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劫-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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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镜被玄翎眼里的寒意瞪得后背发凉,立刻后退了两步道:“神君误会了,我不过是关心一位朋友。”暗忖惹恼玄翎绝非上策,想要将初息弄到手,还需得从长计议才是。“时辰不早,我就不妨碍神君大人了,还请神君帮忙代我向小友道声好。”
初息在鸢草中看着西镜走远后才爬出来,刚问了一句:“西镜会不会把我们给捅出去啊?”手上被极大的力量拉扯,还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困在宫墙与玄翎之间,宫墙外一颗香樟树的冠盖入进墙内,投下一片阴影正好在她们头顶之上。
初息手臂被玄翎按在墙上,破碎的光影之中,她迎头正正地撞上玄翎有些冰凉的目光看,回忆了一番自己很听话的没有在西镜面前露出痕迹,眼下她这是在不满什么?虽然玄翎脸上依旧同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初息却能感觉的出她现在有些不大高兴,而似乎大概可能这个不高兴的原因是因自己而起。
初息觉得很无辜,刚想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听见玄翎幽幽地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你觉得西镜如何?”
“什么?”初息眨眨眼,有些拿捏不准玄翎的这个如何是指怎么个如何法?是问她对西镜这个人的看法如何?还是…问自己西镜该如何处置?她三了三思后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虽然她并不喜欢西镜,但此前在芙蓉阁里也承蒙她照顾了一段时日,她不是个恩将仇报之人,便斟酌地开口想跟玄翎讨个人情:“西镜这个人倒算不上极恶之人,只是有些浮浪。而且,昔日她也算有恩与我,所以……。”
话还没说完被玄翎打断:“所以,你喜欢她吗?”
初息呆了一呆,不知她是怎么往这上面联系上的,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道:“我为什么要喜欢西镜?”
玄翎又道:“在芙蓉阁的时候,我瞧着你们很是亲近。”
不说芙蓉阁的时候还好,一说便想起当时她是如何地取笑过自己,脑中一热地:“是啊是啊,那时候你看我跟谁不都是亲热的紧?”被钳住的手臂挣了挣,挣不开,吼了一嗓子:“你到底想干嘛?!”
玄翎看着她道:“吻你。”
初息薄怒还在眉间,下一刻唇却被堵住,玄翎将她拉入怀中,舌启开她的双唇,吻了上来。手臂与腰身被紧紧捆住不容她躲避,她刚要惊呼,对方的舌趁机钻了进来攻城夺地,掀起一阵狂风急雨,几乎将她胸中所有气息都给吸了过去。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脑中空白一片,玄翎的舌软的像蛇,吻的极深,舌尖在齿肉间摩挲令她心里生出的酥麻感遍布全身,身子忍不住地发软,若不是玄翎地手臂撑着,她几乎就要瘫软在地上。
玄翎的手掌轻抚上她的后背,两人身躯紧紧贴合,隔着薄薄地纱衣透出滚烫的热度,一阵风吹过来远处听见有宮侍调笑的声音传过来。初息腰间的手臂一收紧,两人一同滚进了鸢草中,初息双眼中带了抹情丝,还未从方才的热吻中脱离出来。远处笑声走近又渐远后,回过神来时想起刚才自己忘情的形态羞的将脸埋在玄翎胸前,闷声道:“你做什么又亲我?”
玄翎将她的头抬起来,手指在她被吻的嫣红的唇上勾勒着:“因为我想。”
初息一下子精神了,因为窥过炽元丹的记忆所以她十分确定玄翎心爱之人只有东皇太一一人,所以一而再地亲自己竟然只是因为她想?觉得不可思议地抽了口凉气,颤声道:“怎么你们天界中人也如此浮浪吗!还是说这是你们神仙之间打招呼的方式?”
玄翎无言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尽早找全炽元丹的碎片,让她恢复记忆比较好。
西镜找人问了百里青云的所在后,直接往浮云殿去,刚走到殿门前,看见哄睡了大公主的百里青云一脸沉思地往外走。
百里青云看见西镜,露出一个十分真诚第笑容来:“阁主找我有事?还是封天印的事?进来可能有些不便,想必你也听说我失踪多年的长姐回来了,眼下我父皇正在为了我长姐失踪一事烦心,我现在过去大概只会触他的眉头,就算挨上十顿鞭子也换不来手谕,所以还请阁主再在宫主多住一段时日。”
西镜确实是为了封天印而来,她与玄翎的实力悬殊过大,若是能有封天印相助,说不定可以将初息强行夺到手中,只是这百里青云嘴上说着要帮自己,实际上却推三阻四。心生不满地冷笑道:“既然青云公主如此为难,我们这桩买卖我看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百里青云面露出难色,双掌合十地朝着西镜求道:“实在算不得我食言,只是我眼下却有难处。若你实在着急,三日后便是我父皇寿宴,那时林中守卫必然不似以往森严,届时我从寿宴之上借口溜出来带你前去,至于能不能取到封天印,便真的要看阁主你的本事了。”
西镜轻笑一声凑近百里青云地耳边道:“那我便再等上三日,若青云公主再食言,莫怪我西镜翻脸不认人了。”
☆、第72章 头疼一个再逃
浮云殿寂静了几千年,久违的喧嚣仿佛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全部寻回。
失了心智的百里兮雲十分不配合,这一点也足以令一众宮侍苦不堪言。从之前的沐浴穿衣、到之后用膳学礼——虽然她们的兮雲殿下不再尖叫也不再恐惧地缩在角落,却也全然没有章法地忽而在阁楼里领着一群宮侍捧着碗筷饭菜到处乱窜着捉迷藏,差点跑舍宮侍们的腿;忽而又在浮云殿里的开满牡丹的院子里跳起昔日名动全国的凤求凰,又惹得曾经侍奉过她的宮侍们黯然落泪,无一不默默垂泪磋叹命运不公。
有那么一两个小侍婢在心里暗自腹诽这大公主从前是何等风光,如今疯癫无状地活着还不如早早死了轮回来得有尊严。
不同于浮云殿里的人仰马翻,初息捂着脸走在前面,对玄翎占自己便宜还毫无愧疚感表达无声地抗议。玄翎缓步走于她身后,手里揉着从花园林假山的石窟窿中拎出来的可怜兮兮的重洺。
两人沿着花园的小径一路往王宫之中最为朴素静雅的瀑布边上去。照理说此处不应有瀑布。与巫行宫中从别处引水而来的小九天不同,万泉国如今缺水,此景应当是法术所造的幻境。飞流直下腾起的雾浪始终聚在瀑布前,稍微蔓延出来一些也瞬间消散。万泉国沉没在地底之下,日月星辰、阴晴圆缺以及四季变化全都是依靠术法做出来的幻境。
此刻已近黄昏,万丈金霞铺满整个万泉国上空,苍穹如一个碗状的透明壳子,可见其边缘处的一点蒙蒙白光。
重洺被玄翎的指法揉得舒服地喉咙里一阵阵传来满足的呼噜声,垂下来的尾巴尖儿都打起卷儿来,整只猫昏昏欲睡。眼缝里扫到初息对着瀑布一下叹气一下揪心一下出神又一下狂躁,虽然她不知道她亲爱的娘亲又出了什么事情,但她猜得到,能让她娘亲叹气揪心出神狂躁的就只有玄翎一个人了。
重洺打了个哈欠从玄翎的怀里跳下来伸了个懒腰,正要变出人身去劝解两句时,发现她瞪着水潭露出迷惘的神情。
重洺凑过去搭在初息的肩膀上舔了舔她脸颊,关心地:“喵呜?”
“重洺,你觉不觉得我看起来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初息望着水面上映出的脸,逃亡这一路来她几乎没怎么照过镜子。虽然自她化形以来也很少关注过自己的容貌,却也记得自己似乎并不是现在的这个模样。眼睛变得有些狭长,脸型也不像从前圆润,鼻梁更挺拔,一改稚气和喜庆之感。现在这个样子比较似成妖的面庞,看起来也要比从前好看,只是……这张脸似曾相识。
“喵?”重洺歪头看了她一眼,变出人身来一把抱住初息,软软糯糯地开口:“咱们妖也是自小长大,娘亲也有六百岁,样貌变化也是应当。再说,娘亲一直都这么漂亮啊!”转头看着玄妙笑出一小排白牙,“玄翎大人也这样觉得吧?”
她们俩的对话玄翎都听在耳里,又翻出老君的话来寻思。她没回应地出神,蹲在水边的初息突然头疼欲裂,脑海深处似有什么想要破土而出,眼前飞速地闪过许多画面,快到她只能在喘息间捕捉到一星半点儿的光影却根本来不及去分辨那是什么,整个人都像是浸泡在灭顶的痛苦之中。
这可怕的痛感来得太突然而迅猛,令她触不及防,身子摇摇晃晃地一头往水里栽去,玄翎神色一紧一个跨步上前拉住她手臂将人拉进怀中抱着,才发现初息一张脸被头痛激的惨白,冷汗涔涔打湿了鬓角的碎发。
“她怎么了?”重洺紧张地握住初息垂下来的手,手上传来的温度热的她心慌。
玄翎抿着唇一言不发,手指搭在她的腕脉处沿着经络一路探寻,发现初息体内的炽元丹竟然在聚合。她用手托着初息的后颈,用神力来缓解因炽元丹聚合而给她带来的痛楚。
方才她说自己样貌似有改变,这会儿玄翎在她眉目中确实寻到一丝她从前的模样,或者该说她成年后的模样。如此是不是可以证明她不是那应时而生的恶念而是东皇太一本人?玄翎用手揩掉她额上生出的汗水,她胭红双唇微启无意识地呢喃着痛楚,整个人往玄翎怀里缩去,如溺水之人般紧紧地攥住她的衣襟。
“初息会死吗?”
待初息沉沉睡去的时候重洺坐在玄翎身边,眼里含泪问道。
玄翎眼底有微波流转,一双唇似要张启,最终还是合上了。
这疼痛来得迅速退去得也迅速,像是终于从水底轰然解脱一般,虽然虚弱但总算是从死一般的痛苦之中挺了过来。她知道玄翎一直有在用神力未自己缓解痛楚,确实是有缓解但这痛苦实在是太痛苦,玄翎的神力也缓不到十分之一。睁开眼时看见她一脸严肃,撑着一张笑脸想要缓解下气氛:“你再不快些找全炽元丹,我这条小命真是要被它折腾没了。”
重洺见她终于没事了,小脸一瘪往初息怀里一扑呜哇地哭出来,惹得初息心疼地摸着她脑袋安慰。
日沉月升,夜幕初启星光满布,瀑布旁的几盏花形状的夜灯亮起,玄翎像是没有领会到她的好意,逆着光凝视着她许久,目光幽幽瞧不出是个什么情绪,沉声道:“还疼吗?”
初初醒来的初息脑袋里像是煮粘了的稠粥,眼下反应迟钝听见玄翎问自己反射性地摇了摇头,“不疼了,不必担忧,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命大一向死不了。”揉着太阳穴接着玄翎肩膀的力道直起身子来后又迟疑道:“我近来爱做些梦,尤其是每有新的炽元丹入体就会梦见许多别人的前尘往事,梦见……”她看了玄翎一眼,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自己能每次的梦里都能看到东皇太一过往这件事。
玄翎将她护在怀里,揉着她发顶道:“你无须担忧,那是……炽元丹的记忆。等到所有炽元丹集齐,真相自会大白。只是在此之前,你可能要受些苦。”她在不能完全确定初息究竟是东皇太一还是其生出的恶念之前,还是选择不告诉初息事情的真相。
初息垂下长睫,只当玄翎是因炽元丹一事累自己受苦而愧疚,便不在意地笑笑道:“我也是妖奴出身,桃花谷里的日子也不是没挨过苦。风季时,山谷间吹过来的风恨不能将所有桃树都连根拔起,那种被狂风吹得如刀割斧劈的感觉,不比头疼好得了多少,你不必过意不去。”
玄翎一时语塞,她晓得初息自回到妖界以来日子过得并不好,遇到自己后更是被各种酷刑一一折磨过,初息说得越轻描淡写她心里便越多自责,眼神一黯:“是我没照顾好你。”见初息又摇着头想要说什么,打断她道:“万泉国的灵气太过阴寒,于你于重洺都不宜。我这几日需时不时地离开去寻找炽元丹的下落,好尽快将你们带离此地。”她说着变出一枚火一般艳红的凤翎放到初息手中:“你将这枚凤翎收好,若有任何危险我都能感知到,会第一时间回来护你周全。我尽量快些找到炽元丹,这几日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待在浮云殿里不要乱跑,尤其要小心那位芙蓉阁主。”
初息听话地点点头,尽管听见玄翎说要离开几日而生出不小的失落,还是小心地将凤翎贴身收好,扯了扯嘴角道:“你放心,我会小心尽量少在人前露脸。至于西镜,你不说我也会躲着她些的。”
重洺也抽抽噎噎地:“我,我可以保护娘亲!”
玄翎看了她一眼,略一沉吟后伸出手来,掌心上躺着重洺此前疗伤地透明罩子,对她道:“你在你娘亲身边你娘亲才会不安全,此地寒气太重,你已经必须十二个时辰地呆在这里面疗伤才行。”顿了顿又道:“而且,我又不是不回来。”
重洺不想离开初息地身边,她觉得神君一定是故意的!泪汪汪地抱紧初息地手臂,让自己显得可怜一些,好想激发初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