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愚配-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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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他说:“人家买只母羊是为了下羔,你买只公地来,难道光为了吃肉?”
王仕峰却说:“你说的那是正常情况。非正常情况下,公羊也能产小羊。而且便宜。”
她不懂。既然买来了,就精心喂养吧。到秋长成了一只膘肥体壮的大公羊。
年里头,吝啬鬼家的一只母羊一胎生下三只小羊羔。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一向与人无争的王仕峰却找到吝啬鬼,对他说:“这窝小羊羔的父亲是我家的公羊,没有我家的公羊就没有这窝小羊羔。我家才是这窝小羊羔地真正主人。”
吝啬鬼再吝啬,因为他有例再先,也无话可说了。只得让王仕峰把小羊羔抱走。
从这以后,吝啬鬼再也没有找过他们地便宜。
麦糠屯里有一个姓十的土财主,为人丢尖儿不露头。他们一来时,因为安家经费不足,经人介绍向十财主借了一两银子。
这十财主为人不怎么样,还是个好色之徒。他听说王仕峰地媳妇梅兰花长得很美,便借口到家讨债,用言语挑逗她。她看出了他的用意,对王仕峰学说了。王仕峰买来一个大黄桶戳在外间屋里,还把一根细绳一头拴在柴门上,一头拴在外间屋地门闩上。并嘱咐她如此这般……
有一天,十财主哼着小曲溜溜达达来了。见没有外人。径直进了屋。就要和她动手动脚。她装作半推半就地说:“叫人看见多不好!你先到里屋去,我关好门随后就到。”见十财主进了里屋,她拉动栓在外间屋里的细绳,柴门发出“吱吱哑哑”的响声。她装作惊慌地进里屋对十财主说:“不好,我丈夫回来了!”
十财主做贼心虚,也吓得到处找地方藏。可巴掌大两间屋,又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呢?梅兰花装作急中生智地说:“你快藏在这个黄桶里,等我丈夫走了你再出来。”十财主看看实在没地儿藏,只好乖乖地钻进了黄桶。
她赶紧盖上黄桶的盖子。插上插销,一溜烟地跑着给王仕峰送信去了。
他们两个人回来以后,她装作为难地对王仕峰说:“人家十财主又来要账了,你什么时候能还上人家的钱?”
王仕峰说:“现钱一时没有。不过,这个黄桶倒能值些钱,咱赶到他家里顶债算了。”
于是,夫妻二人把黄桶“轱轱辘辘”地滚到了十财主家,对十财主老婆说用黄桶来抵债。
十财主老婆不知就里,摇着头摆着手地说他们家要钱不要桶。
王仕峰装作无可奈何地对她说:“既然人家不要。那咱还是赶回去吧!”
十财主在桶内把外面地话听了个真真切切。这一路滚动,已经把他磕碰地鼻青脸肿浑身生疼,再要滚回去,非要了他的老命不可。再说,回去了也是露馅儿。就不顾羞耻地在桶内大声喊道:“老婆子,让他们用桶抵债。快收下桶!快收下桶!”
由于桶膨音,十财主的老婆离的又远,听不清桶里说的什么。加之人再愚笨解不过来,仍在不住声地说“借钱还钱,俺们要钱不要桶!”
十财主急了,在桶里大骂起老婆子来,并用拳头敲的桶壁“嘭嘭”响。
王仕峰一看是时候了,拔下桶盖上的插销,拉起她的手离开了十财主家。
在她的背后。传来了十财主骂老婆地吼声……
经过这一次次的斗智斗勇。她清楚地了解到,王仕峰的智商。已经达到或超过正常人的水平。她从内心里感到高兴!她也渐渐习惯并依附了他的保护。以她现在的智商,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这错综复杂的生存环境的。
“阿峰。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唯一!是我前世今生地唯一啊!”她哽咽着,喃喃地呼唤着。
在麦糠屯这三年的时间里,她享受在被爱被关怀的温泉里,虽然艰苦,却幸福无比。她常常在菩萨面前祈祷,希望神灵保佑这条爱河永远川流不息……
此刻,她的泪川流不息……
一刀之罪!这一刀下去,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了她的阿峰、没了她的希望、没了她地寄托、没了她的依靠、没了她的所有所有的一切……
“要不要把穿越的真相告诉给他呢?”她心里默默地想。随着又摇摇头:在他即将离去的时候对他说这些,无疑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不能!”她否决着自己。她不知曾经有过多少次这样否决过自己:在她苦闷的时候,在她感到迷茫的时候,她都曾萌生过把实情告诉给他地冲动。她之所以忍下了,一是考虑在他没有恢复前世地记忆时对他说,怕他接受不了反而会生出别的毛病!最主要地,她是想等他恢复记忆后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那样,他们都沉浸在前世今生地两世姻缘里,彼此会感到更幸福、更甜蜜!
“他不能死!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的生命,让他活到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她坚定地告诉自己,她确信这一天一定会来到,而且不会久远!
她绞尽脑汁,搜索着前世今生的记忆,在心里默默筹划着营救他的措施……
刑场上阴森可怖:
县官威风凛凛地端坐在监斩台上;
王仕峰被十字形反绑着双手,背上插着一块招牌,头低着,一付任人宰割的样子。
梅兰花未曾开言泪先流。她跌跌怆怆地奔到县官面前,跪在地上向县官哀求说:
“我和我丈夫是恩爱夫妻。他触犯了法律,县老爷依律而行,该当定他个什么罪就定他个什么罪,我绝无怨言。但求县老爷看在我们夫妻相亲相爱的份上,把我丈夫的辫子割下来给我,日后,我见辫子如见其人,让我丈夫的辫子陪伴我度过后半生。”
梅兰花说的声俱泪下,感动的三班衙役也热泪盈眶。于是,县官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刽子手一刀割下王仕峰的辫子递给梅兰花。
梅兰花手托着王仕峰的辫子问县官说:“请问县老爷,你判我丈夫是什么罪?”
县官回答:“一刀之罪!”
梅兰花说:“既是一刀之罪,刚才县衙大人已经砍了一刀,为什么还不放人?”
县官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
梅兰花更加理直气壮地说:“如果县老爷不遵守法律,无理再砍,我誓要上告。如果府里告不成,就是告到皇上那里我也在所不惜。”
县官一听,心想:要是府台和皇上知道了这事,派人来查实真情的话,保不住我收钱财主银子的事也给抖搂出来,那我可就倒了大霉了。想到这里,一声令下,把王仕峰给放了。
正文 195 第六卷 第一章 记忆的迷茫 字数:3885
在刽子手砍下辫子的一瞬间,王仕峰忽然觉得脑袋“咔嚓”一声响,随即便是一片空白。
当他有所知觉的时候,他觉得头脑里有一种异样的、飘忽不定的影像在闪动。随着知觉慢慢恢复,头脑里的影像也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完全有别于现实的影像:一座很具规模的城市,到处是人,到处是车,到处是高楼。
宽阔平坦的水泥公路上,各种车辆鱼贯而行。高大的公交车上贴着摩登女郎袒胸露臂光着大腿的广告,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人行便道上,熙熙攘攘的人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裙带飘逸,有的留着寸头,有的长发披肩,有的烫成波浪形。五颜六色,组成了一幅十分优美的风景画。
他出现在画面上的时候,是骑着一辆自行车穿行在一座校园的小路上。自行车的后座上坐着他的女朋友。她穿一件漂白长裙,黑亮的秀发垂到腰际,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把粉嫩的瓜子脸衬托的无与伦比。
她不很“安分”地坐在他的身后,一会儿用双手揽住他的腰,亲昵地把头依偎在他的后背上;一会儿又迎着微风展开双臂,做出要飞的样子,银铃般“格格”笑个不停。
她是民间文学学院的校花,他为有这样一位女朋友感到骄傲。他们手拉着手走进了电影院。在观看地过程中,他们几乎都是同时发出笑声。或者同时唏嘘不止;
他们肩并肩地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她给他讲她搜集到地风趣幽默的民间故事,常常逗得他“哈哈”大笑;
他们一起逛商场。虽然每次都是看得多买得少甚至不买。他沉浸在她对商品滔滔不绝地评头论足。享受着她那渊博的知识给他带来地满足;
他们双双来到他的家里,她用聪明乖巧哄的母亲合不拢嘴地笑,害地母亲一个劲儿地催他快结婚;
在这个影像里。她就像他的影子,无论他走到哪里。她都跟随着他……
“她爹。我们走吧!”一个沙哑地女人地声音把他拉回到现实。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原来是在法场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被判了一刀之罪地死刑犯!
法场里已经空空荡荡。三班衙役和县官已经走得无影无踪。只有他夫妻俩和不远处地一辆小驴车。
“她爹。我们走吧!”妻子又说了一遍。她抚摸着他脚腕上地镣伤。泪流满面。
在妻子地搀扶下。他机械地站起来。蹒跚地向小驴车走去(事后他才知道。那是妻子专为他雇地毛驴车)……他觉得身体就像一个行尸走肉。在妻子地指挥下。做着一个个机械地动作。
他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地毛驴车。也不清楚是怎样走进屋里地。简易工房区里地邻居们都来看望他。他却推说头痛回绝了。把妻子留在外间屋里应付邻居们地询问。他却留恋在那个影像里不能自拔。
那里有他欢乐地童年、心潮澎湃地青少年、**燃烧地青春;
那里有他慈祥的母亲、严厉的父亲、老实厚道的哥哥、温情贤淑的嫂子却因车祸丧生……
他的家在农村,他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他的考试成绩在全省文科名列第一。管教育的县长亲自到他家里看望他,并送去了一笔不菲的奖学金。他是带着大红花,在乡亲们的夹道欢送下走出村庄,踏上上大学之路的。那阵势,不亚于新兵入伍。
同学们在人前背后都称呼他“文科状元”。他也曾陶醉在这个荣誉里,并为“名符其实”而努力拼搏。他的诗歌经常出现在校园的黑板报上,出现在校刊上,有的甚至出现在报纸杂志上。偶尔也有稿费寄到学校里,虽然很少,却被同学们炒得沸沸扬扬。他只好倾其所得全买成了零食,男生女生各宿舍里分分,同学们边吃边嚷,几乎把宿舍的屋顶掀翻。
哦,他是班干部,是班长。他有着这样的凝聚力。
追他的女生很多,他却爱上了不是一个专业的梅兰花。他是在图书室里认识她的。他被她的美貌打动,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目光被他捉住之后,就再也没有放松过。
大学毕业以后,他被分配到H市市直机关办公室当秘书,梅兰花则分配到这个城市的县级文化馆,继续她的民间文学搜集整理工作。
H城的人民公园是他们经常聚会的场所。那里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个娱乐场所,每一条长凳,几乎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正当他们准备谈婚论家的时候,在一个夏天的夜晚,他们双双坐在那个公园的长凳上乘凉。他给她说他们机关的趣闻;她给他讲傻小子走丈人家的民间故事。他们都沉浸在彼此的幽默里,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当他的头被重重地击了一闷棍站起来以后,才发现长椅后边已经站着三个歹徒。
一个歹徒向惊慌失措的梅兰花奔去。他急中生智地大喊一声:“阿花,快去找三哥!”见梅兰花机敏地跑了,他才忍着剧痛和歹徒们搏斗起来。
之后,记忆一片空白……
这时,外屋的说话声大了起来。他听得出,是简易工房区的邻居、快言快语大嗓门的张大嫂来了。“王梅氏,你真行啊,愣丛县官的刀下救回了丈夫。”
“王梅氏,当时你害怕吗?”
“王梅氏……”
邻居们七嘴八舌。问个不停,王梅氏一个一个耐心地回答着她们。
王梅氏?!是地。他的妻子叫王梅氏。遵照当地人地习俗,结了婚的女人随夫姓。丈夫的姓和她地姓再添上一个氏字,便是她的名字。曾几何时。他也默默承认了这个名字。
在那个影像里,他的女朋友叫梅兰花。
这时,他头脑里有两个影子在激烈地争夺:一个影子要把他拉回到“幻觉”里(权当那个影像是个幻觉吧)。那里充满了温馨,充满了甜蜜。充满了爱;一个影子要把他拉回到现实,这里有地是亲情,有的是负担,有地是责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可说是“幻觉”,又确确实实像似亲身经历了一般。那里面人们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真真切切。
难道是——穿越!
穿越的小说他看得不少。描述的是一个人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带着前世的记忆穿越到一个遥远的时代。而且是一瞬间的事,睁开眼一切都很陌生,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他不是。他对现在的处境、现在的人际关系都很清楚:他有一个大家庭:父母和三个哥哥一个妹妹;他有一个小家庭:妻子王梅氏很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