁生与三位夫人一席,姨娘们略略侍候之后也坐了一席,小妾们则从头站到尾,不敢多说一句,只管服侍安膳。
饭后大夫人留了柳氏对帐说话,众人退下各自回屋歇息,并吩咐晚间不用过来定醒。
安如不知如何去处,只能看着众人一一离开,然后傻愣愣地跟在大夫人身后进退。繁生让人把涵哥儿从奶娘那里抱了过来,熟练地哄着儿子,分毫不见慌乱,大夫人因笑道,“人常说抱孙不抱子,您倒是不避忌。”
繁生挑眉,“爷就是规矩。”
安如嘴角一抽。
大夫人歪坐在里面厢房坐榻之上,“知道你的心思,早就着人安排好了,如儿就安置在东面牡丹亭下的浣溪小筑--只是这名字得改一改,仍叫如意阁可好?”
繁生点头甚是满意,那里同后面园子最近,往来二门之外也不过几步路,中间只有个牡丹亭,实在让人心动,“改作如意馆罢。”
一锤定音。
涵哥儿软巴巴地揉在繁生怀里,却不住地要往安如这边,小短胳膊挥舞的,繁生笑道,“儿子,跟着爹走才有奶吃!”大夫人但笑不语,瞧见安如羞红了脸,才解笑道,“涵哥儿仍旧在你跟前,你常引他过来就行了,我不会带孩子,这里又常常乱烦,让孩子见着不好。”
安如虽不明白是什么,却仍旧感激得立刻就要大谢,繁生却好歹将儿子塞到她手里,“愣什么,快去,我儿子饿了!”
大夫人啐道,“还不出去,哪里就这般疯话!”
繁生不以为意,又交代了些话才离去。大夫人瞧见安如满脸羞愧,心道是这两人的事儿,打趣了一阵,才让松合领着去了浣溪小筑改作的如意馆。
当下夜里,繁生就紧巴巴地凑到那里,与小女人滚在床上说了一夜的悄悄话。
这一夜众姬妾听得繁生落歇与如意馆后,纷纷下门上锁,只有那薛姨娘忿忿不平,“大夫人恁的糊涂!”
次日繁生外面宴请前来相与的缙绅官僚之类,酒席排场,莺歌燕舞,一派和乐升平。
内院则是由大夫人主持,摆了几桌宴席,夫人姨娘们和和美美地吃酒说笑,恭贺安如“晋身”之喜。撒出去无数珍宝打赏,亦收回帛锦珠玩之礼,往来无数。
一连三日下来,都是热闹非凡,好不欢喜。
每每夜里,繁生依然如旧,歇在安如房里。从回府到现在,只有安如一人在履行繁生女人的责任与义务,许是这俩人也觉得原本就是如此不以为怪。
这一夜里,两人洗漱更衣,换了一身简簿的衣裳,繁生抱着安如坐在专置的小书房内,豆灯黄影,纱窗昏忪。
末蕊等人一早就习惯下夜之后不在房内侍候,只留了三两人在房门外的游廊上坐着打瞌睡,过了时辰自然也就睡去了。
房内两人依偎着说话,不分毫差。
繁生心里暖暖的。
“不对!”打掉她不听话的小手,瞪着她很不满意,“给我!”
安如绷着小嘴,不情不愿的,可还是把那个黑棋子从手心里溜出来,滚到他手掌上,“那你说走哪里。”憋屈的。
繁生一手探进簿纱轻罗之中,把玩那柔软的细腻,另一手圈着小女人,听她呼吸频促,可男人眼神庄重,正声道:“落在这里,你看看,谁也不挡,可这两条路谁也不敢多走,掐死在这里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