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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狗血江湖-第17部分

小说: 狗血江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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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翼翼回到房里,他已经把面盛好,仍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快。说真的我真佩服他的城府,遇上那么多事,看起来居然还是一样云淡风轻。换我遇到那么多不公,一准烦躁得要死,觉得全世界都和我别扭着。
  我着急八火把一碗面喝完,终于不饿了,发现他还在吃面,才发觉这样做我又傻了,接下来又说什么做什么才好?
  他问我还饿不饿,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笑:到底饿不饿?
  我不好意思道:不饿了,不过要是还有别的什么,多少还能吃点补亏空。
  他慈祥地望着我,我不晓得如何能用这个词,但是我就是觉得他忽然间就这样慈祥起来,有一种再也不会受体罚的错觉,后来我知道,这当然只是个错觉。他温和地说:不饿就不吃了。于果,你今天看起来似乎有些害怕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师父是多亲近的人,用害怕这个词,我自己都寒心。然而我心里确确有些害怕,不是怕他,是害怕任何一种可能的进展。看到这里的你一定会笑,管他什么样的进展,我这样色胆包天的人哪里会不愿意,嘿嘿,你说对了。只是……我深深知道,贪心的人啊,拥有过便有了更多奢望;如果遇上的恰恰是那一味毒,上了瘾便要我覆水难收。
  幸好我油嘴滑舌惯了:哪里哪里,那是敬畏,对,一贯都有的那种,敬畏,嗯。
  幸好。尽管我有些语无伦次,但幸好我依然可以在他的面前保持油嘴滑舌。
  他依然没有不高兴,居然开始和我聊天,他自然只关切地问了几句我跑去武当山的情形,余下还不是由得我发挥。聊了会,我傻呆呆瞧着他和衣躺下继续聊,竟不管我。当然他要是管我,估计我心里头更发毛。也是我材料充足,我去个万年镇都可以跟他说上半天,此番的絮叨劲头可想而知。大概是因为太过习以为常,我一旦进入徒弟的角色,便十分投入,几乎要忘了今晚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聊到所有的红烛全都烧尽了,方才慢悠悠讲到胡盈盈偷书的片段,可见我是一个多么尽职的说书人,说得何其详尽。
  到这个时辰再不倦困,我就是神不是人。发现说了很长的一通师父仍没什么动静之后,我猜想他大概是睡着了。既然听书的都入了梦,说书的便也该歇了。可是我初来乍到的也没摸清地形,哪里有个去处,只得小心翼翼在黑暗里和衣躺下。天很快就会亮的,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子,且听下回分解罢。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觉得没啥意思
却看到这样的一段话:你在演唱會的時候,為什麼要拍手?為什麼要站起來跳舞?是因為自己真正受到感動,還是因為跟著別人這樣做?回家之後你習慣打開音響,是因為真正喜歡音樂,還是害怕寂寞?
好罢;就让我就这样地写下去;就当没有明天;灭哈哈哈




25

25、宫 。。。 
 
 
  
  I wan you reedom like a bird …… 《陈升…然而》
  
  才躺下,却听他唤我:于果。
  原来没睡,我心又是嗖地一紧,一个鲤鱼打挺猛坐起身:师父,我在呢。
  黑暗里有轻微叹气的声音,几乎难察觉:于果,问你一句大人话。
  大人话……汗流满面,不是吧,这就要进入讨论成人话题的议程了?
  见我没吭气,他接着问:你告诉师父,忘掉一个人,究竟需要多久?
  原来是这个,我松口气。我想起吕佳音,和她那样刺眼的美丽。嘿,师父真是一枚情种,最挂心的居然是这个。通常连忘掉都要盘算谋划的,都是死活忘不掉的,这是我极不喜欢的一个话题,却无可否认,这是一个极好的话题,至少可以用来掩饰尴尬。
  我讪讪地笑:这个啊,因人而异咯,关键是不是得看之前投入了有多少。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便是全都忘掉,茶碗里头所剩的也不多了,师父你说是吧。
  他沉默,不知道他的心里头,又会是怎样一个翻江倒海。原谅我说的全是大实话,只怕师父对吕佳音,便是这般覆水难收罢。我究竟需要怎样做,才能让他宽宽心,又不着痕迹。
  我如此厚道,师父却不厚道地问我:嫁我,你一定很委屈罢。
  委屈吗?还有什么不委屈的结局可选?幸亏我在心头早筑起了一道厚铜墙,尽管抽打吧,哪怕你抄刀子捅,我也照样嬉皮笑脸不误事。我遭遇上这桩婚,其实心头何止千种滋味,却如何也扯不上委屈。如今被这么一问,倒给问委屈了。从现在开始,能不能尽量不要啥事都扯上我,我委不委屈不是关键,我有爹疼有娘亲还有哥哥唠叨着,即便就有点点委屈,又哪里及得上你得的万一。我只想在这儿一动不动悄悄看着你,作个透明人。
  我笑着摇头:哪里哪里,我哪里会有委屈。师父,你要觉着委屈,过两天,我请你上万年镇月季那儿喝上一壶桂花醉,这天气喝正好,三杯下肚,包你一消万古愁。
  我就像是个卖酒的,他听起来不是很愉快:你明知道……
  怎么总是造次,我师父天生喝什么都不醉,一慌我就给疏忽了,连忙道歉陪小心。
  他竟说:逗你呢,好,你请我喝。我又没去过万年镇,你从不同我去。快躺下睡吧。
  这些事是怎么扯上的?我再受不起什么惊吓,愣着半天没动。
  他在黑暗里最后说了句:睡吧,明天还得随我进宫。明晚让人给你准备客房。
  床其实挺大,空荡荡的。
  
  天亮我就醒了,山上养成的习惯,不起床晨练,就会挨罚。在武当玩耍那段日子,已经几乎忘了这个规矩,不过师父起得更早,早不见了人,本来一晚上睡得很浅,不醒倒见鬼了。我迷迷糊糊刚洗漱完,便听到外头有熟悉的声音,是他在唤我练功。都婚了也不打算消停么?
  不怕死的才敢问这个,我只有遵命。扎马步的时候,想想现在的情形,忽然觉得实在很好笑,噗嗤笑出来,又挨了罚。今天还罚得很单调,让我多扎半柱香。我嚷嚷着要耽误进宫了,可他只顾在旁练剑,也不理我。
  晨练完事我匆匆塞两个包子喝碗粥就匆匆往外赶,师父已经在车里头等我了。
  我探头探脑傻呼呼问:师父,干嘛不骑个马,快。
  难道我是真的不懂得什么时候该骑马,什么时候该坐车?然而没心没肺终是没有错的,何况车里的确有些局促。
  师父并没有理会我,昨晚的好脾气果然只是一时心软,我只能磨蹭上车。
  他不理我,对一会进宫的事我倒是没了底,我心里头着急,掀起帘子胡乱张望车外。我何德何能,敢惹了他老人家,晓得你本来不痛快,犯得着这节骨眼上给我脸子看么?大家好好协作,把这个过场走完比什么不强。他有时也真孩子气,那我又要不要同老人家计较?车轱辘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听到他轻轻嘱咐:往后不能再叫师父。
  我鼻子里出气:晓得了,人前不会叫了,师父。
  路上老人家终于想起来嘱咐我几句,说是进了宫啥也不消说,只要适时地行礼、微笑就成了,哦,原来这么简单。
  
  进宫刚见了礼,我师父恁大个人,就被皇后一把搂进怀里揉了又揉,哭了又哭。皇后这个娇弱模样,我看了心里都颤幽幽,她年轻时不知是怎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呢,现在瞧了都觉牵动人心。
  皇帝老儿也是真能演,看起来竟是很舍不得的模样,见师父刚在皇后怀里偷了个空,便拉着他的手,到一边去摸了又摸,嘱咐了又嘱咐。越看越觉得他不像演的,是真疼儿子,也不晓得他究竟有啥好说。
  皇帝皇后的举手投足间,倒确有十分默契在。我觉得,若不是有这个精明老儿垫着担待着,还真琢磨不出这样一个皇后在这深宫里这么多年,是用什么招数避过那些书上所写的种种易躲之明枪,难防之暗箭。
  若不是生在这样的帝王家,我师父过的,又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我师父倒是由得他们折腾着,毕恭毕敬,面无表情;却弄得我一个在旁观摩的,笑又不是,不笑扮面瘫,我又不擅长,真是肝肠寸断。
  他们对我待见不待见的,我倒并不在意,本来不是自己爹妈,看得上我那也算彼此的缘份;看不上我,以后我也不在他们跟前杵着,不碍事。皇后又何必把我当个敌人似的,死盯盯地看,她的样子又不凶,这样一来,她的眼神看起来便平添了几分凄楚。只是您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师父娶谁还不都得娶,您从小就撒了手的儿子,还指着他只和您亲么?然而她望着我的哀怨样子,真是教人内伤。
  
  好容易熬到我师父总算喘口气,皇帝皇后都依依不舍地撒了手,他拉着我慢慢从里头退出来。
  我早上挨完罚,急火火就出了门,早饭就没吃饱。琢磨着总算能回家垫吧肚子。师父却说:走吧,还要去拜见太子。
  我再一次地肝肠寸断,早知道那么多流程您怎么就不提醒我多带几个包子?我眼泪汪汪瞧着他,师父却一脸地不耐地催促:快走吧,大哥该等急了。
  我瞧着是他等急了,那里可有他心心念念的人。
  项莫远再不是那天那个轻功笨拙的翻墙人,到底是婚了再婚的人,温润得极有风采,看到我们,更是春风拂面,一派长兄的亲切模样。
  太子妃不可方物之美艳,我是早早见识了的。然而她似乎忘记了她过去每回来终南山上,我对她总还是极尽友好的,也曾给足了师父面子。吕佳音与皇后不同,她哀怨便哀怨,敌意便敌意,瞧师父与瞧我的神情截然不同。师父倒大大方方与她寒暄了几句,太子妃似乎于马甚为精通,俩人还聊了几句关于马的话题,我想起那副鞍辔,还有那驻盼佳音的字样。
  相反我和项莫远,则无甚话题可聊。只因那一晚我俩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该流的泪,我也不曾吝啬地都流了;该愧疚的,我在心头也都致歉了。
  这实在是一出奇异的会面,前恋人之间的。于是我乐得遵照师父来时的嘱咐,不用说话,只需行礼,只需笑。
  吕佳音只管作出与项莫远的恩爱样子,时不时摸摸他的茶碗,看看茶是不是凉了需要换,又嗔怪他今日天凉少穿了衣裳。我瞧着太子有些窘迫,知道她演得有些过,这话你几时不好说?我悄悄撇嘴,难道被她看到,竟转而问我是不是要同师父一起动身,我笑着点点头。
  然而她并不放过我:我了解于妹妹你新婚燕尔,便巴不得与二弟天天同在一处。呵呵,用不用这样着急?害我们姐妹想在一处好好说说体己话都不得。
  倒是你,用不用这么恶心俗套?太子妃,大家又不是很熟,我着实没有体己话要和您说。我望向师父,他却似笑非笑毫无帮忙的意思。好吧,我听话,我讪笑。
  吕佳音得寸进尺:听说妹妹从小就离了天都,你就真的不想留在这儿多呆几天?别的不说,太子也很舍不得你呢。
  我轻咳,这吕佳音,只怕从小顺风顺水,被人宠惯了,还真以为自己得天独厚,怎么就那么不懂得见好就收呢。你有怨气我晓得,只是,我们彼此谁不是那棋盘上的子儿,你又何必和我较这个真。就当她疯言疯语,我不搭理便是。
  有个声音却教我绝望:太子妃问你话呢,于果?
  师父,这又是何必,您一向这样的隐忍,在太子跟前,您这样说话已经有些失态了,您真的不曾察觉?您受了刺激我也很遗憾,可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受你这样的罚?
  吕佳音,你一会儿这样人前大秀恩爱,一会又小心眼见不得我和师父在一处,又打算改变什么?
  不乐意这样的结局,老天至少给了你们一个多月的时间,直至昨晚上,你们尽可以落跑、私奔。现在来为难我这样一个胆小鬼,究竟算唱的哪一出?相爱中的男女果然全无智慧可言,淡定如师父,你终究还是迁怒于我了。
  生生被打落牙齿,然后和血吞下,原来就是这么个破效果,我一向太过放松,面对这样难得无聊的争斗,反倒有些快意和享受。至于项莫远一言不发地望着我们,我倒一点也不难过,云淡风轻不是他的错,他若出言帮了我,我便又欠下他一份情。
  师父你难道不了解,凑合从不代表温顺,我不爱欠人情,更不爱顺了别人的意,答便答:不了,太子妃,我一向都不太喜欢天都。
  我望见项莫远的表情居然是坦然,望见吕佳音被猛然一噎的悲愤,也望见师父深深目光里,断不出任何的情绪。我说了心里话,我本来就不爱在这儿呆着。真可笑,即便我十二分地热爱着天都,死都不愿离开,你们就能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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