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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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金铃醒来之时心中便充满了惆怅。她背对银锁,又不敢转身,怕扰了她好眠,又怕万一她醒着,这么近地看着她,只怕当下忍不住就亲了上去。
银锁却在此时开口叫她起床。她松了口气,狼狈逃窜。
马队出发之后,两人又同坐一辆车中,位于马队中间的位置。连日来两人旁若无人地聊天,众位生怕影月右使有朝一日察觉此事怒而砍人,因此早早学乖,让出一圈无人区来。银锁从白布之下伸出头,见北风狂躁,不由得十分担忧。
“辉日辉日。”
“什么事呀影月。”
银锁笑道:“辉日,我们这般逆风,会不会被人追上来?”
赫连笑道:“影月多虑了,我们逆风,别人也照样逆风。”
银锁却道:“非也非也,若是有人顺着山下走,或许会超到我们前面。”
赫连笑不出来了,道:“若是那样……反正你也想好了,到时按计划行事,我就不操心了。”
银锁做了个鬼脸,“你太懒了,你这样不行的,你才二十八岁,就跟个老头子一样了!”
赫连怒道:“我二十六!”
银锁故作惊讶,“那岂非更不得了?你二十六岁便要讨个比我还小的老婆,羞也不羞?”
赫连亦惊道:“阿曼比你小?可她从小就比你高……”
“咦,没骗到你……”
金铃亦奇道:“咦,阿曼同辉日是……”
赫连害羞,尚未答话,银锁已经抢着道:“没错没错,就是他。只是他做了辉日右使之后,常常和我不在一起行动,是以你没机会看他们两个繁星闪耀……”
金铃莞尔,“哦,遗憾。”
赫连忙摆手道:“不遗憾不遗憾,若是我和阿曼一起行动,少不得天天要被影月嘲笑,那可简直没法走路了。”
金铃皱眉道:“你笑人家做什么?”
银锁摇头道:“我才没我就是观察他们,问几个问题,就是阿曼特别喜欢脸红,问两句就躲起来了……”
金铃不解道:“为什么要观察他们?为什么还要问问题?听起来好坏。”
赫连瞧了银锁一眼,道:“能说吗?”
银锁忽道:“不能说!我还要和她打架,你把我的弱点说出去我还打什么?”
赫连本来跃跃欲试,但银锁说不,他也只有听话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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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又行一日,地平线之上已能望见张掖城墙。
此地本是边陲小城,前有敦煌阳关烽燧,后有凉州重镇,但几百年来,胡虏反天,此地军阀割据征战不断,早将这小城的墙筑了又筑,是以此城虽小,但外城郭范围甚大,每隔一段,便有高台瞭望,而内城高耸,黄土版筑,又有一番不同于统万城的声威。
忽有猛禽鸣叫,金铃头一个反应便是鸣叫的夜枭悲鸣,但这声音的意思并不是她已知的那些,她略一疑惑,便问银锁,“这个没听过,他们在说什么?”
银锁奇道:“什么在说什么?哦,大师姐,方才是小黑在叫,你不觉得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吗?”
金铃点点头,道:“原是小黑……你不是说还有一种能改变方向的口技,何时教我?”
她说的这种口技,听起来神乎其神,但在野外却有很多动物都会,诸如占山为王的那大虫,便有一套独门口技:猎物听了虎啸,吓得肝胆俱裂,抱头逃窜,而这时老虎便会使出这等口技,让猎物辨别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猎物慌不择路,本能地便逃向声音来处的反方向,老虎只需张着嘴等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便是。
银锁躺在她腿上嘻嘻笑道:“不教,这便是猫儿教老虎的最后一招,我若连这个也教你了,以后难保不被你一口吃掉,我还要靠这个逃命。”
金铃笑而不语。
可只过了一会儿,便听有骆驼从他们马车边上经过,金铃听了一下便知是头马向导拨马往后找赫连,便捅了捅银锁道:“好像出事了。”
银锁睁开眼睛,道:“你怎知?”
金铃道:“听见的,刚才阿林侃去找辉日了,辉日说不定等一下便来找你。”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车外赫连唤道:“影月,醒着吗?”
银锁掀开白布,露出个头,道:“怎么了?”
赫连道:“小黑看见后面有一伙人马在追我们。”
“什么人?多少人?”
赫连道:“五十来个吧。什么人小黑怎么会知道。”
银锁笑道:“柔然人出猎必带黑隼,你可看见黑隼了?”
赫连一愣,道:“不曾见。”
银锁道:“那便不是柔然人。”
赫连道:“那却不一定,你别忘了他们有几头黑隼已在你肚子里了。”
银锁一愣,道:“你说的却是不错,不若我们来赌,若是柔然人,便输你一颗红宝石,若不是,你输我一颗。”
金铃不禁咂舌。
赫连道:“那也不能太小,总得有指甲盖大小吧。”
他说罢便伸出小指比划了一下,银锁遂啐道:“小气,你这一趟得拿多少钱,怎就舍不得赌大一点!”
赫连皱眉道:“偏是你最浪费,我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坐骑和武器上,你看看,你看看,这一路的车板和马掌都是我的钱,耗钱数以万计,居然不许我攒点钱吗?”
银锁做了个鬼脸,道:“辉日管家婆!”
赫连拿他没辙,叹了口气,转向金铃道:“不死金身,你瞧她平日就是这么一副小魔头的样子,听说也就是在你眼皮底下会老实一些。”
金铃奇道:“听说?”
赫连温和地笑了:“听建业城里传回的消息。”
金铃皱着眉头,略觉奇怪,与明教弟子的接触不就只是去他们分坛找银锁的时候吗?
银锁却是蓦地想起了什么,道:“辉日辉日,那我们是不是今晚就不进张掖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2章 明尊圣教九
赫连道:“嗯;现下已是骆驼为主;马也是挽马中耐力脚程都上佳的;若人受得了;今天就漏夜赶路;他们不停我们就不停……”
银锁却道:“不忙;漏夜赶路就不至于;三两个时辰还是要歇一歇。”
赫连与金铃双双出口问:“为何?”
银锁嘻嘻一笑,道:“若我所料不差;出关之时你们便可得知。”
听了这话;赫连就不再追问。银锁美人算无遗策;所料之事未有落空,他正好落得清闲。金铃却问:“你料到什么了?”
银锁又躺了下去,笑道:“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这是猫儿的绝招,绝不告诉大老虎。”
金铃便捏了她的鼻子,轻声斥道:“顽皮。”
赫连又觉自己颇为多余,赶紧替她们拴好白布,退到商队最后压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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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到后面却忧心忡忡,脑中一页一页闪过的是各地传来的消息简报。
赫连当时为鎏金旗旗主,主管之事便是刺探消息,升任辉日左使之后,亦掌管着各地往来情报。
当年他自己跑下山去,在上庸附近收集了许多消息,因而牵扯出鄂州分坛叛教一案的蛛丝马迹,却也因此暴露了圣教尚且留存的消息,给自己惹上一身腥臊。
他探查的消息之中,便有三年前乌山少主在上庸附近活动的线索,而影月亦是在那附近消失不见的。这两人难道早早就认识了?
又听说两人见面就打个你死我活的,影月输了还回来撒气,多半当年就结下了梁子,只是现在又好得恨不得骑马都腻在一起,可是从未见过影月还对谁有这份娇滴滴的精神头啊,这又是个什么道理……说不定是教主派她去策反不死金身,毕竟有这么个朋友,比有这么一个敌人,要省心许多。
只是女孩子们交朋友都是这么腻歪的吗?但又想教中不少男弟子们称兄道弟,也恨不得吃饭睡觉都同进同出,真到与敌人打起来,这些人相互信任,配合默契,比起关系疏远的人来说,更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明教自八年前被柔然蛮子屠戮以来,教中旧部都是一同长大的手足兄弟,赫连身为辉日左使,更是明白情义是何等重要。
他自觉想明白了,影月与不死金身又如此堪用,便不再去忧心她们俩之间的那股诡异的黏糊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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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低垂之时,银锁忽然掀开白布跳了出去,踩在马车和骆驼背上,一路跳到阿林侃身后坐下。
“后面的人还在追没有?”
阿林侃道:“多半还是在追的,不过我料想这个距离看不见我们的烟尘。”
“嗯,不错,我们也看不见他们的。”
阿林侃点头道:“我放小黑去看看。少主,我们刚从凉州出来两天,急行军也没甚问题。”
银锁笑道:“总还得等等他们,难道区区五十个人就想赶我们走?”
阿林侃低头道:“少主心思,恕属下猜不到。”
银锁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金铃探出头来,正巧看见银锁落在阿林侃背后,虽然明知她没有此意,但就是说不出的酸楚。
何以那个坐在马背上的人不是我?何以与她谈笑风生的又不是我?
她正看得出神,银锁蓦地扭过头来,对着她招招手,金铃点头示意看到,银锁便又起身,跳来跳去跳回了车中。
“大师姐,怎么了?”
世上最善体察金铃心绪的人莫过于银锁,她又有个愿景,便是金铃但凡心情不好,便要使劲浑身解数,将她哄得忍不住笑起来才算好。
金铃摇摇头,道:“干什么这么问?”
银锁道:“大师姐心情不好,可是在担心萧荀?”
金铃皱眉道:“我担心萧荀干什么?”
银锁道:“后面追的不是柔然人,则多半是两魏追兵。而若是西魏兵马,则除了后面有人,张掖守军说不定也会来帮忙,前后夹攻,还不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前面既然没有守军包夹,则后面是萧荀带人来追的可能性就大一些。是以大师姐在担心萧荀对不对?”
金铃点头道:“虽然觉得他从水里上来,多半就会落水狗一般回家去,不过他既然是屯骑校尉,说不定又收到新的命令,离家万里来追杀我们。到时可就难办了。”
银锁笑道:“怎么,大师姐舍不得杀他?是不是……是不是……嘻嘻……”
金铃回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些玩笑开不得。”
银锁继续笑道:“大师姐别生气嘛,我就是不爱听你挂念他。”
“你爱听什么?”
银锁蓦地红了脸,心道,我爱听你时时将我挂在嘴边。
“我爱听什么,难道大师姐便说什么吗?”
“自然了,”金铃笑道,“我衣食住行都要仰仗你,自然要说一些你爱听的话来讨你欢心。”
银锁恨道:“大师姐,你们白道少侠的气节呢?”
“你是我师妹,对着你要什么白道少侠的气节?”
银锁忍不住偷笑,方才心中的不悦一扫而空,拉着金铃的手道:“大师姐,虽然我管你衣食住行,可是今晚也许要彻夜赶路,睡不成了呢。”
她压低声音道:“我是不是可以骑骆驼了?”
金铃道:“可以了。你要现在教我骑骆驼?”
银锁道:“还不忙,就问问。”
她不爱说,金铃就不再问,只交代道:“外面冷,你小心。”
平原之上,夜幕一点一点地驱逐着太阳,小黑飞了回来,在阿林侃头上盘旋不去,低低呜咽,她神色凝重地听着,正要回头,银锁又坐在了她背后。
“怎么样?”
阿林侃道:“禀少主,他们还在后面追赶,但是人数没有增加,下令赶路吧。”
银锁点点头,随即大声道:“饭吃了,跑起来!”
二十八弟子齐齐发声应和,金铃低声叹了口气,心道,这等精兵强将,我和师父两个人联手也挡不住一百,更不用说还加上二师叔和小师妹。若是他们当初执意攻打乌山,乌山只怕早就覆灭,万亩地契全都改姓了陆。
师父对二师叔又是个什么态度呢?当初有仇不共戴天似的,而师父这等刚烈的性子,竟然也决定和二师叔北上长安做生意。倒是和我一样,厚脸皮地蹭魔教的吃住……和当初说好的可不大一样。
可能……师父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吧。
银锁很快又跳了回来,缩在车里,翻箱倒柜地摸出了帐篷。帐篷本是用木骨撑起,若是不撑起来,就是一张薄薄的皮。她将这薄羊皮铺好,对金铃道:“今晚就睡这了,唔本来稻草堆是要暖和一些,可是稻草堆里保不准便有臭虫跳蚤,你还是别睡了,赫连那种皮糙肉厚的汉子咬两下还可以,大师姐细皮嫩肉,还是留着……还是留着……。”
她本想说“还是留着我来咬”,只是话未出口便红了脸,只得又收了回去。
“你呢?”金铃犹豫良久,还是问了出来。
银锁不说话,只是躺下来,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