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那棵樟树-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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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日子就一天天好起来，起码维持生活以后还略有盈余。




66　南海撞机

　　蔡锋清的服装店总算走上了正轨，蔡书舟跟王招君也算是心里的一个大石头落了地，但千禧年年初定下的买房的梦想却是落了空。不一定是蔡锋清的影响，但多少还是有些的，起码拿了一部分开支过去了，而且都是不讲回报的，这个时候蔡书舟的图书发行工作也遇到了很大的挑战，随着国家出版行业改革的深入，竞争在一夜之间就大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同类型的图书、工具书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价格更低，折扣更大，给蔡书舟的市场带来了很大的冲击。蔡书舟不由得暗暗着急起来，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奖金拿不到，光拿点基本工资，那要等到何年卯月才能买得起房子了，王昭君那边好像是还可以，但也没看见真正的存到几个钱，蔡书舟当然也不还问，毕竟钱这个东西，多少还是有点敏感的。
　　何况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叫国人比较揪心的外交大事，美国飞机在中国的南海把中国的飞机给撞到海里去了，还死了一个中国飞行员，你说气不气人。
　　事情是这样的，北京时间2001年4月1日上午，美国一架EP…3军用侦察机又飞到我国海南岛东南海域上空活动。我空军两架歼—8战斗机立即起飞对其进行跟踪监视。9时7分，正当我方军机在海南岛东南l04公里处正常飞行时，美国的侦察机违反飞行规则，突然大角度转向，撞上我方一架军机，致使飞机失控坠海，飞行员王伟失踪。受损的美机则在未经过许可的情况下，进入我国领空，并降落在海南陵水军用机场。按国际惯例，我们对美国侦察机上的24名美方人员进行了安置。
　　看上去这是一桩偶发事件，其实有其必然性。自从新中国成立后，美国就从未中断过对我国沿海的侦察飞行。从2000年下半年起，美军飞机侦察活动更加频繁，而且越来越贴近我们的领海。我们通过各种渠道多次向美国方面提出交涉，要求停止此类侦察活动，但他们置若罔闻，依然我行我素。
　　以上就是各种渠道汇集的官方的报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美国佬这几年竟然一直肆无忌惮的在我沿海上空搞侦查呢，可偏偏老百姓不知道，政府虽然知道，但可能一直没什么办法，更不敢强硬，因为韬光养晦嘛，即使军方想有什么动作，也被压制了，主要还是我们的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以后，没什么动静，美国佬就更加猖狂了，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毛主席那个时候是知道老美的这种劣根性的，所以时不时就敲他一下，可现在由于改革开放后，经济来往和民间交往日益密切的缘故吧，不敢擅自贸然采取反制措施，但老美可不顾及这些东西，像个无赖一样，随时都撕得下脸皮，他可是以国家利益为重，不跟你讲什么礼仪之邦的那些什么礼数，你跟他讲理，不就是自己吃亏么？




67　老老蔡的死

　　南海的撞机事件，后来也是低调处理，飞机强行降落在我们的机场不说，对方的人员也是陆续的给他放了回去，飞机也是给他运了回去，我们的王伟还是白白的牺牲了，在我们的家门口，我们的飞机白白掉大海里，不知道对方赔了还是没赔，反正是欺负到家门口了，外交部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痛不痒的什么谴责，严厉谴责，就像我们嘲笑江浙人吵架一样，口里骂得很凶，就是不动手，蔡书舟想起来就好笑。
　　不过没多久，蔡书艇也来到了省城，蔡书舟也就没有功夫去关心那些国家层面的事情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最多只能是发发牢骚，真正决策都是那些大人物，后面应该有很庞大的智囊团，和各种各样的问题研究专家，我们老百姓只要把日子过好就行，管他那些干什么？不是吗，自己这边的家庭生活问题都还没解决，老蔡玉桂还带着那个半聋半哑的蔡书航在农村老家面朝黄土背朝天，自己这边也是谈了女朋友，都好几年了，却还没有钱买房子，事业也看不到曙光，蔡锋清投奔过来到省城，花了好长时间培养，刚刚撑起门面站稳脚跟，这下又来了个蔡书艇，蔡书舟也算是负起了自己责任。
　　说起这蔡书艇，还得多说几句。蔡书艇是老蔡放下教书后七十年代的最后一年生的，也是老蔡最后最小的一个孩子，从小就很调皮，读书成绩也不错，后来也是一路读过来考上了大学，只不过可能是高考临时生病的原因，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只上了一个省内地级市的普通的专科大学，大部分的学费生活费当然也是蔡书舟给供的了。蔡书艇这个时候刚好毕业，由于是普通学校，这个时候已是不包分配，当然就面临着找工作的问题，所以一毕业就来到省城，蔡书舟当然也是义不容辞的担当起帮他找工作的责任。
　　这找工作的事，这个时候也是很不好找了，因为国家早已是不包分配，大家自主择业，既然是自主择业，很多没有就业渠道的毕业生全部被推向了社会，一下子造成社会就业堵塞，蔡书艇就是这种情况。蔡书舟也是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他这个行业现在面临的竞争压力非常大，形势是非常的逼人。但他了解蔡书艇的个性，比较要强，有冲劲，于是就决定让他先从基层发行员干起，安排在省城当一个最基层的发行员，锻炼锻炼再说。
　　这样蔡书艇也就安顿下来，跟蔡书舟他们一起住下来了，蔡书舟跟王招君这个时候已经搬到一个大一点的有小区物业管理的三室一厅去了，房子还算不错，价格也不高，条件当然是好起来，毕竟一家人住一起，还是方便些，晚上还可以交流一下。蔡书舟还在想，一家人总算有了小范围的团圆，要是哪一天有钱了买了房子，再把家里的老蔡玉桂接过来那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彻底离开那个被人歧视受人欺负的地方，而且一家人也越来越不和睦。这不，老老蔡的死就说明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老老蔡是在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老人家就眼睛一闭撒手归西了。其实，他也不是突然走的，也是有前奏，蔡书舟他们过年回去的时候，老老蔡就已经卧床不起了，也不知道什么病，好像是肺炎引起全身器官衰竭，眼睛也是患了老年性白内障，早已看不见了，蔡书舟春节看他的时候，神志还是比较清醒，还交代说要早点结婚，希望看到孙媳妇，早点生个曾孙什么的，这次拖了好几个月，终于是撑不住了，离开了这个冤孽的地方，结束了他冤孽的一生。
　　老老蔡是民国十四年生人，到这一年也应该是七十六了，要说要去见阎王，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活着的时候，他没有给他的子孙带来很大的帮助，有时还是负面的影响，比如抛弃并逼疯了结发的大脚女人，抛弃了他前面生的两个儿子蔡家明和蔡家旺，抢了人家的老婆细脚子，也许可能用朱砂毒死了大脚女人，死的时候，也不安宁，弄得全家极不和睦，差一点都动手打了起来。
　　蔡书舟蔡书艇他们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因为老蔡玉桂他们压根就没有把老老蔡死的消息告诉他们俩，据说是因为怕回去后闹得更大。
　　事情的原委是振国过来告诉蔡书舟的。振国这个时候刚好像是得了胃癌，来省城检查身体，刚好找到蔡书舟，蔡书舟帮忙给带到一家大医院去做了检查，确认了病情之后，振国就跟蔡书舟讲起了家里老老蔡的死的事。振国说起来也是愤愤不平，说老老蔡的那个小儿子也就是叫做冬生的很不应该，还有那个林雪，更是欺人太盛，老蔡蔡家明和玉桂他们在家里受到了他们的欺压，听的蔡书舟是火冒三丈，硬是要回去找他们拼命。
　　原来老蔡死下地之后，大家为端灵牌的事，发生了很大的分歧，特别是细脚子这边，看到老蔡这边软弱可欺，就不让老蔡端灵牌，说是让春生来端。这可是犯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了，老蔡当然不让，于是就为这事吵了起来。
　　乡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父亲死后，送葬的时候，一般都是由长子端灵牌，好像这是传了多少年的规矩，但这次，也许是细脚子的主意，也许是那个林雪的主意，也许是那小儿子冬生的主意，反正说是不让长子老蔡来端，而要由细脚子跟老老蔡生的那个春生来端，这下子可就坏了整个的下葬风俗，明显不就是欺负老蔡么？因为当时都说好了，埋葬费用四个儿子平摊的，哪想到他们临时会耍起这种把戏呢。可能端灵牌的人会得到祖上的庇荫，或者是能沾到什么风水，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做，再就是明摆着欺负老蔡软弱无能了，两个儿子又远在省城，一时回不来。老蔡是个老实人，哪能受得了这种气呢，说是要把蔡书舟蔡书艇他们叫回来，但那玉桂硬是不肯，怕他们回来后打架，打不赢春生、冬生他们，吃闷亏。就这样，蔡书舟兄弟俩就被埋在鼓里，根本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
　　后来亲戚们都来了，都说这件事办的不合理，不能这么搞，但那个林雪听细脚子的安排，一意孤行，春生、冬生更是想显摆一下，于是就强行由春生去端那个不知道是祸是福的灵牌了，亲戚们毕竟不是自家的事，执拗不过，也没办法，只好如此了。
　　老蔡从这件事以后，精神上就大受刺激，玉桂也是气的不行，但他们又偏偏把这件事情瞒过了蔡书舟哥俩，自己默默地忍受着那种羞辱，直到后来振国讲了事情原委之后，蔡书舟更是气得差一点要窒息，恨不得立马提刀回去跟他们拼了。




68　“911”与阿富汗战争

　　老老蔡的死，极大地暴露了这个家庭的不团结，也深刻的揭示了农村里那种丧葬风俗的劣根性，以及中国几千年来家人惟愿家人穷，自家人踩自家人的家庭伦理卑劣性。一个独姓跟一个大姓住在一起，本身就显得弱势，而自身又极不同心，就连一个娘老子生的蔡家旺和蔡家明，也是很不共心，这里主要就是那个蔡家旺了，见风使舵，心术不正，趋炎附势，有时候还跟着赵家的人一起鄙视他大哥蔡家明，说蔡家明是“早得时”，走运走早了，所以后来要受点折磨。老蔡搁下教书以后走下坡路的时候，蔡家旺经常是挖苦老蔡，说他丢了蔡家人的脸，赶不上形势，是个书呆子等等。老蔡也不计较这些，还是一如既往的尽自己的良心去维护着兄弟之情，比如有一次蔡家旺上坟的时候，把隔壁的山都烧着了，结果人家都找上门来，要蔡家旺赔偿，结果他们两口子跑出去躲起来，这时候都是老蔡两口子在家帮他顶着，照看着庄稼。
　　至于那林雪、春生、冬生他们，就更不应该了，他们应该都是从老蔡手下读过书的，说白一点，他们几个的小学都是老蔡给教出来的，而且什么学杂费那些都是老蔡给免了，老蔡还给当时的老老蔡超支户还了很长时间的账，再后来冬生在外面闯祸，惹得外面的二流子来家里抢东西，是老蔡在家给拦住了，结果把老蔡打的头破血流，最后，老老蔡的死，老蔡倒落得了这么个被人欺负的下场，难怪玉桂一直说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跟着忠厚的老蔡吃了不少苦头，但告诫蔡书舟他们的时候，又总是说善良的人总会有好报的，老天是有眼的，千万不要在外面学坏，做恶人了。
　　这件事虽然是过去了，但蔡书舟却一直是耿耿于怀，总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谁会忍得下父母被人欺负的那种感觉呢。但毕竟蔡书舟当时没有在现场，这种痛心的感觉也只是凭想象以及后来老蔡来省城后的那种表述，更重要的是被不久后中国申奥成功的那种狂热的喜悦给冲淡了。
　　2001年7月13日——对于每个中华民族的儿女来说，这一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在俄罗斯莫斯科举行的国际奥委会第112次全会中，全体委员将投票选举出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举办城市。就在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念出“北京”的名字时，所有的中国人都沸腾了，中国体育人士几代人的努力在这一刻终于结出了丰硕的成果。
　　数亿名中国观众通过电视观看了这令人激动的一幕，在萨马兰奇确认北京赢得举办资格后，神州大地立刻进入陷入到了狂欢的状态中，在经历了1993年两票之差遗憾不敌悉尼的伤痛之后，北京始终坚持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国际奥委会的最终认可。2008年，世界的目光将聚焦中国、投向北京。
　　在申奥成功当晚举行的庆祝活动中，数万名首都群众汇聚北京中华世纪坛，“热烈庆祝北京申奥成功”的标语随处可见。
　　不过不久另一件石破天惊骇人听闻的大事的发生，让蔡书舟总算是从前几年的一直受老美的窝囊气中找回了一点平衡，号称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一直推行霸