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妞手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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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基地，把带的大包小包吃的一点点搬到屋子里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直到大家空闲下来坐在床上呼气的时候才从刚刚程瑾带来的震撼里缓过来。

　　　　程瑾的歌似乎有魔力，潘瑶现在已经不太能回忆起来当时的画面，也根本记不住他的声音，记忆里只有好听这一个概念不停盘旋，经久不息。

　　　　住的屋子着实简陋，基地一共就三层，最下边的一层是各种各样的活动室和餐厅，第二层是男生宿舍，最上面的一层才是女生的房间。

　　　　房间很大，比平时上课的教室还要大，由于是最顶层的原因，屋顶是向一边斜下来的，有点像阁楼，一面是大大的一排窗子，三面放着一米多高的床。中间的柱子边放着饮水机和几张拼起来的桌子。

　　　　床是通铺，一排将近十个铺位，军绿色的被子，军绿色的床单，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旁边放着军绿色的枕头。

　　　　一进房间只有一个感觉，很精神。

　　　　有些人不喜欢通铺，又不敢跟朝霞抱怨，就跑到班长肖薇那说三说四，肖薇正忙着安排铺位，一个头两个大。副班长也不喜欢，一边安排人打扫卫生一边跟周思思小声埋怨。潘瑶倒是很喜欢这种通铺，很有友爱的味道。而且潘瑶是那种没事喜欢吓唬自己的类型，在家的时候晚上一个人睡屋子里，经常被自己虚幻出来的鬼鬼怪怪吓的缩在床的一边紧靠着墙睡一整宿。所以潘瑶现在很有安全感。

　　　　班长肖薇把潘瑶和周甜分在了进门右手靠边上的位子，潘瑶右边挨着墙，左边是周甜，周甜旁边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女生。

　　　　分完了，肖薇就匆匆地下楼找朝霞去了，估计男生那边也是这么乱。

　　　　女生整理被子就是快，虽然平时在家也不怎么干活，但是一教就会，朝霞示范了一次就到楼下去看看男生的情况了，女生们三下五除二就抖好了被子，把家里带的床单铺了个痛快，粉色的，蓝色的，绿色的，各种花样的床单一下把房间里渲染的花哨起来。

　　　　床铺好了，该收拾别的东西了，吃的大大的一个包都放床下，水杯，牙具，毛巾，一个个掏出来摆的规规矩矩，镜子、梳子放床头，收拾停当，屋子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情境。

　　　　毕竟是十三四岁的小孩，没有累的时候，一通折腾下来精力还很充足，平时在学校上课不让说话，下课时间太短，从军训以后就没机会这么聚到一起聊个够的，现下可算是有了机会了，三十多个女孩，几百只鸭子唧唧喳喳个不停，走廊最那边都听到了，若不是房顶结实估计早被掀翻了。

　　　　潘瑶和周甜也跟着凑热闹，女孩子在一起经久不变的话题便是明星和美容，潘瑶她们还不到往脸上上粉的年纪，八卦、衣服聊的多。以前每每这个时候潘瑶都插不上嘴，现在看了流星花园，听了周杰伦的歌，跟周甜一天天熏染的多多少少知道点，竟然能跟大家聊到一块去，所以特别开心。

　　　　一开心时间就显得异常快，聊的正在兴头上呢，朝霞一脸高深的表情推开了门，大家谁也没见过这种表情的朝霞，一直以来都朝霞给人的感觉就是强硬的铁娘子，她身上就只应该出现自信和骄傲两种气场，现在无疑证明情况可能不只糟糕一点点。

　　　　大家恍恍忽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偌大的屋子里立刻静得跟程瑾唱歌时候一样。

　　　　“收拾好了？”

　　　　朝霞冲着潘瑶这边微微一笑，很少看到朝霞笑，但是每次她笑得必然真诚，让看到的人莫名轻松如沐春风，女孩儿们立刻松了口气，纷纷点头。

　　　　“那你们过来帮我个忙吧！”

　　　　老师都开口了，谁能不给面子，穿好鞋，噔噔噔跟着朝霞下了楼，停在了男生宿舍的门口。不像女生们的屋子，男生宿舍安静得不像有人，朝霞站了一下就从走廊的另一端出去了，什么话都没说，不知道目的，大家在门口堆了一堆也不好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这到底要帮什么忙呢！

　　　　哈哈，我来啦～～

　　　　很准时吧！

　　　　嘿嘿，最近在看一本小说《黑道风云二十年》，写的是东北的黑道故事，感觉家乡气息很浓郁，里面的人物都很帅很帅～

　　　　爱上了里面的“小北京”，望天～




第十五章

没等大家想明白这是怎么个状况呢，男生宿舍的门居然呲啦一声开了，里面探出个头来，是肖薇。

　　　　潘瑶和周甜站得离门最近，看进去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肖薇看着大家都来了，向大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进去。

　　　　大家懵懵懂懂地进去，一进去就明白了。

　　　　男生屋的布置除了屋顶是平的以外和楼上一模一样，但是床上的东西就大大的不同了，女生们把床单铺好了，东西都归置停当，屋子里整整齐齐，可是再看男生这边不得不用一个词来形容，灾情惨重。

　　　　拿来的东西随便甩在床上，要铺的床单也都堆在一起，杯子没有规律地放在桌子上。

　　　　“那个，大家来帮帮忙收拾一下吧，我和刘老师都没办法了，麻烦大家了。”肖薇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难得地脸红了个透。

　　　　潘瑶忍笑忍得内伤，想也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景，不用想也知道朝霞把他们那帮男生赶出去的时候什么样。

　　　　女孩儿们倒不含糊，给足了面子，什么都没说，纷纷找个床铺开始铺起来，只是潘瑶看见她们的肩膀都有不同程度的颤抖。

　　　　潘瑶四处看了几眼，一下子就瞄到左边中间的那个位置枕边的随身听和旁边那盒熟悉的磁带，呼吸徒然紧促了几下。

　　　　潘瑶拿起那盒磁带看了看，已经开封了，封面有点微微的磨损，想到程瑾最宝贝这盘磁带，应该是听了很多很多次才这样的吧。

　　　　床上没有床单，潘瑶从包的最外层抽出一条，仔仔细细地铺上，先把枕头被子移开，再把床单抻平，最后轻手轻脚地把枕头放好，被子摞整齐。整个过程都是小心又享受的，还抱着一抹神圣的心态，像有人在旁边看着，像一个仪式，敬仰而崇高。

　　　　虽然很小心仔细，但是却依然比别人快很多，不是因为潘瑶动作有多快，是因为程瑾的东西很少而且收拾得很整洁。

　　　　所以潘瑶就有时间细细地把那个银色的随身听拿在手里戴上耳机，坐在程瑾的床上，听听程瑾听的歌曲。

　　　　是英文歌，潘瑶听不太懂，旋律很舒缓，有点忧伤，声音很空灵。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潘瑶确定自己听的时候是面带微笑的。什么时候可以和程瑾并肩坐着，用一副耳机听他喜欢的歌呢？！

　　　　换了两首歌，周甜就过来招呼潘瑶走了。

　　　　女生们显得很兴奋，兴致高昂地讨论自己收拾的床铺是谁的，谁又有幸收拾了程瑾的那份，潘瑶完全没听到，她只记得程瑾那条床单是天蓝色的，浅浅青透的蓝，细腻地似乎能滴出水来，像雨过天晴时天边那种珍奇的色泽，潘瑶喜欢蓝色所以她记得最清楚最明显。

　　　　在基地一共要呆五天。

　　　　第一天就在休养生息中过去了，期间熟悉了水房，厕所，食堂。没有出过基地的门半步，把一群半大的孩子们憋坏了，最开始还能聊聊天，打打牌，到了晚上就大眼瞪小眼地相对无言。

　　　　好在跟第一天比第二天显得忙碌好多，早上七点起的床，小孩儿们平时大多数都每天早上七点十分到校早自习，六点过一点就要早早起来，到了冬天那个时候天还没亮，披星戴月，走在黑漆漆的小胡同里前后都没人，吓起人来真不含糊，所以七点起床根本没人埋怨，相对来说大家还都挺高兴。

　　　　半个小时洗淑打扮，七点半集合到食堂吃早饭。早饭是豆浆和油条，还有几样小凉菜，每个人一个饭盒，一个碗，白白的豆浆，酥脆的油条，生活居然很满足。

　　　　上午的安排是到基地所在的村子里认识学习，带着小本子，穿着大衣，跟着老师屁颠屁颠一窝蜂一样跑到农家，前挤后挤，围在出来介绍的大爷身边，唧唧喳喳，其实没学啥东西，至少潘瑶就一点都没学着什么，至今还分不清啥是犁。

　　　　可是就是这不完美的学习，给一帮半大孩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乐趣，有些人从来没进过农家院子，没见过猪圈，没见过满地散养的鸡鸭鹅，没见过屋舍后面开垦的菜地，这下全补回来了。

　　　　潘瑶站在砖房门前，看着满院子的人，穿的水嫩水嫩的，形形色色，有拿锄头试试的，有逗狗的，有四处研究的，好像就是一群农村长大的小孩，农忙的时候没人看管，在自己家里疯玩。

　　　　潘瑶被周甜拉着的手，暖暖的，潘瑶的手很冰，天生的寒性体质，冬天很受罪。

　　　　周甜把潘瑶的手攒在手里捂着，“怎么这么凉？”

　　　　“手凉没人疼啊！”

　　　　周甜无奈的掐了潘瑶一下，“以后我疼你。”

　　　　“呵呵，那好啊！”潘瑶乐

　　　　院子里闹哄哄的，潘瑶把本子揣在大衣口袋里，拉着周甜的手一起插着兜取暖，两个人都跟着两只手暖化了。

　　　　农家养着的土黄色小狗，小小的，毛有点秃，可能因为总是在泥泞的路上乱跑灰头土脸，怕咬到人又不敢放开，和牛一起拴在棚子里不安分地扯着链子，望着外面阴阴沉沉的天空。潘瑶看它眼巴巴地望着外面很可怜的样子，手也不捂着了，跑过去从兜儿里翻出块牛肉干丢过去，蹲在旁边看着。

　　　　小黄狗只是戒备地闻了闻，吃得又快又香，吃完了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跑到潘瑶身边，蹭她的脚。潘瑶笑笑，伸手摸摸小黄狗的头，又挠挠下巴，似乎是舒服了小黄狗索性就地打了个滚肚皮朝上任潘瑶摸，还发出舒服的呜噜声。

　　　　“瑶瑶，你干嘛呢？”

　　　　董建大着嗓门朝着潘瑶嚷嚷，潘瑶觉得基本上整个村子都能听见。停下手里的动作潘瑶偏头往董建的方向看去，第一个看到的居然是程瑾，他穿着格子大衣，一股苏格兰的味道就这样弥漫开来，白色的围巾，深色的牛仔裤，站在人群里，泥泞的却依然能看见红色砖的路上，神情专注地看着哪，带着藏蓝色的手套的双手半插在大衣兜子里。程瑾一直没有看到她，即使刚刚董建大声大声的叫着也没有丝毫引起他的注意。他好像是从北欧的吸血鬼贵族，迷茫又吸引人堕落，好像他原本不属于这里，好像他随时可能消失，从此失去踪迹。

　　　　因为董建的一声号叫基本上院子里的大部分人都朝潘瑶这边看过来了，看着潘瑶脚边的小黄狗，董建好奇顿起，不管程瑾乐意不乐意的扭着他就往这边挤，也好信地蹲下瞅瞅小黄，做势要摸。

　　　　本来分布散乱的人群因为两个人气极高的人而聚拢到牛棚前，连农民伯伯也过来瞧瞧情况。

　　　　“嘿，小丫头，我们家狗子没咬你？”伯伯来了兴趣。

　　　　潘瑶点头。

　　　　“那可真奇怪了，你去打听打听去，狗子咬人出了名的，村里谁不知道啊，今儿可神了！”

　　　　好像映衬了伯伯的这句话一样，程瑾摸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小黄狗就跳起来小鼻子皱着还呲个牙，发出的声音也不是那么友好了。

　　　　“唉，它要咬你！”周思思一把拉开董建，小黄狗立刻不凶了，又巴巴地跑到潘瑶身边蹲着。

　　　　“是不是我刚刚喂它吃的了？”潘瑶习惯性地摸摸辫子，“或者我家原来养过狗，‘狗缘’好吧！”

　　　　“绝对是！”董建扯着潘瑶的辫子，竟然也是习惯性的。

　　　　潘瑶心情不错地抢回辫子的主动权，扭头瞪董建，不意外地看到了旁边不在状态的程瑾，他似乎总是游离于环境之外，叫人亲近不得又抓不住。

　　　　世界似乎都静止了，潘瑶莫名心情不好起来，好像阴霾的天空持续了一整天，第二天也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大半。

　　　　晚上大家喊潘瑶打扑克，潘瑶从小就喜欢在家长牌桌旁边看着，时间一长，熏染着自己也有几手。所以等到别人后知后觉出潘瑶这个狠角色的时候，潘瑶已经抱着赢来的一大把一毛钱硬币哭笑不得了。

　　　　吃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零食，那些萦绕了一个下午的有的没的就在女孩子们吵嚷着喊不公平的声音中淡去。

　　　　很快潘瑶的声明就远播了，很快也就不厌其烦了，竟然还有楼下的男生自带塑料小凳跑上来非要缠着潘瑶过两把瘾的。

　　　　“董建你下去，就你那破牌篓子，赶紧地！”因为玩牌气氛活跃，连平时巴不得叫来玩的董建都被驱逐了。

　　　　“不行，必须带我，要不然瑶瑶也不玩是不是？”

　　　　董建的牌打的的确臭，基本上属于初级偏下水准，过了好长时间，流行跑跑卡丁车以后潘瑶总算给董建的水平下了个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