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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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微微一笑,将圣火令交在她手上,道:“改日定当上门向贵教教主道谢。”
阿曼略感意外,眨了眨眼睛。听惯了被南方人喊成“魔教”,陡然听见敬称,还有点不习惯。
金铃见她不走,奇道:“怎么?”
阿曼略有迟疑,道:“阁下之前穿的衣服,是少主的衣服。”
金铃道:“自然是的,有何疑问?”
阿曼道:“那衣服现下破烂不堪,属下要将这衣服带回去,以免让旁人经手。”
金铃奇道:“经手竟也不行?”
阿曼摇头道:“本教就连武器也是教众亲自打磨。我教立足不易,望阁下谅解。”
“可是……”
阿曼笑道:“阁下若觉得这衣服好,可以再向影月右使要一件。她衣服多得很呢。”
金铃想了想,便应下了,回屋将那还没来得及拿走洗的衣服拿给阿曼,道:“过两日再去找银锁。”
阿曼低头道:“是,属下告辞。”
金铃回了床上,躺了一会儿,问过寒儿莲儿,才知向碎玉昨晚一直在乌堡之中没有回来。她慢慢从后山走进乌堡,一路上都有人躬身叫她“少主”,让她又不可抑制地想起那百里之外的胡儿来。
她找到向碎玉,见他正和一个年轻后生说话,便出声道:“师父。”
向碎玉见她来了,微微笑道:“金铃,你起来了。来看看,这位小兄弟是文七,我叫他扮作我的样子拖住我大哥,自己金蝉脱壳跑出来。听操琴说他识破了我大哥的撤退,还把他打晕了,立了大功。”
金铃微微欠身,“恭喜师父得一少年英雄。”
她抬眼打量这文七,见此人颇为眼熟,她皱起眉头略略思索,却发现文七看她的眼神不大友善,再要细看,他却已低下了头。
“文少侠,我们见过吗?”
宇文攸吓了一跳,心中努力回忆思索金铃到底有没有在建业城里见过他,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宇文年纪渐长,长到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儿模样,他心中颇为忐忑,又希望金铃记得他,能和他分享一下自己那些兄弟的下落,又希望金铃一点也不记得他的脸,好让他有机会替小龙王出口恶气。
“不……怎么可能呢?我一介流民,怎么会见过乌山少主呢?”
金铃不欲多言,点点头,道:“师父,有何我可以帮忙的?”
向碎玉道:“该吩咐的,我都吩咐下去了。我要去歇着了,左右无事,你到处转转也好。”
“是。”
王操琴把向碎玉推进内室,过了一会儿走出来,道:“少主,文七,行主睡下了,我们出去吧。”
金铃点头,走在最前面,余人跟着出来。宇文攸被王操琴拉着四处参观,见了许多人,他顿觉窘迫,又想起康禄赫布置给他的任务,记起自己还是个间谍,只得苦着脸一边在脑中默记,一边与王操琴敷衍。
见的这许多人中,并没有他昔日的小伙伴们,与王操琴道别后,不禁怅然若失起来。
蓦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道:“宇文。”
他瞪大了眼睛,喜道:“是谁?”
可等他看清了来人,心里霎时间全凉了,“少、少主……?!”
金铃冷笑道:“宇文攸,我就知道是你。”
宇文并不知自己到底泄了哪些底,咬咬牙,道:“少主有何见教?”
金铃道:“见教不敢当。你来乌山作甚?”
宇文道:“走投无路,混口饭吃。”
他不知金铃到底知道他什么底细,抬眼打量着她,却见她一脸漠然,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我记得你很讨厌我,你来乌山……所图何为?”
宇文见事情败露,瞬间已做出决定,拼着被踢出乌山的危险,冷笑道:“少主竟然还记得我这小卒子,那你还记得小龙王吗?”
金铃淡淡道:“自然记得。”
“我来就是替小龙王看看,她心心念念的小恩公,到底是怎生好法。”
金铃犹豫不决,想告诉宇文攸小龙王没事,不但半点事也没有,且早已找她这个“小恩公”报了当年的仇,两人还结下了许多新的“恩怨”。只是这里乃是乌堡势力范围,耳目遍地,她说话须得万分小心,万万不能暴露了银锁的踪迹。
宇文攸见她没反应,一时也不知如何往下继续。
金铃犹豫着开口,道:“你可知阿七拜在我三师叔门下?”
他正要说知道,蓦地忆起这事还是在上庸之战时知道的,此事也万万不可让金铃知道了去,只得装作惊讶,道:“那、那我怎么找到他?!”
金铃摇摇头,道:“等我见到三师叔,帮你转告。”
宇文一时发不出火来,讷讷道:“哦……哦……谢谢少主……”
金铃欲走,忽又将声音压得极低,道:“小龙王她……还活着。”
“什么?!”宇文攸追出两步,问,“你见过她?她还好吗?她在什么地方?受了什么苦没有?她见到你了吗?她高兴吗?你……你……你又置她于何地?”
金铃瞥了他一眼,道:“别的我一概不知,此事若让我师父知道,小龙王只怕立刻没命。”
宇文急忙闭嘴,低声道:“是,我立刻将此事忘掉。”
金铃这才点头,“我会帮你找阿七,你不要再在乌山境内提她。”
宇文还待保证,金铃却闪身消失了,只留他一人,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向老大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出神助攻√
☆、第341章 一池春水十七
银锁一大早起来;就得到了陆亢龙已经回来的消息。阿曼不在身边;她没人可以指使,又不得出这院子;只能等陆亢龙来找她。只可惜陆亢龙好像忘了她还在禁闭,也不说来看看她。
她只得继续窝在院中练剑。傍晚,阿曼终于回来了。
银锁慢悠悠走到阿曼面前,倒了一壶水;推给她;道:“有话要说?别急;先喝水。”
阿曼果真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接过水壶;咕嘟咕嘟灌下一半;擦了擦嘴角,道:“少主……乌山,乌山已尽归辋川君。”
银锁高深莫测地点点头,淡淡笑道:“哦,原该如此。圣火令呢?”
阿曼单手触肩,躬身道:“属下不辱使命,将圣火令带回来了。”
银锁问道:“你没和我大师姐起冲突吧?”
阿曼道:“我哪敢!”
“那是你偷回来的咯?”
阿曼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哪有那种本事?不死金身的耳朵比兔子还灵,我刚刚潜入她营帐之中,就被发现了。”
银锁笑道:“哦?她竟然没有为难你?竟然就这么给你了?”
阿曼道:“不忙,让我慢慢说来……少主请看。”
她将金铃那戳了几十个口子的衣服摆在了桌上,那衣服浸了血,破损的布料因而僵直,显得乌糟糟地乱作一团,可这味道银锁再熟悉不过,就是金铃身上淡淡的暖香。
阿曼只觉得她周身气势忽地变得森冷无比,似有劲风拂面,俄而收敛起来,笑道:“衣服都戳成这样,人还活着吗?”
阿曼道:“少主多虑了,且听我一一道来。”
她缓了口气,接着就将金铃如何叫她以跑腿做事来换圣火令,如何中了鲜卑人的计中计,又是如何与向尧臣虚与委蛇,如何激得他出兵攻击鲜卑人,如何在乱军之中取敌首级,又如何陷在敌阵之中,如何被陆亢龙救出来。
她一边讲,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银锁的表情,孰料银锁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只偶尔睁大了眼睛表示惊讶,这让阿曼讲故事讲得有点挫败。
“少主,你都不着急吗?我看着都要吓死了。”
银锁淡然道:“这有什么好急的,你既然没有回来叫着‘大事不好啦不死金身归天了’,那她就还活着,我着过去的急做什么?”
阿曼瞪大了眼睛,道:“少主从前叫我和云寒看着不死金身,我还当你很宝贝她……”
银锁轻声斥道:“胡说,宝贝她做什么?你莫要忘了,我和她到底还是敌人。”
“……是。”
银锁拍拍她的肩膀,道:“我去瞧瞧师父,他人在哪?”
“哦,哦,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嗯,我便在此处等你。”
阿曼的身影消失在墙头时,银锁已忍不住咬牙切齿,心中愤恨道:我不看着你,你就乱来,你心里可还有我这个人吗?
银锁一边生气,一边在心底盘算,等会儿要找个什么借口跟陆亢龙讨个外派的活计,顺道去寻一寻金铃的晦气。
不一会儿,阿曼回来了,道:“少主,教主刚刚起来了……”
银锁这当头就已经爬上了墙,阿曼连忙道:“少主!教主救了不死金身,不死金身曾和我说她过两天要亲自登门道谢……”
银锁一听,心下得意:大师姐大混账,竟然还有胆子上门找我?且让我守株待兔,捉你个囫囵。
“少主?我是不是能去歇会儿了?”
银锁贼贼一笑,道:“水井里我冰了一袋葡萄酒,你若有本事找到,就全都给你。”
阿曼一听,喜上眉梢:“真的?!”
“我何时亏待过你?快去快去。”
阿曼喜滋滋地跑了,银锁也偷偷潜入陆亢龙处,隔着窗子唤道:“师父?师父?”
“淘气鬼,你怎么跑出来了?胆子倒不小,进来吧。”
银锁也不走大门,翻窗进屋,见陆亢龙松松披着一件衣服,坐在书桌前正写经文。
“师父,我听说你在乱军之中救了大师姐,你自己受伤了吗?”
陆亢龙笑道:“你竟知道关心我?还好,没白养你。”
“瞧着是没有,是不是?”
陆亢龙道:“自然是没有了,我可是左手刀枪不入的人,不若我大师兄那般没用。”
银锁谄媚地笑道:“师父自然是最厉害的。想来是大师伯那铁杖需要空间轮转,因为最后被人逼得无法展开攻击,所以只能挨打了,对不对?”
陆亢龙道:“这你倒是猜错了。本来若是只有大师兄一人,多半是被人不顾生死拿住武器,无法反击而死。但他和金铃配合,还是能开出一条路来。只可惜金铃为了救大师兄,先行将他扔出来了。她一个人对着许多鲜卑兵,终有力竭的时候。”
“那、那……”她亦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多半显得太关心了,又坐回去,不紧不慢地问道:“大师姐多半也半死了吧?”
陆亢龙道:“那倒也没有。她那时穿着鲜卑兵的皮甲,且保命的本事也不错……但我发现她的轻功,怎么……”
银锁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了,等的就是他这么一问,立刻答道:“我怕她拖我后腿,就指导了她一下。”
“哦?你不怕最终为其所害?”
银锁顿了一顿,道:“自然是怕的,因此早先也没全都教,不料大师姐天资甚高,从前我的轻功就被她看得七七八八,我不过是点拨她一下,她几乎立刻就融会贯通,委实……委实让我措手不及……但既然如此,师父怎地不放她自生自灭?”
陆亢龙斜眼瞥她,似笑非笑:“是你跟我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是以我当然要首先保证大师兄和我大师侄的安全。”
银锁被他笑得浑身发毛,勉强反击道:“哦?这么中正平和,秋天还打得起来吗?”
陆亢龙哈哈大笑:“你也说了,胜负都不打紧,随便打打就是了,执着于胜负干什么?我们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
银锁不置可否,反道:“师父,圣火令拿到了。”
倒是陆亢龙被吓了一跳,随即释然:“啊——我就说好像看见阿曼了,原来是你的小触手。”
银锁拿出那黑色的小木牌,贼笑道:“师父,既然拿回来了,是不是就能放我出去玩了?”
陆亢龙嗤笑道:“胡闹,这一路走下来,还以为你被金铃熏陶得稳重了一点,原来都是假象,成天还是净想着出去玩。你在周边跑跑可以,只是现在只要有事发生,便需你去支援,所以不许你跑远了。”
“是是是,我就在周边跑一跑,师父最好啦,定然舍不得我关在家里闷着对不对?”
陆亢龙简直拿她无法,“你这小混蛋,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银锁凑过来,笑道:“对呀,师父最疼人家了。”
陆亢龙道:“我顺手救了金铃,以大师兄的性子,多半得要她亲自上门道谢,你可别跑远了,要留下来招呼客人。”
“是是是,我在城里走一走透透气,师父万安,师父告辞,我出去玩啦。”
见她如此雀跃地跑出去,他心中隐隐担忧,怕她又在想什么鬼主意捉弄金铃,若是弄伤了,多半是要被陆亢龙和黛子联合起来揍一顿的。
银锁想着金铃会主动送上门,心里自然有藏不住的高兴,过了一会儿又记起自己该当生气,遂板起脸,忽而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