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奇缘同人)眉峰碧-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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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剑直刺刘玄右手。
刘玄收手抽剑,左手却已拍向卫无忌胸口。猛然听见一声大喝,刘玄左手被人狠狠一拳打偏了位置,而辛月另一拳正砸向他面门。
刘玄后退半步,左手绞上辛月手腕,一股巧劲带偏她,又猛地沉腕砸在她膝盖上,同时右手已在一瞬间刺出二十八剑,笼罩了卫无忌周身要穴。卫无忌双腿发力急速后退,又猛地一蹬身后墙壁向前,剑尖前指刺向刘玄。
冷哼一声,刘玄出剑,剑尖相抵的一瞬间软剑就被巨大的冲击力压成半弧,随即刘玄手腕一转,软剑登时嘣的一声寸寸断裂。
很快卫无忌和辛月两人就落在下风,刘玄原本阅历就比他们多,更别说帝皇之家总是有些秘密的功法之类。眼看着快要撑不下去了,辛月更是带了伤,几个蒙面人却突然从皇宫各个角落腾空而起。
卫无忌看见,立刻冲辛月喊了一声:“撤!”
那些都是判官的人,他们就是真正的刺客了,而此时胡伟立带着人马在宫门外正推搡喊着要进宫捉拿异族刺客,宫内宫外一下子都乱成一团。
卫无忌很快就隐没在夜色里,但辛月原本就不擅长轻功,又加腿上受了伤,听见卫无忌喊话后正想离开,怎知刘玄猛地向她掷出泰阿剑,锋锐的长剑一下子刺穿了辛月的肩膀,辛月痛呼一声,掉了下来。
刘玄走上前去,扯掉辛月蒙面的黑巾,又抬头,看见两只受伤的藤木枭居然已经飞回了翰宸宫,刘玄脸上像是结了冰,揪着辛月的衣领把她提起来扔给赶来的暗卫,道:“关进天牢。”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太后已经派人带着乔装过的莫循和石辞烟从秘道出了宫。
石辞烟搀着莫循,半扶半抱的带着他走出地道,后头跟着来的一个宫女道:“出了皇宫,主人也做不得什么了,宫内主人会帮你们尽量拖着,之后的事情你们可有准备?”
石辞烟点点头,回答:“有劳前辈,已有安排。”
宫女应了一声,转身回去,石辞烟从怀里取出一根香点燃晃了晃,让烟雾飘散开,而后将其捻灭了,又扶着莫循慢慢选了个方向走着,道:“很快飞鹰帮主就能找到我们了。”停顿了一下,又轻道:“对不起。”
莫循叹了口气,神色有温和柔软的轻愁,说:“本与你无关,说什么对不起。”他的手臂搭在石辞烟瘦弱的肩膀上,想,他才是真有些对不起这女孩子的。
“你的伤怎么样?”莫循垂下眼,浓黑的眼睫斜斜拉开,“脖子后面的伤。我对你们锦花谷也不了解,你老实告诉我,会有什么后果?”
石辞烟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这一下太快,莫循并没有发现。看石辞烟沉默不作声,莫循再次叹气:“这次辞烟怕是欠了不少人情吧,等处理完了,我们就去江南……听闻扬州的桃花天下一绝……大漠、皇宫……我也管不起了。”
石辞烟适时才稍稍露出一点笑意,道:“全凭九爷做主。”只要她能活到那一天。
一辆灰棚马车到了他们身前,一个刀疤脸大汉赶着车,四下张望了一下,小声道:“快上车。”
看上去不过是辆极普通的马车,但对机关鬼谷也有所涉猎的莫循一坐上去就知道不简单,手指在车壁上敲了敲,不出所料听见空响。
回身看石辞烟,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先到清溪落脚,九爷调养下身子,除去女萝香,再取道凌山往雍州。追兵九爷不用担心,辞烟会处理。等在雍州避一避,就可以去江南了。”
莫循点点头,冲她伸出手:“手给我。”
石辞烟犹豫了一下,才把受伤的手搭在莫循手掌上,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此时又开始渗血。莫循微微拧了下眉,一圈一圈解开绷带,重新给她处理。
“……大哥的碑下有一块牌子,红铜錾字,辞烟要是觉得有用,就看怎么想法子拿来吧。”
丹书铁契。
影卫虽散,然丹书铁契在手,那些四散的故影卫,怎么也能给些方便。
☆、【章三七】药石无灵君何往
行至清溪村,石辞烟搀着莫循下马车,一人却是匆匆跑过来,猛地把莫循拢进怀里。
将人收在臂间,卫无忌只觉得莫循又瘦了,本就单薄的身子,此刻抱起来仿若一把枯骨,稍不留意就会碎裂一般。张了张唇,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反复唤着:“莫循……莫循……”
莫循轻轻颔首,神色微冷,道:“多谢卫将军援手,莫某感激不尽。”极尽生疏的语调。
可这样的疏离卫无忌却好似没有感觉到,只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紧紧抱着他。莫循拧眉,他不喜欢这样的触碰,假若从前莫循只是觉得恋慕同性不好,而经刘玄一事,尤其是刘玄强制性的欢爱,现在莫循只认为恶心,恶心到极点。
推了下卫无忌的胸膛,莫循看向被推搡到一边的石辞烟,道:“我有些累了,辞烟,带我去休息吧。”
石辞烟走上前想从卫无忌臂弯里接过莫循,但卫无忌显然不肯给她这个机会,身子稍稍一弯将卫无忌横抱起来向一间小屋走。
石辞烟看着卫无忌的背影,瞳孔又深一层。
很想杀了他。
但终究她只是摸摸怀中太后给的药粉,对一边的几个侍卫道:“准备水给九爷沐浴。”
等到被卫无忌放到床上,莫循才挑眼看他,眼神淡淡的,见卫无忌还抱着自己不肯松手,轻道:“卫将军请自重。”他如今简直瘦得吓人,眼窝深陷,无端的一阵阴寒,体态更是孱弱非常,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更像是个什么物件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卫无忌既难过又委屈,难过于莫循现在虚弱的模样,委屈于莫循对他更冷淡的态度。
但还是只能依言放了手,又不甘心似的攥住莫循的衣角,道:“我找了你好久……皇上对你做了什么?我听宜淑说你……他……”
“卫将军,这是我的私事。”一提刘玄,莫循原有些放松的心情蓦地又烦躁起来,说话都带了些不客气的尖锐,紧接着就叠声地咳起来。卫无忌立刻扶住他,略显慌乱地轻拍着他的脊背,道:“别生气别生气,是我错了,别生气。”
但很快卫无忌就觉察出不对劲了,莫循这咳止不下来,怎么看都不仅仅是被气着了的样子。他全身颤抖,脸色白得吓人,瞳孔都有些微的涣散。
看莫循死死咬着嘴唇,下唇已经被咬出两道深深的印子,卫无忌想也没想就去撬他的牙齿,可只是稍一松开就又咬住了卫无忌的手指。
莫循看着虚弱,但这么咬得是真叫一个狠,他现在神志模糊,唯一的念头就是,必须忍过去。于是口上又加了一分力,一股血腥味顷刻在口腔里蔓延开。
卫无忌看着莫循这样子,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想法,却又不敢确定,觉得刘玄还没丧心病狂到这地步,也顾不上手指被咬得血流不止,只能是另一手抱住莫循冲外头喊:“大夫!石辞烟!”
石辞烟几乎是立刻就冲了进来,见了这情况,面上蓦地笼了一层阴霾。不一会儿,一个年且七八十的老人挎着药箱走进来,须发皆白,然而精神矍铄,过处都能闻到些须微苦的药味。
老人进来,亦无二话,拉过莫循的手腕为他号脉,然几乎是立刻,他的神色便凝重起来。
卫无忌咽了口口水,有些期冀地问:“郑大夫……应该不会是……那个吧……”
郑大夫哼了一声:“什么不会是?就是!”
卫无忌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拔高了调子道:“那怎么办?”
郑大夫叹了口气,轻轻将莫循的手腕重新笼进袖子里,又看了看被莫循咬着的卫无忌的手,道:“丫头,过来,先打晕他。”
石辞烟默不作声走上前,敲在莫循颈后,莫循嘴上渐松了劲,软软倒下去,可身子仍在不自主痉挛。
郑大夫打开药箱,捡了捡,拿出一个琉璃瓶,打开瓶塞,在莫循鼻下晃了晃。
待得莫循慢慢安稳下来,郑大夫才道:“这也只压得住一时,他五石散上瘾还不久,剂量也不大,这要搁着普通人了,绑段时间就能熬过去,可这孩子身子也太虚了,油尽灯枯之脉,都不知道他前些年怎么撑过来的……要是给他强行戒瘾,那就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可有法子?”石辞烟抿了抿唇,问。
郑大夫不回话,手指敲着床沿,打量着莫循的眉眼,若有所思。石辞烟待他却是很尊敬的模样,规规矩矩垂首等着。
郑大夫思索了半晌,又蓦地转身看向石辞烟,略一沉吟,道:“办法总是人想人做的,只看有没有这个胆量了。他暂时不会有事儿,你们还是等他醒了问问他自己的意见才对。嗯?这是……女萝香?你们还遇见那个叛门者了?”
石辞烟轻道:“多亏那位前辈相助,女萝香不是她种的。”
郑大夫点点头:“叛就叛吧,也没什么。反正等这事情过去丫头你也就是了,不过你犯的事情可大着,别想像她似的还活得那么舒坦。”
石辞烟的身体绷紧了一点,稍稍弯腰行礼,回答:“辞烟明白。”
皇宫。
刘玄和太后相向而立,眼神是同样的冷。
太后一抖袖子,回身坐下,道:“皇上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刘玄冷笑着看她,许久才道:“朕不过是有些想念母后了,母后真是让朕惊讶啊。”
“正好哀家也挺想皇上的,坐吧,别这么生分。”
刘玄不动,也不回话,眼神锋利得像刀,而后才又慢慢说:“不用了,朕也不想总是打扰母后,母后就在这慈静宫里,好好颐养天年吧。”说罢,拂袖而去。
而翰宸宫里,两只藤木枭倦倦地伏在笼中,不时有气无力地鸣叫几声。刘玄走过来,咔一声打开笼门,可藤木枭却并没有半分反应,仍是趴着一动不动。
有些恼怒地咬了咬牙,刘玄问一旁的暗卫:“抓到的那个人,审出什么了吗?”
“属下无能。”
刘玄的拳握得更紧,深吸一口气,尽力压下心中那分躁动,道:“再审,不惜手段。”
“是。”
☆、【章三八】缘尽生世骠骑归
阳光细碎地落下来,是种轻飘飘的稀薄,没有什么温度。
莫循艰难地睁开眼,一点点收拢眼中那些幻化翻覆的斑斓色块,房间内的景色也一点点显现出轮廓。
简单,干净。
没有了龙涎香的浓烈迫人,浅浅的皂角香味充盈在鼻端,像是初冬的第一场小雪。
离开了。
恍如新生。
门被嘎吱一声推开,来人走到床边坐下,将药箱放到一边,和蔼地笑了笑,说:“石舫九爷,久仰了。我姓郑,来自锦花谷,是个大夫。”
莫循微微温和了眉眼,点头道:“郑大夫。”
随即郑大夫的神色便严肃起来,敲敲药箱,道:“你自己的身子,自己想必也是知晓的,有什么想法?先说一句,要脱瘾,基本上没可能,而凭石舫的能耐,弄到五石散也不是很难。”
垂下眼帘盯着被面上细小的白色花纹,莫循轻轻拉起唇角,低声道:“但求一死。”纵然依靠五石散存活也不过是一身伤病,而莫循的骄傲绝不允许他,做这样一个苟延残喘的瘾君子。
“你毫无挂碍?”
“呵,自是不舍,但既然时机已到,又何必多言?郑大夫来自锦花谷,想必是看在辞烟的情分上出手相助,不论辞烟犯了怎样的讳忌,还望您帮衬一二,石舫当倾全力相谢……请转告她,莫循虽死,石舫不散。”他知道石辞烟听了这话,会用尽一切办法去维持石舫的运转。
这对石辞烟其实是件很残忍的事,死者已矣,而生者将处于永恒的痛苦中,但莫循还是希望她能活着。而且,石舫是这乱世中少有的安宁之舟,莫循也希望石舫,及石舫内的众人可以一路安稳。
然而郑大夫捋了捋胡子,问:“你知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就会对你如此忠心不移?”
莫循笑了笑,不说话。
“人分三品,上正朔,这个解释起来复杂,你只用知道,你于她正如烛于蛾,她甘心为你赴死,无怨无悔。”
莫循心下一惊,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向外头唤:“辞烟?辞烟!”没人进来。
“她回锦花谷接受仲裁去了,如果运气好,大概能得一死吧。”郑大夫不紧不慢道。
“为什么?”莫循一下攥紧了被角。
“谷规如此,无人可违。”
看着莫循渐渐忧虑起来的神色,郑大夫却又突地道:“还有一法,可解她危难,同时说不准,还有那么一点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能除了你这一身伤病。”
莫循看着郑大夫,神情慢慢平静下来,眼神温和,微微一笑,仍是清俊公子的模样:“您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这也是谷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