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38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银锁并未如陆亢龙一般练到第七重,无法和他一样“以意观”,只能以五感获得一个预感,纵使如此,也比常人占了许多便宜。
而现在她心中镜湖涟漪不断,一切都扭曲变形,浑不是原本的模样,已不能使她看清金铃下一步的动作。
金铃一剑,刺她肋下,她猛然躲开,弯刀向下横扫,金铃剑尖一颤,晃开了弯刀格挡,将她肩头皮甲划开。
幸而康旗主手艺超群,皮甲虽然损坏,却并没有断裂下落,若不是再在原处划一刀,或许还能抵挡几次攻击。
几番交锋,金铃有威胁的几剑,都是被银锁错身躲开,两人因而换位,此番料想也是如此,金铃正要转身,银锁却并没有转到对面,而是直接跳上树逃跑了。
金铃追了过去。
她的轻功仍是不如逃跑小行家银锁,虽然追上,但仍旧是差一点点够不着,银锁却早已熟悉在各种地形上急速奔跑,渐渐与金铃拉开一段距离。
金铃绝知此时放虎归山,徒留后患,须趁自己尚且锋锐,一鼓作气揍她趴下,是以加紧脚步。
九凝峰犹若九根手指,抓向天空,四壁都滑不留手,只有峰顶接尘落土,又落草生树。不知几千几万年,才在峰顶生成蓊郁的树林。
银锁在这层层树冠中穿梭,敏捷得如猫儿一般,方才她的身形被树叶挡住,尚且还可靠耳力一听,这会儿小猫儿销声匿迹,若不是蹑手蹑脚跑远了,那就是一定还躲在附近。
她环顾四周,树叶沙沙而动。这山顶上的风似乎从不停止,有许多树已被风固定,浑身枝叶都往同一个方向伸展。
银锁若是跑远了,声音混在树叶声里,金铃就只能在原地等她出来。
她忽然心念一动,退到水潭边上,银锁果然喝过水,正用手把嘴角的水珠擦掉。金铃从树上凌空而下,剑影笼罩住了银锁。
银锁朝旁滚开,再站起之时刀已拿在手上,笑道:“大师姐真是坏死了,又不准人家喝水。”
她绕到树后,又不见了踪影,金铃再度凝立。
风中似乎传来细细的铃铛声,金铃蓦地举剑向头顶。剑尖上立刻感到了压力,她看都来不及看,转身肘击。却击中了银锁的手掌。
刀呢?
她急忙扭头,正见另一柄弯刀斜飞过来。
银锁掌中使力,忽地将她推向前方。金铃顺势往弯刀处跑去,刺出一剑。那弯刀碰到障碍,本应绕半圈接着飞,却不知被金铃施了什么法术,在她剑尖上转个不停。她剑身斜甩,那弯刀竟冲着银锁飞来。
银锁看刀飞来,也不躲闪,伸手便将弯刀一拨,绕着身体转了几个圈,最后收在手中,化作漫天狂沙,向金铃扑来。
金铃现在已不大好。她身上已有一部分内息蠢蠢欲动,使得她不得不分心去压制,如此一来,一心二用,不但招式上逊银锁一筹,内力也没有压倒性的优势。待到银锁发现如今对金铃一招只需费之前一半的功夫,按她出招的频率,自可慢慢摆脱金铃的压制,反败为胜。
两人刀剑相击,对方的情况都在一刀一剑中清清楚楚。她便是再作伪,也快要被银锁发现了。
她忽然后退一步,手中长剑作刀,朝银锁挥出一剑。银锁见她这一剑奇怪,没敢硬接,双刀防在身前,朝后退了几步,避开她这一招的锋芒。
☆、第521章 结发受长生三
银锁一个人去了云顶,回过九凝峰,去过金铃的房间,去过乌堡最高一层,到处都没有金铃的踪影。她离开了乌山,牵着一匹瘦马,当先便去了江陵,可惜王府上下一片缟素,南平王竟然也在这当口过世了。
她一个人去的时候,只听南平王妃恸哭,萧荀陪在一旁,久久叹一口气。
她自己一个人悄悄退了出去,离开了江陵,去过乌山,暗中潜入过上庸分坛,亦是一无所获。上庸仍旧是那个寂静的小城,他们的鲁派散了,大头陈死在了她手上,张派竟然蒸蒸日上,成了上庸第一大帮派。
银锁在街头慢慢走过,给人撞了一下,摸走几个铜板。她的眼神跟着那偷东西的小孩,看着他给街角半大的孩子交了过手钱,回头望了她一眼,又消失在转角处。
她正打算离开这里,却和一个人目光对上,那人从车里探出个头来,穿得不俗,浓眉大眼,看着甚为面善。那人似乎也发现有人在看他,亦打量起银锁来。
银锁不露声色地用眼角打量他,一边想着这人是谁。
马车经过身边的时候,她听见那车夫问道:“鲁掌柜,天色不早,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住店?”
她终于恍然大悟,想起这人是在哪里见过,随即笑了笑,上马出城。
这一出,一天一夜也没有停,她从山中穿出来,从汉水之南渡江到北,犹豫了一整天,往洛阳方向去了。向北渡过黄河,穿太行,经上党,进太岳山到平遥,又从平遥向西渡河拐回了陕西。
黄河之水朝海中奔去,河伯冯夷随水而下至东海之滨,望洋向若而叹。
她走走停停,在统万城里流连了几天,听当地人讲了冬至天狗吃月,终于把城里最黑最邪的东西吃了去,当天连地牛都翻身庆祝。
银锁卖了马,买了一匹骆驼,只带着水桶和干粮就走进了茫茫沙漠,不久天上飘起了雪,她越往西雪越大,至黄河畔时,河面上已全部冻了起来,她走过封冻的河面,在银川附近稍作整备,又进了另一片沙漠。
这是她第二次走这条路,无数次地眼花看见金铃掀开毯子一角,裸身钻进她怀里。
然而茫茫沙漠之上只有她一个人,身旁跟着一匹老骆驼,连狼也见不到,更莫说旁人了。
她就这样走啊走啊,终于看见漫漫黄沙天幕之下的祁连雪顶。
祁连山旁有黑山,黑山永远和祁连在一起。她想起她给金铃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眼中隐隐闪着希冀,又想着上山前夕金铃来找她,眼中的辉光因她的拒绝一点一点地熄灭的样子。
银锁叹了口气,想着金铃的绝望,想着她是在怎么痛彻心肺的折磨下才能刺出这一剑。想着若是她自己在彼时彼地,是会盛怒之下当场将对方乱刀砍死,还是努力把这些都忘掉,装作自己也只是逢场作戏。
凉州亦还是那个凉州,熙熙攘攘,挤满了域外和中土来的商人,集市上人声鼎沸,她却第一次发现自己和人群离得这么远。
凉州以西有西海,吐谷浑王以此为王庭,筑伏俟城。西海以西两百里有山坳,四季如春,名曰神仙谷。
银锁循着记忆拐入小路,环着湛蓝的西海走了半圈,每走一步,都觉得回忆里的故事满满地要溢出来。
只是不见故事里另一个主角。
其后二人日渐亲昵。金铃经常回来之后便把银锁扣在书案边陪她写往来书信,银锁常常头靠着桌案上,看那本孙子兵法,看着看着就开始打瞌睡。
金铃发现之后,有时会揉着她的头发把她揉醒,有时却又盯着她发呆,有时忽然把她吻醒,抱到书案上极尽狎昵。
但银锁心里一直惦记着让金铃马不停蹄说一个时辰的话,金铃不在时常以抄书为乐,在的时候便缠着她教读书写字,却不知金铃喜欢听她软软糯糯地求人,巴不得她来缠。
日子又已不知不觉过了许久,金铃外出的次数却渐渐变多,有时半夜三更跑回来,身上还要带两三处轻伤。之前有一面之缘的竹竿汉子也会在此借住,身上也都带着伤,有时住个一两日,有时上过药就走。
银锁虽已猜到金铃的“任务”十分危险,却从来不敢问。金铃不说,银锁便只安心替她上药疗伤。
一日银锁问金铃可还记得当初说过,若抄百遍就解说全文给她听,金铃一愣,道:“我说的是若你不懂,就解说全文给你听,你需得先……”
她顿了一顿,道:“需得先抄够一百遍。你抄了几遍了?”
银锁颇得意,伸脸道:“我已抄足一百遍,只等你来给我通篇讲解。”
金铃摇头道:“照书抄连三岁小儿都会,算不得准,你需得背诵给我听。”
银锁只道她要耍赖,都快哭出来了,又听她说只是背诵,又不由得喜上眉梢,得意道:“一早就会背啦,请金铃师父听好。”
金铃一只手支着下巴,倚在桌上听银锁背书,听她的声音抑扬顿挫,清脆婉转,带着一股少年人特有的无畏。她盯着窗外,生怕看了一眼金铃就分心背错词,金铃却看着她琉璃色的眼睛,几乎走了神。
银锁背完一篇,就要问她背得对不对,金铃点头放行,她才往后继续背。如是九篇背完,银锁眼巴巴看着金铃。金铃摸摸她的头,道:“我瞧瞧你的字。”
银锁献宝一般将自己的手书拿出来给金铃看,拿在手上厚厚的一叠,金铃一页一页慢慢翻看,看一会儿,便抬头看她一眼。银锁十分紧张,生怕金铃又挑她的毛病,被她看了几眼,忍不住道:“少主!我初初学书写,都是一个字一个字边读边写的,你可不能因为我写的不整齐,就赖我的帐……”
金铃却是看着她写的字,禁不住在脑中描摹着她趴在自己曾经趴过的桌上认认真真写字的样子,光是想的已然不够,非要亲眼看一看她才够。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笑出来。
“少主!”
金铃摆手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岂会骗你?你写的已经非常好啦。”
银锁看向她的眼神一瞬间好像被什么点亮了一样,闪闪动人。她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忽然又不知犯什么痴了,忽然向后一个空翻,倒立过来,用两只手在屋里走来走去,身上垂下来的链子拖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金铃拉住银锁链,把这小胡儿拽过来,拉到怀里,摊开她写的那一叠厚厚的纸,道:“我便来讲给你听。”
金铃的声音一贯是清泠泠,冷冰冰的。此番她在银锁身畔耳语,却有说不出来的媚态,银锁偷偷瞄她,不慎走神,金铃捏了一把她的腰,责怪道:“我讲了你却不听,方才求我不要耍赖的人是你吗?”
银锁嘴硬,分辩道:“我、我、我没有走神!”
金铃道:“那你便来说说,我方才讲的‘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一段是什么意思?”
银锁心里虚的慌,道:“那、那便是说……用兵要像水一样,水是往下流的,用兵则要攻击别人防守薄弱的地方。水随着地形而流……兵……兵……”
她支吾半天,心中着急,越发说不出来了。
金铃接口道:“用兵自然避开对方防备的地方,攻击薄弱的地方。水顺着地形而成河流,军队根据敌情来制定制胜的方略,所以用兵没有一成不变的阵势,就像水没有固定的形态。”
她转过头来看银锁,见她点头,颇感欣慰,翻了一篇,继续解答。
金铃首次为人师,务求尽善尽美,果然马不停蹄说了一个时辰。银锁静静听她讲,间或给她递水,有时恍然大悟状,金铃必要追问一句:“你想到什么了?”
银锁当即眉飞色舞讲起他们与别派动手的丰功伟绩。金铃听她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竟然频频点头,偶尔评价道:“不错,暗合兵法要诣。”
她得金铃表扬,尾巴翘上了天去,乐不可支,又翻起跟斗,倒立着在屋里走来走去。
金铃扯住银锁链,一点一点把她扯回桌边,银锁被她使了个绊子,重心顿失,跌落在桌子上。金铃低头看着她,忽然伸手把链子绕在了她手腕上。
银锁刚刚翻过来,双手还举在头顶,就这么被捆在了桌脚上。她睁大了眼睛,问道:“少主……少主?”
金铃的眼睛微微眯起,双臂撑在她身侧,银锁惊恐地左望右望,颤声道:“少主,窗还未关……”
金铃将头埋在她胸腹之间,低声道:“开着也好。”
窗外又淅沥沥下起雨来,渐渐越下越大,将银锁细碎的呻吟声盖了过去。银锁却还是很惊恐,生怕若是寒儿莲儿回来,会惊动了她们。
她周身何处敏感,金铃已十分清楚,此时要故意逗她,更是只捡软档来捏,银锁两只手皆已动弹不得,又不敢乱扭乱动怕碰到了砚台墨水。只得眼神向金铃求饶。
窗外雨声潺潺,银锁不敢呻//吟,只得咬住下唇,不时细细抽气,间或溢出一两声呜咽。
金铃早在她落下来之时,就已占据了她两腿之间的位置,如今手已经滑进她的衣裳里。
腰带早已被金铃解开,松松地散在身侧。
她轻声唤道:“少主……”
金铃抬起眉毛,“此处只你我二人,为何不唤我金铃?”
☆、第522章 结发受长生四
曲破星放了手,叫她二人在院中坐下,自己盘腿在石几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