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愚配-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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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仕峰苦笑了笑,再没说什么。
“她爹……”自从女儿来到这个家里以后,这个称呼就代替了“阿峰”“仕峰”。她觉得这样叫显得亲近,能表达出他们骨肉相连的一家三口。何况,周围的人们都是这样称呼自己男人的。
王仕峰也从来没有称呼过她“阿花”、“兰花”。过去称她“媳妇”、“老婆”,有了女儿以后称她“孩子她娘”。现在则用“喂”、“我说”代替。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模糊、开始变化的。好像是从法场回来以后,又好像是在那个大雪天的早晨。望着白茫茫的大地。她想吟咏两句,头脑却一片空白。怎么也回忆不起过去那些琅琅上口地诗句。
她沮丧地坐在屋里呆。直到王仕峰踏雪回来要吃饭,她才想起还没有做。
女儿让她讲故事,她却只能说个大概。那些风趣幽默的语言、生动的细节,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女儿不依不饶,哭着闹着说她不好实着讲。她感到迷茫,绞尽脑汁地去回忆,去想。等拼凑的差不多了,女儿却含着泪花睡着了。
她经常把饭做糊。蒸的馒头不是夹生,就是黄。有一次还蒸了一锅硬馒头。女儿咬不动,“呀呀”地哭。王仕峰也捂着被硌得生疼的牙生气地说:“怎么搞得?蒸的是铁馒头啊”。王仕峰掀开锅,把一屉馒头扔到村外地土路上。冬天的傍晚,又有雪冰着,馒头的热气很快消散,冻的当当的作响。一只饥肠辘辘的野狗闻了一下,走开了。
一家三口,看着空空地铁锅呆。
还有一次,梅兰花和擀面的面。当她舀了一瓢面粉倒进盆里之后,连想也没有想,立即就倒进去了一大碗水。用手一和,太稀了。于是,便又舀了一瓢面粉。和了和,觉得太干,又没加思索地倒进去一大半碗水。结果又稀了……就这样,她干了加水,稀了加面,加来加去加成了半盆子。最后还是把面和的很软,只好草草地擀了一轴,下成了一锅粥。
事后,王仕峰戏说那顿饭是“笨蛋媳妇糊涂粥”。
正文 195 第六卷 第四章 梅兰花的变化(二) 字数:2527
她曾经有一双描龙绣凤的巧手。她绣出的绢花,曾经引来蝴蝶、蜜蜂围着翩翩飞舞;新婚之时,她在回门前做成了多少新媳妇梦寐以求的三件套,赢得了“巧媳妇”的美名。
无论在娘家还是在婆家,她剪出的花样,都能在姐妹妯娌间流行起来;人们拿着布料找她裁剪,裤子也好,袄也好,她很少用尺子。用手码码,画上裁线,“咔嚓咔嚓”一剪,一件可体的衣服就出来了。
现在,她却望着面前的布料愁。
这块布料是王仕峰从外面买来送给她的,是一种机器织的洋布料。质地很好,色泽也很亮丽,是当时富有人家的女眷们最流行颜色。王仕峰一再嘱咐她,要她给自己做一件衣服。
刚接过布料时,梅兰花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是王仕峰今生今世送给她的第一块布料,也是他从商以来给她买的第一件礼物。在她的眼里,这不仅仅是一块布料,而是王仕峰的爱,王仕峰的心!它证明了王仕峰和她一样——把她看成了他的唯一!
梅兰花十分珍惜这块布料。她决心把它做成一件非常漂亮、非常时髦的衣服穿在身上。给王仕峰做脸,让王仕峰高兴。
布料不小,就做一件大褂吧!
她把布料铺在炕上,习惯性地在上面左比划,右比划,却怎么也找不到过去的感觉,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画裁线。她想找一件合适的大褂做样子,翻遍了所有的衣裳包袱也没找到。她这才现,由于近几年生活窘迫,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呢!
找不到可依据的样子,那就凭印象冒然裁吧。手起剪落,布料变成大褂料。千针万线缝好穿上一试。却又小又瘦,前后襟还不一般齐,皱巴巴根本穿不出去!
梅兰花很懊恼。心疼地流了阵子眼泪。
既然已成事实。难过也无用。那就改成一件小一些地夹袄吧。梅兰花心里想着。擦干眼泪又拿起剪子。沿缝把大褂剪开。印象中大褂要比夹袄宽大得多。她根本没考虑现在这件大褂地尺寸。三下五去二。沿着大褂地每一条缝边都剪去一些。又信心百倍地缝了起来。
夹袄很快做好了。往身上一穿。却怎么也伸不进胳膊去。身围也差着一大块。连扣子也系不上。
又是懊恼、心疼、流眼泪。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梅兰花呀梅兰花。你真是笨到家了。好好地东西就这样糟塌在你地手里了!”
夹袄又做坏了。而且。只剩前、后襟地地方还可利用。就再改做件马甲吧。一件好地马甲也能让人长精神呢!
于是。梅兰花又剪了夹袄。做起马甲来。
马甲做成了。提起来一看。比女儿地上衣大不了多少。
布料是丈夫给自己的,并嘱咐要给自己做。再说,颜色也不适合女儿穿。再做什么呢?想来想去,只有做袜子了。
小物件好做。剪剪缝缝很快做成一只。在做另一只,料却不够了。
一只袜子怎么穿?只好扔了。
梅兰花难过地哭了好久{炫&书&网}:即心疼布料,又为自己地愚蠢……
过去人们向她替样时。她觉得不可思议。认为自己常穿的衣服心里应该有底儿。经过这次失败,她认识到了样子的重要性。“要是有个样子比着多好!”她心里说。
衣服虽然没有做成,王仕峰的一片爱心、一片温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她在享受这份爱情的同时,也想为他做点儿什么。
她见王仕峰脚上的鞋很旧了,便翻箱倒柜地找起新鞋来。可怎么也找不到。这才想起来,自从有了女儿以后,她还没有给他做过一双新鞋呢?他们穿地,都是几年前她在吴瓷屯时做下的。不知不觉中都穿完了。
她决心做几双新鞋,给王仕峰。也给自己。还有女儿。女儿脚上的一双小鞋儿还是邻居家的大嫂拾给她的呢。
做鞋得有鞋样。她接受做大褂地教训,决心到邻居家去替。
邻居大嫂拿着鞋样对她说:“你男人那么个大个子。比我男人高一头也不止。脚肯定不一般大。我又不会改鞋样!这样吧,你把这鞋样拿回去比试比试。估计。长里得长出这些,宽里也得宽出这些。”邻居大嫂用手比划着说。
梅兰花见状,也用手比划起来。她把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相对着分成八字形,根据邻居大嫂所比划鞋样的长和宽,把两个食指的间距定成鞋样长度,把两个大拇指的间距定成鞋样宽度,鞋样也没拿,架着胳膊比划着往家走去。一边走嘴里还一边不停地念叨:“这么宽,这么长……”
走着走着,没提防脚下被砖头一绊摔到了。等爬起来,两手的八字形虽然还对着比划着,却忘了嘴里念叨的什么了。恍惚间似乎是“一只猪,一只羊”的谐音。于是,嘴里又念叨着“一只猪,一只羊”继续往家里走去。
到了家,她果真按照两手比划地尺寸,做了一只猪,一只羊。
消息传到外头,人们在笑疼肚子的同时,都一致褒贬说:“真是个巧手笨媳妇啊!”
梅兰花又一次吃到了不按样子做的苦头。她在心里暗暗叮嘱自己:往后无论做什么针线活,没有样子决不动剪动针!
考验还是时时有的。
有一天,王仕峰不小心把衣服划破一个大洞。他买了一块布料,要梅兰花替他做件新衣服。
梅兰花问:“做什么样的?”
王仕峰指了指刚才划破的衣服说:“跟它一模一样就行了!”
梅兰花一看有样子,心里立刻有了底。信心百倍地说:“好的,没问题。”
过了一会儿,梅兰花喊:“孩子她爹,衣服做好了,和你的那件一模一样!”
王仕峰跑过去一看,果然和旧衣服一模一样。刚要夸她两句,突然他看见,新衣服上也有和旧衣服一样的一个大洞!
看到王仕峰呆住了,梅兰花讨好地说:“是不是这个洞不够大啊?为了这个洞,我费了很多力气呢!来,我弄大一点……”
正文 195 第六卷 第五章 双人被上的“井” 字数:2757
人生在世,必备的条件莫过于吃穿住。无论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还是穷苦老百姓,谁也脱离不了这三样。经济条件好的,吃穿住讲究一些;经济条件不好或是没条件的,吃糠咽菜破衣烂衫也过。好过是一辈子;赖过也是一辈子。人们为了让自己、让家人、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过上好日,都在努力地拼搏着。绞尽脑汁挣钱、赚钱来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
受过高等教育穿越了的王仕峰,更是懂得这个道理。
王仕峰望着简陋的简易长工房,简单的被褥和几件破旧的衣服,掐指算算自己一年扛长活所挣的工钱,养活这一家三口还紧紧巴巴。房租费还得需要王梅氏给人缝缝补补和洗衣服贴补。
王梅氏变得越来越愚笨了。而且速度快得惊人。简易工房区里的邻居们都看了出来。人们议论说,他们两口子的感情太深厚了,她是看到她的丈夫在法场上的情景,大脑受了刺激才导致的。王仕峰相信这个说法。因为他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来解释她的变化。
良知告诉他:既然穿越了,占据了人家的躯体,就得对得住这具躯体的前前后后、养活这具躯体的妻女、父母,而且,要把自己的灵魂完全融入到这具躯体里,融入到这个家庭里。在担负起养育这个家庭的同时,发展自己的事业,寻找自己前世的爱情——说是寻找,其实心里想的是去碰运气,因为他不知道前世的梅兰花是否也穿越了。
经过深思熟虑,王仕峰决定结束被人压迫被人剥削地长工生涯。他要用自己前世的知识和智慧。在这个时代里为自己,也为这个躯体的家人,开辟出一条发财致富的通道。而且,在法场上那朦朦胧胧的关于“政权”的一闪念,这时在头脑里也清晰起来——一个市直机关的办公室秘书、而且还是被重点培养地干部苗子,要说对权力没有**,鬼也不会相信!
目标是远大的。但路还得一步步走。根据目前一穷二白的现实,他决定首先利用自己的智慧,先小打小闹地捞一些资金,把家好好安顿安顿。
他首先想到了牙商——一个不需要本钱的神秘的袖里生意。他清楚,越是隐秘的地方,越能让他充分发挥前世的才能。
结果是出人意料地顺利。第一天他就有收入,而且还都是现金。随着业务的不断熟练,钱也越挣越多。有时赶好了,一天就能挣出扛一年长工的工钱。
在当牙商地同时,王仕峰还发现了一个赚钱的门路:由于信息和交通的闭塞。封建的大清王朝商品流通很不发达。好多商家多是等买等卖。他回忆起前世的“皮包公司”。那一世,由于受计划经济的影响,“皮包公司”曾一度被批判、被制止过。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搞“皮包公司”的大有人在,而且都发了财。现在是人吃人地封建社会,用什么手段发财的都有。与那些剥削人压迫人的地主老财们相比,倒买倒卖还算是正当的门路呢!
于是。王仕峰一边做着牙商。一边又做起倒买倒卖地生意来。他在有货地商家把批发价压到最低;到缺货地门店把进价抬到最高。然后自己雇一辆车把货物倒过去。商家两头不见面。他在中间一来一往就能赚一笔不小地中介费。
王仕峰在牙商和“皮包”商之间如鱼得水。钱越挣越多。朋友越交越广。视野越来越开阔。心气儿也越来越高。
简易工房实在太简陋了。冬冷夏热不说。不足十米地两间小屋。只有一家三口吃饭睡觉地地儿。要想宴请个朋友。连张桌子都没地儿放。每有朋友来。王仕峰觉得脸上很挂不住。
经人介绍。他们租赁了一处三间北屋一个独院地民宅。又经过一番修正。小院很像那么一回事。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搬了过去。
房子大了。地方也宽绰了。王仕峰叮嘱梅兰花:“该拆地拆。该洗地洗。该扔地扔。该添地添。不要心疼钱!”
该扔地扔了。其实也没别地。就是几双坏得实在没法再穿地旧鞋。
该洗的洗了。一些夏天穿地单衣裳。床单褥单什么地。
该拆的拆了。诸如脏了地棉衣棉被褥。拆了。洗了,然后再照原样做上。
这一切。梅兰花做得津津有味。可是该添什么呢?她却一片茫然。
梅兰花望着白花花的银子发开了愁。
“添一床双人被吧!”王仕峰回忆着前世里舒适地席梦思床,回忆着席梦思床上那宽大的接近正方形的棉被。他个子大。现在的被子又窄,一曲腿,两边都透风。
“双人被怎么做呀?上哪里替样子去啊?”梅兰花发起愁来。
“一个被子,替什么样子啊!你就按现在被子的长度,往宽里加上一条子不就行了!”王仕峰解释说。
“可是,总得有个形状呀?”梅兰花拧着眉头说。她接受了做大褂和把鞋做成猪和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