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愚配-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美好的未来在梅兰花面前打开了一条光明地通道。
王仕峰的变化让梅兰花高兴。然而,日子还得一天天往前过。梅兰花日以继夜地防线织布,来维持她和王仕峰俩人的生活。
这天,梅兰花把织好的土布包好,让王仕峰拿到集市上去卖了。为了防止他受骗,便对他说了价钱,多了少了都不卖。
王仕峰到了集市上,把布摆出来卖。要买布的人都给的钱少,王仕峰牢记媳妇定的钱数,说什么也不卖。
有一个人要买此布,给的钱与梅兰花定的钱数分文不少,但要缓期交款。随即留下了姓名、住址和交款日期,各自回家了。
王仕峰空手回来了,梅兰花问起卖布地事,王仕峰说:“这个买布的同意给你定的那个钱数,他说他带的钱不够,让我到他家里去取。”
梅兰花不由得一怔,忙问道:“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让你什么时候去取?”
“那个人说,他家住董家巷,姓草重加盖。他的性格硬,叫黑子。门前一个掉刀树,树下一个黑窟窿,旁边一个磕头虫,月圆付钱,叫咱放
梅兰花一听。纯粹一个韩百川第二。担心买布人又出什么吊脚腌自己,忧心忡忡地问王仕峰:“你知道他家究竟住在哪里,姓甚名谁,什么时候给钱吗?”
王仕峰一脸得意地说:“董家村的董砧子呗。十五付钱。”
“他所说的董家巷,就是董家村;姓草重加盖,重字头上加一个草字盖,自然是姓董了;他的性格硬,叫黑子。打铁的黑砧子不是性格最硬吗?门前地皂角树不是掉刀树?那井就是黑窟窿,旁边的石碾子就是磕头虫。十五不是月圆吗?”
“你是怎么猜到这里去的?”梅兰花不解地问。
“你不是给我讲过这方面的故事嘛。我学着套了套,再仔细一琢磨,就猜出来了。”
听了王仕峰的解释。梅兰花心里高兴得像是灌满了蜜。激动地说:“亲爱的,你真地变了。”
到了十五那天,王仕峰来到买布的人门前,大声地喊了句:“董砧子哥!”
买布的立时就从屋里出来了。惊讶地问:你是怎样知道我地姓名、住址和取钱时间地呢?”
王仕峰冲买布的笑笑,没说什么。
买布地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既然人家找来了,只得如数付清布钱。便带着一脸的疑惑把钱交给了王仕峰。
王仕峰要回钱来,心里高兴。为了省些脚力和时间,搭乘了清河里的一条摆渡船。
这天,乘船地还有两个人。一个姓张。一个姓王。他俩就是远近闻名的无赖秀才张肥子和王秃子。前面已经交待过,这两个人虽然读过书,但并非是自己考上的秀才,而是靠他们老子地权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走后门弄了个秀才名。他俩尽管没真才实学,还总爱卖弄点文化水,到处去作践、嘲弄、欺负没念过书的人。
张肥子和王秃子见同船的是吴瓷屯村里的傻呆愣王仕峰,又因二人曾被梅兰花讽刺挖苦过,就想拿王仕峰出出气。耍笑了一番,见王仕峰说话靠谱儿。二人无便宜可逮,又想出个坏主意,打算让王仕峰付他俩人的船钱。
王秃子对张肥子和王仕峰说:“咱们三个每人作一首诗,比官大。谁的官最小,谁拿咱三个人的船钱。”
张肥子极力拥护。
王仕峰说:“你们是秀才,我是种地的农民,又没念过多少书,怎么能跟你们比?”
张肥子说:“你不比就拿船钱吧!”
王仕峰想起媳妇说过地“说唱儿和作诗,都可以套名字和事物”。和“酒席上作诗。按着先说的格式往上套句子就行”来。这次出来要钱又嘱咐他:凡事要多动动脑子。他脑筋一转说:“这诗怎么作啊?”
张肥子说:“咱这次作诗首先要和自己的体型长相结合起来,其次才是比官大。”
王仕峰说:“那么。你先作吧!”
王仕峰的话正合张肥子的心意。因为这是游戏似的比官,谁不拣着大的说!谁先说谁占优势。忙说:“好!好!你俩听着:
“我的身体胖又胖,
今天我要当宰相。只有宰相管农民,
哪能农民管宰相。”
王秃子想了想说:
“我的头顶露着皮,
咱仨我要当皇帝。
我管宰相和农民,
你们管我无道理。”
王仕峰一听,一个宰相,一个皇帝,哪还有比这两个官大地呀!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大耳垂儿望着艄公的船桨愣神。
王秃子说话了:“没有比这两个官大的了。拿船钱吧!艄公老头的船桨救不了你。”
这艄公五十多岁,年龄和王长道差不离。王仕峰一听“老头”这两个字,猛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诗句也一下子想起来了。便对着王秃子和张肥子说:“你们听着,我的诗是:
“我的耳垂儿长又大,
我是皇帝他爸爸。
自古以来爹管儿,
过河船钱你俩拿。”
张肥子、王秃子想捉弄王仕峰,不但挨了骂,还付了船钱。渡船的艄公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两个官宦子弟在这一带经常胡作非为,这个艄公也深受其害。早已对他俩恨之入骨。见王仕峰作诗胜了他俩,心里高兴,把这件事当成了古儿讲,逢人就说。三里五庄都知道了这件事。
正文 194 第五卷 第二章 作诗的马 字数:5320
王仕峰会作诗的事,传到了梅友仁的耳朵里。想起他在梅家闹得那些笑话,梅友仁一万个不相信:要是傻子也学会了作诗,岂不石头也能孵出小鸡来?
不相信归不相信。自家女婿,他还是感到高兴。便要当场试试:如果真会作诗了,奖励给他一匹马。
梅友仁心里高兴,便给三个女儿都送了信儿,让她们都带着女婿来聚一聚,吟诗喝酒。诗作的好的得马。
有人可能要问:梅友仁要试探王仕峰,把他一个人叫来,给他出个诗题让他作不就行了吗?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再说,王仕峰的诗会作过大、二女婿?
其实,梅友仁也有梅友仁的难处:
他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都已成家。作为长辈的他,很想一碗水端平,有都有,没有全没有,省得闹口舌!
小女儿梅兰花不顾一切地嫁了个傻丈夫。他虽然心里别扭,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就原谅了她。谁知傻女婿三番两次的出事,导致三女儿的日子捉襟见肘,度日艰难。
根据梅家的经济实力,养起他们小两口绝没问题。但三女儿性情耿直,一点儿也不肯接受娘家的帮助。这才让他老两口想出了寿诞席上红包“**”的办法。
马也如此,明着送,三女儿不接收不说,大、二女儿夫妇,尤其是大女儿梅兰叶两口子肯定不乐意。因为他俩对梅家的财产虎视眈眈,有捞的机会决不放过。
还有两房儿媳妇,虽然都贤惠不言语,可人家毕竟是这个家里的成员,是梅家财产理所当然的继承人。
基于这种种考虑,梅友仁才决定进行一次作诗比塞:凭能耐争取,得不到怨你自己没本事。
话又说回了。梅友仁对三女婿会作诗还持怀疑态度。他有把握让三女婿得到马吗?
其实。比赛作诗只是个借口。真正地目地是送马。梅友仁地把握在三女儿身上:看着不行。就让三女儿上。梅兰花可是女儿当中最强地呢!他相信她到时候一定会挺身而出帮助自己地丈夫。不为东西。而是为了脸面。寿筵上地续诗和对祝酒词随机应变地解释就证明了这一点。
当然。要把这件事办得天衣无缝。梅友仁还需颇费一番寻思。
当梅友仁把想法对女儿女婿儿子媳妇们一说。梅兰花忧心忡忡地把梅友仁叫到一边。说:
“爹。我们还是别参加了吧?”
“为什么?”梅友仁不解地问。
“他刚好了一些,还稳定不下来。我怕他一犯糊涂再说出让你难堪的句子来。”哎,让他锻炼锻炼嘛。自己一家子,谁挑他的理儿?”
梅兰花见梅友仁如此说,也就没再坚持。
大女婿梓维高却兴奋得手舞足蹈,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
在梅家,包括女婿在内。所有成年男性中,就梓维高是个秀才。回英福虽然是武举,文采却比梓维高逊色的多。因此。梓维高在梅家,尤其是谈及吟诗作对地时候,总是一幅志高气昂的派头。总以为自己在诗词上遥遥领先。岳父以比赛作诗来决定马的归属,还不是等于明着说:“这马就给她大姐夫梓维高吧!”
王仕峰会作诗的传闻,也传进梓维高的耳朵里了。他持之一笑。心想:要是呆鸟学会说话,鸭子岂不满天飞;傻子要会作诗,蠢驴也就能唱歌了。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智愚之分。也是他平素狂傲惯了,心想口出。让从此路过的王仕峰听了个满耳朵。
王仕峰对梓维高的话似懂非懂,但他知道这是说他坏话哩。心里便对梓维高存了一丝不满。
梅友仁见王仕峰比过去斯文了很多,最起码不像过去那样光“嘿嘿”地傻笑了。心里很高兴。见离吃饭的时间还早,就领着三个女婿到村外游玩,顺便试探一下三女婿的底儿。翁婿四人来到一个池塘边,见池塘里有一群鸭子在游,有地不时把头扎到水下,半天才抬出来。梅友仁指着水中的鸭子对三个女婿说:“你们说这鸭子为什么淹不死呢?”
梅友仁点点头,又问道:“为什么鸭子一叫唤能听一里多地远呢?”
二女婿回英福说:“因为鸭子脖子长。”
梅友仁见王仕峰在后面跟着。始终很少参言,就问他说:“你觉得你两个姐夫说的这些道理对吗?”
王仕峰没有直接回答,因为心里还存着对梓维高地不满,就顶他说:“蛤蟆没有利水毛也淹不死,它脖子短一叫也能听二三里地远。”
梓维高见“傻子”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说,有些不高兴地反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说这是它们原来就是这样。”王仕峰望着梓维高,一点儿也不相让地回答。
梓维高气得鼻子都歪了,狠狠地瞪了王仕峰一眼。
梅友仁却很高兴。心想:三女婿确实变了,不但说话靠谱。还会举一反三地思索了。
池塘的上沿儿是一片苹果林。因为是晚秋。大部分苹果已经下树,只有几个遗落的半青半红的小平果还在树梢上随风摇摆。
梅友仁指着苹果林子说:“你们说。这苹果怎样才算熟了呢?”
梓维高没加思索地抢先说:“红了就算熟了。”
“为什么有的苹果半个红半个绿呢?”梅友仁又问道。
回英福见梓维高已经回答过一次,自己再不回答就显得冷淡了。便说:“太阳照着的一面属阳就红,照不着的一面属阴就绿。”
梅友仁望着王仕峰问道:“你认为呢?”
王仕峰想了想说:“如果说红了就是熟了,属阴的一面什么时候能红了呢。地里地胡萝卜不见太阳,可全是红的;胡萝卜缨子光晒着太阳,怎么是绿的?”
梓维高和回英福都一脸尴尬。
梅友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虽然为三女婿的变化高兴,但又对他的直来直去担心。怕因此闹地连襟间不合。便没再提问,溜达着回去了。
酒菜已经预备好,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入了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梓维高见老丈人一改过去的作派,既不提赛诗得马的事,也不倡导吟诗,心里便有些着急。按他地意思,一上酒桌就进行吟诗行酒令。好让自己出尽风头,让傻三女婿丢尽丑。到赛诗的时候,众心所向,魁首自然是自己地了。
可老丈人不倡导,自己就无法发动。想来想去,便旁敲侧击抛砖引玉地说:“有诗无酒不精神,有酒无诗俗了人。今天咱大伙聚在了一起,不可以没诗。咱来个对酒当歌怎么样?”
说着用目光盯着梅友仁。见梅友仁没有反应,又自圆其说地说:“这样吧。我提个建议:咱这次作诗,字数不限,但诗中必须有大、小、多、少四个字。缺少一个字就算输。怎么样?”
作为老大的已经说出来了,下面的也只有附和了。于是,大家有说行的,有说可以的,也算一致通过。
梓维高站起来说:“主意是我出的,应该我先说。”说着把常年插在后衣领里装斯文的那把纸折扇拿在手中,“刷”地一声打开,然后又“刷”地一声合起来,口中吟道““我这扇子。打开大,合上小,夏天用得多,冬天用地少。”
桌上地人们为他鼓起掌来。
回英福一看他拿扇子做道具,也满屋里寻找起来。见屋角处戳着一把雨伞,过去拿起来,也学着梓维高的样子,“嘭”撑开,“噗”又合上。吟道:“我这把伞,撑开大,合上小,雨天用得多,晴天用地少。”
人们也为他鼓起掌来。
梅友仁在一边一言不发。
他有他的打算。听三女儿说,三女婿情绪还不稳定,如果酒桌上把吟诗的气氛搞得很热烈,怕他适应不了而闹笑话。再就是赛诗得马的事,得到的高兴。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