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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智愚配-第19部分

小说: 智愚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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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自梅兰花妙答员外之子赵公子,“才女”的名声就被传了出去。紧接着又有孙老财主登门求亲,梅兰花的名声更是远扬。一些有头脸的富裕户和自觉拿得出手的“才子”们纷纷托出媒人来提亲。可梅兰花有娃娃亲在先,那头退不了,这头哪户也不能定。梅友仁只好托出人来说合退亲。
  娃娃亲那头也听说了梅兰花的故事。加之王仕峰的父亲王长道又是出了名的“王别古”,哪里肯放这门好姻缘。他对来人说:“当初定娃娃亲的时候,孩子都是好好的孩子,谁又知道以后发展成什么样子?丑俊傻俏都是老天注定。自从婚约约定那天起,他家女儿就是我们王家的人了!”还振振有辞地说:“这是我家儿子不如他家女儿,如果我家儿子比他家女儿聪明的话,我们悔婚不娶她了,他梅友仁又如何想?”不但不同意退亲,还定出日子强行迎娶。梅友仁自是一口回绝。王别古老羞成怒一气之下以悔婚罪把梅家告上县衙。
  梅友仁接到传唤,心里那个别扭。心想,婚退成退不成不说,自家的一个黄花闺女被传唤到公堂上,这份人首先就丢不起。一股怨恨埋在心里,咳声叹气起来。
  梅兰花见传唤,心里却很高兴:既然叫我去,那男家也必定让王仕峰去。到了公堂上就能见到他了,是不是我要找的阿峰,一见便知。
  父女俩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意,坐着马车来到县衙门口。在衙役的指引下,坐在一边的被告席上。
  梅兰花心里有事,一进公堂就恨不能用眼扫视一切。怎奈自己一个女孩子,在这公众场合还得装出淑女形象。就低了头坐着,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整个公堂。
  公堂不算大,两边的衙役也就五、六个,虽然也杵了廷杖站立在那里,但远没有前世电影电视剧里的威武。在他们的对面,也就是原告席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男人,长得尖嘴猴腮,一副刁蛮相。他的身旁,是一个黑黑瘦瘦的青年男子,因是并排坐着,个头要比老年男子矮半头。也是一副尖嘴猴腮相,不用介绍,便知这一准是嫡亲的父子俩。
  “如果对方是原告的话,王仕峰怎么没有来?还是……这个就……”她不敢再往下想去。她觉得,今天来的王仕峰应该是一对大耳垂衬托着一张国字形脸,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高耸的鼻梁下一张阔嘴的英俊男子。
  随着一阵咳嗽声,县官迈着八字步上堂了。梅兰花闪眼波一看,心里不由得好笑起来:这县官六十多岁年级,身材竖不足横有余不说,乌纱帽下面一对八字眉,塌鼻梁,裂瓜嘴,如鼠的小黑眼睛骨碌骨碌透着贼腥味。如果去掉头上的乌纱帽,活脱脱一个《十五贯》里的尤阿鼠。
  县官坐在公堂案桌后面的官椅上,一拍惊堂木开始审起案子来。他先让原告陈述了告状的原委,又问被告为什么不把女儿嫁过去。然而,一双小黑眼球始终没离开过梅兰花的身影。倒把梅兰花看得心慌意乱害羞起来,低着头再也不敢扫视任何地方。至于堂上人们都说了些什么,一句也没听到心里去。
  “既然有婚约在先。为什么不把女儿嫁过去?”县官一付公鸭嗓。不男不女地问道。
  “回县老爷。实是他儿子傻地满脑袋浆糊。不胜儿女婚事。故而提出退婚。望县老爷明察。”梅友仁毕恭毕敬地说。
  “定亲地是你女儿。嫁地也是你女儿。又不是你。你管他傻不傻哩。按照婚约嫁过去不就得了。”
  听了这阴阳怪气地话。梅兰花心里一惊:要么这县官水平太低。要么王家使了银子。二者必居其一。看来。这场官事于梅家不利。
  “梅兰花。你本人愿不愿意嫁给王仕峰为妻?”
  公鸭嗓又响了起来。梅兰花一惊。忙收回思路准备回答。
  可是,又如何回答呢?回答愿意,直到这时他还不知道坐在对面原告席上的年轻人是谁?如果是王仕峰,其相貌与前世的王仕峰无一似处;回答不愿意,这条生辰八字和姓名相吻合的线索就此中断。万一错过真正要找的王仕峰……
  梅兰花心中矛盾,低着头一言不发。
  县官又追问了一句,梅兰花依然如故。
  在县官身旁的一个老书记(注:相当于现在县官的秘书),凑近县官耳旁嘀咕了几句。县官又操着公鸭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害羞,不愿直接说出‘愿意’两字。这样吧,咱点头算摇头否,我再问你一遍,你要愿意呢,就点点头;不愿意就摇摇头。”说完,也不等梅兰花有所表示,就又问了一遍。
  梅兰花依然低着头,纹丝未动。
  见梅兰花无动于衷,县官又转向原告:“原告王仕峰,你是否愿意娶梅兰花为妻?”
  只见原告席上的青年男子站起身来,低头哈腰地说:“回县老爷,小的愿意。”吐字清晰,发音准确,一点也没有呆傻之人的含含混混。
  “啊,这就是王仕峰?”梅兰花一下掉进五里雾中,来时心里的一团火立时变成冰。
  “梅兰花,原告王仕峰愿娶你为妻,你意下如何?还是那个办法:点头算摇头否。”县官又冲被告席吼道。
  梅兰花像霜打了的秋叶,蔫蔫地本能地摇了摇头。
  几乎就在同时,梅友仁愤怒地说:“回老爷,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他的傻儿子王仕峰,是个冒牌货!”
  梅兰花闻听精神为之一振——这是今天在公堂上听到的最有利于自己的一句话!希望又重新涌上心头。
  “什么?什么?你是个冒牌货?”县官手指着原告席吼道。语气里分明含着幸灾乐祸的成分。
  “回老爷,不是的,不是的。他确实是我的儿子王仕峰。”原告席上的王长道急忙站起身,抱拳作揖地说道。奇怪的是,他抱拳的右手却始终伸着食指和中指两个手指头。
  县官一拍惊堂木:“我在问他,谁让你回答?”又冲青年男子说:“喂,你自己说,你到底是不是假冒的?”
  “啊,回老爷,我……我……不是。”青年男子回答的吞吞吐吐,显然底气不足。
  县官立起身走到青年男子身边,瞪着一对小眼儿说:“你要真是假冒的,现在承认还不迟。本官判你退婚也就是了。如果一意孤行下去,待本官查明真相,非定你个欺瞒本官罪。轻则四十大板,重则收监入狱。”说完冲堂上衙役喊道:“来人,笔墨侍候,签字画押。”
  青年男子闻听吓得浑身筛糠,忙跪下语无伦次地央求道:“望老爷恕罪,小人……小人实是冒名顶替而来。”
  县官奸笑一声:“这不结了嘛!”
  原告王长道恨恨地瞪了青年男子一眼,仍伸着右手的两个手指头抱拳作揖道:“回老爷,小老儿三儿子和四儿子长得一模一样,是小老儿一时眼花错认错领了来。然而,两个儿子不但长相一样,性情脾气也相同,如同双生,见其一便知其二,看在……看在……”说着把伸着两个手指的右手往前伸了伸,“看在先有婚约的份上,望老爷成全这桩婚事。”
  县官连看也不看王长道一眼,怒冲冲回到案桌前,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大胆刁民,竟敢以假冒儿子蒙骗本官,实在无法无天、可恶之极!本官宣布:梅王两家婚约解除;王长道犯欺瞒罪重责四十大板。退堂!”
  且不说原告王长道如何挨板子受刑,单表梅友仁见大堂之上解除了婚约,一块压在心上十多年的大石头一下被搬开,浑身上下感觉轻松的了不得。要不是在公堂上,不知道能顺口吟出多少句打油诗呢?美滋滋引了女儿梅兰花打道回家。
  梅兰花却平添了无尽的忧愁:婚约的解除,虽然意味着在今后的寻亲路上少了条羁绊,然而,这茫茫人海,又上哪里寻找生辰八字和姓名如此吻合的王仕峰呢?
  父女俩一来一回心情颠倒,也就没了共同语言。都闷闷地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梅家的马车刚进院,衙役的马帮也进了门。一群衙役簇拥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媒婆,进门就给梅友仁道喜。说是县老爷看上了年轻貌美的梅兰花姑娘,要纳她做第七房姨太太。说着递过来一包细软和金银首饰,算是聘礼。临走时撂下一句话:“是否愿意,尽快给个准话。不过,县老爷要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话语里浸透了威胁厉逼。
  梅友仁的心刚从黄连罐里跳出来,又掉进苦海里。

 



第二卷 智慧彰显 第九章 县官与小贼 字数:2632
  再说那个县官,姓亚名少行。本就不是个正人君子。他的这个县官是捐来的。当官儿的本事一点儿也没有,乌七遭八的却不少。在乌由县还流传着他和小贼的一个故事:
  乌由县乌栗木村,有个小贼乌二瘪子,祖祖辈辈“三只手”。偷成了一个大户,几辈子做贼从没犯过案。乌二瘪子越想越得意,就请了一个戏班来唱戏。还请人写了“贺小贼”三个大字贴到台口上。这事传进县衙,亚县官就亲自来到乌栗木村找乌二瘪子。亚县官说:“你家祖祖辈辈吃这一方,是老爷我照看的结果。还唱什么戏?这不是给我眼里插棒槌吗?你有什么本事,竟敢这么胡闹八方?”乌二瘪子急忙陪着笑脸说:“老爷大恩我永世不忘!要问我有什么本事,嘿嘿,还真有绝招儿!老爷不信,可以亲自测试。”亚县官久闻其名,很想见识见识。就说:“这样吧,如你能在三日内把我的官印偷了去,我拜你为师;如果偷不了去,以后你要改邪归正永不做贼。”乌二瘪子点点头说:“一言为定!”
  亚县官心里暗笑:这回你算输定了!赌别的东西我没有把握,赌我的官印,嘿嘿,小贼你还嫩点儿!
  笑归笑,可赌的是输赢,亚县官也不敢大意。急忙赶回县衙去藏官印。
  亚县官这里藏藏,那里藏藏,觉得都不妥。忽然灵机一动:对了,我交给大太太保管,这个女人心细,保准不会出问题。于是,便把官印交给了大太太。
  乌二瘪子在亚县官屋里伏了两昼夜,也没发现一点儿线索。正在心焦,亚县官进了屋。打了个大舒身,笑着对大太太说:“已经过去两天两夜了,小贼还没把印偷了去。再过一天一夜就到了日期,我们可得加倍提防。”大太太笑着说:“我藏的严实着呢。别说一个小贼,十个八个也偷不了去。”亚县官见大太太说得这么有把握,好奇地问道:“给我说说你把那印藏在了什么地方?”大太太拍拍自己的睡衣口袋,信心百倍地说:“他在能偷,总不能偷到我的睡衣里。你就一百个放心吧。”
  乌二瘪子把这一切看了个清青楚楚,听了个明明白白。心中暗喜。等亚县官和大太太睡熟后,便溜出屋门,到书房弄来一大把湿草纸放在大太太的身边。
  大太太被窝里睡着一个小孩。湿草纸把大太太的睡衣弄湿了。她以为孩子尿了床,脱下湿睡衣,又给孩子的身子底下垫了块干尿布。趁这机会,乌二瘪子从睡衣里拿走了官印。
  亚县官很佩服小贼的偷窃本领,便拜小贼为师。乌二瘪子自是高兴。二人一合计,决定从小偷小摸开始。
  “先偷一只薰**!这叫‘开市大吉’。”小贼建议说。
  “好!”亚县官点头称是。
  乌二瘪子拉着亚县官地手。轻手轻脚来到一户卖薰鸡地夹道墙下。亚县官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去趟趟道儿。”说着一纵身上了墙头。
  这夹道里戳着两根檩条。乌儿瘪子抱着檩条一出溜。无声无息着了地。又用手一摸。摸着窗台上鸡下蛋地席篓。一根一根地掐起席苠儿——这叫“投石问路”。这一招儿还真灵。只听屋里男人说:“老鼠真厉害。那薰鸡盖好了么?”女人回答:“在外间屋梁头上吊地竹篮子里!”
  乌二瘪子听了好乐。心想:要到锅台上去拿。不就扑空了!他等了一会儿。听屋里人打起呼噜。就轻轻拨开门。从吊着地竹篮子里摸出一只鸡来。又上墙头。下墙头。来到亚县官面前。
  亚县官一见薰鸡。乐极了。忙说:“你是怎么偷得。快教教我。”
  乌二瘪子就把出溜檩条、掐席苠儿、拨门、摸吊篮子地方法说了一遍。
  亚县官听完就往墙上爬。因他身材矮胖。怎么也爬不上去。乌二瘪子就给他打二马脚(注:方言。就是蹲在地上让其踩在肩膀上增加高度)。亚县官在墙上摸着了檩条头儿。转身一骑。出溜——扑通。摔倒在地上!
  卖薰鸡的两口子听见有动静,说声“有贼”,穿上衣服跑了出来。见屋外地上躺着一个人,以为是贼,摁住就打。
  卖薰鸡的一听气更大了:“明明是贼,还说是老爷,非狠狠地教训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偷!”打了一阵子,两口子商量着把贼送进县城报官。可又一寻思,这深更半夜,县衙门不准有人理。于是把贼装进一条口袋里,扎紧口,放在外间屋里,嘱咐闻声起来的老娘看着点,就去睡觉了。
  墙外的乌二瘪子听到声音,窜上房,把这一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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