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脱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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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茶喝的雅言同志和喝汤的参谋长同志都被呛了。顿时,食堂内咳嗽声骤起。
意外的客人
对于赫义城和贺雅言之间日益激化的矛盾,贺泓勋和牧可并不知道。为了让他们安心养病,那两位同志之前在他们面前表现得比较友好。但是,食堂男友事件发生后,他们再也无法粉饰太平,伪装不下去了。
没有恋爱经验的赫义城猛然意识到自己和贺雅言好像走得太近了,不习惯与牧可以外的女子过于亲密的他深刻地自我检讨了一番,尽管没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还是刻意与贺医生拉开了距离。
贺雅言呢,自从那天被同事误会后对赫义城更是避之惟恐不及,更别提继续请他吃饭了。如果不是老哥有事传唤,她甚至连牧可的病房都不去了,就怕碰上某人尴尬。
不过,老天就是喜欢捉弄人,越是极力想避开的人越容易撞见。哪怕赫义城来医院的时间明显减少了,他们依然会时不时相遇。比如一楼大厅,比如走廓里,比如洗手间门口。
当一天之内两次遇上赫义城的时候,贺雅言暴发了,她站在洗手间外面,满脸不高兴地问:“你怎么在这?”
他还闹心呢,找谁说理去?赫义城有点气结:“我怎么不能在这?你家的呀?”
“我,我们医院的,不行啊。”
“行,当然行!但是有规定我不能来吗?”
“每个楼层都有,干嘛偏偏来这个?”
牧可的病房就在这个楼层,难道要他跑去别的楼层上个洗手间?她管得太宽了吧?
偏身绕过她,赫义城沉郁地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然后推开门进去。
贺雅言气得跺脚,临走前冷不防地狠狠踢了一脚男洗手间的门。
听说过奸情无处不在,只是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区别。可是对他们来说,却成了相遇无处不在,想装看不见都不行。是缘份?还是冤家路窄?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除了他们持续的斗争,生活渐渐回归了平静。牧可的刀口恢复得很好,赫义城终于放下心来,加之到了十一月份,部队里有很多事情要忙,他不再天天守在医院里,只是每天下午定时定点过来探望。
这天,易理明,战毅以及袁帅都来了。鉴于老大除了理疗和睡觉时间才会在自己病房,他们自然而然地全部到隔壁间牧可那里集合。
易理明坐定后说:“陈卫东本来要和我们一道来看你,这不刚提了副连……”
贺泓勋没那么多讲究,他以手制止易理明说下去:“自家人没什么客套的,告诉他安心工作,干出个样来,否则我收拾他。”
袁帅没大没小地取笑营长同志:“老大,你来的地方真没悬念。”见贺泓勋瞪他,居然不怕死地俯到某人耳边嘻皮笑脸地小声说:“是不是晚上也在这儿陪护……”
不希望对牧可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贺泓勋没给袁帅继续下去的机会,他板着脸严肃地交代易理明:“老易,回去给这小子加个餐,我担心他闲得皮子太紧绷坏了。”
加餐?不是吧!那就意味着五组俯卧撑啊!袁帅顿时蔫了:“营长,我错了,我不闲,真的,不信你问嫂子,我都好久没偷菜了。”
听贺泓勋说战毅是电脑天才,好学的牧可正在那边请教问题,没注意听他们说话,但对偷菜二字格外敏感的小同志却在这时忽然来了句:“对了,大帅,你昨天发信息说让我帮你收菜,可我睡着了,等上去的时候已经被偷光了呢。”她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为了打发时间,赫义城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拿到医院来了。
袁帅使眼色失败,生气地朝她竖眉毛:“我说小嫂子,你怎么拆我台啊?”
“啊?”牧可转头看了眼贺泓勋,发现某人的脸色不太好,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憨憨地解释:“那个,我不是闲嘛,收一家菜也是收,顺便就收了他的呗,革命同志互相帮忙,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再说,他是晚上发的信息,不是训练时间。”
大晚上的不睡觉,居然和牧可单线联系?贺泓勋沉声问:“还有意见吗?袁排长?”
哪还敢有意见啊!泄气的袁帅有气无力地说:“就加餐吧,营长,我没意见。”本指望盟友给说句好话哄哄老大,没成想越描越黑了。袁帅算是明白了,牧老师,靠不住!
易理明哈哈笑了,低头帮牧可装系统的战毅也乐了。
见牧可瘪着小嘴望着袁帅,小小声的说:“真不赖我!”贺泓勋哭笑不得。
易理明来医院不单纯是探病,又到了一年一度老兵复员的日子,他要和贺泓勋商量关于个别战士留部队的事。趁他们聊工作的空档,袁帅在角落里数落牧可。他小声嘀咕:“你害死我了,别人加餐好歹能增加点体重,我被加餐只有流血流汗的份。”
牧可委委屈屈地说:“我又不知道,你要事先和我通气儿嘛。你说是吧,战毅?”对于贺泓勋介绍过的战友和部下,牧可都能记住他们的名字,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就能和大家打成一片,连中校同志都夸她说:“你不当幼师可惜了,比我有亲和力多了。”
“就是就是。”战毅跟着捣乱,借机批评袁帅:“说你没说水平吧还不乐意,不就加个餐嘛,你就当成困难来克服,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旁边思考问题的贺泓勋突然插话进来,背对着他们说:“我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原来老大注意着这边的动向,袁帅不敢吭声了。战毅继续给牧可调电脑,时不时问她:“MSN装吗?播放器习惯用哪个?给你下个网络电视吧,没事的时候看看……”
总之,病房里,一派和谐。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探病的居然全赶一块了。易理明他们还没走,苏甜音和两名C大的同事以及康博几个同学前后脚地来了,众人见贺泓勋也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阵起哄,接着把他和几位解放军同志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忘了本意是来看望生病的牧老师的。惹得某位小同志抱着电脑对着壁顶翻眼晴,凄凄哀哀地想:“为什么没有人理我?怎么可以这样欺负病人!”
一群年轻人聊得不亦乐乎,要不是左铭煌过来为牧可检查,没准闹到晚上了。当他们纷纷告辞,易理明把贺泓勋叫到了外面,在他欲言又止时贺泓勋知道他想说任命通知没下来的事,他说:“不用说了,我明白。你告诉政委,我无所谓。”
“团长和政委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侧面问了师部,说没命令。”易理明心里有点难受,毕竟板上定钉的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影了。
反倒是贺泓勋安慰他:“没就没吧,闹什么心啊?不想和我搭档?”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易理明还想再说什么,犹豫了下又咽回肚子里了。
贺泓勋抬手在易理明胸口捶了一拳:“别磨磨叽叽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回去吧,我得陪我女朋友了,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等贺泓勋回到病房,牧可用胳膊拐了拐他:“你看到没有?”
“什么?”贺泓勋在给她找吃的,牧可正餐吃得太少,为了保证营养,他之前列了个清单,让贺雅言买了很多吃的回来。
“你这领导怎么当的啊,观察力一点都不强。”
“我现在的任务是观察你。”
“你没注意到袁帅和谁一块出去的吗?”
“你才发现?消息太不灵通。”贺泓勋一副本营长早已知晓的表情,翻出牛奶时说:“听老易说,苏老师在演习结束第二天去部队看某位同志了。”
“啊?不是吧?”牧可一骨碌爬起来跪坐在床上,吓得贺泓勋忙伸手按住她,他沉着脸喝她:“动作幅度小点儿!”
“知道了知道了,你越来越罗嗦了,像我外婆。”牧可抱怨完他,表情有点愤愤:“居然瞒着我搞地下情!”说着抢过牛奶自己插上吸管喝了两口,又从桌上取过一盒撕开递给贺泓勋。
“管得到宽!”看她没有插吸管,贺泓勋皱眉说:“为什么不给我吸管?我也是斯文人。”
见他故意板起了脸,牧可比他还一本正经:“没看过《独自等待》吧,原本还以为你是文化人呢,人家夏雨说了,很MAN的男人用吸管喝牛奶很滑稽。”
“睁着眼晴骗我。”贺泓勋先破功了,他笑着说:“夏雨明明说的是喝可乐。不过看在你发现我很MAN的份上就不深批评你了,下回注意,要尊重事实。”
原来他不是古代人啊,还知道MAN呢。牧可咯咯笑,调皮地敬了个礼:“是,营长。”
看了眼她快乐无忧的样子,贺泓勋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拥紧,但笑不语。
傍晚赫义城来的时候,玩累了的牧可正枕在贺泓勋腿上睡觉。见他进来,贺泓勋做了个禁声的手式,然后轻手轻脚地把牧可抱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接到赫义城示意的眼神,他跟着去了走廓,看到病房外站着两三个人。
牧宸他认识,不必多说,还有一名身穿军装的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他判定是牧可的父亲,而他身侧站着的女子,贺泓勋看着她的脸,下意识拧紧了眉,大脑快速运转,当搜寻到关于她的记忆时,他哑然。
立场的转变
无论牧可和家人的关系如何,只要贺泓勋要和她在一起,就必然得见面,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已经知道牧可挣破刀口是因为醒来后看到她小姨情绪失控造成的,贺泓勋本以为在她未康复前,他们不会出现在这里,毕竟连和牧可极亲近的牧宸都始终没有露面,想来是赫义城有所交代,不让他们过来探望。所以,对于牧凯铭的突然到来,他多少有些意外。
对贺泓勋向来不热络的赫义城靠边站着,依然是一惯的冷冷淡淡,像个局外人。
安静了一瞬,沉默由贺泓勋打破,他嗓音低沉地开口:“我现在这样就不给您敬礼了。”尽管身穿病号服,他依然站得笔直,身形挺拔。
牧凯铭以探究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明白过来他以穿着问题省略了称呼,眼中的激赏是掩饰不住的。略点了下头,他意味深长地说:“贺泓勋,五三二团王牌侦察营营长。”
贺泓勋修正:“装甲侦察营。”
牧凯铭淡笑,换以关心的口吻问道:“腰恢复得怎么样?”
贺泓勋表情静而淡:“已经好很多了。”
牧凯铭侧身,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望了眼熟睡的牧可,他切入主题:“想必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
贺泓勋也不拐弯抹角,他直言不讳:“我和牧可的事。”
牧凯铭点头,又问:“就没想过我是为调令而来?”
“那不是我该关心的。只要没到我手里,就不算是调令。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见不惯贺泓勋满不在乎的自信样,赫义城讽刺道:“你倒是把进职进衔看淡了啊。”
贺泓勋扬了下唇角,笑意只停留在嘴边,没有蔓延到眼里,他没说话。
“今天过来有两件事要和你谈。”牧凯铭很直接地说:“第一件是你和牧可的事。我的意见义城已经表达过了,我们不希望她嫁给军人。”
“我理解你们疼爱她的心,但这说服不了我。”该来的总是要来,贺泓勋显得更坚定,他极平静地反将了牧凯铭一军:“如果都以您这样的理由被女方家否定,中国不是要有二百三十万现役军人打光棍?”
“你可以把我们当成特例!”
“对于这个世界的复杂,每个人其实都是特例的个体。在爱人面前,每个人又都一样,肉体凡身。”
“这么短的时间,你们能算是彼此的爱人吗?”
“在您眼里怎么样才算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赫义城倏然转过头望着他,眼神深沉而复杂。牧凯铭的目光也在陡然间变得锋利,似乎被贺泓勋的话刺中了心脏。
“抱歉,这样问或许不恰当。”贺泓勋默了下,力竭心平气和:“在我看来,爱与不爱是态度问题,不是时间问题,而爱在每个人心里的标准又是不一样的。我不是想和您在这讨论什么是爱,我其实只想表达,爱情和生活一样,有太多的不可预见性,没有绝对。而且,两个人要在一起过日子,光有爱是不够的。婚姻不是一个男人娶了一个女人这么简单,您是过来人,这点比我清楚。”
印象中贺泓勋不像对爱情这么抽象的问题有研究的人。赫义城听得有点发怔,略想了想,始终沉默的他终于开口:“贺泓勋,想必你现在已经知道可可和家里人的关系了,如果我告诉你她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反对负气和你在一起你信吗?说实话!”
直视着赫义城的眼晴,贺泓勋以肯定的语气回道:“我不信!”
“给我个理由。”
“赫义城,说你不了解牧可你不会服气。既然了解她,你认为她是一个拿自己和别人的幸福去负气的人吗?是吗?想知道她为什么不顾你的反对和我在一起吗?”
赫义城没有开口,等待他继续。
“其实她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贺泓勋弯唇笑了,有些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