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春仍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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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武候苏家:
苏卿怀:成武候。司马攸知交好友,受司马攸事前之托保护杨长欢母子,实对长乐亭公主情深爱笃,为保护苏子鱼而去世。
苏秋:苏卿怀长子,世袭成武候。名归杨骏党,官至尚书吏部郎。
苏冬:字玉鸣,苏卿怀的儿子,娶长沙郡内第一美女。
卢氏:苏卿怀正妻,苏秋之母。
魏夫人:苏卿怀妾,苏冬之母。
红玉:苏子鱼幼时婢女,苏子鱼离家入寺後被苏秋收为侍妾,後转送苏冬。
武帝後族杨家:
杨骏:苏子鱼外祖父,凭借女儿之贵官至太傅,杨家後继无人时希望认回苏子鱼继承香火。
杨豔:武帝司马炎第一任皇後,惠帝司马衷生母,病终之际将儿子托付给堂妹杨永芷。
杨永芷:杨骏的大女儿,受堂姐推荐成为武帝第二任正宫皇後。
杨长欢:天朝第一美女。武帝皇後杨永芷之妹,太傅杨骏麽女。和番西秦时被封为长乐亭公主,为司马攸救回晋後隐姓埋名於苏候府,在苏子鱼近六岁时过世。
杨续威:杨骏子,长乐亭公主之兄,死於战场。
杨尘:杨续威子,死於魏华存之手。
惠帝後族贾家:
郭槐:广城君,贾充第二任夫人,性妒忌、为人毒辣阴狠。
贾荃:贾充第一位夫人李氏之女,齐王正妃,司马兰廷之母。
贾南风:权臣贾充之女,惠帝皇後。惠帝任太子时曾多次险些被废,全靠贾南风耍手段度过。
贾谧:母为贾充小女儿贾午,父为韩寿。〃偷香窃玉〃这个典故大家知道吧,贾谧就是这个典故〃制造〃出来的人物。其父死後从贾姓,被贾充以外孙为孙。
贾模:贾南风族兄。
贾凌:贾谧族兄。
北海王府侍卫:
奉明:北海王府总管,悉知苏子鱼身份的三代老臣。
奉勇:司马兰廷贴身近卫之一。
奉祥:司马兰廷贴身近卫之一。
奉喜:苏子鱼贴身近卫。
奉勤:苏子鱼贴身近卫。
奉正:王府情报系统负责人。
奉毅:王府外务系统负责人。
其他:
歧盛:字蒲衣(注意此人)。与司马兰廷在周凤池处研习医毒,和杨家有积仇,表面为杨骏利用派驻到楚王身边,实则效忠司马兰廷。
魏华存:上清道创始人之一,迷一样的人物,疑似梵净天极宫门人。
乞伏坤明:西秦国主。
周凤池:圣手毒心,天下医毒第一人。司马兰廷师。
方翰:司马兰廷师,出身王府侍读。
哑叔:陪在方翰身边之人,疑似外族。
灰狼:司马兰廷身边最得力的神秘高手,实为方翰教导出来益助司马兰廷的影子。
阮振:大士族阮氏旁支,长沙时与卢氏联手欲借苏子鱼、红玉之名迫害苏冬,被识破。
程令:御医长,贾南风姘头。
董艾:北海王属官心腹。
潘岳:贾谧密友。字安仁,官至廷尉评,三美之一。
石崇:字季伦,荆州刺史。司马兰廷儿时之友,现为楚王党。
欧阳健:字坚石,武昌太守。东光侯石亲戚。
殷宏宁:岳州太守,大士族殷氏族人。
卫玠:三美之一,大士族卫氏族人。
刘赫:左将军,杨骏党羽。
张守正:司马兰廷在武昌提拔上来的属官。
七十三 罪不容赦
眼见贾谧脸色难看,祖越名连忙岔开话题,询问潘岳方才所说的好戏。
潘岳也有心打圆场,绘声绘色的说起那晚玉荷院有个千里不留行的神秘高手一剑割了杨尘喉咙。哪知道这话题又触了苏子鱼的霉头。
再怎麽没见过相处,毕竟也是血亲啊。而且,那晚上实在是苏子鱼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不知道那里来的一道闪光,兀地划过扬尘脖子,晓斌说他亲眼看到扬尘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还想伸手挠痒,结果突然喷血倒地,微微抽搐两下就咽气了。别说那刺客的样子,众人就是连杀人的凶器都没看清楚。〃
苏子鱼眉头紧锁,心里很不舒服。不管这扬尘做过什麽,人既已逝,何必再以窃喜的心思讲述别人的憾事。
死的那个人他不认识,却是他的亲戚;杀人的那个他认识,是他以为的朋友。讲的这个人他刚刚认识,不算是自己的朋友,却一起喝酒,也算是自己的朋友。
普通朋友。
苏子鱼想著自己可以不客气一些,但看到潘岳陡然僵直的样子,苏小哥又不忍心了。
潘岳,潘大公子,讲得口若悬河,却发现四个酒友中,有一人眼冒凶光,身泛寒气。於是比苏子鱼还不记事的脑袋,又猛然想起苏子鱼的哥哥是苏秋,苏秋是杨骏党羽,那麽眼前这位苏小公子──多半也是杨党中人。
虽然并无什麽胡言乱语,但自己这番妄言若是传入太傅耳里。。。。。。恐怕前程不保。潘岳慌乱地望向贾谧。
贾谧马上接口,面向潘岳眼角却注意著苏子鱼:〃安仁只是就事说事,苏小公子不会见怪吧?〃苏子鱼聚集很久的不快,忽地被打散,愣了一下,才想出来人家为什麽这麽说。大约是因为那苏秋的关系,想岔了,倒说对了。他确实〃见怪。〃
〃我只是觉得,人死如灯灭,既然他生前不好,何必死了还提他。〃苏子鱼淡淡的撇清,他可不想人家以为他跟苏秋亲密无间到同仇敌忾的地步。
〃呵,洛阳城每天发生那麽多有趣的事,除了杨家估别人也稀奇不了多久。〃贾谧看似随口的一句,却让苏子鱼越来越看不顺眼他。
这就是大家子弟?尖酸刻薄得如同乡村野妇。
〃子鱼说得对,可这扬尘。。。。。。我虽然也不想提他,但想起六年前萦阳花家之事,不是我落井下石,我也觉得痛快!〃
别人说的也便罢了,可这话是祖七说的,苏子鱼心里微觉诧异,升起好奇之心来:〃怎麽?〃
祖七对著苏子鱼叹一口气,像是怪他,这麽轰动朝野的惨案你竟然毫无所闻。他对苏子鱼倒没有那许多顾虑,虽然不大详细,早知道苏子鱼跟现在的苏家有些不大和睦。
皱著眉头解说道:〃你寺里长大的孩子,也不怪你不知道。萦阳花家是当年魏朝的长公主驸马,名门大族。当然,到了本朝自然势微。先帝颇为优待前朝遗族,这花家老老实实守著祖业,本来可以安居一方,坏就坏在花家生了个粉面桃花,相貌过人的女儿,花玲。据说这花玲有如同当年天下第一美女长乐亭公主般的美貌,绝世倾城。。。。。。〃
苏子鱼打断他:〃是这花玲被扬尘看上了,非要抢夺为妻吧〃 老桥段了,他苏子鱼虽然没多大见识,可这种故事他在乡野里也常听人说起。
被人打断的祖七也不以为意,叹到:〃差不多吧,可人家要的不光是美人这麽简单。〃
〃呃。。。。。。〃苏子鱼蹙著眉头,不大想听下去了。
〃听说扬尘起初也有上门求亲的,但花家好不容易出了这麽个天仙似的女儿,自然有送女儿进宫的念头,就婉拒了。於是这扬尘想了个最歹毒不过的法子,诬陷人家谋反。先帝对前朝旧臣是最不放心的,加上一些捏造出来的证据,和。。。。。。枕边风,不顾诸臣劝谏灭了人家九族三百多口人。可怜这麽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行刑前一晚,被人奸杀了。〃
一个死囚,被人奸杀了,自然也没人会仔细追查的。会做这种事的人可能很多,但敢做这种事的人确实没几个。那犯人很明显。
苏子鱼〃啪〃一下又捏碎一个酒杯。深埋著头。太污秽了!杨家欠了多少人命?这麽一个充满污秽的家族,他已经找不到任何托词了,幸好!幸好自己不是在这个家庭长大的。
贾谧〃呼〃地站起来,对著苏子鱼咬牙切齿:〃你!我的。。。。。。〃
苏子鱼这才回过神来,看著气极败坏的贾谧,再低头看看手里碎成几块的玉杯。这次他真不是故意的。尴尬解释著:〃这个。。。。。。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激愤。。。。。。〃
〃住口!你是故意的!你哥哥是杨家的走狗,你当然不喜欢听到有人说杨家坏话。〃
苏子鱼看著脸红脖子粗的贾谧,啧了一下,心里不屑到:小孩子!至於这麽失态麽!心里虽然鄙视,可毕竟这回是自己不对,他还是很好心的解释到:〃苏秋是苏秋,他是杨家走狗,跟我没关系,你也别扯到我哥身上。我哥只有一个,叫司马兰廷。〃
〃哼!〃贾谧一脸睥睨:〃攀上高枝了?我管你哥是谁!司马兰廷又是什麽东西,他不是杨骏走狗府里会存下这麽几坛七尹?〃
船上几个人看这边吵起来,都围过来相劝。潘岳有些失措扯扯贾谧衣袖,想提醒他注意仪态;祖越名也拉著苏子鱼,防止两个人打起来。
苏子鱼心头一怒,脸上却笑容灿烂。对祖越名道:〃我要上岸了,你走不走?〃看祖越名想劝说什麽,截口拦道:〃这里有好酒,你想必是不愿走的。也好,越名帮我把这酒喝光吧。我先离开了,记著来府里找我玩。〃
说罢,抄起盘面最後一个杯子,向湖面掷出,紧接著默运玄轻身投向河面。这船停泊之地离岸边约有数十尺距离,才过半程内力已竭,正好踏在前头掷出的酒杯上,足尖轻轻一点借力稳稳落在岸边上。在船上众人的吸气声中,那最後一枚酒杯,被那点足一踢,踢回船柱上碰得粉碎。
这套九盈杯,就此变成了六缺杯。
不过也好,六六顺嘛,吉利。
七十四 了怨结仇
没走几步,奉喜迎上来:〃这是怎麽了?〃他在树杈上看苏子鱼突然冲出河面就急忙赶了过来。眼见苏子鱼稳稳落到岸边心里还想著,别看咱二爷这样儿,不显山不露水还真是一高手啊。
苏子鱼看著他,问道:〃七尹是什麽酒?〃
奉喜想不出这是唱的那出戏,乖乖给他解释了。
苏子鱼听後不言不语走到树下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奉喜被沈默的苏二爷吓了一跳,不敢多说什麽,也跟著解开自己的马。
苏子鱼对著被枝丫密密遮住,只留下些微缝隙透下的天空轻轻一叹,眼睛里也无风雨,也无晴。转头对奉喜说:〃你先帮越名公子守好马匹,等下再回府吧。〃
奉喜看他并没有什麽不妥当的地方,就放心的应承了。
苏子鱼骑著马一路狂奔,渐渐的,心里的烦躁不解,怅然不乐都被抛进初秋微凉的风里,弃在性急的树叶渐变旋落的秋景中。这是人世里的风景,还是风景里的人世?
水到渠成,瓜熟蒂落。风景里的人顺应风景里的心。早或迟,该说的还是得说,该表明的还是得做。
苏子鱼的心思快意恩仇,没有藏头露尾。他是径直到达太傅府的,在小侧门下了马,对著守卫说要见杨骏。
宰相门人七品官儿,苏子鱼虽然衣著光鲜,可上太傅府来的哪位不是衣著光鲜?苏小公子一没名贴,二没名气,自然见不到杨大人。门人慢慢悠悠的报上府里总管,老总管急急忙忙挪动著肥胖的身躯赶出来迎苏子鱼进门。
要问苏子鱼是什麽人,他也没闹很明白。但昨晚上送到北海王府的礼物是他亲自办的,其他不说,单就那六坛子七尹,已经让他深刻体会到苏小公子非同一般。
苏子鱼被直接引到杨骏书房,一个身形修长,头发花白的老人已经等在里面。听见来人脚步有些激动的站起来,然後又故作平静的坐下去。在苏子鱼踏门而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颤巍巍地站起来。
这个初次相见的外孙,有一双精光四溅的眼睛,如同母亲一般飞扬秀气的脸。也许是佛寺长大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气质平和温暖。
不愧是他杨家的子孙。
〃外公。〃
听见这一声叫唤,杨骏心里一震又酸又热,眼中涌起了泪水,打了几个转,终究忍住没落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将两手放在苏子鱼肩上,颤抖著拥住,轻轻拍著比他稍矮,鲜活青春的身躯。他的血脉啊。
没来得及表现他的舐犊情深,苏子鱼直接说道:〃谢谢你的礼物。〃正欲接口,只听苏子鱼又说:〃但是,外公。七年前,你派人虏杀我,我不计较。可你逼死我养父,我无法当成没有发生。你是我外祖父,我不想恨你,也不能谅解。〃
杨骏僵立在当地,脸色一下子苍白得没了血色。
苏子鱼说完即走,踏出门槛时定了一下。杨骏心里升起一股希望,苏子鱼却连头也没回,闷声说道:
〃多保重,外公。请您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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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兰廷回府时,奉祥凑到他身边追著他步子,边走边说:〃二爷中午回来的,也没叫传膳,好像不大痛快呢。〃
〃怎麽回事?〃昨晚上那麽大打击都过了,这下子又是谁惹到他了?两个小孩喝酒闹翻了?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麽喜子也没跟回来。〃
〃嗯。〃司马兰廷点头表示知道了,本想到书房处理点事情再过去,人都到了书房门口还是转头回了大明居。进屋的时候看见苏子鱼像尊熊猫似的蹲在罗汉榻上,一动不动。
〃怎麽了?我看看喝多没有。〃走过去捋捋苏小子微乱的头发,顺势抬起他的头。嗯,很好,眼睛还是清亮如水的。司马兰廷满意的放柔了声音:〃用过午膳没?〃
苏子鱼看著窗外的眼收回来扫他哥一眼,那神色,竟让司马兰廷想起〃幽怨〃两个字。心里一动,差点忍不住想做点禽兽事情。
〃哥,我去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