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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纸牌屋2:玩转国王-第22部分

小说: 纸牌屋2:玩转国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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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粘得不牢,这致命一击之后,更是粘不住了,哗啦啦地掉在地上,好像被丢弃的破纸巾。
  “别按老一套的风格来做海报啦。”
  “也别按那样来选反对党领袖啦。”
  厄克特和斯坦普尔愉快地开着玩笑。这里位于威斯敏斯特下议院晚宴厅的正下方,是个低矮的酒窖,到处都是木架子、管道,很有威斯敏斯特的建筑风格。两人并排躺在酒窖旁窄窄的步枪射击场。这里是议员们常来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放两枪,对着纸靶子发泄一些心里的杀气,免得一时冲动把同僚给杀了。丘吉尔就曾在这里苦练枪法,以应对迫在眉睫的德国入侵,那时他发誓说要亲自上战场,在唐宁街那一堆沙袋围起来的壕沟后面战斗到最后一刻。厄克特也在这里为质询时间做准备,在这里,他完全没有压抑的感觉,不用忍受女议长挑剔的目光。
  “你还真是运气好呢,竟然找到了教堂宣传册。”斯坦普尔说道,不知为什么好像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调整了一下支撑沉重手动拴打靶步枪的皮腕带。他的枪法比起厄克特来显然幼稚很多,从来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柯宏家族是非常有异邦情调的,他们经常对莫蒂玛突击来访,还带来各种各样的奇怪礼物。有个人还以为我会对青年道德规范感兴趣呢。真是个奇怪的人。这不是运气,蒂姆。是结了一门好亲家。”
  原房地产中介目露凶光。“你还想再打一轮吗?”他问道,又往膛里上了颗子弹。
  “蒂姆,我想打场真正的仗。”厄克特再次抬起步枪,扛在健硕的肩膀上,往靶子的方向瞄准,“我决定了,战争又开始了。”
  “这肯定又是个无聊的‘厄式玩笑’。”
  厄克特又打落了一张纸靶子,然后转向斯坦普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退。
  “麦吉林麻烦大了。他冒了很大的风险,结果失败了。真令人伤心啊。”
  “我们还没准备好,弗朗西斯。太早了。”斯坦普尔反对道,完全不为所动。
  “反对党的准备只会比我们更不充分。面对大选的政党就像被吃人的雄狮追着跑的游客,你不用比狮子跑得快,因为你根本不能。你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比其他的浑蛋跑得快。”
  “这个时节,街上的积雪足有三十厘米深呢。”
  “太好啦!我们的四轮驱动车比他们多啊。”
  “但从民意调查看,我们仍然落后四个点啊。”党主席抗议道。
  “那我们就更不能浪费时间了,蒂姆。我们要完全控制住他们。每个月宣布一项重大政策,举行一次高端的国事访问,可以有这样的新闻,‘新首相席卷莫斯科或华盛顿’。我们跟欧洲吵吵架,拿点钱回来。我要和每个有意亲近政府的大报编辑吃饭,一定要单独约见。你就去把政治特派记者们哄开心。另外,如果预案能通过,我们就降息。赦免几个罪犯,开个花车给民众显示歌舞升平。我们已经把麦吉林绊倒在地了,那就趁他还没起身把他踢得毫无还手之力。蒂姆,接下来的六个星期可不能做什么重大逮捕。”
  “那我们一起祈祷国王陛下这次会合作吧。”斯坦普尔语气中严重的怀疑藏都藏不住。
  “你说得对。我一直在想,应该换个方式跟宫里沟通。多走动,多联系,搭个桥牵个线什么的。耳朵放尖点儿,多探听点风声、八卦,见不得人的、不对外说的,都打听清楚。”
  斯坦普尔竖起一只耳朵,好像听到捕猎的猛兽肆虐整个森林的声音。
  “我们还需要跑腿的人,蒂姆。忠心耿耿,全心全意,不能太聪明。在需要的时候,要愿意跨过我们搭的桥。”
  “听起来很像是要打仗啊。”
  “最好能赢啊,老伙计。要不然我们就变成他们的枪靶子,而且可不是眼前的纸靶子哦。”

  第二十五章

  一月第二个星期
  做下议院议员有什么感觉呢?很简单:被活埋的感觉。至少在上议院大家还比较仁慈,会等到你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
  从大门到老宅院的那段路很长,上面全是粗粗的砂砾。与其他交通工具并行的车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是一辆擦得锃光瓦亮的深蓝色劳斯莱斯,在一群破旧的路虎和布满泥泞的杂牌旅行车之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兰德里斯一看就知道自己也会和座驾一样格格不入的,但他不在乎,早就习惯了。这座老宅院属于一个叫米奇的人,授勋“奎灵顿子爵”。风景美不胜收,一眼望去就是牛津郡乡村蔓延的田野。虽然灰蒙蒙的一月的下午并不是个赏景的好时候,但这里也仍然会让人心旷神怡。建筑的外墙上的画不怎么讲究章法,都是一个古老贵族家庭的成员,大多数都叫威廉、玛丽'43',维多利亚时期风格居多,侧翼的小教堂附近又有点都铎王朝的感觉,但几乎没有20世纪风格的作品。
  弥漫的湿气仿佛紧随着他进入了乱作一团的宽大门厅。厅里有几只扭打在一起的猎狗,一些脏兮兮的威灵顿长筒靴,各种各样的厚夹克和外出装备。无论什么全都是湿乎乎的。地上铺贴的瓷砖碎得很严重,哪儿都找不到中央供暖的迹象。在其他地方,这样一栋房子早就会被正在扩张中的日本酒店集团或高尔夫财团买下,进行保护、维修,重新开张,避免老宅腐朽衰败的命运,但这里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兰德里斯很高兴之前拒绝了在这儿过夜的邀请。
  奎灵顿家族的历史起源于他们的一位祖先随同克伦威尔'44'远道去了爱尔兰,干了很多杀人的活路,双手沾满鲜血,同时也积累了很多财富,在复辟时代回到英国再发一笔财。那是一段光辉历史。随着时间的流逝,奎灵顿家族现在这一代人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厄运的困扰,再加上毫无章法的税收计划,早就十分贫穷了。他们总是充满敬畏地回忆起祖先的辉煌,家族的房产渐渐都假手他人;与爱尔兰的联系完全中断;家里收藏的很多名画一幅幅卖了出去;最上乘的家具和银器也成了拍卖会上的抢手货;原本庞杂的家仆集团也被裁得所剩无几。家里一直靠着过去的老本生活,坐吃山空,日子越来越不济了。
  对于兰德里斯这个大商人来说,和其他客人见面也是一定程度的折磨。来客都是家族成员的老朋友,其中有的是两小无猜的幼时玩伴,很有种高级公立学校按照家庭出身抱团的感觉,来自贝斯纳尔格林的穷小子进不了这个圈子。他的衣着也完全不加分,“乡间休闲风”,之前有人告诉过他按照这样来穿。他穿着上下两件的套装、马甲和一双棕色的鞋,结果其他人全都穿着牛仔裤。直到夏洛特王妃热情招呼他的时候,他的羞恼才减轻了几分。
  这个周末就是围着王妃转的。负责安排各项事宜的是奎灵顿子爵的弟弟,戴维。而王妃殿下则终于找着机会,轻轻松松地和朋友相处,远离那些伦敦上流社会以及八卦专栏作家搜肠刮肚的阴谋。
  这里的人们都是古老家族的子孙,有的家族历史甚至比温莎还要悠久。对于他们来说,王妃是个好朋友,当然也是个可以利用的角色。在有些人眼里,她还是童年时期那个“小豆豆”,在游泳池里跟同伴们吵闹嬉戏,穿着漂亮的裙子参加那些“冰块脸”保姆们组织的聚会。这次她专门要求要一间单独的卧室,要远离其他客人。戴维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把皇家护卫队派来的两个侦探和司机支得远远的,安排在房子背面。王妃住的是那间中式风的房间,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套房,而是一个很宽大的单间,位于东翼的二层。戴维则住在这层楼唯一的另一间卧室。这样一来她的隐私得到了保证。
  在这栋老宅子里四处看看,会有某种忧伤的感觉。各种管线都年久失修,家具设备的边缘破损,角落阴湿漏水,一个侧翼基本上完全关闭了。然而,这仍不失为一栋特点鲜明的老宅子,很有历史的沧桑感,而且晚宴厅简直堪称雄伟壮丽。长四五米,镶嵌着橡木饰板,顶上是两盏美丽的枝形吊灯,灯光深深地投射到精心打过蜡的餐桌上。这张桌子用了上好的木材,由拿破仑海军抓来的很多俘虏共同手工制作而成。晚宴桌上的银器也比较古老了,上面有精美的花押字,镶嵌的水晶与其相得益彰,真是永恒的经典。过去那些贵族啊,就算有的活得捉襟见肘,也是很讲究吃的。奎灵顿子爵坐在桌头,右边是王妃,左边是兰德里斯,其他人依次就座。他们很礼貌地听着报业大亨讲《大都会》杂志上的故事,就像他们的祖先曾经听粗鄙的探险家讲南太平洋诸岛的传说。
  晚饭之后,他们拿着波特酒和干邑来到宅子里古老的图书馆。这里天花板高远,厅堂宽阔,冬日的寒气在远远的角落里阴魂不散。一排排望不到头的书架上,摆满了珍贵的皮面大部头。被烟尘熏得变了色的油画们挂在一面空墙上。兰德里斯好像看到墙上还有些被取走的画留下的痕迹,应该是拿去拍卖了吧。剩下的数量不多了,挂得稀稀拉拉的。家具看上去和宅子里的一切一样古老。两张大沙发,其中一张离熊熊燃烧的壁炉很近,沙发上盖了一块汽车毯,尽量遮掩岁月带来的残损。另一张则破破烂烂地立在那儿,什么遮蔽都没有。墨绿色的布料被宠物狗坚持不懈地抓挠得千疮百孔,马毛填塞物不断从某个沙发垫子里面冒出来,像蜡油似的。在图书馆这样一个氛围和环境下,晚宴的客人们渐渐都亲如一家,谈话更放松,内容也更百无禁忌了。
  “今天可真丢脸。”奎灵顿嘟囔着,用皮靴子的靴跟踹了踹火堆,火星四溅,往宽宽的烟囱散去。子爵先生瘦瘦高高的,穿着量身定做的紧身牛仔裤、高筒靴,戴着一顶宽宽的袋鼠皮软呢帽,对自己的穿衣打扮很有些自命不凡的样子。但在外人看来,五十多岁的人这么穿,即使谈不上有点荒唐,至少也是略微奇怪了。不过,奇装异服倒也能有效掩盖家道中落的事实。“他妈的那些反狩猎的人,像苍蝇一样转来转去,把我这儿当什么了,一堆马粪吗?他们随随便便就跑到我的土地上来,警方又不愿意抓他们,连赶一赶都懒得动手。除非他们真的攻击了谁。这些游手好闲的人在你的土地上发疯,你都阻止不了,这个国家成什么了啊。家可是一个人的城堡啊,你说这怎么办?”
  今天打猎可不顺利。那些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挥舞着横幅大旗,到处撒胡椒粉和茴香,弄得马匹心神不宁,猎狗晕头转向,而猎人们愤怒不已。这个上午潮湿阴暗,飘着细雨,本来就很难追寻动物的踪迹,他们艰难地走过乡下泥泞的道路,结果毫无斩获,只发现了一只死猫。
  “在你自己的地盘上都赶不走吗?”兰德里斯问道。
  “根本他妈的不可能。非法进入不算多大的罪,警察根本他妈的不会管。要是你好心好意地请他们离开,他们就会对你出言不逊,反而叫你滚蛋。要是你稍微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你就会因为人身攻击罪上法庭,就他妈的因为保护你自己的财产。”
  “关门放狗啊,我就是这么做的。”王妃笑着插了话,“我看见他在我的马跟前鬼鬼祟祟地转来转去,我就帮了小马一把。十六只恶狗从四面八方向他冲过去,他吓也吓死了,赶快跳出围墙,结果跌倒了,坐到一大摊新鲜马粪里!”
  “太棒了,豆豆。真希望他还拉了一裤子。”戴维·奎灵顿突然发话了,“您打猎吗,兰德里斯先生?”
  “我只在城市里‘打猎’。”
  “应该试试真的打猎,可以最好地领略乡村风貌。”
  兰德里斯对这个建议很是怀疑,他来的时候正遇到一些人打猎回来,他们的脸憋得红红的,还脏兮兮的,全是泥巴,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再加上还拿着一只被分了尸的狐狸,内脏乱七八糟地撒了一地,马儿的蹄子踏上去发出令人很不舒服的声音。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享受这份“乐趣”了。不管怎么说,在两盏破烂街灯和废旧汽车之间的钢筋水泥楼房里出生和长大的孩子们,大概对乡村和那里的生物有种幼稚的向往和情感。在十三岁那年学校组织短途一日游时,他才第一次看到英格兰的绿地和令人身心舒畅的牧场。另外,事实上,他对狐狸这种动物还怀着一种钦佩和赞赏。
  “狐狸简直太讨人厌了。”奎灵顿兄弟中年轻点的那位说道,“跑去抓鸡啊,鸭子啊,刚出生的小羊,有时候连生病的小牛都不放过呢。在城里的垃圾堆里翻了一堆东西带到乡下来,到处传播疾病。他们现在反对庄园主们倒是容易,不过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庄园主们可都在保护这里啊,努力去防狐狸这样的讨厌鬼,翻修围墙和灌木篱墙,种林地好引开狐狸和野鸡,这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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